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校话 第8章　恶俗情节

这个学校上课的方式让橘子觉得很怪异，周五下午开始就没有课了，美其名曰让同学们自己进行课外拓展，橘子觉得大概是要节约成本。而周日晚上有晚自习要点名,美其名曰要保证学生在校的人生安全，而橘子认为大概是为了保证第二天的出勤率。 单单就这一点，橘子给这里定义为活在数据上的学校。 橘子就是这样无法对学校做的一些事情抱着信任的态度，也只能怪这学校第一眼望过去不论是领导还是老师都实在不像橘子想象中的大师该有的风范。 周五的课程就想是坐火车，最难熬的阶段不是刚开始上车的时候，而是快到站还没到但是又不能安心坐着的那段时间。一周的课在周五早上结束的时候，大家基本都是这样的心情，两天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可以好好计划一下短途游丰富自己的生活。 通常同学都会在前三节课中将睡觉，吃饭，聊天，讨论周末去哪活动等等这一系列问题解决，所以这一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几乎就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而在最后一节上课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橘子玩着玩着手机就收到了下午商协会开会的通知，也意味着橘子毫无意外的进了这个社团。 “看来下午有事情做了。”橘子想，然后转身问了壮美，“壮美你收到通知了没有？” “嗯，刚短信通知的，下午还有会要开。”壮美在用手机看小说。头都没抬的抱怨着。“本来还想睡个午觉的…” “哦。那正好。”橘子说。 “嗯。” 中午吃饭的时候依旧是几人一起，难得的是夜子也在。 “今天怎么没直接去上网？”胖子对出现在自己旁边的夜子感到有些诧异。 “你家不是在这边么？今天你怎么没回家？”夜子反问。 “有事情。”胖子看上去有些得意，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流露出的笑意绝不是猥琐那么简单，简直就有些禽兽。 “哟哟哟！有情况啊。”夜子很轻易就识破了本来就没打算掩饰的胖子，将脸凑到胖子的手机前，胖子灵敏地躲开了。“和姑娘？”夜子问。 胖子娇羞的扭了一下。 “看上哪的姑娘了？”橘子也有些好奇。 其实几人早就看出来胖子从军训快结束的那几天开始，每天都离不开手机，手机稍微有点动静就捧起来看看，时不时还会略显憨厚的一笑，有时候打电话也是一个人在阳台上悄悄地说不给别人听见。 “真的有了？”壮美咽下去一口饭嘬了一口食堂免费的青菜汤，幽幽地问了句：“哪儿的？” “咱们班的，黄鹂。”胖子显得有写腼腆，“别和别人说啊，这事情还不知道成不成呢。” “黄鹂？说话声音挺好听的那个？”橘子有些印象。 “嗯。长的有点黑的那个？”壮美不能确定。 “你们班的我看都黑。”小未没好气的说，“到底长的怎么样啊？” “长的就那样，刚军训完都黑，回头礼拜天晚上上自习的时候看看不就行了。”夜子说。 “没兴趣了。”小未说。 “拜托各位千万别宣扬出去，等这事情成了我请客好吧。”胖子双手合十把几个人当佛摆了都。 “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橘子显得很仗义地说。 “就是啊，能帮你的我们绝对帮。”夜子也很豪气地拍了下胖子。 “就是…”几人都同意。 “谢谢，我真是有福气没白交你们几个好兄弟。”胖子感动无比。“就冲你们几个的这样的态度，这姑娘我铁定能拿下！” “就是就是，肯定能拿下。”橘子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胖子拥住了黄鹂的肩膀走在校园中，然后转头对几人问到，“你们说等他成了，咱们怎么宰他。” “去吃烧烤。”壮美第一想到的就是吃肉。 “别为难人家了，肯德基吧。”小未说好像显得很体贴大方一样。 “火锅，等他到手肯定都冬天了。”小鸿明显不相信胖子的实力。 “吃披萨。”夜子用筷子在空中划了一道，然后敲着盘子恶狠狠地说，“不宰白不宰。” “…”胖子欲哭无泪。心想老天无眼怎么让自己认识这么一帮子货。 直到下午在去社团开会的路上橘子和壮美心中还抱有那么一丝的侥幸：这个社团里还是有不少姑娘的。结果在坐进教室的时候一丝希望的小火苗也被现实浇灭了，虽然不能说是清一色的大老爷们，但是零零散散在几个角落里坐着的姑娘，那姿势倒是有学校隔壁村上阿姨没事坐着嗑瓜子聊天的范儿，倒是让橘子觉得进了菜市场。 “好像有我们班的人。”壮美扫视了一圈对橘子说道。 “哪一个？”橘子好奇的是竟然还会有班上的对这个社团有兴趣。 “那。”壮美手往后一指。“叫什么什么莺的。” “那个站着的？”橘子顺着壮美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果真看见了一个感觉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姑娘，抱着膀子站在教室后面看着像菜市场一样的教室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我怎么觉得这姑娘能把我撂倒。”