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姑娘 第19章　白日梦

一大早天还没亮刘妍妍便在床上翻来覆去了，披头散发眼下两个黑眼圈，她失眠了一整晚不是因为烦心事，是因为兴奋的！自从见过了程昱她便总能想起他，由此程昱便入了她的梦令她无时无刻地幻想着，梦中她成了程昱千宠万爱的女友，他开着豪车带她出去各种高档餐厅，参加着上流社会的聚会，程昱一手搂着她一边轻声地在她耳边介绍着来人，刘妍妍就感觉到他嘴里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清新的薄荷气息环绕着她，昏昏欲醉时，她醒了过来，怀里抱着枕头对着天花板发呆，念念不舍地回味着梦里的内容。 她翻了个身看到床头的时钟，此时也才两点多钟，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眼会儿是程昱抱着她，一会儿是现实看到的谢静和程昱在一起的画面，刘妍妍想到谢静忍不住嫉妒得牙根发酸，一直到凌晨六点多才睡了过去。 晨光从洗手间的窗台投了进来在瓷砖地板上映出刺眼的光芒，谢静洗好了脸将毛巾挂上，外面传来整间屋子静悄悄的，谢父早早的便出门买菜去了，他得赶在女儿上班之前回来。 她一把乌黑浓密的秀发在脑后整整齐齐的扎成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一双双眼皮褶子的大眼，睫毛卷翘，鼻梁秀挺，小嘴粉润，甜美可爱。她削葱般的长指轻轻拧开面霜盖子，指沾了往脸上边涂抹一边往外走，目光不禁地投到空荡荡的厨房那里，往日的情景忽然浮现在眼前。 穿着围裙的谢母从厨房里端着软绵的白粥出来，桌山放着早晨新买的几样腌制的小菜，还有花生，煎蛋，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谢父坐在桌子边上看报纸，抬头瞅了眼墙上的时钟抖了抖报纸慢慢折起来道：“静静，得快点吃了不然你要迟到。” 谢静揉了揉脸坐下，谢母手上热腾腾的白粥就放在到了她的面前，抬头训斥着谢父道：“都跟你说几遍了，抖什么报纸啊，你要抖走别的地方抖去，灰尘都落在菜里让人怎么吃！” 谢父讪讪地笑。 谢静看老爹一副备受欺凌的表情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一家子坐在一块安安静静的吃早饭，外面马路上偶尔传来车子的鸣笛声，谢母偶尔将蛋饼夹到她碗里，说句话，细细吁吁的叮嘱一些事。 她眨了眨眼，这些情景都消失不见，如今只有一张整日在沾灰尘的桌子。谢父买了菜从外面回来，谢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连忙将萝卜削皮洗净，切块后将排骨用开水焯了焯在同萝卜块一起倒进砂锅里炖汤，让谢父中午带去医院给谢妈妈。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她匆忙地洗手回房间拎了包包在门关换鞋时扬声对屋里的谢父说道上班去了。谢父的声音传来过来让谢静路上慢点。 谢静今天差点赶不上地铁，早晨的地铁上拥挤，上学的孩子，朝气蓬勃瞪着一双双明亮的眼聚成一堆在角落里叽里咕噜的交谈着，上班族们大多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低头刷手机又或者茫然地看着前方。 谢静低头捂嘴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心里盘算着下班的时候去医院看一看母亲，下了地铁她需要再转一路公交才能到上班的地方，所幸这边是商业区早上的公交车并不忙稀稀落落的几个都是晨练归来的老人吗，谢静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候手机忽然震了震她点开界面系统提示她有来自程昱了的一条新信息，微愣，点开看，程昱问她，起了吗？ 谢静不由得嗮笑，这人是把是以为大家都是富二代的公子小姐吗，这个时间段还没起的是吃自家饭吧。 她没打算回他信息，这人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还是尽量少跟他接触的好。 程昱等了好久，手机一有新消息就迫不接待的点开，结果全都不是她！他不由得有些气闷，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拉起被子埋头继续睡，今天是双休息日不用早起到公司，因此他可以睡个懒觉，瞌睡虫重新袭时，程昱暗想，你不回我消息我就去找你。 商场的早晨一般比较清闲，顾客寥寥无几，谢静和同班的小文一起做好好卫生，偷了点闲空时小文便躲到吧台底下补起妆，谢静一边整理展示柜里的玉一边侧头听小文哀怨地叹气：“休息日不让休息好歹也得有个双份工资吧。” 谢静嗤笑，锁好了柜子钥匙收到抽屉里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想的美！ 小文唇形很好看，上唇饱满微微翘起，她将一张小嘴擦得水润水润的，看上去就像沾了露珠的蔷薇，看着想引人犯罪。 商场里玫琳凯专柜的员工进来溜达，一见小文便啧啧道：“我说你不到我们专柜上班实在可惜，你这脸完全就是美妆最佳标本啊。” 小文气笑，抬起手来打她：“什么叫标本啊！你读过书没有！” 两人打闹着，有客人进来了谢静清了清喉咙，率先迎了过去，小文也不跟她闹了，站到吧台后面拿起镜子理了理微乱的发，玫琳凯的采购员趴在她耳边挤挤眼道：“这小姑娘看着还可以。” 