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来不来 第9章

他们俩的家境只算是小康，不过有时还是会一起去百货公司或闹区享受windowshopping的快感。虽然舍不得买，甚至买不起，看看也爽，也可以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每次他们逛街，都会穿上最好的衣服，就算不买，店员也不会瞧不起他们，毕竟这里是笑贫不笑娼的大都会。 今天，他们一样穿上最好的衣服漫步在百货公司的名品街，不过只欣赏剪裁高雅的衣服与精致的皮包，挂在上面的价格标签很自然地跳过去。 邓亚泉的视线不时掠过附近的专柜小姐，上下打量她们的容貌和身材。反正徐宝楠的眼睛正黏在衣服上面，绝对不会发现他正大光明地偷瞄漂亮美眉。所谓不看﹑白不看，看了是对她们的美貌最真实的肯定。男人情不自禁的回眸一瞥，总比假惺惺的鬼话连篇让美眉有成就感，更获得其他女孩嫉妒的眼光。 徐宝楠的目光则穿过盈亮的玻璃，落在里面的一对男女。“咦，那不是Steven吗？竟然带女人来这里买东西，而不是他老婆。” 邓亚泉被她的话所吸引，不得不把舍不得离去的视线移了过来。他，愣住了。 “Steven一定踩过那条船，不然不会买那么贵的包包给她。”去你的，下次一定要逼你买相同的包包给我！徐宝楠的双手在胸前交叠，狠狠瞪着Steven。 邓亚泉什么话也没说，一味地盯着那个女孩的背影，等待她转过身来，却又渴望立刻离开这个地方，不愿看到那位女孩。 她，转了过来，手提印着这家牌子的精致纸袋，笑脸朝Steven说话。 邓亚泉再次愣住了。 Steven也愣了一下。 徐宝楠鄙夷地斜睨他。 赵雅荃感觉气氛有点怪异，随着Steven的视线飘向外面。她，也愣住了。 不过，赵雅荃跟邓亚泉的目光只接触了一秒钟，然后两人很自然地一起移开。虽然这是默契，却是心痛的默契。 Steven原本握住赵雅荃的手，发现那两个小鬼就站在外面，不得不放开，硬挤出笑容走出来，用生硬的中文说。“好高兴在这里碰到你们。” “呵呵~~~”徐宝楠故意冷笑着。然后噘嘴瞄了赵雅泉手中的包包一眼，再飘了起来，睥睨着Steven。 Steven尴尬地点了点头。徐宝楠这才满意地微笑以对。 赵雅荃侧着身子，面朝右边。 邓亚泉侧着身子，面朝左边。 彷佛，这一切无关她们的事。 Steven知道徐宝楠愿意放他一马，只要买个一模一样的包包给她的话，而且邓亚泉也很帮忙地视而不见，急忙勾住赵雅荃的手指朝右边走去。 徐宝楠则挽着邓亚泉的臂膀往左边走去。“要不要告诉Bess？” “干嘛没事找事做呢？” “说的也是，那是他们家的事。” 其实，这是徐宝楠故意探他的口风。如果邓亚泉打算告诉Steven的老婆，她就必须找理由制止，不然那个名牌包包就落空了。 虽然邓亚泉看过赵雅荃跟男人有亲密的举动不知多少次了，但如果客人是认识的人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与惊愕。不过，最让他尴尬的是，被她看见徐宝楠牵着他的手。 虽是如此，他的心跳仍然无法恢复平常的速度，只因这是他第一次在S市碰到她。在不同的城镇，存在不同的她，因此他更渴望在S市再见她一面，而不是雅泉镇。 他，再次尝到了恋爱酸苦的感觉。 这一切，徐宝楠都没有发觉，只想着如何再敲Steven一笔。 新嫩的叶子在枝桠上面露出娇小的翠影，带给校园一份清新的朝气。邓亚泉双手插在羽绒衣的口袋，敞开的衣襟露出赵雅荃送给他的围巾。他边走﹑边望着树枝上的嫩芽，腮帮子像跳动的心脏忽鼓忽扁，随风传来的人声和笑声彷佛就是心跳声。 遽然，他愣住了，心脏也激动地急遽跳动，惊愕地自言自语。“不会吧！” 他的视线急忙寻找熟悉的声音，终于见到渴望再见一面的身影背着不愿意看到的背包，跟他认识的同学有说有笑。 赵雅荃同样发现他。 她/他，竟然是这间学校的学生！ 我却到今天才在校园碰到他/她！ 两人的视线在交会的那一刹那，怀着相同的激动。然后，很有默契地在下一秒钟转移不知所措的目光。 只是，邓亚泉像只呆头鹅，不知道应该走向那里。 只是，赵雅荃紧张地咬着嘴唇，惧怕他泄露秘密。 只是，赵雅荃的同学，竟然大声朝邓亚泉喊这里。 他，恨不得砍下那只招摇的手，再塞住那张嘴里。 他，只能忘我地抬头张大着嘴沉思，看看鸟粪会不会要死不死地掉进嘴里。 邓亚泉忍不住的目光发现她的担忧与些许的气愤，恨不得此刻就跳入旁边养不活半只鱼的湖里，让赵雅荃知道他绝对不会泄露她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属于他们俩的，谁也不能分享，连偷窥一眼也不行！ 赵雅荃的同学漾着疑惑的眼神，心里骂着疯子，不解地走过去。 赵雅荃努力忍住笑出来的冲动，心里骂着傻子，激动地走过去。 邓亚泉终于松了口气，解脱似的坐在湖边，按摩有点酸的下巴。 “我在校园鬼混了快四年，从来没有见过你，却在老家认识你，偏偏在参与你的秘密之后，在校园碰到你！ 靠，可以写成小说了。嗯，名字就叫做——第一次目光接触！电的我不知所措，再电就全身烧焦，三电就变成灰烬，悄悄飘到有你的地方，让你吸了进去，永远住在你的身体。”他忘了自己，望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一阵铃声让他记得还有手机的存在。 “我叫你带CD过来，你死到那边了。”徐宝楠气呼呼地嚷着。 “喔，我就过去了。”我死在湖边了！他关掉手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