归路迷途 第35章　幕后指使3

我眼前一黑，完全见不到伸手所能触及的地方。 我的脑子里所浮现的，尽是“三哥被杀”四个字，这四个字在我的身边不断地旋转，不断地旋转，而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转到最后，几乎就要重重地压在我身上了！ 突然间，这四个字彷佛就是烙印般的狠狠的印在我身躯上面，既痛且热，让我犹如身处于阿鼻地狱般，被地狱的业火炙热的燃烧着！ 当我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全身都是湿淋淋的，从额头到脚掌心，没有一处是没有湿的。 我望向妈妈，发现妈妈的神情与我比较起来，也没好到那里去，根本就是和我处于同样的情形，他的额头冒着斗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向下敞着。 我想要讲话，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乾涩的异样感阻塞着我的声带，让我无法说话！ 老女人道：“穆妹妹可得保重一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啊。” 妈妈颤颤地说道：“你……你杀了我……我的儿子……？” 老太婆笑：“刚刚老妇不是说过了吗？难不成妹子耳朵听不着？没听到老妇刚刚说的话？”说完，缓缓地露出着阴森森的笑容，让人感到浑身地不自在。 “你这贱人！你居然敢杀我儿子？你不要命了，连我穆雪凤的儿子也敢动！”妈妈近乎咆哮似的吼了出来。 一向雍容、静默的妈妈，此时的言行居然是如此地激动、疯狂，由此可知，他的心情是多么地受到震撼与激荡。其实这样的举动是任何一个作母亲的在听到自己骨肉的恶讯之后，都会出现的必然情况，既使是我那向来沉静的母亲也不例外。 当然，我的状况也好不到那里去，我用森然的语气对这老太婆道：“你杀了我哥哥，你杀了我哥哥，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我顺手抓起一旁的绪形燎，毫不留情的从他面颊上一掌击了下去。 此时的绪形燎根本就底挡不住我的攻势，一来我正在气头上，二来他刚刚才被我震断手臂上的经脉，而我的动作又快的惊人，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的动作之前，我的手掌已经深深地陷在绪形燎的门面上了。 轻轻的“噗”一声后，他的身体就连同扭曲的脸孔慢慢地倾倒了下去。 在一旁的老鬼，发出很大的呻吟：“燎儿……燎儿……” 虽然老鬼发出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的令人感到被撕裂心肺、痛苦难当，但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同情”了。圣女会的人杀了我三哥，这梁子已经结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所谓的“同情”或是“慈悲”存在于我的心中？ 老太婆眼见我杀了绪形燎，眼睛瞪的有如铜铃那么大，与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符合。他用力地掐着被他抓住的两位哥哥，厉声地叫道：“小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杀我侄儿？你是不在乎你兄长的生死是吗？” 母亲挡在我面前，恨恨地吼道：“你现在放了我两个儿子，我饶你们两条狗命，要不然，我穆雪凤说到做到，绝对要你们俩生不如死！” 老太婆笑道：“哼，穆雪凤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局面？你儿子性命捏在我手上，你有什么筹码与我谈条件？” 大哥挣扎的说道：“妈……妈……不要……管……我们了……绝…对……不……不能……姑息…圣女会的……人……” 这时大哥被老太婆掐着，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已经是很困难的了，妈妈对他道：“艾华、艾伟，你们放心，妈妈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别担心。” 大哥脸上不知怎么地，居然在此时露出了笑容，他道：“妈……艾华……不孝……不能再……服伺…您了…对不……起……” 老太婆对大哥说道：“住口，你再多说废话，我第一个拿你开刀。”老太婆大概是手上使了力，因为哥哥脸部的表情顿时呈现一股要命的深紫色，让人嗅到一股死亡的味道。 这时妈妈本来已经要对老太婆出手了，但是一见到大哥受制于人的样子，硬生生的便给阻了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哥也在这时道：“艾菲……好…好的……孝顺……爸妈… …从今以后……好好……的……回到……倚青……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了……” 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甚么话，听哥哥们此时的语气，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想妈妈应该也听的出来才是。