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轻的来 第22章

鲜亮的蓝天下，白云是透明的 阳光从白薄云间透过，照在她的发间。是那样轻那样薄的阳光，就像一匹软软的丝绸，干净得没有波纹。她充满褶皱的心，刹那即被轻轻抚平。足有半年，她一压抑着的感情，却在昨晚顷刻而下，她的心变得透亮。和许天放一起走出来，蓉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有种神奇的感觉竟是那么强烈，强烈得出乎意料之外。可是，生命的本身不就是充满了意外吗，不是所有的意外都令人不快，有些意外会带给你生命里从未有过的惊喜。 在蓉姐的生命中曾经发生了那么多不期而至的事情，好的或是不太好的，它让她懂得，生命不仅值得存在，更充满了无可抗拒的魅力，因为许天放让她有了希望和归属感。她原以为缘分就在这样不经意间伴着袅袅茶香来到她的身边，昨天的情形让她觉得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了鸟语花香。但是或许，走得最快的就是这最美的时光。 这天，许天放和强子几个人一起出去做一档节目，蓉姐她们在录音棚里忙着，许天放犯了烟瘾，忙里偷闲他拉着强子跑了出来，一人点上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强子看着许天放暧mei地笑着说：“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吧？都在传你和蓉姐走在了一起，跟哥们我你也保密啊！”许天放苦笑道：“你是男人，怎么也传这些八卦新闻？真要命，现在的人啊都太无聊了，没事就知道整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强子有些不信地问道：“难道传说有假？你们没在一起？”许天放看着远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强子说：“是啊，我们在一起了，但是心却感觉很遥远，不知道这叫不叫在一起。” 强子看着许天放有些茫然的表情，说道：“你和蓉姐的爱情，充其量是稻草爱情，你和晨珂，明知修不成正果，心里对她却依然不肯放手，蓉姐不过是你寂寞之海中的救命稻草，如果这个时候，晨珂给你一个微笑，给你一个暗示，即使她仍然不肯给你一个家，但是她肯承载和满足你所有的感情需求，你还会对蓉姐有所留恋吗？你会连跑带跌地投向晨珂的怀抱。你可知道，这样的伤害蓉姐受得了吗？天放，这样做你有些自私，对蓉姐不公平啊。” 强子的话对许天放有了很深的触动，不愧是好朋友，一眼就洞穿了他真实的内心世界，而且给了他最诚恳的批评，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够理智的，是对蓉姐的感情利用，将来对她会造成很深的伤害。所以他打算慢慢地疏远她。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蓉姐打过短信：晚上我们怎么安排？许天放看了以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真要被一份来历不明的感情缠住。于是他回道：我今晚要去见一个朋友谈事情。今天强子的话就像一幅催醒剂，叫他知道该何去何从。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痛苦而拿蓉姐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叫一个无辜的女人受到伤害，这样的结局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一个自制力差的男人，和晨珂在一起时，他是那么想要她，但是他担心吓到晨珂，害怕晨珂由此怀疑他和她在一起的真实目的，他从不敢造次，他要等到晨珂有一天自己需要他的时候，如果晨珂不是自己主动想要他，那么他就等她，哪怕是等一辈子他也甘心。可是那天，怎么那么就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了蓉姐，难道自己真的是性不满了吗？ 看到许天放回的短信，蓉姐不禁有些失落。当那夜许天放的身体融入到她的身体以后，她的心便完全融入到了许天放的身体里去了。想到许天放已经离了婚，没有了牵绊，那么自己的后半生就交给这个男人吧，她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再叫她受到伤害。想到未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晨珂正在办公室忙碌着，这时电话响起了，拿起电话是杨宇的声音：“我们单位要组织去张家界旅游，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啊？我们现在叫报名呢。”旅游是晨珂的最爱，但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再说手下一堆事情她也走不开，于是她说道：“我走不开，你带琼琼去吧。”看到妻子去不了，杨宇有些泄气：“那算了，我也懒得去。”晨珂笑着说：“你就是懒，你就不能带着女儿出去玩玩啊，叫琼琼出去多长一些见识呀，你去吧！”