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迷途 第38章　出逃2

但一直不动的表情也很奇怪，所以冯子杰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没想到他这一碰我居然就直挺挺的往后栽了下去。 到此时他们才知道我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 我昏倒以后的情形，是高维斯他们告诉我的，由于当时我们倚青会的帮众还没有接到母亲的指示可以进入那间大厅，所以许多人都守候在大厅的外面。而在场目睹一切过程的人，就只有高维斯他们四个人了。 他们历经我单独对抗圣女会、母亲的出现、绪形燎被我所诛、两位哥哥当场遇害、老鬼被妈妈无情取命的所有过程，早就已经震惊地细胞不知死了多少只、神经紧绷过多少次了，以致于当我昏倒后，他们还能弹性疲乏的支撑下去。 当二哥倒地之后，妈妈的眼睛红的几乎要冒出火来了，他浑身发着抖，两只手抓的紧紧地，似乎是恨不得立即要亲手勒死那个老太婆。 而老太婆却无视于母亲的举动，他甚至还叹了一口气，漠然地抬着头望着上面说道：“天意，这些都是天意，今天我圣女会气数尽了，而你的儿子们命丧于此，这些都是天意。” 母亲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吼着道：“你给我住口。”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妈妈如此的举动也吓到了在我身边的朋友。 陈姿怡道：“我根本想不到伯母也会这么地激动，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伯母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那么地安详、平静，就像天塌下来也不会影响到他似的。” 听他这样说，我也只能苦笑一下，因为我没有话可以回答他。 隔了一下子，妈冷冷地说：“今天我不杀你来祭我三个儿子，我就不姓穆。”说完，举起了右手，从母亲的右手上甚至可以见到肌肤颜色由澹而深的变化。他们四个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除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以外，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 见到母亲祭出碧玉功里最深奥的绝技，老太婆对着神情如同厉鬼的母亲做出了一个不必要的手势，接着他开口说道：“不劳妹子动手，天意既然决定我圣女会今日要败北，我展贵仪也不会是逆天而为、贪生怕死之辈。” 说完，不等母亲有任何反应，他的身子一震，整个脸上突然的就这么一白，刹那间就白得像张纸一般！白的令见到的人触目心惊、头皮发麻！ 这苍白的样貌可以让人见到老太婆脸上每一处的肌肤都几乎要乾裂似的，好像一个不小心他的脸就会整个龟裂、散开来一样。 此外，明显而突出的血管，更是令人感到一股浓厚的死亡气息弥漫在他的身边。 过了一下，母亲对着他挥了一手，其实根本没有碰到老太婆的身躯，因为母亲与老太婆之间，还有几步路的距离，可是就见到老太婆笔直地倒了下去。这表示老太婆已经自尽了，而且在妈妈出手之前就已经气绝了。 母亲也没有再对老太婆的遗体做什么，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陈全昌问我：“那老太婆是做了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对自己出手，怎么就这样死掉了？” 我缓缓地说：“他应该是自己封闭了心脉，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停止了全身的活动机能，死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边听他们四个讲述着我所遗漏的过程，一边走出圣女会的总部大门，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虽然是八月，但这时的气温却相当地凉爽…… 或许用“悲凉”这两个字来加以形容会更贴切些…… “这不是便宜那家伙了吗？”高维斯说道。 我咬着嘴唇，倒也说不出个结论来，我无法评断那老太婆的行为是不是可以抵销他害死我的三位兄长。 我抬头望着被乌云所密布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连星星都见不到一颗…… 我们几个人，以及所有的倚青会帮众都搭上车子，驶离了圣女会那外观雄伟、豪壮的总部。直到车行至一定的距离之后，我轻轻地按下了手上遥控器的唯一一颗红色按钮。 过没有几秒钟，跟着而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声与剧烈的震动，连我们的座车都受到了爆炸所挟带的余波而稍微打滑。 随着车窗外那一片燃烧剧烈的火焰与不时传来的轰爆声，我知道，事情结束了…… 什么事通通都结束了…… 与圣女会的斗争结束了、我的逃避生涯结束了、与陈全昌他们的友谊也跟着结束了…… 我们倚青会虽然得到了台面上的胜利，保住一切政治、经济层面上无以计数的利益，但骨子里却受了绝对无法回复、严重至极的内伤…… 三位哥哥因为我幼稚的行为所带来的意外，在这一次事件之中遇害，尽管爸妈没有怪罪我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会在这块阴影之下渡过…… 一辈子受到自己最最最严厉的谴责…… 二零零零年九月，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夏天，我孤身一人再度地来到台湾…… 出了机场，我趋车往台北几个以前熟悉的地方转了转，接着来到过去读书的所在，希望可以重拾一点曾经有过的记忆，以及见一见很难忘记的一些人…… 我望着窗外那些熟悉的景象，心里升起了一份似若有无的惆怅感。 经过两年的时间，这一带虽然没有什么大变，但是些微的变化却占据了大大小小的街头。 我把车子停在过去住过的大楼下面，徒步来到了学校附近我最喜欢的茶店，望着里头的服务生，当然是与两年前不一样了，但是老板还是那一副慵懒的样子，依附在柜台的地方。 我在外面站了一下，回忆着过去曾经与冯子杰半夜在这里被人赶出来、以及几个人在里头大闹的趣事，想到这些往事，嘴角便不自觉地向上翘了起来。 点了根烟，慢慢地走在我所熟悉的街道上，虽然已经阔别两年，但我还是很享受这里的一切。 每每见到一些特别的景象，我就会停下来伫立一番，想想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就这么走着走着，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维斯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间快餐店的门口，应该是刚吃完饭出来的样子，我思索了一下，走上前去，笑着对他说道：“你好，好久不见了……” 他见到了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喔，你是廖文伟，我没记错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继续说：“哇，几年没见了？有两、三年了吧！记得你是身体不好所以休学的，我没记错吧！” 我笑：“对啊，班上同学都还好吧？一直都没有和大家联络……” 高维斯：“还好，大家都四年级了，马上就要毕业了，你都没有要复学的准备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的催眠术似乎还满有效的，我刚刚刻意在我与高维斯的对谈之中用上几个我所下的“限制”字眼，没想到隔了两年居然一点都没有出现裂解的反应，我真不知道应该是要高兴还是悲哀才好…… 和高维斯聊了一下，我们便分手了，他受到我的催眠，除了只记得我是他大一的一个同学以外，其余所有关于我的记忆都被我封锁在记忆的深处，除非有意外，否则，“廖文伟”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将会永远是一个认识但不太熟悉的人名……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