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睛会说话 第3章

不过我还是极为有耐心的回答了他，“额……第一个问题，我自己说过的话，我当然会知道。第二个问题，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你是谁！第三个问题，我不知道！” 听到我的回答，我猜这个人是彻底崩溃了。只见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狂躁的用手揉了揉自己栗色的发丝，冲我大声说道：“你这个女人，是真白痴还是装淡定？！”他是在发脾气吗？难道真的会有人连发脾气时都这么好看？“Damned！今天早上看日出的好心情全被你们破坏了。”说完他往回走，准备离开。可走到一半时，他又突然转过身来，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指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愣，因为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的名字。“孙雨。”虽然不知道他问我的名字做什么，但我还是漫不经心地报出了自己名字。 “孙雨？呵，我记住你了！”他轻念我的名字，呵气如兰，朝阳的光辉洒在他的侧脸上，一切都美的那么不真实！ “小雨……小雨？”是龙啸天在叫我。也是这声呼唤把我又拉回了现实，我惊奇的发现我竟然为了那个男生失了神！即使是以前的十四还是眼前的莫离也都是短暂的在心底惊叹！而如今……那个男生太危险，直觉告诉我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我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微笑着问龙啸天，“哦，怎么了？” 龙啸天朝我温柔的笑了笑，接着问，“你真的不认识他吗？”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 我努力思索了一下，却还是一无所获。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我真的不认识他。 他稍叹了口气，略有些好笑的对我说：“唉！我以为女生都会认识他的呢，没想到还会有例外啊！”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龙啸天似乎没有发现我表情中的不高兴，继续着他的话说：“他叫张强，是本校高三（A）班的学生，也是学生会的会长。他是从英国回来的，成绩好的厉害，每科都是满分。听说还很能打。他为人很冷淡，所以大家在他那里都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即使是这样，全校所有人还是把他当神一样的崇拜。这个人也不简单啦，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平常学生会的事那么多，他也能应付的游刃有余，而且还能保持全科满分！所以说啊，他真的是我们学校的神话啊。”说实在的，我早就感觉到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可听到龙啸天这样夸赞他，突然有了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回想他刚才离开时看我的眼神，我顿时感觉到不寒而栗！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我略有所思地问着身旁的莫离。 我以为龙啸天多多少少也会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最起码委婉的同意嘛，可是他却很给我面子的用力点了下头！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在学校里，他又敢把我怎么样呢？这样一想，我的心情果然放松多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径直朝门口走去。“我们走吧，不是说好今天要帮我改造的吗？”我一边向楼下走，一边朝后边莫离喊道。 听到我的话，他连忙跑过来追上我，和我一起下了楼。 “今天就听你的好了。”出了学校，我这样对莫离说道。 他浅笑一声，说：“我们先去把你的头发剪一剪吧。”龙啸天总是这样温柔。他甚至比十四还要细心，可是却好像又比十四少了点什么……想到十四，我的左胸口又开始发疼……十四，他注定是我这辈子不敢触及的伤痛！ “好！”我轻轻应答着龙啸天。不敢再想起十四！ 到了造型屋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真不知道龙啸天怎么会想带我来这么远的一个地方！我突然感觉到无比的郁闷，因为我发现我到了造型屋门口变得胆怯了起来！是！我是下定决心不要再让十四影响到我的生活。可是……可是……这样一下子转变会不会太快了？现在想想我完全是昨天晚上被龙啸天的温柔语气和几句漂亮话“算计”了！好吧！我承认这不能叫“算计”，顶多是“引诱”……好吧！我也承认这不能只怪龙啸天一个人，我也是有一些责任……好吧！就算我承认我是占大部分责任的……那人家现在就真的不想改变了嘛！ “真的……要进去吗？”我小心翼翼的问莫离，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如果他现在仔细观察我的表情就会发现我一点也不想进去……可是，他并没有看着我！ 他眼睛望着这家大的离谱的造型屋，语气满是坚定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字，“恩！” 于是，我无奈了！ 与其说我是自己走进造型屋的，倒不如说我是完全被龙啸天拖进去的！这家伙……竟然也这么野蛮？！此时我才真的是欲哭无泪啊！想我孙雨一世英名，今天也是被拐到贼窝了！再看一眼旁边云淡风轻的莫离，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的，这辈子才会这么轻易地听他的话！ “麻烦帮我朋友做一个适合她的造型！”莫离向一位造型师说道。 那位造型师向莫离点点头，把我带到了椅子上，足足盯了我1分多钟。