对于晨珂，杨宇基本是言听计从的，无奈的他只好说道：“遵命，那我就报我们两个人了。” 白天下了一天的雨，快到下班的时候，天奇迹般的放晴了，下班出来，街道像是被水冲洗过了，雨后的斜阳，彩虹尽情演示着阳光的才华与美丽。赤橙黄绿青蓝紫，从西方腾空而起，瞬间飞起一道彩虹，使你的整个身心从地面立刻飞向天空。晨珂和街上的人们一样，尽情地欣赏着这神奇的自然景观。就在彩虹的光环里，她看见了许天放的背影，还有一个女人和他并肩走着，晨珂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凭感觉她知道那不是他的妻子张炎，那她是谁呢？是他的同事？转念一想，算了，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男人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但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痛起来，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被沮丧所代替。 早上，杨宇带着女儿踏上了旅途，家里就剩下了孤独的晨珂。坐在沙发里，晨珂抱着靠枕出神，突然间她好想喝酒，但是想来想去，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陪她喝酒的人。“自己去喝吧！” 她不知怎么的就来到那个令她伤心的餐厅，服务员走过来：“您好久没来了，今天就您一个人呀？”晨珂微笑着点点头。 暖暖的酒一点点沸腾了身体，许天放以及点点滴滴，若飞旋的花瓣，晃啊晃地，眼泪落下了，落到了那和她一样有些孤寂的杯盏里。老板走了过来：“喝杯茶如何？”晨珂摇摇头：“谢谢，我没事。”晨珂没有醉，心，从未如此清晰过，所有的片段来回闪断，像落叶缓缓滑过季节的末梢。这时手机短信响了起来，是同事传来的：今天是立秋，听说在今天收到祝福的人会神清气爽，事业有成，会有人暗送秋波，祝福你。看完以后，晨珂才知道今天都立秋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她犹豫了很久，便把这条短信转发给了许天放。 此刻许天放正半躺在自己的铺上看电视。厨房里蓉姐在忙着做红烧肉。下班的时候蓉姐叫住许天放，说今天是立秋，要买肉贴秋膘，他不忍心再次拒绝她的热情，便只好下班以后陪她去超市采购。路上，蓉姐兴高采烈地说：“天放，今天就叫你尝尝我的厨艺。”到家以后，她叫许天放休息，然后自己到厨房忙活起来。 许天放正在看他们自己做的一台电视节目，这时手机短信响了，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看了以后，他就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那个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电话号码浮现在眼前，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确认了一下。没错，是晨珂，他有些慌乱起来，晨珂终于肯理睬自己了，他顾及不到近在咫尺的蓉姐，立刻拨通了晨珂的电话，急切地问道：“晨珂，你在哪里？你在干嘛呢?” “我在喝酒。”好寂寥的声音。 “和谁在一起喝酒？”许天放问道。 “你说谁会陪我？当然是我自己。”这回答令许天放的心有些痛。 “晨珂，你别走，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在哪里？” 晨珂没有回答他，而是挂断了电话。 许天放立刻下铺，边往外走边对蓉姐说道：“我不吃了，有朋友来电话，找我有事，我得出去，你自己吃吧，吃完你就回去吧，别等我了，我没准儿几点回来呢。”不等蓉姐回话，门就“嘭”一声被关上了。蓉姐愣在厨房里，许天放的“你吃完就回去吧”这句话，就像一根针扎了她一下，叫她有了丝丝的疼痛感，她自己吃还有什么意义？收拾好厨房以后，她郁闷地离开了许天放的家里。 许天放没有在打电话给晨珂，而是直接就来到那家川菜馆，他知道晨珂一定是在那里，这是他们的心有灵犀。果然，才一进门，他就看见那张靠在角落的餐桌，晨珂坐在那里，正在独酌，一脸的孤独。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醉酒的她，就像被豪雨打落在地上的花蕊，别有一种让人不胜怜惜的凄楚之美。而此刻的晨珂，她觉得她的内心已经干枯，所有的液体，都已消耗殆尽，她只想找一张铺，好好地睡上一觉，醒来时已是事如梦了无痕。她不用抬头，就知道身边来的人是谁，她哭了，哭的很伤心也很动情。至于为什么哭，她真的说不清楚，又兴奋又难过又喜悦，那种滋味，也许只有许天放才明白。“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绵绵佳酿以把她的情绪化作了帘外绿肥红瘦的悲伤吟咏。 许天放结完帐以后，一句话没说，拉起醉了的晨珂，走出了餐厅。 月光下，醉了的晨珂泪眼婆娑地看着许天放。许天放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他们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生怕彼此在从自己的身边跑掉。