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了就难 第32章　茶

电话里头传来程白虚弱的声音：“喂，依依吗？” 柳依依嗯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是真的快死了吗？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虚弱！“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这种事情并不是人力可以逆转的，但是这几天还是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点儿吧！”程白一头雾水。 柳依依又说：“虽然也没多长时间了，但是你还是要把那些该还的债全都还了啊！你保重吧！”说完柳依依就挂断了电话。但是在挂断了电话之后，她又思考起来，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太婉转了？要是他没听懂怎么办？ 可是要直白地说出来：“程白你让我收拾那房子的钱，记得在死之前汇给我。”这样的话，她还是说不大出来。 这两天柳依依心里都闷闷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太担心那两千块钱，所以才会心情这么烦闷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柳依依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打定注意要跟叶凡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所以她找了个周末时间，精心把自己打扮一下，独自一人去找叶凡。 叶凡的腿虽然还没有大好，但是他的诊所又重新开业了。只是又多顾了一名护士。 柳依依在叶凡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 叶凡看到今天与众不同的柳依依时，眼前一亮。惊诧地道：“依依，你怎么来了？” 柳依依喝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想来看看你，所以就来了。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呢。”叶凡欣喜若狂。依依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刻意的打扮过自己，她今天这样刻意装扮过才来找自己，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有希望了。 柳依依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脚，她也不会扭扭捏捏，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往：“我对自己以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得了，我一直都跟外婆还有晓琴相依为命，我曾经一直觉得，我这辈子就跟晓琴两个人过就可以了。我不需要再结婚，我的生命里不需要再走进一个男人。”她默了一默，又说：“也许放下心里的固执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的开始。叶凡，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什么事情都依着我，但是我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不可能不要晓琴，也不可能不要外婆，如果你愿意接受他们两人的话，我原本试着去爱你。”这些话是柳依依事情在心里排好了的。就连在那里断句，在那里沉默，在那里拔高音量，在那里需要有娇羞的样子她都一一计算好了的。 此时她只量像阅读机一样读出心里的这一份稿子。眼前白茫茫的，很模糊。就像雾霾的天气里一般，只看得到自己方完零点五米以内的东西，其它的均看不见。 她还觉得自己的脸上是有笑容的，那种看上去很幸福的笑容。可是心里却并不是觉得有多么的幸福。反而一片空茫。如果敲一敲，一定会有空鼓的回音。 她不知道叶凡是怎么走到自己身边来的，他紧挨着自己坐着，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想抽离，却又觉得不能抽离，所以就任由他那样拉着。 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肩膀上，她听到他在耳边说：“我可以吻你吗？你知道这六年来，我时时刻刻不想拥有你，想吻一吻你的脸。” 依依只听到自己嗯了一声，渐渐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在靠近。绵软的唇贴在自己的上头，软软的暖暖的，有点儿舒服。鼻翼间充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味道，即不让她觉得好闻，也不让她觉得安心。 突然间他觉得吻着自己的人不是叶凡，而是程白。是程白在吻着自己！ 但这个人明胆就是叶凡，而不是程白。 叶凡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像对待一个认定一般。柳依依突然觉得自己很贪心，明明有这样一个爱护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可以再想着别的什么东西，或事或人都应该抛得干干净净的。 与这个小心翼翼爱护着自己的男人一起过日子。试着关心他，试着爱他。 只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神不灵？ 叶凡对依依小心翼翼，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一般。今天能一亲芳泽，就已经叫他兴奋不己。而现她又主动向自己提出要与自己在一起，还会学习着爱自己。这一切的幸福来得太突然，竟然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柳依依陪叶凡吃了饭，才回到家里。外婆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见她一脸疲惫，担心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柳依依瘫坐在沙发上：“外婆，我跟叶凡说了。我以后会珍惜他的。”说完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全是下午的那个吻，四处乱飞。 抬手挥了挥，那些画面不但没有消失，还飞舞得越发带劲儿了。 只是飞着飞着，那些画面时的男人变成了程白。 啊—— 柳依依尖叫着坐起来，把一旁拿着被子正要给她披上的外婆吓了一跳。“你想吓死我这把老骨头啊！” 满怀歉意地向外婆道歉，自己抱着被子回房间里去了。 其实外婆以前一直挺喜欢叶凡的，却不知为何最近竟然变节了，还对她说什么叶凡什么都好，就是后面那个家庭不怎么样，要嫁给叶凡，他妈那一关难过。 依依并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即使决定要跟叶凡在一起后，心里还是空空的。似乎在某一个地方漏了一块。 依依把这个消息在家里宣布了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柳小凡，第二天程白来家里时，她就欢天喜地的开始管叶凡叫爸爸了。 叶凡三十来岁的人了，被柳晓琴这一声爸爸叫得老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把柳晓琴抱在怀里小声地叮嘱：“我跟你妈妈还没结婚呢，所以现在不能叫爸爸知道吗？等我跟你妈妈结婚以后你才可以正式改口知道不知道？” 柳晓琴十分不甘愿，一张小嘴嘟得老高。 但她还是改回称呼，叫他叶凡叔叔。歪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又再次趴到叶凡的耳边，小声说：“那我私下你可以叫你爸爸吧！” 叶凡高兴地点了点头。 确定了恋情关系后，叶凡就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柳依依家里。 确定了与叶凡的事情后，柳依依突然有一种这辈子就这样了的感觉，总是提不大起劲儿了。过了周末休息，周一刚到公司就在楼下看到了程白。 柳依依一张嘴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到程白的时候，程白也看到了她。原本还跟程小乐走在一起，突然就迈了大步朝她走来。 柳依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本想拔腿就跑的，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更何况程白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等他过来修理自己。 程白果然是直奔她而来，脸上带着淡淡的表情，像是有些欢喜，又像是在生气。到了她跟前，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脸都快红了，才憋出一句话：“你也来上班了。” 柳依依嗯了一声，觉得他应该还有别的话要跟自己说，于是规规矩矩地等着他的下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不想程白只抓了抓脑袋，含糊地说了一声：“走吧！”便上了楼去。 柳依依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话，十分气馁，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上楼。心里万分纠结：莫不是您忘记要给我两千块钱大洋了吗？ 程白没说，柳依依也不好主动开口。毕竟这钱她拿得太轻松了，也没有一丁点儿实在感，况且……人家在家里遭了大难，好不容易起死回生，而自己第面见到他就跟他提钱的事情，怕他今年都会不待见自己。 柳依依在心里称了称事情的轻重缓急，觉得既然程白已经活着走进了这间公司，就没有会赖掉她这么一点点儿钱的道理。 于是心里县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貌似心里那一坨总感觉填不满的地方，此时正溢满了东西似的。 柳依依觉得钱既然能有出处了，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于是心情是豁然开朗了，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哼出歌曲来。 程白跟着柳依依哼着五音不全的歌曲，只觉得好笑，他甚至听不出她哼的是那首曲子。微微侧了侧头，从光洁的电梯箱壁上可以看到她眉飞色舞的快乐样子。 哼着歌曲出了电梯，入了自己的办公桌。陆小北突然冲了过来，兴冲冲地说：“你知道吗我们英伟不凡的程总要回来上班了。” 柳依依一边把自己的包包锁进柜子里一边说：“我知道啊！”心情是无限地好。 “你怎么知道的？”陆小北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有人比自己更早知道啊，要不然她包打听八卦女神这些外号就白顶了。 柳依依说：“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程总了啊！他还跟我打招呼了。”拿出茶叶她准备去泡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