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穿你 第29章　手机失而复得

“什么险棋？”牛小虎纳闷。 “我就是赌一把，赌一把人性。”柯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牛小虎更糊涂了：“这怎么跟赌博扯上关系啦？” 柯冬没有理他的问话，却给他抛过去一个问题：“咱们侦破这个案件的目的是什么？”“目的？目的就是给姚丁找回手机呀。”牛小虎差一点不屑于回答这类弱智问题。“对呀，咱们的目的是找回手机，所以我提出来的鉴定笔迹就是起个敲山震虎的作用。那个偷手机的人，心里害怕查出来，背上一个小偷的臭名声，也许会在良心的指挥下，把手机悄悄地还回去，也说不定呢！” “难呀！会吗？”牛小虎很是怀疑。 柯冬说：“说实话，我也拿不准，但是只有这样试试了，除此以外，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牛小虎摇头：“还真没有更好的方法，搜身不只是犯法，估计也是用处不大，谁偷了东西会放在身上呀。这么大的校园，他随便往哪里一藏，你也是大海捞针一般，无论如何是不容易找到的。” 柯冬摸摸装在兜里的同学们的笔迹，叹了口气：“所以说我就是要赌一把，赌那个同学的良心会不会指责他，会不会让他害怕，只要他还知道害怕，还知道自尊，他就有可能按我说的办，给自己留点面子！” “好吧，只好这样赌一赌了，”牛小虎终于说，“说下天来，都还是同学呢！再者说，小偷的滋味那么好受吗？他又不是专业的，山寨版的小偷，心理素质都不过硬的！” “对！”柯冬赞同道，“咱就是钻他的这个心理素质不过硬的空子，专打他薄弱的地方，找回手机是目的，抓住小偷其实并不重要。” “那，要是交回了手机，咱就不抓小偷啦？”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不是看过一篇文章，叫《善良的力量》吗？不要轻易给一个人扣上小偷的帽子，也许他也有苦衷，也许只是一时冲动，你想想是不是？” 牛小虎思考着，柯冬又说：“咱们再请示请示秦爷爷，看看他怎么说？” “行！”牛小虎说，“老实说，你这个心理战术，我听着玄乎，不过值得试试，也只能试试啦！” 整整一个中午，除了吃饭的时间，秦爷爷和柯冬都把精力放在了鉴定笔迹上。在眼力稍差的牛小虎看来，这笔迹鉴定就跟测谎仪测谎一样，牛小虎知道，其实测谎仪测的不是那几句谎话，而是测定说了谎话，心里有鬼的人，他在否定其罪行时，心理所受刺激引起的生理参量的变化，变化异常的就有可能是罪犯。笔迹鉴定也是这样，不是鉴定所写内容的本身，而是鉴定说谎者写字时的心理变化，而这些变化不受说谎者意识控制，不由自主地就会流露到字里行间。比如，他的笔画间会有些散乱犹豫，没有力度，或者有刻意修饰，刻意改动的痕迹…… 理论上牛小虎懂得个皮毛，真正鉴定笔迹，他还做不到，只有在一边看的份儿。 终于，一老一少两位笔迹心理学专家，抬起了头。然后，两个人走进了另一间屋子，并且关上了房门，急得牛小虎在门外着急地搓手。 两人在房间像密谋什么，好久都没有出来，门关的紧紧的，牛小虎半点声音也没有听道。只好自叹：做助理的原来只有被关在门外的份呀，一到紧要关头，自己就成了门外汉了，真是可怜呀。 柯冬出来，一脸自信。秦爷爷脸色也缓和了不了，牛小虎想问，但知道也不会问出个结果来，侦探小说不就这样吗？往往到了最后，真相才会揭开。 下午，柯冬和牛小虎匆匆忙忙赶到学校的时候，心急如焚的姚丁已经等在校门口了。他焦急地伸着脖子张望着，看见他们俩出现，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急切地问：“找到小偷了吗？” “嗯——”柯冬有几秒钟的停顿，不过马上又说，“还没有！” “唉——”姚丁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没了精神，“查不出来怎么办？秦爷爷也没有办法吗？他不是有名的笔迹心理学专家吗？怎么会查不出来？上午你不是说秦爷爷一定能查出来的吗？” 柯冬和牛小虎也不理他，径自往教室里走去，姚丁一路嘟嘟囔囔地跟着两个人后面。 “有结果了吗？”看见柯冬和牛小虎，同学们问。 柯冬看看同学们说：“有结果了！” “啊？”最吃惊的是姚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刚才在校门口柯冬跟自己说的是：没有找到小偷呀！怎么回事？