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大神 第32章 噩梦

无尽的噩梦，睡梦中的男人看到的是一个个充满了血腥味的片段。 女孩悲伤的眼神，透过厚重冰冷的湖水望向沉在水底的他。她的背后，是一个个身穿作战服的男人，他们将武器指着伤痕累累，血迹满身的女孩；一个个绝望的眼神，从脚底下濒死的战士们眼中四处放射，而他手上是两把产自克罗地亚的军用弯刀，上面的锯齿沾满令人作呕的肉沫和血迹；中年男人张狂而冷酷的眼神透过枪林弹雨从高高的监控室中投下来，用嘴形冷冷地嘲讽：“下辈子再见了！”而面前则是无视他脚底无数残尸的战士潮水般涌来。 这些画面，由于一部剪辑不成功的劣质电影，在男人脑海中时时闪现，片段凌乱不堪。但或许是神也厌倦了让他继续在睡梦中浪费时间，男人醒来了，他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再度看到这个世界。 他此时躺在一间纯白的房间之中，没有窗户，没有装饰，只有一扇小门和他此时所躺的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好，乔诞。我叫做凌寒，是凌曦的父亲。 欢迎回来” 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冷漠的老人。乔诞半张着嘴，很久才理解这个老人所说的话。 然后，他抱住自己的头。 噩梦中的场景和记忆中残缺不全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整合拼接，而他本人嘴中也发出一声声野兽负伤般的低声嘶叫。 在这过程中，老人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应该……不可能的……”乔诞开口第一句就断断续续，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你当时已经死了。但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你很幸运”老人淡淡地说。 “你、你说你是凌曦的父亲。你能把我救活，那你也一定救出凌曦了对不对！她也在这里吗？？！！”没有理解老人话语中的深意，激动的情绪瞬间笼罩住乔诞的全身。虽然感觉全身乏力，但他还是强撑着起身想要立刻见到心上人。 “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老人的表情此时有些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他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转身按动门上的按钮开门，出门，关门。没有再和乔诞多做一丝交流，将乔诞的追问隔绝在门内。 一出门外，老人便看到一个已在外面等候着的男人，他穿着一身与老人相似的白色工作服，但引人注目的是，即使在室内，他依旧戴着帽子、墨镜、口罩、手套，将自己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可就算遮得如此严实，却也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实在无法遮蔽的地方，包括脖子，面部，都呈现着重度烧伤留下的伤痕。 “如果那么介意外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不直接去整容变回原来的自己呢？”老人率先开口。 “留着这些伤痕，就会时刻提醒我，在公爵和路西法博士手上经历的惨败。 这是我一生的耻辱”满身烧伤的男人开口，他的声带明显也和自己的外表一起经历了一次严酷的洗礼，声音显得十分嘶哑难听。 “随便你吧”老人不置可否地说，然后准备沿着走廊去往某处。 “老师，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一切？”男人的问话使老人止住了脚步。 “突然不想告诉他了，至少暂时不想。看着有个男人和自己一样关心自己的女儿，或许我也难免生出某种嫉妒情绪吧” “如果他知道凌曦小姐已经去世，他会宁愿自己从未复活过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死一万次也要让我女儿活过来”老人此时的话音冰寒，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沉稳冷酷形象的老人会像咀嚼着心中恨事发狠的少年一样表现。 “可惜的是，我能复活这个叫乔诞的傻逼，却没法让我的女儿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这句话，本来给人感觉十分干练强大的老人突然像是老了好几十岁。 