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话 第6章　蒸蒸日上

九月中下旬的太阳依旧火辣，周三的上午没有课睡个懒觉并且吃过早午饭，橘子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心里想着晚上要去面试的事情。 对于有些带有目的性的谈话橘子都会在心中设计一些情景说一些需要的话给需要的人听，一些段子需要什么时候放出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这些都是能在谈话中被设计出来的，只要是话题引导的方向正确，基本就能达到目的。 商协会外联部或者叫公关部，无非就是需要去和相对来说外面的人沟通，要人性格不出意外也就是开朗热情，能说会道。只要表现出以上几点在适当的透露点朋友很多并且任何类型都能搞定之类的进会的问题就基本解决。差不多烟抽完橘子将大致情况想好了之后就进寝室，在橘子看来在这个学校的第一次面试可不想出现冷场的情况。 寝室没有人，早上橘子他们没有课，壮美和胖子到操场打挥洒汗水打篮球去了，夜子趁着大好时光带上了下午上课的书去网吧快活。小鸿小未在不知道的那间教室受着老师的折磨。 橘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热爱学习能算是一个。橘子的热爱学习大概和一般意义上的热爱学习有些不同，在学校学到的东西一是不一定喜欢，二是不一定用得到，所以在看清自己的出路以前更多的还是一满足自己好奇心为主的学习。所以了为了满足好奇心就经常出入书店，此时手上拿了本有关小说理论的东西在看。 还没有安静多久本来就没有关严实的们被一脚踢开，胖子被壮美和另外一个人架着进来了。右腿蜷着左腿做单脚跳的胖子跳到自己座位上，把自己一百八十多斤重重地摔在了椅子上，椅子受力向后退了下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胖子屁股的碾压。 “呼——”胖子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脱了鞋子和袜子露出已经有些发肿的脚踝。 “我怎么说来着？”橘子抬头看了看壮美有看了看胖子，“打球什么的，最危险了。” “这事怪我。”架着胖子进来的那个橘子不认识的哥们开口说话了，“他踩着我脚了。” “那你脚没事吧。”橘子问。 “没事。”那哥们说。“他有事。”指了下胖子。 “还能动，还有感觉。没事。”胖子看了看右脚，又试着动了动。 “你先歇着吧。我去洗洗。”壮美打球出的汗还没有一路上架着胖子回来爬楼梯就出的汗多。 “你先回去吧，我这没事。”胖子对那哥们说。 “那好，自己注意点。”哥们再三道歉然后出了寝室门。 “橘子有烟没。”胖子说。 “有，喏。”橘子丢了一根给胖子。“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打球正常事。”胖子显然知道橘子问的意思。 “歇着吧，下午要帮你请假么？”橘子问。 “不碍事，再说听说那个老师挺严的。多少得给些面子，期末了考试好过。”胖子说深深吸了口气憋了一会才呼出来。 壮美洗好之后进门坐了下来，喝水，点烟，玩手机。其实本来壮美抽烟不是很多，橘子也是，但后来秉着被动二手烟比抽烟更加危害健康的态度干脆就习惯了一手烟的味道。所以经常是寝室六个人会一起点上，云雾缭绕间开始对人生以往经验的分享和之后目标的展望，有时兴致来了，晚上来查房的学长都要眯着眼来查人数。 “有人打牌么。”没过多久小未就踢了本就没有锁上的门进来喊到，然后哼着小曲走到自己桌子那摸了根烟。小鸿跟在后面一摇一摆的进屋将书丢在桌子上打开电脑想放些歌来听听，却先看到了脚肿了坐在一边的胖子。 “怎么搞的？”漫不经心开口问到。 “打球。”胖子眼睛从手机上挪开，看了看小鸿。 “每天打球打球，这次让人当球给打了？”小鸿调笑到。 “打个吊。”胖子说。“一帮人就知道往篮下挤，还不是被老子摘板。” “就摘成这样？”小未说。 “不说了！打牌，正好也累了坐着歇会。”胖子拉了板凳。 “你们怎么回来了？课好像没上完吧？”壮美有些疑问。 “看老师不爽，就知道装个吊，说什么就点三次名，一次没点到扣平时分，两次没到期末考试扣分，三次要都没有直接不给考试资格。”小未撇撇嘴，“弄的好像多吊似的，要是人厉害就别教书啊！我就是不鸟，想会回来就回来了。” “你牛。”胖子抱拳表示佩服。 “我们五个人打什么？”小鸿问。 “你们玩。”橘子说，“我看书。” “热爱学习？好学生？你不会是想要奖学金吧。”壮美难以置信。 橘子举了举手中的书，“我就凭这个拿奖学金？” “金瓶梅…哦…”壮美眯着眼看了看，恍然大悟状。 “文化人啊，金瓶梅都看！”胖子感叹到。脸上的表情很是回味。“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砸下来的窗栓和地上的一个一个洞。