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话 第45章　阶级斗争（下）

说完这句话橘子就挂了电话，古董看了看橘子，“他们在打牌？” “嗯，”橘子用鼻子哼了一声，“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货…” “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情。”古董说。 “随便他们吧，能帮忙就帮点，我们又不能说什么，说了他们也不会听的。”橘子看了看时间，两人离开阴暗的一楼走到了阳光下。 …… …… 小鸿接到橘子电话的时候刚闷了一把，其他人都弃牌不跟，剩下他和胖子两个人准备一把开牌。“喂？” “宿管上去了，你们该收拾的收拾一下。”橘子声音很低但是小鸿听的很清楚。 “知道了。”小鸿说了一句，两人同时挂了手机。接着他就自然而然地将手伸到了放钱的区域将自己的那份拿了回来。 “干吗呀？”胖子看到小鸿手上的动作提高了声音问到，大嗓门吸引了周围没有在围观的群众。 “宿管上来了。”看到人们疑惑的目光，小鸿补充了一句。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大头还在想着两个人谁会赢，没有反应过来，“他上来做什么的？” “你说呢？”小未反问道。 “他怎么连这个也管？”大头站起来拉椅子归位。 “赶紧的，钱收起来，门打开该走的走。还在那边费什么话？”胖子叫了一声，让所有坐在那里的人都赶快动起来。 “你还洗牌做什么？”小未看见小鸿还在不紧不慢的洗着拍发着牌，心理的疑问更大了。 “作假也要做全套，伪装一下斗地主。”小鸿说这开始发牌。 “操！聪明！”本来想将椅子拉到一边的一个瘦的跟竹竿似的的哥们听到小鸿的话，索性又坐了回去。 有人将门打开，胖子正好走到门口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宿管。 “叔，下午好啊。”胖子在门口堵了一下心想能拦一会是一会。 “你们在打牌吗？”宿管大叔直奔主题。 “嗯，大家无聊斗斗地主。”胖子打着哈哈，“聚在一起热闹，” “你们打牌我倒是不反对，别惹事那就行。只是今天周五，老师还都在学校没走，之前他们也跟我说要看你们紧一点，”宿管的反应伸头进去看了看，发现一屋子人有的三三两两靠在门边抽烟，有的围在电脑钱津津有味地看电影，更有几个在玩斗地主，周围还为了一小圈人他们看见宿管来了纷纷转头打招呼。大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也是，这么多人聚在一个小房间里面，空气不好。下次人多了就别关门了，人这么多进了一个房间人家肯定要怀疑的，要是有老师在楼下你门不就被抓个正着看吗，下次注意点。” “好的，叔，谢谢叔。”胖子练练点头，“我门就是打打牌，今天不玩了，明天再说。” “嗯，对，明天再玩。周末人家不管，你们人也不要这么多。”宿管说着转身，“你也多看着他们一点，别带头闹。” “好的，知道了”胖子说。 “那我下去了。你们自己注意点啊。”宿管又叮嘱了一遍。“别让我老是上来。” “不会的，不会的。”胖子故意提高了声音。“叔你慢走。” “慢走啊！”房间里之前还在全神贯注各做各的事情的众人一下子全部活络了起来。 “嗯。”宿管大爷哼了哼，心想你们骗鬼呢。 送走了宿管，胖子回到寝室看着一帮各做各事情的人笑着骂了一句，“都他妈别装了，今天不打了。明天再说。” “今天就这么结束了？” “不是都说了嘛，周五老师都没走呢。”胖子解释道。“明天老师不在，他就不管了。” “那明天在说吧。”小鸿很干脆的就拍了拍裤子回寝室。 众人做鸟兽散。 “向导连宿管都渗透了？”采购结束回到寝室看见无所事事的几个人，橘子一边发烟一边笑着问。“要不要谢谢我。”指的是电话的事情。 “宿管又不是来抓人的，就是过来提醒了一下。”胖子说了一句。 “你们还不是不玩了？”壮美转头问。 “怎么可能，大叔的面子总要给的。”胖子反驳。 “打个牌跟打仗一样，这都什么日子哟。”小鸿感叹道。 “对，我们就是要打游击。”小未好像是从小鸿的话里受到什么启，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 “什么意思？”几人问道。 “你们会知道的。”小未神秘一笑。 周末下雨，几个人原本计划出去吃喝的几人只能闷闷地呆在寝室中。壮美站在阳台惆怅地看着雨想着一顿烤肉怎么就这么难吃到嘴的时候，小未走到他旁边点了一根烟。 “你不是去打牌的吗？”壮美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看。 “没人管反而不想打牌了。”小未吐了一口烟，然后给了壮美一根。 “我似乎懂你的感觉。”橘子坐靠在窗户边，试着向小未和壮美解释这种感觉。