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花开 第21章　信任

紫檀一见到司马牧野，叫要求他带自己离开皇宫，不要每日面对那个神经兮兮的太子殿西东山飒沓，还有那个阴测测的冰山美人太子妃娘娘两个人。司马牧野只是想了一下，让紫檀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去和东山飒沓说了些什么，就带着紫檀到了自己住的府邸。 紫檀躺在自己那张熟识的大床上，跟司马牧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扯这些事情。 司马牧野并不回答紫檀，只是笑了笑，继续道：“知道我太子殿西为什么要绑了你么？”说完看了着紫檀，随即自嘲的一笑，摇头道：“我真是糊涂了，你若是知道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为难？” “什么意思？”紫檀懵了，看着眼前的司马牧野一脸的苦笑和自嘲，一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紫檀，以后多用一点心，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司马牧野说完朝紫檀挑衅地挑了挑眉，故作轻松的笑着，继续道：“我在揽芳楼给你看过一幅画还记得吧？那幅画画的是你，旁边写了很大的\'柳轻尘\'三个字，对吧？” “嗯…对。”紫檀努力回想着那副把素绫画的神一样的画儿，点了点头，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他。 “柳轻尘是父亲十几年前在虚谷山遇到的一个女子，父亲为了那个叫柳轻尘的女子害死了我的母亲。那一年国家多战事，父亲击败来犯的回纥大军凯旋回来的无意之中遇到了那个叫柳轻尘的女子，父亲领过东山飒沓的封赏家都没有回直接到了虚谷山。我母亲因为担心父亲忧思成疾，油尽灯枯的时候还苦苦支撑等了父亲四天，最终都没有等到他……”司马牧野说到这里若有若无的低头笑了一下，顿了顿，低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住在姑母家也不愿回来的原因…我恨他…” 他一直低着头，卷进帐篷里的风把他凌乱的头发卷了起来。紫檀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为他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没有想到心里却有着这样的伤痛。紫檀突然觉得和他近了许多，仿佛只是一眼便能穿透所有的隔阂。紫檀走上前去，想拥住他，他一个人承受了这份痛太久了… 才走了两步，他抬起头来，一笑，道：“这也是为什么父亲在见了那幅画像后就一反他谨慎小心的常态要把素绫绑了的原因了…他还想着她呢！” “你父亲以你的名义把我骗进你们府里就是因为素绫么？”好像那些一直会偶尔让紫檀觉得困惑的事儿现在紫檀明白了几分，但又好像是越来越糊涂了。看着司马牧野点头，紫檀不禁脱口问出：“那那个柳轻尘呢？你父亲后来没有娶她么？你见过她么？她长什么样子？素绫难道是那个柳轻尘的女儿？…还有那个卖画给你父亲的白衣书生，他怎么知道柳轻尘？你不是说笑倾城知道那个卖画的么？那笑倾城她…” 紫檀看见司马牧野嘴角浮起的那抹让人不自在笑容，顿时忘了问下去… 司马牧野见紫檀停住，笑了起来，道：“紫檀，你现在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呢！你要是早这么聪明，我又怎么会带你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受苦…”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住，无不凄凉的扯了扯嘴角。 虽然紫檀很想反驳他两句，告诉他小姐紫檀一直是这么聪明，只不过是不愿意去伤神罢了，但见他现在这样心头也只有跟着戚戚然的，哪里还骂的出口？只是紫檀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一个好好的小尤物就这样变得让人酸情地受不了呢？现在紫檀真怀疑他司马牧野不是一个哥们儿，原是一个姐们儿！ “母亲离世后，父亲不得已赶回家里给母亲办后事…结发妻子的后事他却只在家里呆了三个月，就赶到了虚谷山想要把那柳轻尘接回家里！只是不想那柳轻尘竟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父亲这十几年来一直到处寻找她，也都不见她的任何踪影…”司马牧野锁着眉头，“紫檀也找过她，赤衣骑三千精兵好手都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到了哪里去…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毁了我的家！”司马牧野咬着牙，恨恨地道，脸上难掩的失望。 “你见过她么？她长得和素绫很像么？”紫檀小心地问道，知道他现在的这个状态找他问问题是很凶险的，但紫檀实在很好奇这个神秘的能耐女子和素绫有什么关系。 “没有见过…但见过父亲画过她的一幅画像…”紫檀听到前面的话心里本来甚是失望，但听到后面的话立时巴巴地把他看着，只是司马牧野这厮拧着眉头，愣是顿了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道：“画像是很美…”听到这紫檀晕的心都有了，竟然只是因为不想实话实说就犹豫了这么久，白白耽误紫檀的感情啊！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答到正题的时候，他却又开口很果断地道：“画像上看和素绫绝不相像！” “那…”素绫的画像旁边又怎么会有柳轻尘这个名字？素绫和她有什么关系么？紫檀正苦思冥想之际，司马牧野那厮却突然扔了这样一句：“你要小心你的父亲！”愣是没把握震晕过去！ 紫檀本不欲扮娇弱，但此时不得不扶一下桌子，定了定神，才能说出话来：“这有关系么？怎么又扯上紫檀父亲了？你和他有仇？” 司马牧野不理紫檀的猜测，站起身子，道：“你当引我父亲绑了素绫的那个人是谁？他就是你父亲！” “你…为什么这样说？”虽然紫檀和我那父亲大人吧是没有多大感情，可是听到司马牧野这家伙把他父亲的过错推到我父亲大人身上，心里还是很不爽的！！紫檀努力压了压怒火，装作镇静地转怒为笑，问道。 “那个卖画的白衣男子，他是你父亲手下的人。”司马牧野一脸平静的说完转身找了两件貂裘大衣。 怎么会？父亲他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他不喜欢我，可我也是他的女儿啊！他怎么会这样对我？肯定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紫檀冷笑着看向司马牧野…他是要为他的父亲找借口么？虽然口口声声说恨，可是毕竟还是他的父亲，所以还是会为他开脱？就像自己，虽然从来不喜欢父亲，可还是不想别人说他不好，只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紫檀不知道父亲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素绫她只是紫檀的一个丫鬟啊…什么好处都没有！父亲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笑倾城说的。”司马牧野淡淡地说完这几个字，把一件貂裘大衣扔给紫檀。 “她不是不告诉你那个卖画的是谁么？为什么后来又告诉你了？”紫檀把大衣摔到地上，固执地看向他…其实自己心里已经相信了，只是还不肯承认罢了！ 司马牧野不看紫檀，弯下身捡起大衣，披到紫檀的身上，柔声劝慰道：“紫檀，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这都是真的…” “是真的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过了那么久，现在又要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告诉我，父亲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我，要杀掉我？” “紫檀！你不要无理取闹，我不是那个意思！”司马牧野一把抱住我，将紫檀紧紧地箍在他的怀里，“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听到这会难过，我也不想告诉你的…” “我就是要无理取闹，就是要胡乱说一通！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一直以来不是都瞒着我么？就连你父亲绑了素绫还是李谨告诉我的！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真的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紫檀挣脱他的怀抱，抹掉眼泪，直直地看着他。 司马牧野闻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道：“如果有选择，我也宁愿你永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这样的话紫檀的心里就会酸涩的不能行？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害我的人！”紫檀定定地把司马牧野看着，眼睛里洇润了一层水汽，显得楚楚可怜。 司马牧野心头一动，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