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残血：爱溜走血不留 第21章 莲步

原本以为一夜无眠的莫菲儿却是一觉到天亮， “翠儿——”莫菲儿喊了一声，翠儿来到了面前。可是看到她的脸色，翠儿很是难过。此时的莫菲儿虽然神色与之前的小姐没有什么两样，可是这样的小姐让他看得心疼。 “小姐，你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让翠儿吓了一跳呢。这最近不是都好好的吗？是不是那个钱大人惹你不开心了？”翠儿小心翼翼的说着，心里也没有停止揣测。早已把钱谦益给臭骂了一顿。 小姐就是跟他说完话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肯定是他干的好事。这几日小姐的快乐让她很是开心，可是小姐此时又变成可这个样子。这让她很是为小姐担心！都怪那个该死的钱谦益！翠儿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搓着自己的衣角。 莫菲儿能从刚才的伤感中回过神来，此时的自己，哪里还有时间伤感呢！斗艺之事就在眼前，此时的自己虽然已经恢复了柳如是的记忆。可是仅仅是记忆，怎能应付那个比赛！要好好练习才行啊，不然可真是要出丑了。 看着如此动作的翠儿，很是奇怪。 “翠儿，你是怎么了？也不怕把你这身衣服的衣角给搓坏了！”莫菲儿回过神来便开始调侃这个翠儿，看着她局促不安的状况莫菲儿很是开心。 翠儿看着此时的小姐，再也忍不住了，扑在莫菲儿怀里大哭了起来。庆幸小姐还是这几天的小姐，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到喜欢了这个小姐。 或许这是自己心中的期盼吧！之前每每见到小姐动不动就落泪神伤，她就很是难过，此时这样开心快活的小姐翠儿当然是高兴了。 莫菲儿很是怀疑此时的翠儿为什么哭，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是不理解翠儿的心思的。 只是轻抚着她的背来安慰她，希望她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看得出，小翠的伤心与难过是与自己有关的。难道是自己刚才的一时伤感被她捕捉到了，因此很难过。 终于小翠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道：“小姐不要再吓我了以后，刚才看到你那个样子，小翠很是难过。请小姐以后保持客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对于小翠来说，小姐就是我的世界，你要是不开心，小翠也不会开心的。” 莫菲儿看到此时的小翠，很是感动。她或许是自己在这个直接上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吧，以后定要好好待她呢。 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担心了。不过，以后为了在这个世界能够好好的生活，自己免不了要如之前的柳如是一般。要活得辛苦、活的悲戚，这样在别人看来自己才是那永远的秦淮八艳中的一员。 毁了柳如是的忧郁，也就毁了柳如是这个人了。自己就要去做那最低层级妓女了，翠儿的命运也会变得多舛了。莫菲儿一定不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翠儿，我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柳如是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在这个世界里我必须是柳如是。只有这样我才不至于沦落为风尘中最低贱的妓女，我们才能永远是姐妹，不分开。 为了这个目标，以后在人前人后我只能是柳如是。这八艳斗艺的日子即将来临，我需要你的帮助。让自己在各个方面都达到之前柳如是的水平，这样才是生存之道。 否则我们都要做那风中的柳絮，雨中的浮萍了。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翠儿起初用着迷惘的眼神看着莫菲儿，后来眼神渐渐明朗。身在烟花之地这么多年，翠儿自然明白莫菲儿的意思。 只是在小翠心里，在为小姐心痛。环境使然，不管天性如何，总要学着去顺应。自家的小姐也好，还是莫菲儿，总逃不脱着命运的捉弄。 总要学会在风尘里的求生之道。 “小姐，翠儿明白，我追随小姐在风尘里沉浮这么久，自然是明白的。在日后的日子里，我会帮助小姐恢复之前那个才貌双全的柳如是。 你放心吧，从明日起，我就好好的把小姐打造成一个人人崇拜的柳如是。好吗？”小翠很是欢喜的说着，睫毛上的雾气还没有干，就欢快成这个样子，看的莫菲儿很是欢喜。不过时不我待，所有的事情都如此的紧迫，莫菲儿要抓住每一份每一秒。 “翠儿，今天就开始吧！时间不多了，我要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变化。我没有彩排的机会，必须一击必中。否则，一旦失败，便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从今日起，我便是柳如是，没有莫菲儿。”莫菲儿不！是柳如是，此时斩钉截铁的说道。 翠儿看着此时很是坚定的小姐，觉得很是敬佩。平日里小姐不拘小节习惯了，此时一下子变得如此的正经，让翠儿吃惊不少。不过她知道任务的严重性与严峻性，小姐那么的认真，自己定然也要费力了。 “好的，小姐，那你可要看好了。先从走路说起吧。着步子不能太大，显得不淑女。 也不能太小，显得不利索。腿部不能太弯，也不能不弯。我跟着小姐好多年了，虽然走不出小姐的风姿，但是学个样还是可以的。 我先走几步，你看好了！” 说完，翠儿便走了起来，果然是轻盈入水，步步生莲。若是在平时，莫菲儿此时肯定要取笑那翠儿了。可是此时的她没有闲工夫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专心直直的看着翠儿的动作，把它们好好地记在了心里。 今日多用些功，日后的胜算就会大些。