然后伸手把我的眼镜拿了下来。 我有些吃惊他的行为，问：“你干嘛拿我眼镜啊？” 谁知那位造型师不慌不忙的，还对我温和的笑了笑，说：“小姐，其实你很漂亮呀！皮肤白皙光滑、鼻梁高挺、一双杏眼极有神韵。而且……”他晃了晃我的眼镜接着说：“这是平光镜，没有度数的吧！” 我有些吃惊，他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是啊，您真厉害哦！”我顺着他的意思赞许道。 “那当然，我在这行干了10年，这点东西还能看不出来？你坐好了，我保证你会把你修改的更加完美。”听到我的赞美声，他似乎也有点飘飘然了。 不过我第一次被人夸，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龙啸天，却看见他正站在外面接电话。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和善的笑容。好看得不得了！我想，现在像龙啸天一样这样爱笑的男孩儿真的很少，遇见龙啸天并和他成为朋友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幸运呢？不知道此刻跟他讲电话的人是谁！会不会……是初晴呢？昨天他不是向初晴告白了吗？如果他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该多好啊！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十四……十四……我又想到了十四！该死，不能哭！我强忍住想哭的冲动，把眼睛闭上了！ 大约过了2个小时，那位造型师终于完工了。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确实很棒。因为我看到镜子里的女生有着可爱清爽感十足的BOB头，发丝是天生的栗色。光洁的额头被齐刘海覆盖着，衬托出皮肤的白皙光滑。薄唇绯红、鼻梁高挺、一双杏眼没有了眼镜的遮掩仿若星辰一般璀璨夺目。 我有些震惊！这好看的女生，是……我？ “怎么样？满意吗？”造型师得意洋洋的问道。 我没有理睬他的表情，而是直直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恩。”我点了点头，随便的回应道。 龙啸天这时也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我的新造型先是一惊，而后大加赞许：“看不出来，小雨你还是个美女！”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冲他腼腆的笑了笑。 出了造型屋，我们并肩走在街上。我问莫离：“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是初晴吗？”话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可以这么直白的问人家这种问题呢？ 听到我的话，他先是一诧，但随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和表情。“怎么这么问呢？我刚刚是我爸给我打的电话，他只是问我为什么没去上学而已。”他解释道。 听到他的解释，我更有些不好意思了。“是吗？对不起哦！” “呵呵，没关系啦！其实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昨天跟初晴的告白是因为和哥们儿打赌，我输了，那只是个惩罚而已。”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哦，哦，是这样啊！额……龙啸天，已经1点多了耶，我们要不要去吃午饭？”我觉得不该再继续这个让人尴尬的话题了，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混过去了！ “？？你饿了吗？”莫离问。 “好像有一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呢。”虽说是借口，但我也确实饿了，毕竟昨天晚上在天台呆了一宿也没吃东西！我摸了摸自己那早已饿扁了的肚子，悻悻的说。 “噗嗤？？”龙啸天居然笑了。我觉得我没有说什么好笑的事吧！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那种逗别人笑的天赋！ “你笑什么？”我不解的问。 他的眸子认真地望着我，笑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小雨，你到底是个女生，骨子里还是有着可爱的一面……平时那个孤高冷傲的夜微浅其实是你的伪装吧！”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是这样吗？我的心为什么会摆脱平时的频率跳得这么快呢？这就是被人说中心事的难堪吧……唉，孙雨，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没出息了？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决绝，撂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径直一个人离开了。 隐约听见龙啸天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真是个可爱的丫头！”额……可爱？！怎么都觉得这个词不太适合我呢！ “喂，小雨，你去哪？不吃饭了吗？”莫离从后面追上来，拉着我的胳膊说。 为了和“可爱”两个字划分界限，我故作冷漠的斜睨他，说：“不必了。我要回家了！”说完，正好有一辆公交车来了，我就跳了上去。这次，莫离并没有追上来。透过车窗，我只能看见那个人影无奈地摇着头，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坐上公交车，因为无聊，我习惯性的把手机翻了出来。令我吃惊的是，上面居然有83通未接来电！而这个号码的主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就是我的前男友？？夏濯风！ 昨天把手机调成静音就忘了调回来。