他站起来张口问：“你们不是说——”“老丁！”柯冬生硬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是先找找，手机回来了没有？”一句话提醒了姚丁，他手忙脚乱地找着，桌子上，抽屉里，连桌子底下，椅子底下都找了，还是没有。 没有？真没有！柯冬真的冒了汗啦！他两步就窜到姚丁的桌子前，手忙脚乱地翻了起来，真的没有！柯冬脑子里乱糟糟的，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完了，我赌输了！ “怎么样？找到没有？”初晴挤过来问，柯冬摇摇头。 姚丁急了：“冬瓜，你和秦爷爷分析笔迹分析出来了吗？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要帮我抓住小偷，找回手机的。” “是，可是——”柯冬涨红了脸，“可是，我没有找到秦爷爷，我自己也没能查出来谁是小偷。” “哈，冬瓜，你这不是忽悠大家吗？”有同学抢白他，“还弄得跟个真事似的，写什么笔迹，有什么用？还不是查不出来！” “冬瓜，你说一句查不出来就算了？”姚丁都要哭了，“我的新手机？我怎么向我老妈交代呀！我死定了，烂冬瓜，臭冬瓜！” “就是呀，”有同学在说风凉话，“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哈，丢人了吧！”牛小虎最受不了别人的嘲讽，“你——”脸红脖子粗地想上前争辩，被柯冬一把拉住，摇摇脑袋，示意他别说话。“很抱歉，”柯冬说，“我们真的没有查出来，对此案，我们侦探小组无能为力，我们认栽了！”说完，拉着牛小虎走出教室。留下一屋子说三道四的同学，还有一脸绝望的姚丁。 “怎么回事？”一出教室，牛小虎就嚷开了，“你和秦爷爷不是分析出来小偷了吗？你们还瞒着我，藏到屋里去嘀咕，我能猜出来，你们找出小偷来了，干嘛不指出来？” “这是我和秦爷爷商量好了的。”柯冬只有这一句话。 “商量好了的？那，咱们这回认栽了，下一步笔迹俱乐部，还会有人来吗？”牛小虎真着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柯冬也很沮丧。 傍晚放学的时候，同学们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姚丁一声尖叫，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老天爷！我的手机回来了！”亮晶晶的手机在他手上，他激动地挥舞着，“哪位天使大姐巫师大哥这么好心，给俺找回的手机呀！” “哪里找到的？”柯冬窜过来问。“就在抽屉最里面！”怪呀！姚丁也感觉奇怪，中午把书包和抽屉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呢？ 放学路上，姚丁嘿嘿笑着，跟在柯冬身后，死乞白赖地要求他拿着笔迹去找秦爷爷：“冬瓜，我还是想找出小偷，找出来了，别的同学也能小心点不是？”柯冬真拿他没办法，只好说：“别小偷小偷地叫，难听不难听？实话告诉你吧，不用找秦爷爷，我就知道是谁拿了你的手机，我还知道她不是故意偷拿的，至于其他情况，恕不奉告！” “想知道偷手机的人是谁吗？”牛小虎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过来，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想了！”被闷在葫芦里的姚丁像看到一缕曙光似的，扑向牛小虎，“是谁？告诉我。” “嘿嘿嘿，”牛小虎诡秘地一笑，“想知道，来参加我们的‘心里美’笔迹矫正俱乐部吧！保你也炼成一双火眼金睛！” 柯冬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个牛小虎，真是天才助理，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打广告哈。姚丁一脸的委屈无奈：“不说就不说嘛！反正手机找回来了，哼！拽什么拽？不就是会个测字嘛！”嘟嘟囔囔地走远了。 牛小虎死气百赖地想问明白，到底是谁拿了手机，又是为什么给还回来了。但是柯冬死咬牙不说，因为他明白，人性都是善良了，犯错误往往不是自己心里想犯的，而是迫不得以，至于因为什么原因迫不得以，有待以后观察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