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曾不悔年少 第37章 梦寐以求

“长生不老药”观闲淡淡说道，心中却暗暗惊疑。这样说来，当初他将自己“请”到面前并不是因为看中听轩身上古怪的力量，而是想要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药王谷有长生不老药的传闻的确人尽皆知，可是开启所藏地的方法却……那晚江涵的确说出了这些秘密，但那已经是在自己被李麟起捉住之后了。 那么，李麟起在江涵面前的一切都是做戏，他早就知道了一切？那么江涵又知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已经晚了呢？观闲忽然响起自己那晚偷听时的情景，似乎过于顺利了些，除了自己被什么东西刺伤……寒意，一寸寸爬上心头。 “没错，就是不死仙药！”观闲的脸色明明已经苍白，然而李麟起却仿佛没有发现观闲的异样，接着说道，“苍易坤已经打败了所有的人，无论忠于他还是背叛他。现在他唯一胜不过的就是天命，就算他能够杀掉所有可能与他争夺皇位的人，他终有一天还是会被苍天带走。 所以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不死仙药！” “所以我找到了你，这样我们既能一同找到不死仙药又可以联合双方的人马共同应对护卫周都城的护卫军。不过就在这时，江涵出现了，她带来了更好的消息，只要我们找到了不死仙药，取苍易坤的命便易如反掌！这样，再合我们双方的力量……” “哼哼，恐怕你起初不是那样想的吧？否则你就不会以‘主人’的样子在我们面前出现”观闲冷哼一声说道，“你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不死仙药的消息和开启藏匿不死仙药之处的方法。 你想要得到不死仙药，可是我却在你之前找到了‘血引’” “原本你并不想对我坦诚相待，只是想顺势利用我收集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开启藏匿之处的关键是将拥有符合血统的人做为‘血引’血祭，所以你必须要找到可以令他们乖乖就范的东西。懒云尚且容易，可是听轩身上有如此诡异的力量，极难控制。 因此你才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而且为了令我们相信你的说辞，你大概收买了四方客栈的老板娘将事情闹到官府，然后你才顺理成章地出现。你将我们‘请’去的时候恐怕是想等我找齐了你要的东西就杀掉我，再趁机用利用面具令假的观闲出现在我的朋友面前，骗取我们手中的力量。 也许你还想要独吞不死仙药，它毕竟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可是就在想要我们出发时江涵来到了你这里，并告诉你不死仙药的另一面。而后在你犹豫着以洛渊的身份跟着我们的途中你更是发现了它是种极难控制的力量。 你虽然渴望这种力量，但并不像变成非人的妖物。所以你改变了决定，留下我的性命并与我们联合” “哈哈哈哈！果然与聪明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必多费唇舌，因为他们自己能够猜到。 虽然，有时候这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李麟起狂傲地大笑，“不过，他们也知道什么人可战，什么人能躲，什么人只能顺从！” “可即便是聪明人，现在也猜不出你找我的目的，难道仅仅是为了坦诚相待？”观闲眼神复杂地盯着李麟起脸上的神情。那种神情观闲见到过，就在秋府劫难幻象中最后出现的孩子脸上看到过，在师父的脸上。那种疯狂的自信…… “当然不仅仅是这件事。” 李麟起脸上近于疯狂的神情猛然消逝，速度之快令观闲不禁浑身一抖，“你应当看出了，我们背后的力量就是海那赫，是它即将一统的腾。而且我们已经在你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所以现在轮到你们了。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你们依仗着什么，但我还是想要亲眼见见夏国的鹰令！我已经努力了许多年，不想在一件小事上功亏一篑！就如同苏宇轩……”说到此处，他的目光猛然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 “苏宇轩，他真的受了重伤，只能闭关吗？这些木牌难道不是他做出的？”李麟起看向观闲，声音中满是疑虑。 “他的确是重伤需要闭关，我想当时他不会骗我……”观闲在心中叹口气说道，“至于这些木牌，它们极为古旧，一定不是出自苏宇轩之手……你在害怕什么？”观闲双眼盯着有些犹疑的李麟起。 “害怕？我怎么会害怕？！该害怕的是你！