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落信笺君不还 第20章　救星与灾星通常只有一线之隔

“把他交出来，淮艳。”一把不冷不热的嗓音忽地从门口传来，居然让原本笑得像只狐狸的变态美人脸色一僵、笑容迅速凝固。“如果你不希望‘鸢夜楼’所有小官群起罢工造反，立刻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才不要！”变态美人露出了玩具快要被抢走的警戒表情，马上死死抱住我不放。“这是我先找到的！我不让！” “真让他落到你手上，那孩子活得过今晚？” 听见这句惊悚的话，我拚命从变态美人的颈侧探出头，想对那个貌似可以拯救我的人发射出求救眼波。 只见那个人正懒懒地靠在门边，一头散乱的长发下是张略嫌无血色的年轻面容。 ……说真的，我对门边那颗救星的第一眼感想是他和古装芭乐剧里串场的白无常还满像的，只是这一个比较帅。 “什么话嘛！我只是想好好疼爱他，又不是要吃了他！” 谢谢对不起不好意思很失礼，我一点都不想被你疼爱！ “少来。”白无常冷哼了声，“上次你拦了我两个新进的，说只是想试试味道，结果榨得他们两天下不了地，你以为这次我还会信你？” ……这位白无常大哥说的那“两个”应该不是指人，而是两颗橘子对吧？！拒绝面对现实的我持续努力自欺欺人中。 “那次、那次只是不小心一时失手！”某变态发出狡辩。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再来个四五也不稀奇。”幸好白无常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明晓大义，完全不为所动。 变态美人嘟起红唇，如果我还不知道他是变态的话应该会觉得满可爱的……可惜这种深刻“体会”过的惨痛事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阳～～通融一下嘛！人家已经很久没有……” 见变态美人说得委屈，白无常依然没什么表情，不过说出的话微微发酵，变得颇酸。“那今天早上从你房里出来的那个男人呢？去替你打扫房间？还专门打扫床？” “那、那个是……我说过好几次了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的房间看！阳你好讨厌！” ……这是不是就叫作贼心虚不打自招？我满头黑线。 “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的房间就在你的对面。”没有起伏的声音走到床边，白无常一下将我从变态美人怀里“拔”出来放到地上，扣住我的手腕就开始往外走。 “阳你这个叛徒偷窥狂大混蛋！”犯罪预谋失败的变态美人从我们后头丢出惨叫。 “很好，下次你再半夜溜上叛徒偷窥狂大混蛋的床，别指望他分你棉被。” “啊？！别、别这样嘛！阳～～～～～” ……原来美人不只有可能是变态，还可能有点小笨蛋。 这是我今天从一个变态美人身上学到的人生新体悟。 “……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扣着我的手踏出房间、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后，白无常突然没头没尾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真的吗？是谁？男生女生？”我随口应道。 “他死了。”毫无光采的眸瞳扫了我一眼，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淡淡道：“好几年前就死了，不提也罢。” ……糟糕，提起不该提的话题了。我有点尴尬，又觉得很抱歉。 “不过，你不可能和那个人有关。”但白无常好像不是很介意，语调平平。“否则不出两个时辰，我们‘鸢夜楼’就让人给抄了。” 我忙哈哈哈的陪笑，很狗腿的拍马屁：“真的吗？好有权有势的人喔！” “有权有势？未必。”谁知白无常只回了一声冷冷的笑，“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的狗，哼。”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机率就像鸡腿便当里可能会出现蟑螂腿一样，不可忽略不计。 “师傅……洛阳师傅！”就在我认真地评估起挖地洞或掩面逃走两者可行性的时候，两个小丫环打扮的女孩急急朝着我们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白无常咕噜咕噜说了一大串，速度快得连我想偷听都很艰辛。 “还少一个？”白无常的声音传进我耳里。 “是的！”小丫环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快哭了。“我们公子昨天染了风寒，原本以为可以撑过今晚的表演，谁知道下午突然嗓子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艳大人说，他原本已经找到可以代替公子登台的人，但被洛阳师傅您要走了！” ──啊咧？她说的应该不是……我吧？！ “如果这次的表演因为我们公子不能出场而失败的话，艳大人一定会很难过的！他期待了这么久啊……” 看那个小丫环红了眼圈，我有点惊讶。我原本以为她们要是那个什么“表演”失败的话会被处罚或者赶出去，所以才着急得哭出来，没想到她们难过的原因居然是担心那个变态美人会失望……看来变态美人在这边的人缘还不错嘛。 “你是淮艳找来的表演者？”白无常微蹙了下眉，语气有丝怀疑。 我连忙挥手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表演！我……” 我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把我失手巴了变态美人、然后被他一路抓进来的前因后果辛酸血泪全部说了一遍。 “你失手？”白无常语调微扬。 这时候才我想到，从刚才他们两个的互动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貌似有着“非比寻常的友谊”，结果我居然在这里亲口招供说我巴了变态美人……呜！找死吗我？！ “那叫正当防卫！”我努力为自己提出辩护。 “防卫？” “谁叫他要乱摸我、还在我耳边吹气！我当然要反击啊！” “……” ──白无常在一阵长长的沉默后。 “……定力不错，你将来会很有成就。” 抛给了我这样的结论。 “你们公子的表演是什么？”白无常转向小丫环，冷静地问道。 “公子原本担任压轴，预定以三首曲子为今晚的表演作最后的完结。” “只有唱曲吗？” “是的！” “……”白无常凝眉，陷入沉默深思。 最后，那双无光采的眼睛转向我的脸庞。 “其实，你的音质还不错。” 平平的嗓音给了我一个不祥的开头，一秒勾起我逃跑的冲动──谁知白无常像是看穿了我的妄想，有力的手掌立刻按住我的肩膀，秒杀了我任何逃跑的希望…… “既然来都来了，唱几首曲子再走吧。” 没有起伏的嗓音听不出任何询问意味，全自动的替我下了决定。 次回予告── 什么？叫我去当代打帮忙唱唱曲？！别傻了大哥！你们这时空的歌我一首都没听过啊！！ ……唔，你们说随便我喜欢唱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把这个晚上撑过去？ ──这是你们自己说的喔！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