发现自己似乎就算把门砸得震天响也无人回应，本来就浑身无力的乔诞躺回床上，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发现自己恢复了记忆之后好几天，虽然他有些怀疑自己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由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过之前那种被杀戮的欲望控制的感觉，那么记不起来就不再去想，之后他被通知由于上级准备派他去执行某个任务，特地给他放假半月，准许他回家探亲。 于是他立即启程回国寻找已经两年未见的凌曦。由于凌曦之母已经去世，在乔诞的记忆中，凌曦一直住在母亲留下的别墅里。 可是当他赶到别墅之时，却看到了两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物，名为马克西姆的年轻博士，以及他在进入魔鬼训练营前的教——黑炭贺坦。 这时候他才知道，所谓上级给他放假是马克西姆安排的，贺坦也是他找来的帮手，他们之所以要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约见乔诞，是因为凌曦被凌寒的老对头——路西法博士以及克罗地亚公爵带走了，借以威胁凌寒和马克西姆。 防止他们干扰自己的计划，而除开魔鬼训练营外，他们其实还另有别的试验营地，在魔鬼训练营的真相被凌曦发现后，他们第一时间放弃了魔鬼训练营这个试验地，并销毁了自己试验留下的一切证据。 因此凌寒博士决定找到乔诞，让他帮助自己救回女儿。 于是在一番迅速而周密的布置下，乔诞带领着贺坦、马克西姆以及十余位特种兵战士，其中甚至有参与过太空战争的精英战士，一起前往情报中关押凌曦的地点。 就如他噩梦中那样，他们秘密潜入那处试验基地，却被克罗地亚公爵察觉，在一番苦战后，乔诞的战友们几乎死伤殆尽。 马克西姆则被一台室内机甲爆炸引发的火灾烧成重伤奄奄一息，乔诞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克罗地亚公爵在高高的监控看台上隔着玻璃用口型嘲讽他，然后他的心脏被子弹击中。 是的，我们拼命想要救出凌曦可惜却失败了，我也差点战死，真不知道凌寒博士是怎么救出凌曦的呢？而且为什么凌曦没有来看我？还有炭哥，他像我这么幸运么？还有马克西姆。 在纷杂的思绪中，本就疲惫虚弱的乔诞没有撑太久便睡着了。 此时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绝对相信既然连自己都能救活，那么心爱的女孩也一定安然无恙，却丝毫没有想过之前自己问到凌曦之时，凌寒完全没有回应。 也许，沉睡的人是最幸福的。就算有再大的悲伤和不幸，在睡着时也会忘记，就算做了噩梦，醒来也不会成真。 而在凌寒这边，他此时正沉默地坐在实验室里，和马克西姆预计的不一样，他此时正在看一则新闻，上面是一个面目方正、带着微笑的中年男人，正在向记者们述说他的政治见解。 记者A：“布兰德先生，请问对于索尔玛虫族这次要求的自由进入权被议会决议通过您有什么看法？” 布兰德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这是议会43名代表共同做出的决定，我们深信，虽然索尔玛虫族外表上看起来有些可怕，但作为来自第一宇宙的文明种族，他们并不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不良影响。” 记者B：“那么关于最近加塔族提出的‘监控条约’您的意见如何？” 布兰德：“我个人认为……” 记者X：“很荣幸能向克罗地亚公爵先生提问，我想知道，作为此次议会首席换届选举的候选人，您对支持您的120亿选民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布兰德，或者说克罗地亚公爵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如果换做一年前的今天，如果有人站出来说人类将在3天后遭遇到脱出我们理解范围的高等文明，那么所有人都会把他当做疯子，我得承认，即便是我，在此之前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与这些我们丝毫不了解的生物打交道，但既然这一切已然发生，那么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去面对。在这一年以来，我一直致力于与他们打交道，我能向支持我的人们保证的一点是，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将牢记联邦的精神与人民的意志，并愿意为人类的进步与维护人民的利益奉献我的一切。 我的名字是布兰德·休斯·克罗地亚，我是来自克罗地亚的火种，将点燃人类未来的希望之火，请你们相信我，并在5天的大选上为我投上一票！” “表演得不错，你这个老疯子。”凌寒的表情冷硬，紧盯着布兰德·休斯·克罗地亚在记者和选民面前的那副面孔，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