这个拥抱，沉积了多少时日的思念，这个拥抱，洗刷了多少时日堆积的尘埃；这个拥抱，让心不再彷徨；这个拥抱，霎那间叫空气里布满爱的气息！ 许天放轻轻地问道：“还生我的气吗？”晨珂抽泣着说：“当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有多么难过吗？”月光下，她的脸像蒙了一层清辉一般，滴滴珠泪都在倾诉着哀怨，许天放掏出纸巾，温柔地逝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说道：“记得我说分手的时候，刹那间你的眼里充满彷徨和失落，你不容我对你有只言片语的解释，便拂袖而去，你走了，又怎么知道我的感觉呢？如果那时你是进了地狱，那么我则是万劫不复，我一辈子也不想再重复那天的情形了。”想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坎坎坷坷，许天放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酒后的晨珂有些站立不稳，她走路有些飘忽，可心里却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许天放扶着她来到街边的一条长椅上，叫她倚在自己的身上，然后问道：“舒服一些了吗？”晨珂“嗯”了一声接着说道：“头有些晕。”许天放体贴地说道：“那么我送你回家吧，以后可不许一个人出来喝酒了，在想喝酒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晨珂摇着头说道：“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你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是我和你最后一次见面，我只想知道分手的原因，还有你是怎么受伤的，你为什么跟踪我，和我见面你想谈些什么？” 许天放没有回答她的这些问题，而是深情地说道：“谢谢你，晨珂，我的生命是你唤回来的，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从此我的生命都会与你紧紧相依。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的未来，我要紧紧相依。 “你怎么知道是我呼唤你，我叫强子替我保密的。” “当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幽幽传来的时候，我便有了‘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啊？”晨珂有些恨恨地问他。 “原以为，你也有一个破败的婚姻，可是那天，当你和我讲完你的经历，我就想，你和杨宇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即使你不爱他，但是这一辈子你也无法离开他，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比他更爱你，包括我在内。现在这社会哪有秘密可言，一旦他发现心爱的妻子感情脱离正轨，那对于他会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一个那么爱你的男人，我怎么可以去伤害他，再说伤害了他，你也不会再有快乐和幸福，我不想叫你活在凄惨里，你不幸福，我们哪里还有快乐可言？把别人的幸福出卖掉，我们的心里都会很沉重，我给不起你幸福。所以我决定对你放手，当时，我只想，放弃也是一种爱。真正爱一个人，不一定是和她相伴，走完一生的时光。而是让她过得幸福。这样的欺骗是善良，这样的放弃是无私，这样的爱情是深沉，是永恒的美……” 说完这些，许天放终于松了一口气，曾想，这些话将会是一个永远无法和她陈说的秘密，谁知今天竟一口气全部告诉了她。 “那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晨珂接着问道。 “现在，我想明白了，许多时候，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什么，只有心中有爱，生命里有爱的滋润，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牵挂着自己亦为自己所牵挂，时间会因此变得充实，美丽起来。真正爱的人，即使艰辛也不会放弃，会一直去努力，而不是，以爱的名义放手。未来的日子，我会很小心地呵护你，尽我最大的努力不叫你受到伤害，不要求你去做什么，就那么单纯地去爱你，直到我们都老去的那一天，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晨珂。”许天放使劲握了握晨珂的手，动情地说道。 他的掌心像是一团化不开的火，燃烧着，燃烧着，一直把她心里的一块坚冰融化掉。全世界的雪都在瞬间融化，她的脸上溢过暖暖的柔波。她喃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呢。”