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英雄 第32章　长空的故事

长空上来时，故意在他们面前拔出长剑，亮出他闪闪锋芒，然后用剑割断绳索，用力把小船推到河里。路娜忍不住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故意嘲讽他。长空昂起脖子，把头扭向一旁，摆出他的一副亮瞎狗眼的姿势。 小船进入河里以后，连房就划动着船桨，让小船保持着向迅速行驶的速度。夜晚的月光照在水面上，闪着银色波痕，就像月亮也沉醉在这水里一样，用心聆听着周围的一切。一只粗苯的船桨划破月影，呈文带着伊万跟在连房的身后，他们保持着看得见的距离，尽量不让他们发现自己。伊万本来是不愿意跟呈文一起来的。但是呈文却非拉着他并且用了五十只羊的代价来换取他的帮助。伊万问呈文：“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在连房后面，他去的地方我都不敢去。” 呈文在他的头上敲打了一下，说道：“傻啊你，为什么不敢去，他是人我们也是人。我们哪里不如他了。” “他不是人，就是一头野兽，是一条狼，谁要是跟他作对，准没好果子吃。” “你懂个屁，你知道他们这次去找什么吗？” 伊万摇了摇头。 呈文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使用牛羊也买不到的宝贝，只要得到了它，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摘下了也完全不在话下。” “真的那么厉害。” “那可不是，跟着我，保证不会让你吃亏。划慢些，别让他们发现了。” 路娜坐在站在船艄上，望着河岸两次的森林，惊奇的问着问那，好像对什么都感到很有兴趣。她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他们没有时间回答她，于是她就自己在船头唱起歌来。路娜的歌声很美很动听，比村子里任何一个女人的歌声都要好听。因为她的歌声是纯洁无暇的，是孩子般天真的童音。只有这种声音是最接近大自然，最能唤醒人内心的感触的。 长空对这种小朋友的歌声不感冒，他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兵器中，完全不在乎路娜问他的话。连房见他投入的这般认真，就不免好奇的闻起来，说：“你能给我们说说你从前的英雄事迹吗？” “你真的想听吗？” “那是当然。” 长空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说倒也无妨。我的故事可长了，要是细细将来的话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从哪里开始说呢。就从我做王宫守卫的第一天开始说起吧。我刚开始当上卫兵的时候，心情特别的激动，我想着自己终于也能站在城门外冷眼旁视那些百姓了，突然心里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感觉别提有多爽了。卫兵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在值班的过程中不能打哈欠，不能擅自离岗，要是被管事发现了，就会把一个月的工钱全给扣没了。一次有一个商队要出城，我们例行公事要坚持马车里的东西。可是商队里有一个女人把我叫到一边，往我手里塞了一些银子。我对贿赂这种事是不感兴趣的，可是后来她还在我的耳朵边说了些话，让我在晚上换岗后去城里的一个地方去找她。我大概是猜到了他要做的事情。于是我就问她马车里装得是什么东西。她告诉我是一些蔬菜，不信的话可以打开看看。我和我的同事就把仔细把马车搜查了一遍，的确装的全部都是白菜。我觉得她象是耍了我。临走时，她还送给我一个香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我手里塞钱，又会什么在我的耳边说的那句：‘我喜欢你的发型，它让我的两条大腿都兴奋起来。’后来我按照她给我说的地址去找她。谁知道原来她是在一家酒店里打杂，听人说她常常会把主人家的吃的东西运出城外给那些穷人们用。为此酒店的老板已经找人修理过她了，而且打算要将她赶出去。我遇见她的那晚也正好是她被开除的那一天。那晚她把酒店老板厨房里的菜全都偷了出来，大概也是分给那些穷人们用了吧。说了这么多，你们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吧，她叫马拉。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本地人。小时候可是个乖女孩子，后来父母死后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偷。她跟她的姑姑一起居住。我找到马拉后，想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给我手里塞钱。马拉告诉我，她做这些都是因为她想把我引到她住的地方，然后告诉我说喜欢我。我被这种从天而降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很快我便像小鸟一样投入到她的怀抱里。把很多钱都花在她的身上，给她买首饰，买衣服，和做许许多多我从来都没敢做的事情。有一天她突然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不见，我简直快要疯掉了，到处去找她，可是我去过了我们呆在一起过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整天整夜的喝闷酒，也不和别人说话。我的意志渐渐消沉下去，终于最后连这份工作也没有保住。我去问过城墙外面的人，想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个女儿的下落，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我告诉他们是一个经常给他们施舍饭菜的女人，他们告诉我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给他们施舍过饭菜。我的神经简直就要崩溃了。从头到尾这些全都是一个谎言，她完完全全的欺骗了我。可是我依旧不死心，我去了她以前工作过的酒馆里，酒店老板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小伙子，我记得你以前是城门外的卫兵，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没有看见你站在那里。’我说‘因为我光荣的被我的长官解雇了，现在是一个烂透了的酒鬼’。酒店老板说：‘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实话告诉你以前我的酒店比现在这个要大两倍不止，就是因为认识了那个叫做马拉的女人，她偷走了我所有的钱财，我才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我问他‘你为什么没有向官府高发她？’他说：‘因为你，因为她告诉我她的未婚夫是城门外的守卫，如果我告她的话，她就把我每次往城里偷运东西的事告诉你。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生意人，所购买的物资不会全都是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的，倒时候要是被查出来，不但要关门停业，还可能会蹲大牢。’酒店老板的话让我如梦方醒，我这才意识到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骗局，马拉利用了我毫不畏惧的抢走了酒店老板的财务。我不知道她以前干多多少次这样的勾当，但是如果下次让我再遇见她，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命运偏偏就是这么碰巧，过了很多年，因为我朋友的帮忙，我进入到王宫，做了宫殿的卫兵。因为我的职责重大，我不敢掉以轻心，从来不喝酒，也从来不擅自离岗。一天晚上，我看到有个婢女用纱布蒙着脸慌慌张张的往王宫外面逃走。我拦住了她，揭开她的面纱，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人就是马拉。她看到我后，以为自己得救了，就躲在我的身后，想要我保护她。后来我的同事跑过来，问这个婢女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他们我不认识她，然后我的同伴就把她带走了。后来王宫里传出有王妃的房间被人偷窃的消息，果真他们在马拉的身上搜出了很多金银珠宝。我想着像她这样死性不改的女人，是应该得到惩罚的。出乎我意料的是国王给她的惩罚太过严重了，他要在刑场斩了她的头。我听到后吓得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得知她已经给人杀死了。我替她收拾了最后的衣物，将它们送换到她的老家里。我记得她说话她有一个姑姑的，于是我就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她姑姑家的地址。等我进去后，我才发现自己又一次错了。她家里有四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她们在屋子挤得严严实实，每张脸上都流露着对生活的期待。马拉的姑姑告诉我，‘马拉收养这些孩子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回来她都能带回来不少吃的穿的东西。我问她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她也不告诉我。有一天她突然跑来告诉我她认识了一个男的，还说过一段时间她就把这个男的带回家来给我看，可是自从那次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前一段时间她托人往家里寄了点东西，我拿给你看看吧。’我紧跟着马拉的姑姑的脚步，看着她从纸盒里取出一个相连，在那个项链上刻着的正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名字，那个项链正是我买给她的。马拉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人帮忙，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进行的，要是她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原谅她的。可是全都太晚了，我常做恶梦起来，都能看到她那双美丽的笑脸，我知道是我一手将她推进火坑里的。再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愧疚，就一个人跑到山上，不想见到任何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以为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忘掉过去的事情，可是有的事情发生了，就一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