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无敌热血 第24章

“你们没有这种权利！”朱雅茜站了出来。 “司继伟，当初的事情都是假的吧，什么强、暴莺儿，全部都是为了抹杀她的记忆而用另一段代替的吧！那我们呢？你想怎么做？” “我告诉你，我们任何人的命，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和你的守护者，”朱雅茜眼神冰冷的看着风越纱，一字一句地说，“都、没、有、这、种、权、利。” “我承诺，不会说出哪怕一个字，只要是这里发生的。我可以，那么他们也可以，我们和你一样，不想过着被人操纵的人生。我们，也不想在记忆里，有一段被虚拟操纵的过去。” “我想，你懂。”朱雅茜转回目光，看着司继伟。她在赌，赌司继伟会为了“操纵”两个字，放过他们所有人。 “好。” 司继伟把夏青青放在了沙发上，依恋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看着风越纱。 “我把力量过渡给你，你摧毁我的记忆，这样，行吗？”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 一时寂静，鸦雀无声。 “…好。” 从此以后，你不是至尊，你是司继伟。 忘记一切，重新开始的，司继伟。 —— 所有人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良久。 风越纱跌跌撞撞地开了门，静默的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越纱…” “我没事。”风越纱轻轻摆摆手，“你们要关心的是司继伟。虽然…他和我家没有关系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做。” “你是说…”朱雅茜震惊的看着她。虽然风越纱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也知道，和灵媒家族有关系，牵绊如此之大，却要全身而退，不消除记忆几乎不可能。但是… “我没有。你…说的是对的。”风越纱转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夏青青和晕倒在地上的司继伟。她想，这是她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违背自己的职责。但是…感觉不错呢。她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现出朱雅茜说的那句话。 我们和你一样，不想过着被人操纵的人生。 我也和你们一样，不想。 夏青青和司继伟被他们带进医院已经两天。 两天里，刘小雅只要看到夏青青，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掉。为了她自己，朱雅茜叫陆志远看着她。然而今天，她还是过来了。 朱雅茜才看见，刘小雅的双眼肿的像两棵核桃。以前在眼中闪动的青青慧的光芒，如今也被泪光洗刷，消失不见。才两天，她整个人却彻彻底底地憔悴了。脸上更是看不到往日明媚的笑容和青青动的神采。 “青青她…还没醒吗？”许是哭了太久，声音沙哑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朱雅茜心里也是一惊，转念一想，也是，她哭了太久了。暗叹一声，朱雅茜站在刘小雅身后，开口。 “小蕾，你陪她，我去看看司继伟。” 司继伟也一样，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天里，他们两人除了仪器上曲折变幻的线条和稳健有力的心跳以及平稳的呼吸，没有能够证明他们依然活着的痕迹。林静又看着输液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输进司继伟体内，眼中不知隐匿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嘭嘭嘭”。 “进来。”林静又移开视线，看向门口。护士拿着另外一瓶营养液过来，准备替司继伟换。林静又又看了一眼输液瓶，确实快滴完了。又看了一眼护士手上那瓶。退到旁边的沙发上。 “嘭嘭嘭”。 又是一阵敲门声。 林静又再次看向门口，见是朱雅茜，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 “还是没醒？” “没有。” “嗬…”朱雅茜看着躺在床上安然睡着的司继伟。他睡着的样子比醒着来的更温和，朱雅茜瞟了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林静又身上。 “他们两个不愧是互相喜欢，连进医院都这么有默契。”明晃晃的讽刺，两个主角却依然昏迷着，或许没人听得出朱雅茜口中，讽刺下的恐慌。 “他不会一直睡的。”林静又看了看朱雅茜，转头看向司继伟。护士正在给他换营养液，而他依然毫无反应，“就算是为了夏青青，他都不会这样睡下去。” 朱雅茜恢复了面无表情。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她已经力不从心了，又怎么有心思笑。 “刚好夏青青也没醒，他们要想睡，倒不如睡个一辈子。”恶狠狠的语气，林静又却从中听出了深深的悲伤。不由得伸出双手搂住朱雅茜，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背，近乎哄人的语气：“放心，他们舍不得的。”朱雅茜听见这句话，终于在林静又怀里哭出声。 “莺儿为什么就舍得！为什么她的眼里只有司继伟！她看不出来，她走了，我们也是会难过的吗！为什么我们就这么惨，为什么好好的理事会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提议要玩什么‘丛林探险’，我们就不会进去，那就不会出事，莺儿也不会死！为什么我那么没用…为什么…” “这件事不怪你，我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错不在你，不要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是神，你不会预知有这件事，所以，不要再怪自己了。”林静又只是拍着她的肩安慰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得昏天暗地。他知道，她撑了太久，她需要一个地方，让她默默的依靠。 “为什么…莺儿走了…夏青青在昏迷…越纱自责的在家里不肯见我们…刘小雅哭成那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朱雅茜无助地抱着林静又狠狠地发泄自己，她的难过，她最近的沉默，都只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让她好好地哭一场。 “乖，不会有人怪你的。你要相信自己才是，如果你自己都垮掉了，那我们大家怎么办？你一定不能垮，你还要带着大家，去实现莺儿的梦想，莺儿的希望，莺儿的未来…还有很多很多，你怎么能垮？”林静又语气轻柔地哄着她，讲着这些美好的话，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一抹笑意。 “对…我不能垮的…不能…”朱雅茜慢慢安静下来，但依旧牢牢地抱着林静又。 “让我抱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林静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大方地抱住了她。他什么也没有说，却用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朱雅茜感觉很安心，靠在这个怀抱里，沉沉睡去。 风越纱坐在房间里，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 两天，从她前天从理事会跑回家，已经过了两天了，但她还是不敢去看夏青青和司继伟现在的状况。尽管她很担心。 她依然很自责。如果…如果当时… 她揪住自己的头发，撕扯着自己的头皮。不要想，不许想，不能想！风越纱，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 很久很久以后，她慢慢地静下来，松开了双手，把头埋进双膝，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她坐着坐着，慢慢地哭了… 这一晚，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医院。 夏青青身边的仪器突然狂躁的响，惊醒了在她床边哭着哭着睡着的刘小雅。 刘小雅看见所有仪器上面的数据急速变化着，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多。她拔下墙上叫值班护士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们快点过来啊，这里有个病人…叫上医生…在408病房…你们快点啊…” 直到手里的电话被人挂上，她却依然握着电话。 医生，你快点好不好… 医生领着一大帮子的护士从走道上急急跑过，惊醒了躺在林静又怀中熟睡的朱雅茜。 林静又皱了皱眉。 只听见护士急匆匆地和医生说着：“病人在408号病房，两天前送来的，当时好像是身体虚弱失血过多，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就是没醒，刚刚看护的人说仪器不停地响，好像是突发状况…” 护士说话的速度太快，跑得太急，但朱雅茜还是听到了一点。 408号病房…突发状况… 408不是夏青青的病房么！那个病房里也只有夏青青… 朱雅茜推开林静又，脸很苍白，毫无血色可言。她匆匆忙忙地从走道上跑过，“噔噔噔”跑上楼梯，却因为跑得太快少看了一节猛的摔了下来。幸好她这是爬的不算高，只是脚踝扭伤了。她扶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楼上走去。 夏青青…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千万… 等朱雅茜赶到夏青青的病房时，医生护士早已经拉上帘子在里面急救了。刘小雅在门外踱来踱去，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陆志远坐在一边，颓废地低着头，不发一言。 刘小雅看见朝这里走来的朱雅茜，脸上一喜，朝朱雅茜跑过去。跑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疑惑又带着关心地看着朱雅茜。 “雅茜…你…” “我没事。夏青青怎么了？”朱雅茜急急忙忙地打断刘小雅。刘小雅又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睡着睡着…突然仪器就全部‘滴滴滴’的响了…我好害怕…” 刘小雅双手交叉抱着臂膀，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她瑟瑟发抖着蹲在地上。 “怎么办…” 陆志远跑出来，抱住刘小雅，一边安慰着：“没关系的，夏青青一定没事的，蕾蕾…她会没事的…真的…” 朱雅茜从刚才就跌坐在了地上，此刻，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踝肿的厉害。原来，刚刚跑上来就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了… 林静又从楼梯上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生跌坐在地上，靠着墙，头发散乱双目无光，脸上和身上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很是狼狈。另一个女生啜泣着，她身边有个男生，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启唇不知说着什么。 林静又走到朱雅茜身边，伸出双手，缓缓地抱住了她。 “放心，夏青青会没事的。” 他的话就像一句魔咒，安抚了朱雅茜的心，却又打开了她源源不断地泪腺。朱雅茜靠在林静又怀里，无声的流着泪。林静又看了心疼不已。 良久。 医生从帘子里走了出来，护士拉开帘子。朱雅茜急急的想要站起来，但肿大的脚踝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在她即将完全站起来的时候，却又跌了下去。林静又急忙扶住她，边帮她问着：“她有事吗？” “病人没事，应该明天就能苏醒了，但是…”医生的欲言又止挑着朱雅茜心中的那根弦，只要再绷紧一点，随时会断。 “但是…在她掉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大脑受到撞击，我们不能确定她还能不能记住以前的事，或者会不会大脑受损而记忆停留在小时候。” 朱雅茜感觉“铮”的一声响，心里有个地方变得空落落的。她艰难地开口，又问了一遍：“医生你的意思是…她会智力退化到小孩子的时候？” “可能性很大…”医生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拿着病历走了。 两次的打击，朱雅茜终于不堪重负，又跌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夏青青，连眼泪也忘了流。 刘小雅用力捂住嘴巴，瞳孔放大，泪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还没有快乐够…为什么要让我们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为什么…” 朱雅茜猛然醒了过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夏青青。 “这样更好。” 刘小雅愣在当地，没有反应。 “你说…什么？” “这样更好。与其让夏青青醒来之后面对莺儿的死痛不欲生，让她忘记这一切，只记得小时候的事，没什么不好。” “可是…她会把我们都忘记的…”刘小雅开口。如果这样醒来，那夏青青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如果…如果她的智力退化到小孩子的时候，那么甚至有可能会叫他们哥哥姐姐… 朱雅茜深呼吸了一口气。 “给她一个完整的人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希望这样，你可以过得很快乐。 把我们的不快乐，统统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