许天放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傻瓜，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的爱里跑掉。”说完，他拿出手机：“那段时日，我想你的时候，就给你发一条短信，你看啊。”晨珂接过手机说：“瞎说，我怎么一条都没收到呢？”许天放笑着说：“我都存起来了，没敢发给你。那一条条的短信，是我一直在着爱你的脉络，谁说我不爱你，这些短信，就是我爱你的证据。 晨珂一条条地读完那些短信，她知道了他想她，想的有多么的辛苦，那些短信像一团火，燃烧起她一直荒芜的心。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竟是这么重要，她的心里不禁温暖起来。 “你的头是怎么受伤的啊？现在还疼不疼？” “唉，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倒是有一点，你怎么去看心理医生了？害的我担心死，想和你聊聊吧，连续七天，你都放了我的鸽子，你真是可恶。”许天放说完用力地攥了一下晨珂的手，算是惩罚。 晨珂叫嚷着：“疼死了！讨厌，你凭什么跟踪我？那些天，我总感觉你就跟在我身后，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你，你随时都会出现在我面前，令我防不胜防，我以为我患了妄想症，那样的日子你不知道有多么恐怖。”想起那段时日，晨珂仍是心有余悸。 “哈哈，宝贝儿，是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啊，你没有得什么妄想症，原来你是为这个去看医生啊！”许天放说完不禁笑出声来。 晨珂抽出手来打着许天放的肩头：“还笑，你干嘛跟踪我？” “还不是太想你，又不敢见你，唉……你说，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很幼稚啊？”许天放的口气多少有些无奈。是啊，他的命运，注定和她联结在一起，痛苦半生，困愁半生，她就是他不解的命，像不可摆脱的痴迷，套住了他的一生。 “晨珂，我和我老婆离婚了，你随时都可以找我，但我一般不会轻易找你，我们以后要很小心，知道吗？” 晨珂“嗯”了一声，接着诧异地问道：“离婚？为什么？” “是她主动提出的，也许这样过日子她也觉得累了吧，不提这件事了，都是过去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不愿意在回想起去过去的生活。 这一晚，他们打开了所有的心结，时光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自从那晚蓉姐从许天放家里走后，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在主动接触许天放，那天他的态度已经伤害了她的自尊，她希望他能主动一些，可是许天放犹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每天照常上班下班，从未和她主动联络过。但是蓉姐看得出，他的脸上焕发着一种光彩，那种久违的光彩又回到了他的脸上。蓉姐不知道这光彩是否是她带给他的，她只知道她越来越不了解许天放，她猜不出他心里的真实心意。此刻蓉姐内心的情绪连绵氤氲，他们虽然近在眼前，心却似远在天涯，她捕捉不到那份感觉，因为它带给她的是忧伤。她不敢确定许天放的感情，但却不可抑制地想每天看到他，和他说话。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对他的感情，惟独他自己仿佛是看客，而她也不想再他刚离婚的这段日子里打扰他，于是她决定暂时选择沉默。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却都在她的观察之中。 早上一上班，晨珂就接到许天放的电话：“昨天人家给了我两张话剧票，是今晚的，你有没有时间？”晨珂毫不犹豫地回答：“就今晚有时间，明天杨宇和琼琼他们就该回来了，下了班，你在快餐厅门口等我。”其实，晨珂对话剧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但是只要是和许天放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便都有了兴趣。 才到下班时间，蓉姐就看见许天放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她不禁有些好奇：他这么匆忙到底是干什么去啊？于是她悄悄地跟在了许天放的身后。 晨珂已经等在了那里，许天放快步奔过来，说道：“你还真快啊，我们去吃什么啊？”晨珂冲着快餐厅说道：“在里边随便吃点吧，不然就该迟到了。”说完两人走进了快餐厅。 跟在后边的蓉姐看见许天放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看他们在一起的神情，该是很熟络亲密的，不像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再说如果是业务关系，吃饭也绝不会选在这家快餐厅啊，难道这女人和他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吗？