我望向母亲，发觉妈妈的身子正在缓缓地发着抖，我从来也不曾见过妈有这种样子，从来也没有。 从小到大，妈妈所给我的印象，一直就是那么的和善、柔弱，但这时的母亲不仅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杀气，也透露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惶恐。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就痛快的说个明白吧。”妈用乾涩的语气问道。 老太婆笑：“也没有什么严苛的条件，只要倚青会从今以后成为我圣女会的附属，那一切都好讲话。怎么样？我的条件相当地简单吧，倚青会的副帮主。” 妈妈疑惑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死老太婆这时发出了肆无忌掸的轰笑：“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我还有附加一个条件，那就是用你穆雪凤的性命来换取你两个儿子的性命，一命换两命，我做人很实在吧，哈……” 他妈的，这该死的老太婆，居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当真是卑鄙无耻至于极点！ 既然我在这里，怎么能够让妈妈用生命去进行这一项赌注呢？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所惹出来的祸，说什么也轮不到我的母亲、兄长为我做这样的牺牲！ 我正要出口表示一切由我来承担之际，悲剧就有如电光火石般地展开了。 被挟持的大哥，突然发难！ 大哥“咻”的一掌，击在老太婆的胸口。 以大哥的功力而言，这样的一击绝对足以立即毙死一条牛，然而用在这个老太婆身上，却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 老太婆双眉一翘，眼中有如射出万道可以立刻取人性命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大哥出手的，我就见到大哥软绵绵的由他手中掉了出来。 我吓得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因为我知道，跌伏在老太婆脚边的哥哥，已经丧失的生命！ 哥哥……大哥……死了…… 被……杀了…… 妈妈惊声道：“展贵仪……你……” 老太婆说道：“怪不得我，这是你儿子先出手的，你也见到了的，不是吗？” 母亲忍着激动的身子，慢慢地道：“很好，很好。” 话刚说完，一个箭步地来到了绪形峰太郎身边，由于妈妈的速度相当的快速，此时的绪形老鬼又身受内伤，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与能力。 妈站在老鬼的身边，背对着老太婆，说道：“一命还一命，这是我穆雪凤的作风。” 老太婆笑：“你敢对我兄长出手，我要你儿子当场死在你面前。不相信的话，你就试试看。” 母亲哼了一声，让人听来简直是不寒而栗。随即他的右手一挥，就这样硬生生的穿过了绪形峰太郎的咽喉。 血，就像是发了疯似的，狠命地欲从绪形老鬼的喉咙奔出他的身体，那喷射而出的颗粒状火红液珠，让人看来是格外的憷目惊心！ 这时的我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用来缓和一下自己所见到的景像。 虽然刚刚我才杀了绪形燎，但我是用内力倾入他的脑门，让他的血管组织因为被外力破坏而身亡。然而此时母亲却是用如此血腥的手法，取了绪形老鬼的性命。 同样是结束一个生命，但不同的两种方法所带给人的感觉却有着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 妈妈之所以会以如此残忍的手法对付绪形老鬼，想必是一种泄恨的心理，就像我适才得悉三哥被人给杀了一样。 从这样毫不迟疑的杀人手法，我才真正肯定，妈妈确实是有着我完全不熟悉的一面。 还记得前一阵子在台湾的时候，妈告诉我他年轻时在中国曾经凭着高超卓越的身手，在内地结下了不少的仇家。能够纵横在中国这个人才辈出的国度，自必是有着精甚的武术为基础，但亦得具备一定的行为思想模式才行！ 唉！倚青会、爸爸、妈妈，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母亲的举动让老太婆大大地吃了一惊，任凭他多么地有自信，也绝对料想不到妈妈真的会对绪形老鬼出手。是以当他见到自己的兄长就这样绝命于眼前，就跟我有着同样的反应，呆立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但这老太婆不愧是曾经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人物，老练的经验令得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原来的镇定。他有一点有气无力的道：“唉，世上的人终究难逃一死，早死晚死都得要死，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