这一上午，他竟然打来了83通电话！我有些吃惊，究竟是什么样的信念可以让他打了83通电话，即使我没有接，他还是一直在打！ 我正想着，手机屏幕上又显示出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来电显示“张旭”三个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撩起我心底最绵软的思绪……思虑再三，我还是发抖着手指按下了接通键？？电话接通了，可我并没有说话。“喂？小雨吗？是你吗？”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十四焦急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他如此着急，是……因为我吗？ “小雨，是你吗？你说话啊？这一上午你都到哪里去了？”印象里，十四从来不会这样，他一直是一个很有条理的人。可如今……电话那头的他竟然是那么的慌乱无助！他这样着急，就是因为不知道我去哪了吗？心脏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 “小雨，你没事吧！你别吓我，你怎么了？说话啊！”我忽然觉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好急，好难过，为什么我都感觉得到？ 我承认我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不然不会被他难过的声音刺痛了心脏。最终的不忍让我发出了声音“我很好！” 我听见那头先是一声放心的吐气声，接着，他说道：“小雨，这一上午你都去哪了？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都不接，害得我差点去报警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好像越来越激动……“现在你知道我没事了，可以挂了吧！”我的声音毫无起伏，平静的说。 “……哦……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先这样，我……滴滴滴……”我不知道他还说了些什么，因为我已经挂掉了电话。我不想再多听他的解释。无论他做多少无谓的解释，终是给变不了他对我造成伤害的事实。所以，我又何必犯贱的去“希望”他有什么难以言表的苦衷呢？ 、我回到家后，居然看到了微深。他坐在沙发上，双眸微合。黄昏的余晖洒在他每一寸皮肤上，温暖的阳光透过他额角的汗珠一一折射到我的眼中。他身上穿着的白色校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大片，看上去他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疲惫。我抬眼望了一下那挂在墙上的表！虽然很奇怪他今天这么早就回家了，但是微深看起来这么累，还是等他醒了再说这个问题好了！ 我怕吵醒他，于是便轻手轻脚地往我的房间走去……可是，我似乎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姐，你今天去哪儿了？”就在我离我的房间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以为那个已经睡着的人突然间开口问道。 我被这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依旧保持着平常对微深露出的招牌微笑转过身去。我说：“楠楠，你还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我看到楠楠的眼睛在接触到我的一瞬间似有一丝惊异生出。我立刻就明白了是因为我这个新造型的缘故。 “姐……你…….”微深惊讶地望着我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头微微低下，用我认为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楠楠听到了我的话，即使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到了！他微笑着向我走来，双手扣在我的肩上。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就好像莲花花瓣那样粉嫩柔软！我听到他说：“没有，这样很漂亮！” 我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比我高出了半个头的男生。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被我保护的男生了。现在的他懂事了，成熟了，也变得优秀了！ 正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楠楠再次开口说道：“姐……所以……你今天一整天没上学是和龙啸天一起做造型去了吗？” 我微微蹙眉，问：“你怎么知道是和龙啸天一起？”就算是我和莫离没去上学，老师也不会无聊到让全校同学都知道吧！ 微深愣了愣，接着说道：“今天张旭哥……哦不……是张旭。张旭来学校找我。” 早晨高一（A）班生物课一大早，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对着讲台下无精打采的同学们传授着知识。“下面我们来看一看非洲野猪……” 生物老师望着台下一个个明显睡眠不足的同学似乎对自己所要讲的内容没什么兴趣，于是勃然大怒，一边用教鞭敲了敲讲台，一边喝斥道：“你们全都看我啊，你们不看我怎么知道非洲野猪长什么样啊？” “……” 一听这话，本来睡意浓浓的同学们一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继而整个高一（A）班集体爆笑。同学们也已再无困意！生物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问题，脸也一会青一会红的。大概是碍于面子挂不住了，于是匆匆的说了一句“今天的生物课自己看书。”便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