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子与小妮子 第9章 灰头土脸

雨璇倚窗看着远方，“快中午了，要让他们先吃个饭，还是先出去找蚂蚁。”如雁望向兟雁，兟雁看了看手表，“工友伯伯应该快把午饭送来了，我想先用餐好了。”想了想，苦笑了一下，“我籍机问一下等会儿能不能带那群蝗虫去厨房找蚂蚁。”长嘘了口气，“我也没多少把握能找到蚁窝，网络找的都是英文资料，讲的以美国居多，至于怎样在咱们自个儿土地上找蚂蚁？坦白说，一点头绪也没有如雁有些担心，“应该不会太难找吧？平常不是常看到蚂蚁四处爬吗？”兟雁苦笑一下，“可从没追着到蚂蚁窝啊，万一躲在墙缝里，总不能把墙拆开吧？”雨璇有些疲倦地坐下，“花圃、草皮，甚至花盆里头不知怎样？”虚弱地继续，“只近好像没看过什么蚂蚁。”如雁犹豫了一下，“可是学校不是不让踩花圃和草皮吗？”兟雁沈思了一下，“跟工友伯伯讲是科学营活动，应该可以通融一下吧？或许，放假，没人看着？”如雁仍不放心，“还是先在教室还是厨房找看看好了。”雨璇叹叹气，没说什么。 由于没有在室外上课的经验，又或许只是单纯为了不必坐在教室里，孩子们都显得很兴奋，很快就用完午餐。兟雁与挑来饭菜的工友商量之后，得到不是很肯定的答覆，要兟雁自己去问负责厨房的头头有关“参观”厨房的事。于是三人决定先从小学部大楼与走廊的花盆开始，其它视情况再说。 三人将孩子们分成三群，带着他们从一楼搜寻到四楼，举凡墙壁的裂缝、阴暗的角落、花盆、花盆底下，甚至垃圾桶也把它抬起看看底部有否蚂蚁藏身，不幸全都落空。 失望的情绪逐渐盖过原先的激情，一个穿绿洋装的小女孩首先发难，“大姐，还要找多久啊？脚好酸喔，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如同春雷唤醒蛰伏的昆虫一般，其它的小女孩也纷纷抱怨好累，几个小男孩也开始嚷着无聊。三人于是把小朋友们聚在走廊，要班长等干部维持秩序，退到一旁细声商量。 如雁有些后悔，“早知道不该拒绝秦老师的好意，应该让她坐在教室后面观摩的。”兟雁依然嘴硬，“那样子多拘束，小孩子说不定就不敢发问了。”如雁跖嚅地说，“秦老师看起来没那么凶”兟雁不耐地挥挥手，“小学生罢了，我们一定搞得定的。”雨璇轻抿下唇，“以前国文好像有读过，“蚁，冬居山之南，夏居山之北””正说着，孩子们不耐久候，有些开始嬉闹推挤了起来，雨璇看看两人，摇摇头，叹口气跑去维持秩序。 兟雁偏着头思索，“倒也是。我想想，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所以现在该朝山的南边找这厨房，倒是在山的南边”学校依山而建，山上有花园和篮球场，以及因为校长信基督而建的一个小小的礼拜堂，山下则是一般校舍与运动场。如雁不放心，“刚才的工友伯伯不是说”兟雁不耐地一挥手，“不管啦！先带过去，不行的话干脆带上山去看看。” 厨房外，兟雁与留守负责的老汪商量，如雁和雨璇则尽力安抚着浮动的孩子们。 “汪伯伯，拜托嘛，让小朋友亲身参加科学活动，效果要比只叫他们读书本好多了，帮帮忙好吗？”老汪抱持怀疑态度，“话是没错，可是我这么大把岁数，还没听过到厨房做科学活动的。”停下抓抓头，“再说，找蚂蚁算是哪门儿科学实啊？”兟雁见老汪不是很坚决反对的样子，努力加把劲儿，“小学生嘛，总是从最简单最基本的开始做。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咩。”兟雁知道老王爱看京剧，没事儿喜欢学两句口白，掉几句书包，故意讲句国文课本里的句子。老汪摸摸下巴，“这倒也有理。可是这个”兟雁无奈使出媚功，“好咩~~好咩~~汪伯伯人最好了，最舍不得小朋友失望了~~”兟雁暗地里鸡皮疙瘩掉满地，可一时也无它良策。 老汪干干地笑笑，“别这么说嘛”兟雁眼见有望，紧紧抓住口风，“汪伯伯人最好了，就说您一定会帮忙的咩~~是不是？如雁？”回头对如雁一眨眼，如雁用力点点头，“嗯，汪伯伯做人最好了。大家都知道的。”老汪不好意思地笑笑，仍有些犹豫，“可是他们会不会在厨房乱动东西啊？而且，最近好像也没见着什么蚂蚁”兟雁右手指一弹，啪！的一声，“没问题，我办事，您放心！”老汪笑笑摇摇头答应之后进厨房去了。 兟雁等三人开始要小朋友们分成三组以便管理，同时正色告诫他们不可以乱动东西。虽然大部分小朋友都还专心听着吩咐，听话地分组，有些好动的，在兟雁与老汪协商过程当中早感不耐，私下你推我一下，我拉你一把的，早在下头嬉戏起来，兟雁一见大为恼火，看准一个闹得最凶的小男孩，大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一转身来训斥，“老师叫你们安静，没听到吗！” 小男孩悍然不理，“你又不是真老师！问你问题你也不会，还想管我！”一边扭动着肩膀要摆脱兟雁。兟雁涨红了脸，“你说什么？”小男孩扭动得更厉害，并试着用手拉扯兟雁抓着他的手，“本来就是！笨蛋都不懂，还要装老师！”兟雁认出他正是在教室时顶嘴那个，更加生气，“又是你！叫什么名字！叫你们老师处罚你！”转头叫如雁和雨璇先带一些小朋友进厨房去，同时警告其它小孩，“谁要不乖，就不让他进去，还要让你们老师放假后处罚！”一边抱起那挣扎不已的小男孩，“你不听话，不准进去。” 小男孩在兟雁怀里拳打脚踢，“你这坏人，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偏要进去！放开我！”兟雁辛苦地闪躲他乱挥的双手，“乖乖的，我唉呀！你敢咬我！”兟雁负痛放开了他，小男孩远远跑开，对着兟雁做鬼脸。 如雁关心地问，“怎么了？没受伤吧？”听到喧闹声的老汪走出察看，只是摇头叹气，“现在的孩子真是你还好吧？要不要擦擦药？”雨璇一脸寒霜地走近惹事的祸首，还没来得及开口，几个干部已经围上那个捣蛋鬼，七嘴八舌地指责他的不是，他见犯了众怒，只是心虚地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呆立着。 原本应允的老汪经此一闹，不太放心再让三人带着孩子们到厨房，三人自知理亏，只好把孩子们带回教室，收拾收拾之后提早让孩子们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