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 第75章

结果当然是苍海桑看到了初华，第一眼惊喜了，第二眼低下了头知道了要脸了。 闷闷的对老头儿说了句“我去挑水”便一溜烟跑了。 留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初华与老头儿对视了一眼。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害羞？居然出现在了苍老师身上，嘿嘿，初华内心邪恶的奸笑了起来。 挑水砍柴采药等等这些几乎都是苍海桑每天必做的事情，当然除去苍海桑跟踪初华的日子。 但只要在这儿在老头儿的身边，这些就必须做。 除了这些，老头儿还给了本他至今都看不懂几句的破书，要他背熟记牢。 可是他背了也记了而且记得牢牢的，但尼玛，他咋就觉得这一句也不通呢。 所以更别说什么句子的含义了，简直比天书还天书。 可问老头儿，老头儿就是不说，只丢了句到时你自会看懂。 草！这都到时不知多少年了，他妈还一句也不懂。 那些个字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看的懂得，更别说什么细细评味了，简直就是自我精神折磨。 越看越郁闷。 于是乎最后苍海桑一怒之下把这玩意压底箱了，至今都没在拿出来。 “跟我来”看了眼溜掉的苍海桑，老头儿对仍傻站在一边的初华说道。 初华用手指了指自己，眨巴着无辜的双眼，说了句差点儿让老头儿白眼翻不回来的话“为嘛？” “废话”老头儿牙齿咬得咯咯响，就差直接过去拎着她走人了。 “不懂”初华仍旧一副无辜的表情。 老头儿那个气的，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想让他活命就跟我来” “不去”也不知道初华有没有听懂老头儿说的谁，就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或许她就是听懂了才拒绝的吧。 “你知道我指谁？”显然老头儿有些诧异。 “嗯”初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表情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这下老头儿算是真的惊讶了，眉宇间不觉得皱了下，好半天才开口“你知道我带你去哪儿？” “不知道”初华诚实的回答“但，我直觉告诉我，不能去”去了也就什么都回不了头了，这是初华给她自己的第一感觉。 所以她的眼神儿异常坚定，像是在鉴定什么一样把老头儿看着。 老头儿眯了下眼睛，像是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一样，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我是你师父”所以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骗你。 可初华却只是耸了耸肩笑了下，甚至连最基本的话都省了。 好像在说，这仅仅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有谁能证明你就是我师父，说不定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也不定。 “他会死”老头儿低沉了声音，语气里满含警告。 “有谁不死？”初华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 老头儿一愣，竟然被初华这句话给噎住了，他真没想到初华会这么说，甚至是连最基本的惊讶都没有。 老头儿终究无奈，只能大手一挥丢了句“随便你”走开了。 他知道初华对他还不能完全的信任，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师父”突然初华从背后叫了声老头儿。 老头儿顿时顿住了脚步，手指竟然有些微的颤抖，可他却没有开口，只等着初华继续下面的话“我信，但‘信’不代表我就会去‘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将跟他一起，我不知道您要我做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我离开他，他就不会有事儿” 因为以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只要她一天在他身边，他就一天都过得不安稳。 所以离开他就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她认为的最好的选择。 至于老头儿要她做什么她是真不知道，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要再向前一步了，保持好现在就行。 她不知道这感觉准不准，但她却决不允许有任何有关他的意外发生，所以她拒绝了老头儿的要求。 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有利有弊，不会单单只让你得到了好而默认你逍遥自在，总有些疙瘩撩拨你的心间。 所以她选择暂时不再前进，只是此刻是这样的。 或许哪一天那感觉对了，她就会去也说不定。 老头儿这一次没有不耐，只是那么沉沉的深深的看了初华很久。 