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游戏 第27章　火拼老鸦山

齐云阁不愧是草上飞，在枪林弹雨中冲到了最前面，几乎吸引了破庙里全部的火力。他的身手极其敏捷，闪展腾挪一气呵成，奔跑和攀爬的速度飞快，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忽隐忽现。他对火力的吸引，给我和梁子的前进创造了条件，不多时，破庙里闪动的人头就在我的转轮手枪的射程之内。一堵断墙后面闪烁的猛烈火光暴露出一个目标，成为我第一个射击的瞄准点，手中的枪响之后，随着一名黑风帮喽啰的倒地，整个破庙里的火力被压制下来，所谓的匪徒只是一帮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在一名训练有素的特战队员的枪口下，只能躲进庙里，成了缩头乌龟。 老大黑三一见黑风帮的士气被一枪击垮，来了精神，从石头后面站出来，大声的喊道：“弟兄们！黑风帮的人都躲起来了，大家一起上，活捉穿山甲，生擒果子李！” 青红帮的人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呐喊着向山顶上冲去。破庙里的枪声又响了起来，一个喽啰躲闪不及，几粒铁沙就钻进了前胸，惨叫着扑到在地上，滚到了山下。青红帮瞬间又变成缩头帮，众人爬在地上不敢动弹。黑三见势不妙，又找了块石头，躲到了后面。只有齐云阁是条好汉，他提着一把自制手枪，边打边冲，已经上到了山顶。杂七马八的子弹像他飞来，猛烈的火力不得不让他爬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破庙。我和梁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此时也匍匐在他的身边。黑风帮的人一时不到了目标，也就不再浪费子弹，破庙里的枪声平息下来，老鸦山从新回复了寂静。寂静和喧闹交替在老鸦山上演，喧闹招告着死亡，寂静暗示着毁灭，这样的寂静比喧闹还要可怕。爬在草丛里的齐云阁悄声对我说：“兄弟，胆子不小，枪法也不错，看来我青龙帮没走了眼，收了一条真正的好汉。就冲你敢跟我草上飞拿命趟过来，我也要替你挡这个枪子。这样，我起身冲上去，吸引住火力，你和那位梁子兄弟射杀他几个人，黑风帮里的人都是纸老虎，一旦死几个弟兄就会当乌龟。打瞎了庙里的火力，咱们老大的人就会冲上来，到时后就可以一举把黑风帮灭掉！” 我对齐云阁说道：“这样做你的危险太大，你的身手再快也没有子弹快，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齐云阁说道：“兄弟，别说了，就按我说的办吧，你杀一个，我就找平一个，杀两个，我就赚一个，草上飞去了！”说完他大吼一声，从草丛中跳将出来，向破庙飞奔过去。杂乱的枪声响了起来，火光中一个个目标暴露在我的枪口下。我抓住时机连连开枪，打光了枪中的七发子弹，黑风帮三名匪徒在庙前毙命。 接近庙门的齐云阁被枪弹打成了筛子，全身的衣服破成一缕缕布条，在夜风的吹拂下，如一面插在战场高地的旗帜，用破烂不堪的抖动昭示着悲壮和惨烈，也呼唤着前进和胜利。黑三被齐云阁的勇猛和忠诚震惊了，他从石头后面站出来，大声吼道：“弟兄们，为二掌柜报仇，是娘养爹生的跟我黑三冲上去！杀啊！”说完，提着手中的转轮，一边打一边冲上了上顶。青红帮的弟兄被老大和老二鼓舞齐了士气，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狂吼着，攀爬着，奔跑着，向破庙涌去。 破庙里射出的枪弹终于不再能阻止如野兽般扑来的青红帮，冲到前面倒下去的弟兄，也并没有给后面的弟兄形成威慑，前仆后继的精神已经被死去的草上飞齐云阁给激发出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人性的疯狂。低劣的枪械射出一发子弹后已经来不及装上第二发，一阵激烈的枪战之后，冲到破庙前的青红帮战士与黑风帮展开了肉搏，大刀长矛挥舞着，一颗颗头颅滚落到山下，一颗颗心脏被刺穿。抱在一起的就抽出匕首，丢掉匕首的就拿起石头。匪徒与匪徒，黑帮与黑帮，在老鸦山的山顶上渲染着壮烈的画卷，一副黑色扭曲的写实力作。 近身战是不适合用枪的，即使是对一名命中率极高的神枪手而言也是如此，混乱的场面，剧烈的难以预测的形体动作，很可能会另射出去的子弹钻进自己人的身体里。我把枪死死的别在腰里，捡起一把砍刀，投入到肉搏战中。梁子挥舞着另一把砍刀不离我的左右，似乎真要践行他的誓言，和我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这个身材矮小的家伙，面对一个个扑过来的大汉，只能尖叫着上蹿下跳，甚至像个淘气的婴儿躲进我的怀里。他在我身边的左摇右摆不但帮不了我的忙，还成了一个碍手碍脚的累赘。面对着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我一边奋力抵挡，一边愤怒的对他喊道：“离我远点！”躲藏在我的怀里的梁子就是不肯出来，就像我手底下的一颗篮球，我走到哪他滚到哪，束缚着我的手脚。梁子一边跟着我玩老驴推磨，一边气喘嘘嘘的说道：“哥哥，咱可是生死弟兄，我不能撇下你不管，要死咱也得死在一处！”我真服了这个仗义的兄弟，他的一张破嘴让我哭笑不得。为不致于在碍手碍脚的情况下被刀剑所伤，我一个侧踹把眼前晃来晃去的梁子踢翻在地，滚在地上的梁子对我说道：“你有没有人性，自己的兄弟也打！”话刚出口就有一个大汉提着大刀向他冲去，我一个箭步跨过去，与大汉战在一处。梁子这回总算帮了忙，他顺势抱住了大汉的腿，说道：“哥哥，快下手！”我一刀劈去，大汉的颈部顿时喷出了血浆。 厮杀正酣之际，山下突然齐刷刷亮起了一排车灯，接着是耀眼的探照灯亮起，向山顶照射过来。高音喇叭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大家听着，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马上放下武器，请你们马上放下武器！”喊声过后，大批的警察和武警战士荷枪实弹的从四面八方向山顶上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