蓉姐前思后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事情出现了这样的转变，她不想再沉默下去了，她决定找许天放好好地谈谈，她不能叫自己才要到手的幸福就这么快的从身边跑掉。 简单地吃过饭，许天放和晨珂上了一辆出租，蓉姐看着他们绝尘而去。 “天放，我们谈谈。”蓉姐一脸严肃地和许天放说道。 “呦，对不起，蓉姐，我今天约了朋友，改天吧。”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许天放，做人不可以这样不明不白，你这样做到底算什么？”蓉姐有些激动了。 许天放没有想到一向理智的蓉姐会在办公室里这样说话，还没来得及走的同事则面面相觑，彼此互望一眼，有些诡异地笑着离开了办公室。看着蓉姐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许天放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了，也好，把事情说明白，对谁都有好处。于是他说道：“好，那我们就找地方谈谈。” 他们来到单位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蓉姐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许天放：“天放，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和你之间的感情的？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有什么打算？你打算怎么去定位？” 想到那天在自己家里和蓉姐的一夜缠mian，他很是自责，恨自己那时的冲动，恨自己那一刻失去了理智，是自己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如今要怎么回答蓉姐呢？面对有些咄咄逼人的蓉姐，他还是发自内心地说了句：“对不起。”虽然他知道好多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 果然，蓉姐面容沉重地问道：“对不起？请问，你是怎么对不起我了？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蓉姐的话，而是问道：“蓉姐，如果你深深的喜欢一个人，她却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办？”听到这句话蓉姐愣了，然后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会等他，直到他能和我在一起。”许天放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传达着一种叫坚定的东西，而他面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眼睛里也会闪现出这样的光芒，此刻他真想对蓉姐说，如果可以，叫我的爱化作空气，永远与你同在。然而，他看着蓉姐说的却是：“蓉姐，对不起，我心里有个女人，我根本就忘不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我打算用我的后半生去等她，等到她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为止。” 许天放的话叫蓉姐怔在那里，她没有料到许天放对她说得那么直接，没有一丝隐晦，她的心一直往下沉，她没有想到，生命这一遭，又跟她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许天放和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看不到他脸上对她有的一丝留恋，甚至也没有一丝内疚，有的却是那么一种坚定，但是这坚定对她却是莫大的讽刺，穿过许天放的眼神，她洞穿了她和他所有的未来。 “是昨天和你一起的女人吗?”蓉姐问道。 “你怎么知道？”许天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充满了疑惑。 “我昨天下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蓉姐淡淡地回答他。 许天放没有深问下去，点点头：“是她。” “哦，看上去那个女人还不错，她也离婚了吗？” “没有，这辈子或许她都无法摆脱她的婚姻，但是这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我爱她就够了，这世上有太多名存实亡的婚姻，能得到一份真爱，已是种一是奢求。”许天放发自内心地说。 从咖啡厅出来，抬头，月色已如细玉，照见有树高高地从墙里探出来。蓉姐的一张脸忽明忽暗，明知是树影，也陡地错觉是泪痕。风一吹，树叶扑簌簌地摇着，在她脸上，刻出痛楚的线条。生命是怎样一条奇妙的河流，混混沌沌前行，突然在某个黄昏或黎明拐一个巨大的弯，叫你促不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