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再说的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幻觉还是怎的，初华总觉得老头儿转头的一瞬间，眼神儿竟然是那么的凄凉而悲伤。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有些事儿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的，所以不管你怎么的躲避和让行，最终也会绕回那个它想你去的地方，而这一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人往往会欺骗自己，所以即使知道结果，也要好好地折腾一番才甘心。 可，不折腾，人活着的意义又在何处？所以人活着的意义，不过是自以为有意义的折腾。 这事儿的对话算是就这么结束了，此后老头儿再没提起过，只是他却也没让初华闲着。 不，应该说没让这两徒弟闲着，直接让他两打包打包滚出去‘行走江湖’去了。 当知道老头儿的决定时苍海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只要不待这那都成，这是苍海桑的心声。 因为他特么讨厌早起‘做功课’，所以那雀跃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这事儿倒是让初华郁闷的不行。 第一，她只想找个地方窝着，哪都不想去，更是懒得挪窝。 第二，尼玛，这乞丐一样的流浪生活她死也不干，要去你去，她才懒得去。 于是初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懒得听老头儿此刻的废话，关她屁事。 可是，这一次老头儿却是不那么好说话了，语气极其深沉。 “你不想插足，我不勉强，但你应该知道‘积德行善’四个字的意义，不为自己，为他”准备转身离开的初华因这句话就此顿住了脚步。 的确，为自己懒得，可若是他，她却不得不考略了。 老头儿抓住了她的软肋，可这也算是帮她吧，可是老头儿为什么要帮她？ 她想可能不仅仅只是因为师徒的关系吧，但至于究竟是何原因？ 老实说初华不想知道，只要那人好好地，那其他的一切都跟她无关。 初华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对上了老头儿的眼睛“您赢了，但……” 初华瞥了眼苍海桑，苍海桑骤然汗毛乍起，尼玛，能别怎么看人“让这二货离我远点儿” 果然一张损嘴损到家了，苍海桑撇了撇嘴，心想要不是老子不愿意待山上，谁乐意跟着你呀，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谁都爱抢呀。 “卧槽！骂谁呢你？”苍海桑怒了。 初华瞥了眼他挑了挑眉，好像在说谁问了就骂的谁一样。 “行”老头儿竟然无视苍老师的委屈和愤怒，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指着苍海桑就说“小兔崽子，离你师……妹远点儿”差点儿就顺嘴说成了师弟“半米开外不得近身，给我悠着点儿知道不？”尼玛，姜还是老的辣。 初华连翻白眼都懒得了，直接无视这狼狈为奸的师徒二人，进屋收拾去了。 你大爷的，这二货是跟定她了，真是郁闷加窝火的节奏。 看初华离开了，苍海桑终于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嘴脸问了句“为什么还要跟着她？” 苍海桑不解，打从初华出生的那一天他就一直跟着，现在人已经交到师父手上为什么还要继续跟着。 “这你两的缘分”老头儿淡淡的丢了句。 “跟这什么关系？”苍海桑郁闷。 “你两是灰色地带人”老头儿又丢了句，似有些不耐烦了。 “等于没说”苍海桑很无语的下了定论。 “蠢货”老头儿很是泄气的给了自家徒弟最差评价。 “有其师必有其徒”苍海桑很不服气的嘟囔了句。 但老头儿却是耳力极好的，立马便吹胡子瞪眼了。 苍海桑一看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抱头开溜。 可却不想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时老头儿丢了句“生死之间轮回大门，你为‘生’她为‘死’，左阴右阳，界存灰色地带掌轮回生死，故为灰色地带人，你个蠢货书都读哪儿去了？” 所以缺一不可，你们必须一起修行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才能成为真正的灰色地带人。 苍海桑灰溜溜的滚出了屋子，抹了抹鼻子似乎有点儿明白了老头儿的话。 于是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本什么也看不懂的书带着吧，说不定到时就有用了。 想到能下山苍海桑别提多开心了，啦啦啦的哼着小曲儿收拾去了。 不是老头儿不说，而是有很多东西时机未到不能说，而他们还承受不了这一切真相的后果。 所以只能慢慢来。 比如，灰色地带人其实最终只能有一位，最强者即为灰色地带人，可是又必须左阴右阳相互协调融合。 所以必须是一方吞噬掉另一方才能存于灰色地带之间，要不怎么叫灰色地带人呢。 不阴不阳、不人不鬼、无知无觉、无爱无恨、无因无果，分而不清存于灰色。 而这些他又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是呀，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