女战士是橘子对这姑娘的第一印象，要知道橘子有一米七六，而且体形看上并不属于瘦子。 “没那么夸张，虽然看上去是挺高大的。”壮美说。 “你有想法？”橘子问语调上扬。“喜欢这种型的？” “呸！”壮美啐了一口。 第一次的会议就是几个指导老师出现露个脸，深入浅出的交待了社团成立的原因，目标和成员的组成，最终的期望以及在学校中的重要性等等，企图用抬高自己来增加社团成员间的凝聚力。 这个活动社团说白了就是利用学校的经费和学生，招募到有意愿打工兼职的学生之后集合进行一些简单的礼仪培训，然后送到学校附近的酒店和度假区做些服务员的工作，最后收回扣的这么一个过程。 这让橘子想到了在资本的原始积累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的三角贸易，心中暗想工商系就是工商系果然不一样，哪怕就是一个社团活动也想法设法地去获得利益。 老师激情四射地描述着未来可能会做大并且一代一代成为一个学校的传统，而大家都是创始的管理层，所以要努力的发展下线，方便为以后的学弟学妹铺路做榜样。 “有没有感觉像是进了传销组织？”壮美小声问橘子。 “绝对的啊，下线这种词都出来了。”橘子觉得老师在激动之余是不是无意之间暴露了什么旧习。 “这地方还真是什么都人都有。”这次开口说话不是壮美，是之前橘子见到的同班的女生，此时侧着身子坐在橘子和壮美的前面。身说话是明显对着橘子和壮美，但是话里所指的却不知道是谁。 “这么快就被老师洗脑了？”橘子心里对这个带着小眼镜又有些驼背的年轻老师突然生出了一股子由衷的佩服。但转念一想，就冲这老师这形象这激励演讲的水品也远远没有达到只用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将一个活生生能自主思考的学生变成弱智。于是大概知道她所说的这句略带贬义的话指的不是心不在焉的橘子和壮美，而是讲台上激动的带有颤音激情小讲师。此时指导老师讲话已经接近尾声，也让大家开始自由讨论。 一想到还有人也认为来到了这不靠谱，橘子顿时就觉得这姑娘亲近了许多，至少是态度上。 “感觉他都要把自己绕进去了。”橘子点点头开口接话表示赞同。 “这个社团根本就是一个黑中介，只不过是校园版的。”那女生说，“肯定做不成，中介的活基本都被学校高年级的学生给接走了。人家有人手，又怎么会轮到学校去弄。” “服务员也要不了多高是素质。培训还能培出多花来？”壮美也不看好。 大家七嘴八舌褒贬不一。 这时候激情小讲师又开始说话了，“咱们这次就到这儿。每个部门的部长将来的同学的名字登记一下，咱们下次活动的时候就要算考勤了。” 然后各个部长站了起来，开始让自己那块的学生们开始登记。有些人已经开始走了，似乎是下次也不想再参加聚会。 “走不？”橘子问。 “人多等下。”壮美看着门口。 橘子看暂时不走，就继续坐下来眼神漫无目的的扫了扫，却看见指导老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同学们等下！”激情小讲师拍了拍桌子，以方便让乱哄哄的学生们集中注意力。“咱们开社的活动还没举行呢，定的是下周一晚上七点半，操场那边举行篝火晚会，放孔明灯，要有想来的同学你们相互通知下。” 一阵欢呼，同学散的更快了。 “没想到还有这福利。”橘子和壮美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在讨论末了小讲师吐出的那句话。 “能逃课，还有篝火晚会。还有孔明灯。啧啧啧，似乎也不赖嘛。”壮美现在有点捡到宝的感觉。 “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橘子小小得意了一把。 这就是恶俗的生活，一开始的愿望可能不是最后得到的结果，一个人也只有自己去经历才能更好的掌控各自的生活。这期间可能会有情绪上的波折，但是坚持一下也许就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用当时很俗气的说法叫做转角遇到爱。 胖子自认为没有转角就找到了喜欢人，此时的他是幸福的。 当壮美和橘子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小未在边唱歌边扭，夜子在一边抽烟望天得瑟，小鸿被胖子搂着烦花痴。 “怎么了？”感觉到了气氛有些诡异的橘子问到。 “黄鹂答应他晚上出来吃个饭。”夜子说。 “那挺好，我们的饭就算是有了？”壮美看到胖子的表情，有些期待的问到。 “这个再说。你们能把这花痴从我身上弄走么？”小鸿有些无可奈何。 “别动。”夜子对着正准备上手拉的橘子说道。“谁碰他趴谁身上。” “噫，”橘子跳开。 “你们怎么没打牌？”壮美问。 “都几点了。玩不了几把就要去吃饭了。” “不才三点多么。”壮美问。“离吃饭还早吧。” “胖子和人家约了五点半。”小未说。 “和打牌有什么关系？”橘子完全弄不懂小未的逻辑。 “你看每个人都是洗洗澡，这还有时间么？”夜子说。 “什么？”不仅是橘子，连带壮美都变身为丈二和尚。 “大家一起，两个寝室。懂？”夜子露出的那种猥琐解释了之前刚进寝室时感觉到的诡异气氛。 “我操！联谊？”橘子和壮美同时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