小文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是还可以，回头再跟你说。” 采购员不影响谢静接待客户，笑着跟谢静悄悄的打了手势便走了。 今早的客人很好接，对衣服什么的也不挑合适就可以，于是谢静推荐了几件他全都买下来了，从小文手里结果袋子带着笑容离开了，开市的第一笔就是四千多元。 小文整理着收据单一边对她说道：“小谢你不错啊，才来多久你看昨天那个看起来也是个土豪，七八千刷卡都不带眨眼的，这个月你的业绩很可观。” 谢静笑了笑没有回答，不知道小文说这话的意思有没有在讽刺她，低头默默整理着衣架，不知怎么忽然想到程昱。 本想睡个懒觉的程昱却没多久就被电话叫醒了，他眯了眯眼看看来电，接了起来：“莫云？” 莫云微蹙眉低头翻着文件问道：“程昱你过来公司吗？” 程昱撇撇嘴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个加班狂啊，我提醒你一下，今天是星期六好吗。” 莫云摩挲着卷脚的纸张，电脑里传来“叮”的一声，系统提醒他有新文件，点开看一边浏览一遍道：“是这样的，你们组那边的一个文件传到我这里，有些地方我不太清楚想当面跟你详细问一下，既然你没来就算了。” 程昱从床上起来一看时间，九点四十几分，想想也该起床了，一边套衣服一边回道：“那份文件不是什么紧急的，万可也清楚有什么不清楚你先问他，回头实在不行再跟我说，我今天有点事。” 电脑旁边的小仙人掌呆呆地举起两只小手臂，身上布满了毛绒的软刺，头顶一颗红包球，看起来又呆又萌，晨光从背后的窗户透了进来，照射在仙人掌的瓷盆微微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莫云起身将后面的窗帘拉上，沉声道：“好。” 今天周六，商场的人流量比较大从十点多开始忙直到闲下来才靠着吧台喝水，小文录完了所有账目揉着肚子大叫道：“都快一点了怪不得我都要饿死了！” 谢静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十二点四十五分，她才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小文拿出一叠名片招招手道：“小谢你今天要吃什么。” 谢静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来自父亲的未接电话便道：“我跟你一样就好，你帮我叫吧我去给我爸回个电话。” 她走向里间的仓库拨通谢父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谢父低低的声音：“静静，吃了吗？” “吃了。”她靠着一边的铁架子侧头倾听：“妈妈吃了吗？” “恩，吃过了刚睡下，我现在要去给她拿药，你妈今天胃口不错，汤喝了大半。” 谢静轻轻笑了起来，一个早上的疲惫仿佛也散去不少，“爸，你辛苦了晚上我过去照顾妈，您别太累了” 父女两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才挂了电话，谢静摸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心想只要妈妈的病情有进展那么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现在想起来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光竟是那么宝贵，赵本山的小品有这么一句话，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但有病没钱的谢静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一点点的收获填补这个家庭的漏洞，自给自足，不求不靠任何人这样的她又何尝不是富裕的。 握着手机刚要出去时，铃声又想了起来，她抬手一看，屏幕上闪烁着程昱两个字，眉头一紧，他怎么给她打电话了，犹豫着要不要接。 程昱发觉自己的耐心在这个叫做谢静的女人面前仿佛一下升级了七八倍，眼看过了三十几秒电话依然无人接下，他正暗怒这个女人过于拿乔时，电话通，那头传来谢静独特的声音，清清脆脆犹如黄鹂，程昱暗想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就是喜欢叫这类的女孩子起来朗诵，不知道谢静朗诵的功力如何。 “喂，程先生？” 程昱在视听室看片，动手调低了音量一脚曲起，背靠着沙发懒洋洋的开口：“谢静，很忙吗？” 没想到她直接应了：“恩，很忙。” 程昱有点失笑，还真是个耿直的姑娘：“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我估计就是在忙。” 谢静想起晨时的那条被她刻意忽略的短信不禁有悻悻，她不善于撒谎，眼睛微微转了转：“嗯，今天比较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也没时间去玩手机。” 程昱忽然想起她是商场的导购一般像他们这种是只有月修没有周六周日的休息日，他暗暗想可能真的错怪她了商场这种时候都是比较忙的，听到她说还没吃饭，程昱便道：“我也还没吃，不然一起去吃饭吧。” 谢静连忙拒绝道：“不了，我已经叫好餐了。” “那晚上吧。” 谢静道：“我早班，三点就下班了。” 程昱怒了：“我说晚上？谢小姐很忙？” 谢静顿了顿，仍是以抱歉的声音跟他说道：“对不起，我也十分不好意拂你的好意，但是我母亲最近住院，我的过去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