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刚刚真的有看到人?” “错不了的。”桑红蜓羽吸了口气,很肯定的道:“刚才确实有一个人在井里……而且穿着白衣服!” 王薪把目光继续看向井里,只见井里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任何东西。 “太邪门了。”王薪这时当然不会质疑桑红蜓羽,既然她说有看到,那就一定有看到。 不过那个白衣男究竟是人是鬼? 为何只有桑红蜓羽能看到他? “我们先回去吧!”王薪下了决定:“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那个白衣男可能不好对付,我们必须想一些对策。” “好。”桑红蜓羽点点头,离开前再瞥了一眼井里。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井里有一块白色的东西,只是当她再靠近看时,井里却又恢复正常了。 “你怎么了?”王薪转过头来问道。 “没……没什么。”桑红蜓羽心有余悸的摇头,心想自己应该是太累了。 于是两人便这样并肩回去,那个闹得今夜人心惶惶的枯井旁,此时也终于没了人影。 而就在王薪他们离开不久后,枯井的边缘,忽然被一只惨白色的手抓住,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深夜。 由于不久前古井旁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许多村民们此时仍不敢入睡,村长一家子甚至齐聚到一楼的餐桌前,点着灯火一起壮胆。 当然,如果人多可以让胆子变大的话,老道士的存在,就更是令众人心里安定的依仗。 所有人投向老道士的目光,都是带着尊敬与崇拜的。 老道士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氛围,其肃穆的脸上,偶尔也会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也就是说,你的那两个儿子,平时也没有得罪人,更没有卷入任何纠纷?”老道士抚着下巴上的白须,若有所思的道。 赵姓妇人连忙点头,道:“是的,道长,他们俩兄弟都一骨子的正气,不会做歹事,也不会与人结怨!” 这下老道士也有了个底了,看来应该不是仇杀之类的,或许真的是一只厉鬼潜伏在村里害人,而赵家兄弟只是比较倒楣,所以才先后死于非命。 站在一旁的王薪却是有不一样的想法,那个白衣男是不是鬼还不好说,但其似乎是有目的性的在行动,应当不是随机害人。 想到这里,王薪便转过头对桑红蜓羽说道:“蜓羽小姐,今晚你自己多加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对劲,记得立刻说出来。” 桑红蜓羽点点头,心里还有些惊悸。平时颇胆大的她,此刻也被刚刚井里的白衣男给弄得心里毛毛的。 “对了,你觉得那个白衣男是不是鬼?”王薪避开老道士等人的注意,低声问道。 桑红蜓羽想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道:“是不是鬼,我不好判断……但我可以隐约感觉得出,他并不是活人。” “难不成是活死人?”王薪嘴角抽了一下。 “很难说。”桑红蜓羽脸色有些难看的道:“王薪,你自己也要小心点,我总觉得藏在这村子里的“那东西”,并不寻常。” “我知道。” “还有,王薪,我必须跟你道歉。” “为何?”王薪疑惑的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诡异的村子……”桑红蜓羽带着歉意的道。 王薪听了之后摆摆手,微笑道:“别说这种话,我现在可是在为民除害呢!” 王薪有意缓解气氛的话,并没有换来桑红蜓羽的笑容。 “听我说,我真的一直有种感觉……我们,可能选错地方了。”桑红蜓羽表情凝重的道:“川上庄的事件纵然也很棘手,但说不定比小章村还来得安全些……” 王薪看着一脸认真的桑红蜓羽,忽然间不知该说什么。 桑红蜓羽此时应该是被那个白衣男给弄得神经兮兮了,她心里的压力或许比王薪想像中还来得大。 “别想那么多。”沉默许久,王薪也只能说道:“这场考验对你很重要,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失了信心!” 桑红蜓羽眼神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嗯……我明白了。” 两人说话的当下,老道士那边与村长等人的谈话也接近尾声,老道士问出了一些事情,同时也令得整个事件更扑朔迷离起来。 赵家兄弟的死,很显然是至关重要的关键。 白衣男为何会挑他们下手? 又为何,会再次盯上赵家仅存的母女? 这是最让老道士不解的地方,经过刚刚的询问,赵家虽然相较其他住户人口较少,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难道是那个妖孽还未成气候,所以只能挑人少的住户下手?”想到最后,老道士只能这样推测。 当然,也不排除一开始的假设,或许真的就是赵家兄弟太倒楣了,首先被盯上。 此时天微微亮,已有一些光线从窗子照射进来。 一直在餐桌前聚拢的众人,睡意似乎不约而同的涌上来,不少人都靠着桌子打起了盹。 老道士见状,转过头问向村长:“村长,那只妖孽可曾在白天出现过?” 村长想了一下,道:“几乎没有。” “好,我知道了。”老道士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先回房休息吧!现在已经快天亮了,那只妖孽应当不至于挑这个时候下手!” 老道士的话,让众人有些迟疑,不过一方面老道士的话信誓旦旦,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太想睡了,所以不久之后,大家便都上楼休息了。 或许清晨的些许阳光,也是令得众人稍微安心的因素之一。 “走吧,我们也一夜没睡了,先上去养足精神,白天再来想办法找出那个白衣男。”王薪对桑红蜓羽说道。 桑红蜓羽勉强点头,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她的眼皮也沉重无比了。 按照村长他们的说法,白衣男似乎只会在夜间徘徊,不过此时天还未完全亮,还不算很安全的时候,王薪便坐在床上等待天明,以防万一。 不过等着等着,王薪的意识蒙胧起来,不一会儿,便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隔壁床铺的桑红蜓羽,是一摸到床立刻就沉沉入睡,一夜精神紧绷的她早就难以支撑了。 直到中午以前,王薪和桑红蜓羽都睡得很熟。 几个时辰后,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王薪脸上,王薪皱了皱眉,便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中午了吗……唉,还是有点困。”打了一下哈欠,王薪懒懒的瞄了一眼桑红蜓羽,发现她还在熟睡。 “嗯?奇怪,她是做了恶梦吗?”看着眉头紧锁的桑红蜓羽,王薪挑了挑眉 说起来,桑红蜓羽昨夜亲眼撞见“那东西”,此刻做恶梦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幕,却是让坐在隔壁床上的王薪,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桑红蜓羽翻过身后,她的后颈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紫色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