“就是那种平时你有这样的权利你知道，但是你不会去用，一旦受到了侵犯，就好像是损失了很大的利益那样，想拼命地去维护。” “但是想想得到了又真的没什么大的用处。”小未补充到。“对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就叫犯贱，”夜子叼着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他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你们啊，就是犯贱。” “那也没你贱，你人贱合一了。”小未写着眼睛看了看夜子。 “请叫我贱圣！”夜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平时就算你们不会去打牌，大头不也会来找你们的吗？今天怎么没看见人？”橘子问到。 “肯定又去镇上找他相好的了…”小鸿也来到阳台上。 “这也行？”橘子惊讶道。 “要不怎么叫他头号色狼呢？”壮美拍了拍橘子。 浑浑噩噩地过了周末，到了周一太阳还是没有要露头的意思。所有人都呆在寝室不想出门，宿管猛然间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于是又提醒了一下几人不要聚在一起打牌的事情。不过橘子认为这种提醒似乎起到了一个反作用，一干不是赌徒的赌徒在经过了两天的养精蓄锐之后又活跃了起来，而且橘子几人也知道了小未所谓的打游击战术。 走廊的两头有摄像头，宿管就是这么通过显示屏看到一帮人拎着椅子走到了一个寝室里的。如果想不被看见，要么将摄像头遮住要么就避开视线范围。然而遮住摄像头不怎么现实，所以小未就在避开上下功夫。在深刻学习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方针之后，小未研究出了一个应对的方案。 人数多的时候要想不被看出来，就只能分散地走进房间，三三两两的每隔五到十分钟再进另外一批，因为他们笃定宿管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住监视屏看。至于比较麻烦的般椅子问题，因为谁都不想站着打牌，明目张胆的班椅子又怕将宿管再引上楼。为了防止再冒着二次被发现的风险，这次计划出了相对于在走廊上搬椅子还要明目张胆的方法——从阳台上搬椅子过去。室外没有摄像头，相邻的阳台又只有一墙之隔，接一个椅子的力气大家都还是有的。 解决了摄像头的问题这样棘手的问题之后，初次尝到了利用新战术的甜头，大家能安安稳稳地玩一场。接下来的两天大家勇于创新，又出现了多个地点作业法和视频隔空喊话法，去降低老聚会场所的风险。 这样的形成的效果就是宿管时不时会看到好很多人拎着自己的椅子出来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不仅带着疑惑而且觉得自己有种被耍了的感觉。第二天愤怒地上楼想将这群人抓个正着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寝室中没有几个人，而且都在玩所谓的斗地主。正当觉得自己看错的时候，却又能看见一般人从某一个寝室耀武扬威地拖着椅子出门。每每如此，宿管大叔也觉得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管，干脆就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自得其乐。有什么事情交给辅导员好了，他想。 向导似乎也通过了什么途径知道了赌钱这种活动依然在展开，而且似乎有了新的战术，之后的几天向导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男生寝室楼，也不用假借什么名义，直接敲门进寝室查房。 由于查得紧所以一干赌徒基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次去不同的寝室活动，而且只有参与的人和寝室的人才会知道开门的暗号，凡是没有说对暗号的，房间里的人就直接收拾东西开始演戏。 “芝麻开门。”橘子敲了敲自己寝室的门，基本上每个寝室定的暗号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很短的几个字，有时候是房间内外对对联或者诗句，更加离奇的是还会说譬如“天王盖地虎，宝台镇河妖。”甚至橘子有一次在某个寝室门外听到一个哥们背诵出电影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 打个牌能有这种心，要是把这些精力都用在别的地方，祖国何愁不发展。橘子摇了摇头，深深的为国家凭空流失这许多的人才而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