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 第21章

“喂！”那人一看急了，再次喊住她。 初华转身，心里却有些不悦，想这人有病吧，没说话也没离开。 “……那次谢谢” 那人很正式的对她说了句谢谢，初华恍惚了下愣了愣。 “嗯”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黎烨，我叫黎烨，你呢？”那人在身后说道。 “初华”初华顿下脚步转身说道，而后继续离开了。 黎烨，那个曾经昏暗的巷子里，放过她一马的人，此刻依旧半男不女。 只是身上再没那种流氓的气质，或许只是收藏了吧。 不过在外人看来黎烨依旧像个男的，不仅人像就连名字都像。 初华累，她不知道这种类似于心累的疲惫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但她相信终有一天会缓过来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或许有些人一辈子也缓不过来，那就只能等下辈子了。 今天的活儿不多，初华忙的差不多到点就回去了。 她想她还是再努力努力吧，或许捱一捱路就在前方了也说不定，她想也许她还不够用心。 闵呈给她的远远多于她所给的，所以她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给自己的心一次机会，即使它依旧很痛很累很无助。 回到家，初华特意从电脑上找了些挺浪漫的事儿，虽然她觉得这些都挺傻缺的，但她觉得自己比这些傻缺还不如呢。 时间还早，初华出门了，她要去干这么个傻缺的事儿——烛光晚餐，所以她要准备准备。 可是这本来挺简单的事儿，在她这儿咋就显得那么别扭呢。 在店里半天了愣是没选好一样，看的店员都急了，问她她又不理别人，磨蹭了半天终于选好了，付了钱没人气的离开了。 回到家初华就开始着手布置了，等所有搞定时已是八点四十八分了。 初华别扭而笨拙的穿着自认为还算魅｜惑性｜感的衣服。 她不知道这些有没有效果，可她还是傻缺的做了。 可是即使做完这一切，她也没有觉得激动兴奋在哪儿。 甚至她不明白别人做这些的意义，而她只是照做而已，仅仅是因为说这样浪漫。 看着面前红艳的酒，初华有些茫然的盯着它看了半天。 结果就是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傻缺是的一饮而尽，末了她还啧啧味道。 还不错自我下了结论，于是她贪杯的又喝了一杯，真是不拿酒当酒醉死你。 不过这却也暂时的让她忘却了那烦人的事儿，只是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涩涩的。 初华想原来她也有这么贱的时候，原来为了一个人是真的可以没有底线。 只是她依然不能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只想遵照自己的心。 闵呈回到家时已是半夜两点，看着一屋子暧｜昧不清的昏暗灯光和沙发上早已抱着酒瓶子睡着的初华，闵呈着实有些没反应过来，似是有点走错家门的感觉。 可闵呈的心却没来由的揪了下，就连关门的动作都变得轻柔而艰涩。 微微的叹了口气，闵呈轻轻地走到初华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初华一身装扮闵呈的心更揪了，温暖的手掌柔柔的抚上初华的鬓角。 他想若他两要是没有关系该多好，可惜……只能等下辈子了。 这该不该算是孽缘，是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儿吗，要不这辈子怎会如此。 多么美好的面容，现在却满是纠结的眉目，即使睡得这么沉也不踏实。 闵呈心疼的抚摸着初华的眉宇，描摹着初华脸上的一丝一毫，心疼而怜惜，他没法对初华说出一切。 因为他贪心他动摇了，他想瞒她一辈子。 闵呈忽然间就有些恍惚，他不知道做的这一切究竟对不对？ 为什么他珍爱的人如此痛苦，可是他却准备让这个秘密永远埋于地下。 “嗯……”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初华轻轻地低低的哼了一声。 动了动脑袋蹭了蹭闵呈温暖抚摸的手掌，似依恋似撒娇还带了点委屈，眼角竟有丝丝的泪花，这无意识的一切顿时让闵呈的呼吸一窒。 昏暗的灯光使得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让人心底躁动。 闵呈皱起了眉头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了下，抚摸脸颊的手指略微迟疑了下便柔柔地滑向了初华的唇角，轻柔而暧｜昧的摩擦着，而另一只手早已撑在初华的另一边。 沙发因他的手指过于用力而深深的陷了进去，似纠结似痛苦似挣扎般使得指甲发白手面青筋突起。 可是他的左手依旧温柔的抚摸着初华的唇角。 闵呈并未喝酒可他的眼神却似醉酒一般柔和的波光粼粼，柔柔的如屋里的灯光一般暧｜昧不清，手指无意识的紧了紧。 闵呈小心而轻柔的吻最终还是落在了初华的额上，使得本来就迷醉的他更迷醉了。 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闵呈都没有放过，细细描摹专注而虔诚，眉毛，眼睛鼻梁……。 幽幽的清香早已取代了奶香充斥着闵呈的嗅觉直达心底。 就像小时候一样却也比小时候多了点什么，是沉沦堕落吗？ 他想他或许早就堕落了，是多久呢，也许是二十年后见她的第一眼，又或许更早，早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吧。 每一寸的碰｜触都让闵呈那么的心悸而颤抖，神圣的却也是罪恶的。 只是……只是为何……明明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早已灼热如狂风暴雨来临一般，可……望着那微微嘟翘而魅惑的唇却还是犹豫了，闵呈煎熬着喘着粗气。 他们离的是如此的近，唇于唇的距离不过半公分。 可是，闵呈颤抖着身体终是一狠心压了下去，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初华的脖颈间狠狠地吸了口气，那种燥｜热干渴无法得到的解脱被他压了下去……。 “嗯……”不知过了太久，直到闵呈的呼吸稍微平缓了点，初华似不舒服的皱了皱眉侧了侧脸。 可是闵呈却因为这一声低吟呼顿时吸一窒，使得本来压下去的呼吸瞬间没了，而后如洪水般奔涌而出，这一刻闵呈再顾不得其他。 “嗯！”他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当那些个不理智统统回来时，闵呈无奈而酸涩的皱着眉苦涩着脸，许久才慢慢的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拥有她。 即使可以瞒她一辈子，但若要成为真正的夫妻，闵呈却始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坎。 因为每当深夜熟睡时，都会有个声音从大脑里溜过‘乖，你要坚强，好好照顾初初’。 那双满含希望慈爱的面容深深的烙在了闵呈的心里，始终是他心里的坎。 所以，他不能，除非初华愿意，否则他不会强迫。 当然，前提是初华不能离开他，他也绝不允许。 把初华拖到床上，闵呈给她盖上了被子，关了灯借着月光，闵呈端详了初华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他必须走了，要不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儿。 只是临走的时候他都不忘把初华早已倒得满满一杯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站在萧瑟的大街上，闵呈有些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最终他决定找间酒吧呆着消消火。 而那个地方他却不能再去了，他不想初华再有什么事儿，只是他也不能再在家呆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关门的那一刻，床上本该睡死的人儿却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清亮的神色，哪还有半点醉意。 只是这清亮的眸子却没有半点焦距，茫然而孤寂甚至是死寂。 机械般的用手覆上刚刚被吻过的那些个地方。 ‘为什么不继续？’初华闭上了那没有一点睡意的眼睛，手指依然搭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