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游戏 第35章　三杯高粱酒

雨燕为我亲手做了晚饭，我从来没吃过的东北菜团子。菜团子很特别，用菜叶将米饭和火腿黄瓜切成的丁包起来，拿在手中咬着吃，就着酸菜豆腐和蘑菇小鸡。做这样的一顿饭很麻烦，需要杀鸡，摘菜，淘米，等等一系列工作，但雨燕却不觉费事，每一个步骤都做的很认真。我对在一旁劳作的雨燕说：“真没想到，大歌星做起饭来怎么有耐性。” 雨燕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其实我这也是百年不遇的一回，要不是为了在你面前显摆一下我的手艺我才懒怠做呢。整天的饭店出来饭店进去，都快把我的手艺丢了，再不操练操练恐怕以后真的不会做饭了。” 我把剥好的大葱放到案子上对她说道：“其实饭店吃常了就会吃腻的，不如在家里自己做的合口。” 雨燕说道：“你这话算说的我心窝子里了，这顿饭也确实是想为自己改善改善，吃出个新鲜滋味来。唉，你家里是谁做饭啊，一定是你爱人吧？” 我说道：“是的。” 雨燕又问道：“那她的厨艺怎么样？你妻子一定很贤惠吧？” 我说：“是的。” 雨燕又问：“那她也一定很漂亮了？” 我说：“是的。” 雨燕停止了切菜，用眼睛盯着我说道：“你怎么就会说这一句啊？” 我除了这句还能说怎么，韵寒走了，带着她的厨艺，带着她的贤惠，带着她的美丽，永远离开了我，只停留在记忆中的我，又怎么能用语言来描述她的现在。我对雨燕说：“总之，她一切都好。” 雨燕用戏虐的眼神看我，说道：“那我呢？” 我说道：“你也一切都好。” 雨燕说道：“那我有你妻子漂亮吗？” 我说道：“你们属于不同类型的，没有可比性。” “那我属于什么类型的？”雨燕继续追问。 这个问题难度太大，我岔开了话题，对她叫道：“鸡汤开了，要溢出来了。” 雨燕赶快伸手把身边炖着小鸡的锅盖揭开，用勺子撇去里面的浮沫。 雪城的晚饭是少不了酒的，为了和这顿农家饭配套，雨燕特意买来正宗的散高粱酒，整整的一坛。她把酒倒进酒壶里，放进热水里烫好，端上菜了之后，又把壶里的热酒倒进进两个大杯里。从韵寒走了之后我就再没喝过酒，尤其做了职业杀手之后，酒就更成了我的禁忌，这种东西虽然可以使一个心里阴暗的人暂时找到愉悦，但却有可能使处于麻痹状态下的杀手失去灵性，从而酿成大错。我对端起杯送到我面前的雨燕说道：“我不会喝酒，我就拿开水陪你喝吧。” 雨燕说道：“老爷们那能不喝酒呢？不喝酒我费这半天事有啥意思？不行，今天你说出大天来也得陪我喝点。” 我说道：“我真的不会喝酒，这样，你喝一杯酒，我吃一个辣椒怎样？” 雨燕说道：“我知道我是个窑姐，你从心里瞧不起我，好吧，你不想陪我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喝。”说完她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看来有必要破戒了，只有自己端起酒杯面前的雨燕才有可能把自己当作朋友，那样离自己的目的就会前进一步。我端起酒来，抿了一口，咳嗽了两声，然后用手扇了扇呼出去的酒气，说道：“这酒，劲真大。” 雨燕用似笑非笑的眼光盯着我说：“你别装了，我是酒场上常混的人，从你喝酒的姿势就能看出你的酒量，干了！” 看来我在饮酒上的伪装真是不够专业，竟然被她看出了破绽，我只好讪笑着端起杯来干掉。 雨燕把两只酒杯斟满，语气变的深长起来：“说心里话，和我好过的男人我记都记不清了，可他们都是图我的容貌和身体，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苍蝇。从你救我的那刻起，我就感觉你和他们不同，你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和你在一起我感觉我就是自己，无需做出一副虚假的笑脸，来换取别人的欢心。” 我说道：“从你今天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你是真拿我当朋友看待，不然的话你不会把我领到这来，说实在的，能结交你这样的名人是我的荣幸。” 雨燕哈哈哈大笑着说道：“名人，我是名人？你真相信那张海报上的鬼话？你也许不知道吧，在雪城这样的海报有上千张，每一张上都是新面孔，每一个新面孔的旁边都写着‘歌后’的字样。歌后是什么？无非就是能赚取更多玫瑰花的女人。”说完她端起杯来和我手中的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喝下了第二杯酒后，感觉热气从脚底板下面冒了上来，在我还很清醒的时候我必须做一件正事，我说道：“你们这样的职业一定接触过不少名人吧？” 雨燕说道：“那是自然，平头百姓哪有那么多钞票买玫瑰花，一支玫瑰就要花去他们半个月的工钱，没钱的人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守老婆，想花哨点的，也只能去下三烂的地方找一百五一次的。敢进‘鼓浪屿’这样场合的，除了大老板就是高官，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见时机成熟，就话赶话的问道：“那一定也有黑会上的人吧？” 雨燕端起第三杯酒说道：“来，把这杯干了，我和你细细说。” 我和她碰杯之后一饮而尽，睁大眼睛听她说话。她的脸上泛起了绯红，眼睛也迷醉起来，她把酒斟满后说道：“真正黑会上的不多，来的大多都是些装孙子的混混，把五色头发一甩，砍刀往桌子上一放，冒充大尾巴狼，其实他们是兜里没钱还想吃个荤腥，不过是来吓唬吓唬那些胆小的歌女，好乖乖的跟他们上车。真正黑帮的来了，一个个都得尿裤子里。” 我接着问道：“那你遇到过真正黑会上的没有？” 雨燕端起酒来说道：“不说这个了，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