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游戏 第51章　生计

三大碗酒下肚，二舅的话匣子打开了：“想当年，我爹，也就是臭子的姥爷是个当兵的，参加的是国民革命军，属于孙殿英的部下。孙殿英打到河北马兰峪的时候为筹集军饷，用炸药炸开了清东陵，一时间那些官兵开始疯抢里面的财宝，我爹也抢了一只戒指，为了不被搜查出来，你当他把戒指藏哪去了？” 二号打了个酒嗝说道：“吞肚子里了，后来吃了二斤生韭菜，喝了半瓶麻油才拉出来，这事小时候我就知道，我娘说的。” 二舅用筷子头戳着桌子说道：“那可是金的呀，要是出来慢了小命就玩完了。从那以后，我爹胆子就大了起来，也看出这是个来钱的买卖，就从部队开了小差专门干起了这个行当。我和我哥从小就跟着他东跑西颠的，四处挖坟掘墓，直到死我爹都指着油灯犯糊涂，说那是一盏墓里的长命灯，让我用铁匣子装起来。” 我问道：“那他老人家盗了半辈子墓应该有不少收获吧？” 二舅干咳了一声，从嗓子里咳出一节葱叶子：“屁！最好的一次就是弄了付完整的棺材板子，就是我现在那两扇门板。” 二号说道：“听我娘说，姥爷不是有一次进了个大墓吗？里面还有不少的金银财宝。” 二舅说道：“别提那次了，你大舅就是那次死的。那一次你姥爷和你大舅确实挖开了墓道，进去一看是满地的宝贝，正想动手拿的时候，踩到了墓里的机关，大量的细沙从墓顶上灌下来，你姥爷喊了一嗓子就往外跑，算是捡了条命，你大舅天生就迟钝，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沙子活埋了。” 听到这里，我开始对眼前这个二舅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的手艺虽然算是祖传，可传他的人看起来也是个熊包。我清了清嗓子又问道：“那二舅你干上这一行之后怎样？” 二舅得意的笑了笑：“我可不像臭子他姥爷那么笨，只会动手不会动脑，我挖开的坑几乎就没有走空的。这靠得可不是运气，而是智慧，从他姥爷死那年我就开始研究阴阳风水，还学会了使用各种盗墓的工具。”他用手指了指炕上的罗盘：“就说怎么个东西，当年他姥爷别说用，就是见都没见过，现在在我手里玩的团团转。”说到这里，二舅朝自己的手上敲了一筷子：“都因为好赌，把我从地底下弄出的钱财都败光了。” 酒过了三旬之后，我开始提起了正事：“二舅，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我倒是有个好买卖，不知二舅愿不愿意去做？” 二舅用白眼珠子盯着我说道：“说来听听。” 我说道：“我们需要到一个地方取一件东西，那地方平时把守很严，四周还有围墙不好进去，就想着挖条地道，可是具体实施起来又找不准方位，所以想请二舅出山帮忙参谋参谋。当然，如果二舅肯去，我们会出很高的酬劳，您拿到的钱不会比盗墓得来的少。” 二舅说道：“你们要进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为啥把守的怎么严密？” 二号脱口说道：“看守所。” 二舅吃了一惊，手中的瓷碗差点掉下来，晃悠了两下被他捏住，里面的烧酒洒了一桌子，他定了定神说道：“你们要取的东西不会是人头吧？” 二号说道：“二舅猜对了。” 二舅把酒碗当啷一下放在桌子上本着脸说：“你们走吧，从今后别再来认我这个二舅！” 二号说道：“那二舅，说来说去你倒是去还是不去呀？” 二舅说道：“这人命关天的事我干不了，你们去找别人吧！天气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在这过夜了，赶快上路吧。” 二号瞪着眼睛“啪”一下把酒碗磕在桌子上，吓了他二舅一激灵。二号嚷道：“你以为你干的事光彩啊？挖人家祖坟比杀人强不了哪里去！我大老远的好心好意来请你，琢磨给你弄点零花钱，你倒好，不识好歹，跟我这儿拽起来了。你看看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都快吃耗子肉了，还死撑着前怕狼后怕虎，又怕蚰蜒钻屁股，马上就进棺材的人了，还不出去弄点钱花！” 我用手拍了一下二号，示意他不要对长辈如此动粗，然后把头转向二舅语气缓和的说道：“二舅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杀不杀人是我们的事情，又不让你进看守所，你只负责给我们把把方向，免得把洞打偏了瞎耽误工夫。事成之后我们决不透露半点风声，你还回你的一棵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而且，你还会得到一大笔养老的钱，从此不用再东跑西颠的挖坑受累了。” 二舅沉吟了片刻，说道：“去倒也可以去，只是去之前你二人得帮我做件事情，这件事办妥了，我立马跟你们走。” 二号说道：“二舅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俩绝对给你办妥！” 二舅端起酒碗说道：“咱爷三先喝了这碗酒再说！”三个人的酒碗在桌子上面碰到了一起，一仰脖，顺着三道喉管流到了胃里，胃里的火焰烧的更旺，血液几乎快要蒸发了。 二号放下酒碗问道：“二舅，究竟是啥事啊？” 二舅一骨碌躺在了炕上，眯着眼睛说道：“今天喝高了，有啥话咱明天再说。” 二号上去一把揪住二舅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老家伙，你是不是耍我们哥俩啊！要这样别怪我臭子六亲不认！” 二舅眯着眼睛说道：“我的好外甥，二舅确实有事要你们帮忙，可现在我看东西都是双的，哪还能细说。这天也不早了，咱爷三先将就睡一晚上，明天好办正事。” 我对二号使了个眼色，二号手一松，“噗通”一声二舅倒在炕上，杀猪一样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