啧啧啧，我童年美好的回忆。” “一看就是条色狗。”小鸿定义的很犀利。手上动作不慢地给围坐在一起的死人洗牌发牌。 “还是被港台片毒害的色狗，劳您开眼看看这尼玛是金瓶梅么。”橘子将书举到了胖子的面前。 “这什么玩意？小说理论史？没听过。”胖子一脸鄙夷，“别装文化人了，一早上你看进去几个字？” “这叫腔调，你懂个屁。”橘子骂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子以后要写小说一定以你为原型造个胖色狗出来。” “你管写我就管买。”胖子嘴上说着话，手上出着牌。 “你说的，写死你。”橘子恶狠狠的时候一脸匪像。 壮美听到这来劲了，“橘子你写，你管他死我就管他埋。” “我谢谢你！”胖子。 “炸弹！”壮美甩出几张牌然后拍了拍手，“搞定，不客气。” “操！”胖子将牌摔在凳子上。 等到下午上课的时候橘子等人果真是领略到了这个专业课老师的倨傲的态度，手插在口袋里就算了，说话讲课摇头就算了，口气大也就算了，瞎立规矩也就算了但是这货偏偏就将这些令人讨厌的东西全部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橘子在上课铃响了没多久就知道了为小鸿和小未为什么上了一节课就都跷课跑回寝室打牌了，这完全可以用那种情侣们用的最烂大街分手理由榜上TOP1的性格不合来解释。而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个学校的办学理念就是打造TOP人才。 “呵呵。”橘子只能用最轻蔑的方式来无视这种令人不愉悦的态度。 然而忍过了一节课之后橘子发现这个老师还是有牛吹的，除却那些令人不爽的老师个人形象因素。总的来说讲课深入浅出，举例生动又不会偏离中心，并且在几乎对专业领域一无所知的学生面前好生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职业道路，引得一帮学生对未来一脸的向往。 橘子对此深表无奈，大概能忽悠学生认真听课并且得到高出勤率加上考试的时候能让学生们不交白卷就是一个成功的老师吧，橘子想。 这个课的后面是毛概课，幸福就是比出来的。有了之前的对比之后发现，这个课上不用听讲，可以爬着睡觉玩手机，跷课也没有人管。台上的老头还在用含糊不清的语调来强调某个理论的重要性，就这样橘子睡着了。 有的人说老师上课的有趣程度是和手机流量的消耗速度呈反比的，如果一门课他本身很无聊又摊上了一个更加无聊的老师那么恭喜你，你手机的流量君就离死不远了。 如果没有什么喜欢听的内容，老师又不是很严厉，就会有部分学生就选择离开课堂去开展有益身心健康的室外活动，而大部分还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他们好像蜘蛛一样通过自己的渠道网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资料，在那些自认为本身无聊老师没劲而且学了也用不到的课上用以自学。在这一点上，学生们的自主创新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学生根据自身情况定制的学习资料它并不局限于文本形势，同然还以视频和音频文件的形势活跃在各种电子产品上。这种电子产品不仅能够可以显示出同学们需要的内容，更加方便是体积很小，不然动辄几十万几百万字以文字形式出现的书本要随身携带还真是个不小的工程量。 好处不少，但是坏处也有一个，就是在上课的时候总不好当着老师的面就堂而皇之的拿出来学习，这摆明了打老师的脸。中国的自古就将老师这个职业捧的极高，所以就算老师们再不济但架子还是要端出来的，你搏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也让你不好过。具体使用扣学分还是考试手抖一抖的方式就只有被盯上的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所以大家只有将战线转移到地下，于是就出现了一个教室里面有大部分的人头低着故作看书状，时不时还能对着自己的裆部傻傻的笑一声。这种动作能保持二三十分钟到一个多小时不等，老师也表示对那些一动不动保持低头姿势很久的同学时不时抬起头晃脑袋揉脖子时候的表情很担忧。 “你们这样以后会得颈椎病的。”一个心软的老师如是说。 引得一帮同学会心一笑。 直到快下课才被叫醒的橘子揉了揉眼睛，正盘算着晚饭吃什么好。然后突然想起来吃过晚饭还有一个商协会的面试。 学校生活还是要有点多样性才好，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觉得生活会越来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