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你比寂寞更冰冷 第25章　心里、梦里，妈妈的样子

我看着肖伊娅满是泪痕的脸，心中不忍，可她作为一个女人真的爱得太没尊严了，我从心底里看不起她。 要做就做龚安然那样的女人，永远有自我价值意识地去爱，去慢慢靠近，去慢慢征服，不卑不亢。 肖伊娅似乎更悲伤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含泪看着我，我被满室的烟味熏得有些头晕，却也注意到了房间里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方少成，他正充满兴趣眼神放光地盯着我，我甩了一个白眼给他，又转头让舒天扬带肖伊娅走，就离开了包房，要是再不走，我不敢保证下一秒我会不会被烟味熏得突然昏倒。 在包房外等着舒天扬，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虽然这空气不敌外面的新鲜，可也比刚才乌烟瘴气的环境要好得多。 不消一会儿，肖伊娅就跟在舒天扬身后出来了，她委屈地埋着头，不知道舒天扬刚才是不是又说伤她心的话了。 车上，我一个人坐在后座，三人都沉默无语地想着各自的事情。 最近发生的种种都像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来回播放，突然觉得生活真的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不是你认真、你努力就会有相等的回报，有太多的不如意在折腾着你加速成长，而对于我这种社会经验一片空白的人来说，受到的挫折比别人多也是正常的，只是我的性格不允许我退缩。 比如兰欣这件事，我可以容忍她平日对我的冷眼相待，因为别人讨厌我是我不能控制的事情，我不能阻止，我也可以对她的刻意刁难视而不见，因为也许我的某种行为真的很碍她的眼，她要怎么样说或做都是她的事情。但是她若要咄咄逼人地对我辱骂，使着手段抢走我的客户，那我绝对不会任她这样欺负我，我的忍让，我的视而不见也绝不是软弱！ 试着就算没有亲人的庇护慢慢走向强大，我要证明我可以！ 到达舒家，舒爸和舒妈已经睡下了，中年人一般都睡得较早，与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作息时间观念自然不同。 我接了一杯水就上楼回房休息，肖伊娅跟着舒天扬进了他的房间，也许是有些事情要谈吧！ 不想去想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洗漱完毕之后就躺在床上，想闭上眼睛睡觉，可脑子里总在想着事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起很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了，妈妈自然是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偶尔我打电话过去就是有事说事，没事的时候连慰问都没有，和妈妈的关系也一直不像别的母女那样感情很好，可是不能否认我的心底是爱妈妈的，不管对我怎么样，她毕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是这种爱，我从来不会表达而已。时隔一个多月，也该是时候打电话回去问问了。 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铃声没响多久，妈妈就接起了电话，没想到她这次会接这么快，我倒有些没反应过来。 “喂，怎么了。”妈妈的声音有些疲惫。 她从来对我说话都这样，要不尖锐，要不就是毫不带感情的，每次听到她的声音，我有再多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都是冷冰冰地挂掉电话。 “嗯，也没怎么，就是睡不着想起了给你打个电话，你睡觉了么？”我柔声问道。 “感冒了发烧，在医院输液，还有事没，没事我要睡觉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更多的是疲惫。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还等几天就回来。” 说完之后，妈妈“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听到妈妈说她在医院，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想起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妈妈带我去诊所，医生说我已经烧到40°了，就算吃药输液成效也不会怎么好，妈妈顿时就跟那位医生叔叔吵起架来，控制不住情绪地又哭又骂，后来经过旁人提醒才回过神来哭着把我抱往县医院看病。 在印象里，那是妈妈唯一的一次为了我而像泼妇一样不顾形象，那时候妈妈还没有和现在的继父组成家庭，还没有做样子把疼爱都给妹妹，以获得周围邻居的好评，那时候的妈妈和我相依为命，太怕失去我了，所以把最好的疼爱都给我。 而现在，就像妈妈日记里写的那样，我是她青春里犯的一个错，我就是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人，于是我远离了妈妈，远离了那个家庭，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甚至我没有进行中考，选择的职业学校都是从网上随便搜出来的，那时候，我想的只是即使是多余，我也要换一个地方自生自灭。 从我拒绝中考，和妈妈大吵一架之后，妈妈就不怎么管我了，她最高的要求就是让我自己管好自己，别去做错事，走歪路。 她想起的时候就会给我打生活费，没想起的时候我就凑合着过，庆幸的是，两年了，我还活着。 而妹妹，她虽然没有妈妈，却得到了我妈妈的那份疼爱，即使是虚假的，但也好过我，自从继父来了家里之后，我就是被忽视的那一个，而妹妹就算逃课离家出走，再怎么不听话不乖，都有一个宠着她的爸爸，有一个事事迁就她的继母，比我幸福也比我幸运。 中考那年，妹妹正是处于叛逆期，成绩也是中下水平，成天逃课不认真学习，连报考家乡那所最差的高中都没有考上，而我进行抽考时，差一分就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那是我一生中最遗憾最难过的日子。 而他们却关心的是根本没有参加抽考的妹妹，对我则是不闻不问，只是偶尔妈妈会叫我别灰心，再加上我又碰巧看到了妈妈的日记，整个人都对自己失望了，对这个家更是心灰意冷。 于是妹妹参加中考那天，我却逃考了，出乎他们意料地，妈妈那晚对着我很尖锐地责骂。我却笑了，笑得很平静。 因为，只有我犯错的时候，妈妈才会这样关注我，跟其他母亲一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是我心里、梦里，妈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