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穿你 第8章　晕头晕脑的小侦探

走出办公室，柯冬又给了牛小虎一拳：“和谐的校园容不下不和谐的音符，听听！说得多好听呀！是谁惟恐天下不乱的？” 牛小虎也不示弱：“是呀，我惟恐天下不乱，好像，我记得某人貌似也有这种倾向呢。”说完，两人哈哈笑了。 弄得初晴莫名其妙：“俩白痴嘛，我不管啦，反正任务就交给你们啦！有我什么任务没？” “Yesmadam！”两人齐声答应，牛小虎还说：“没你什么事，等好消息吧。” 放学后，两个人凑到柯冬家里，开始核对笔迹。董老师的那件淡紫色风衣也被他们讨了来，作为罪证，细细对比，认真研究。 可是，当他俩真正开始对照笔迹的时候，可真傻了眼喽！ 只看了几个人的听写，牛小虎就开始懊恼自己的失误了。上课的时候只知道让初晴听写生字，来获取全班同学的笔迹，却忘了叮嘱她，最好，一定要写出“你”和“坏”这两个字来，这样同样的字一对比，才有可能比较出来嘛！现在连一个相同的字都没有，怎么比较？牛小虎沮丧地扯着自己垂在耳朵边的一缕头发。“糗大了！怎么能忘掉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 柯冬虽然也有点着急，但是还是不住地安慰他：“你能想到用听写来获取笔迹，已经很不错的啦！我都没有想到，何况，‘你’和‘坏’这两个字谁不会写呀？还用得着听写？那样做有点太显鼻子露眼的啦！真正的作案人可就注意啦，他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累死你，你也不出来呀！” 牛小虎还是有点灰心：“我看我就不是做侦探的材料，做个侦探助理都不一定及格！” “谁说的？我觉得你就挺合格，超级合格！”柯冬一张一张地比对着，还得抽出精力安慰牛小虎。 别看柯冬这么说，接下来他也发了愁：这么多的，45份笔迹耶！要从这么多的笔迹里面，找出一份和风衣的笔迹一摸一样的字？我的天哪！前所未有的考验！难呀！难于上青天！何况，在风衣上写字是在课上，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紧张，小心翼翼，这种非自然状态下写出来的笔画，跟自然随意状态下写出来的笔画，应该是有很大差别的。更何况，如果写字的人刻意改变字体，胡抹乱画，要想查验出来，难上加难！ 再一点，风衣是布料的，这样的质料与纸质的上面写出来的字体肯定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这更给案件的侦破增加了难度。 柯冬皱了皱眉头，牛小虎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只是看一会风衣，看一会听写的一摞生字，看着看着，念叨说：“我越看，这越不是些字了，感觉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柯冬却用手拿起风衣，仔仔细细看了一便，把手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的风格尽可能的在脑子里烙上印迹，然后又拿起听写的生字来。 柯冬把每一份听写都认真仔细尽其所能忍受地看了一遍，然后，再看风衣上的字，脑子里已经一团糟了。 哪一份听写都和这两个字对不上号，脑子里乱糟糟地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字，各种各样的笔画，胡蹦乱跳，可就是没有一个能够和“你坏”这两个字亲亲密密地拉手重合到一起的。怎么办？柯冬拍拍晕晕乎乎的脑袋，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很显然，柯南的头型帮不到他，眼镜也没有多大用处。 “咱们是不是看看风衣上的字是什么笔写的？还能缩小一下搜索范围？”牛小虎想起那回在老师办公室里，查验自己日记本上神秘留言的经历，提议道。 “只好这样试试！”柯冬说，“但愿大多数人都习惯使用一种笔芯？” “我就是！”牛小虎表态。 “我也是，”柯冬也说，“作案嫌疑人必然是用正在做练习的那支笔，在老师风衣上写字的。” 柯冬第n次观察风衣上的笔迹，“这好像就是咱们常用的那种黑色的笔芯吧？5毛钱一根，有0.5mm的，也有0.38mm的，可是这两个字到底是用的细一点的笔呢？还是粗一点的呢？我也闹不清。咱们只好把黑色笔迹都找出来。” 黑色笔迹的不算多，找出来了16份。“仔细研究这16份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柯冬和牛小虎一人8份，恨不得把鼻子贴到字上，想找出相同的部分。 这个不像？这个貌似有点像？ 还有这个？这个好像也有点像呢？ 两人瘫坐在床上，眼前横七竖八的听写纸，扔满了一床，写字台上也有。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确定的，让人信服的结论。 