我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仿佛被戳到痛处，李麟起身上立即散发出逼人的杀气，眼中的光芒几乎令人不敢正视，“你的心神该集中在如何向我们证明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集中在这样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上！” “我可以让你看到夏的鹰令，但我得到鹰令的时候你不能在场，并且我会带着听轩和懒云。”观闲看了看李麟起又将目光投向远方，此刻他只觉得面前的人充满了疯狂，也许是因为他距离令人疯狂的东西太近。 “想要保护自己吗？”李麟起仿佛看透一切般冷笑一声，“你仍旧在怀疑我，为了表示我的诚心，我答应你。 但你也应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一言为定！我明白你会远远地看着我，带着满意或者杀意。我不会让我们失望！”观闲平静地说道，而后目光微微一闪，“不过我还有些不明白的东西。你究竟从哪里得知开启不死仙药埋藏之地的方法？” “自然是从你曾经住过的药王谷。 说来也是可笑，你们这些药王谷的人，出走的出走，出卖的出卖，竟几乎没有一个人遵从苏宇轩的想法。可怜这样一个天纵奇才却无识人之明，当真是苍天弄人！”李麟起似乎有些嘲讽又有些嫉妒，“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躲过一劫，成为当年知情者中几乎唯一活下来的人，真是讽刺，真是讽刺！” “那么，你是谁？”看着神色异样的李麟起，观闲缓缓问道，“你与苍易坤有什么样的渊源？” “我？”李麟起冷哼一声，“你知道李碧这个人吗？当年秋府之祸就是因为他出卖了秋宇轩的父亲秋枫所致。然而这一切都是在秋枫的授意下做的，秋枫明白自己已经难逃一死，灭除外戚之患的不会是他。 于是秋府一夜燃尽，换回了李碧成为太后的心腹并保下了大多数反对外戚的人。李碧为苍易坤铺平了道路，可是苍易坤呢？李碧至死还背着出卖挚友的骂名，病死牢中却无人收尸！” 李碧、李麟起……观闲深吸口气。李碧的确是苍易坤的功臣，但当年因为苍易坤流落到腾，而身在风口浪尖的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失去了联系。 所以，李碧首先拥护的是苍易勋，观闲的师父。待李碧发现苍易坤依然活在世上时，皇位才开始向苍易坤倾斜。传说当年苍易坤几乎因此而丢掉性命。 因此，李碧并不仅仅是个臣子，他是个曾经挑选过皇帝的人，曾凌驾于皇位之上。这些都是观闲的同伴查清的，在观闲看到奇怪的幻象之后。苍易勋，观闲的师父，的确是皇族，他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一点。 “你希望还李碧清白？”观闲仿佛叹息一般问道，当年的事又有谁说得清？只是有些人死了，有些人仍活着，有些人担惊受怕，有些人心存愤恨。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还李碧完好无损的清白，甚至他已经在渐渐被人忘却。”李麟起的语气中几乎没有悲伤，反而有理所当然般的平静，“我只是想要夺走苍易坤最为珍视的东西，就如同李碧最为珍视的名节。 而后，还要过上我梦寐以求的日子，没有压抑惊恐的日子……”李麟起说道这里忽然顿住，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那么你应该像苏宇轩一样退出是非之地！观闲瞟了李麟起一眼，却没有将这话说出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有时这句话不仅仅指形势，同样也指人。李麟起的性命也许都系在这一件事上了，所以除非天命，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那么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李麟起重新恢复了洛渊的面容，深深地看了眼陷入沉思的观闲后转身离开。 原本他不必那么急于恢复洛渊的容貌的，只是他现在想遮住脸上惊讶的神情。自己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压抑惊恐？这是连自己的心腹都不知道的事情啊！不过，若是他知道了那晚他偷听到江涵的话都是江涵有意为之恐怕惊恐的会是他。但观闲还是不知道得好，免得影响了他的心境。 何况，一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棋子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益处呢？洛渊露出冰冷的微笑，终于将方才的不安抛在脑后。 “药王谷的确没有一个人有资格继承苏宇轩的衣钵，但他们至少都知道一件事。” 洛渊的身影消失后，观闲仿佛突然惊醒般喃喃，“不死仙药的秘密，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才有资格知道。我没有泄露，江涵也只是现在才说。那么也许是乘风，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