怎么办？ 两人大眼瞪小眼，彻底歇菜了。在老师面前，班长面前，可是答应得好好的。明天，查不出来…… “班长可是说了，她发现老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查不出来就不给咱们上课。” “会吗？” “反正老师这次是真生气啦！” “我看也是，不过我跟着老师到办公室后，老师的情绪稳定了好多呢。我觉得不会，我觉得老师今天是一时气头上，等明天消消气，就又给咱们上课了。” “但愿吧！我看咱们今天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要不我先回家？”牛小虎瞅了瞅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 “好吧！”柯冬无可奈何地说。 牛小虎背起书包往外走，“呵，怎么啦？这么乱！”柯冬的爷爷迎头走进来，“虎子呀，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要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我赶紧回家，我妈早着急了呢！”牛小虎走了。 爷爷看着摆了一床的乱七八糟的纸，拿起一张：“老师让你看作业呢？怎么扔了一床？”“不是，爷爷，”柯冬给爷爷解释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我们打算查看笔迹，指望着能查出是谁往老师衣服上写的字，可是，嘿嘿，”柯冬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好像是做不到，看得我头晕脑胀的，就是看不出来点啥门道。” 爷爷听着柯冬说话，一边凑过去看风衣上的字，嘴里念了出来：“你坏——零？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爷爷看不懂呢！“这个圈读——嘿嘿，你自己猜猜，顺着念下来，反正我们董老师特生气。”爷爷兴致来了，念道：“按说是你坏蛋，可是这是个0，哦——”爷爷恍然大悟，“零蛋，零蛋，零就是蛋嘛！现在这孩子们，真是的！”爷爷跟猜出谜语似的，还挺高兴。 “你还高兴呢，我们老师可生气了，说查不出来是谁，就不给我们上课了呢？” “不会，不会。”爷爷倒是很有把握地说，“孩子们就是一时的调皮，胡闹，不当真的。哪个老师，是董老师吧？我见过，她挺和善，不会跟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真的？”柯冬问，“那我就放心了，我们答应老师了，打了包票要查出作案嫌疑人呢，要是查不出来，老师不给我们上课，可怎么办？” “哈哈，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要想查对笔迹得对笔迹学有研究。”爷爷哈哈大笑，敲了一下柯冬的小脑瓜，眼神里全是鼓励，似乎在让柯冬再进一步做好侦探。 “笔迹学？”柯冬头一回听说这个名词，“是研究什么的？” “就是研究笔迹的呀，是破案必须的。”爷爷很认真地说，“你整天嚷嚷着要当侦探，当柯南，侦探不是嚷嚷出来的，得学习。” “哦——”柯冬应了一声，“可是这笔迹学怎么学呢？” “首先得练字，得对汉字的间架结构，一笔一划都要了解，还要对书写材料，现在不讲究笔墨纸砚了，怎么也得了解写字用的纸笔吧。比如说写毛笔字的纸就有好多种，宣纸的产地不同，写字的感觉不同，还有毛笔，羊毫和狼毫写出来的字就不一样，大楷和小楷……”爷爷的书法经又来了。柯冬一听就头疼，赶紧打断：“爷爷，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文具店研究笔墨纸砚。” “要我说，还是先跟我练字吧！”爷爷得意的看着柯冬，眼睛里的亮闪闪地，似乎在说：看你小子还不练字。 “不要——”柯冬抱头鼠窜，逃脱了爷爷的“魔掌”，一直窜到厨房，好让慈祥的奶奶罩着他。爷爷踱着方步跟过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哪里是我孙子嘛，让你练字就跟杀了你似的。” 从柯冬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想让他跟自己练书法，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有说服这个活蹦乱跳的柯冬。于是，到现在，爷爷的书法家气息，也没有能够熏陶到柯冬。 这次爷爷显然是想用这次的事情诱导柯冬学字，可是没想到他宁愿去文具店里面分析，也不愿意自己在家里跟着爷爷捉摸笔迹。 柯冬的拒绝显然有点让爷爷无奈，只好摇着头自己练字去了。 柯冬则是在奶奶的保护下，继续他的核对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