这个道理莫菲儿自然是懂得。所以她在卖力的学着，一点也没有马虎。 莫菲儿还拿出了纸笔，做了些笔记，方便自己的练习。 不一会儿，莫菲儿就把翠儿的工作给记熟了，这时候应是半夜了。于是她让翠儿现行休息，自己还在练习。 这步伐看起来，自己做起来还是非常的不容易。本来莫菲儿就大大咧咧的习惯了，现在要她从头到脚都开始适应着古人的步伐。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她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这些事情或许还是她所面对的挑战中比较小的一个。这八艳义举可不是件小事，如果自己在人前败得一塌糊涂，把之前柳如是的形象给回了个干净的话，把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这里也充满着机遇，话说如果能借此一炮而红，那日后的日子也是不用说的。想到这里莫菲儿更是卖力的恋起莲步。并对着镜子，好好的纠正自己的步伐是否正确。 第二十三、胭脂 莫菲儿也不知道自己练了多久，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在镜子面前睡着了，连走到床上的精力都是没有了。不过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经过一晚努力，她已经知道了这莲步的要诀，再多加练习，肯定会拿下这个难关的。睡着的前一秒，莫菲儿还在计划着明日学习什么。 第二是清晨，莫菲儿还未醒来，翠儿来到了她的房间准备服侍小姐洗漱的。没想到却见到了瘫在地上的莫菲儿，吓了一大跳。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啊？肯定难受死了！是不是你晕倒了啊？小姐！” 迷迷糊糊中，翠儿的声音传来。 莫菲儿的神情渐渐清醒，映入眼帘的就是满脸焦急的翠儿。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昨晚太累了，躺在地上就睡着了。你不用担心我了。 这天也不是太凉，还好。扶我起来！”说着翠儿扶着莫菲儿便要起来。不过一夜未活动筋骨，又在地上躺着，她此时只觉得全身人酸软，没有力气。 不过莫菲儿咬咬牙，应是站了起来。 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莫菲儿定睛一看，发现脚踝处已经是肿了好大的一个胞。小翠一看，眼泪又下来了。 “小姐昨晚一定是练的好晚，这叫都成这个样子了。小翠看着好似心疼。一口又不能吃个胖子，这种干事情要慢慢来啊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心急啊！” 莫菲儿轻轻拭去翠儿脸上的泪水，笑道：“好啦，这点伤痛我忍得住啦！你说得对，可是我没有慢下来的时间啊，这八艳义举的事情此时肯定是街知巷闻。 在这之前肯定还会有些彩排什么的。我若是不造作准备，这日后的日子还不定怎么样呢。沦落风尘的我们早就失去了很多选择的权利。 所谓身在风尘，身不由己。这只是身体上可以承受的伤痛，小翠又何须担心了。这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哭泣，要坚强。 你说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竟要跑回这里当妓女，我都可以承受，你可要想我好好学习。我们要勇敢的面对一切，明白吗？” 翠儿听着莫菲儿的话，狠狠的点点了头。擦干净眼中的泪水，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软弱和青葱，只是这一瞬间，脸上竟有了些许成熟。 莫菲儿看在眼里，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这种成长的方式未免太过冷酷和残忍。不过为了生存，只有变得坚强、变得成熟。 “嗯，这就对了。你出去给我拿下冰块过来，我要敷敷脚，去了肿之后还要学习今天的课程呢。不然的话昨晚的辛苦岂不是白辛苦了。” 莫菲儿的话提醒了翠儿，翠儿在心里暗骂自己愚笨。她快速来到了厨房，要了些冰块之后便赶紧赶回。如若自己不是爱哭，早点给小姐拿到冰块，说不定小姐的肿已经消了。 想到这里，翠儿的步伐更快了。 “翠儿，你怎么这么快？还真是快如风啊。”莫菲儿打趣道，不过心里也是一暖，这小妮子肯定是怕自己受苦才这么做的。 翠儿也未理会莫菲儿的调侃，拿着冰块就在莫菲儿的脚踝处敷上。 一阵凉气从脚踝处传来，莫菲儿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觉得也很是舒服。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莫菲儿很是疑惑没这么早会有谁来拜访。不过想着此时的动作着实不雅。边让翠儿服自己到贵妃椅上坐下，拿了个包的毯子盖住了受伤的脚。 冰块是不能再敷了，她只得把手躲在毯子里，轻轻的按摩着。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翠儿才去开门。发现是钱谦益。 想起昨日他惹小姐生气，翠儿对他很是不满，于是便说小姐今日身体不是什么的。希望把他给打发了，好让小姐的脚踝得以继续敷上冰块。 谁知钱谦益经根本不把翠儿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希望里面走着。 一双眼睛看着柳如是，非常的深情。柳如是很是动容，不过心里一想到他爱的只是这个身体，而不是自己完整的灵魂，心里又很是失落。 “柳姑娘好，今日身体可好？吃早点了吗？”钱谦益柔声的问着，他在家里也不曾如此温柔的对待他的结发妻子。 可是着眼前的人儿确有这个魔力，牵动着他的心。控制着他的情绪。他讨厌这种感觉，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到底是不是爱情，她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心中重要的人。 “还没有，昨晚睡得不太好。 现在还有些乏，所以坐在这贵妃椅上，缓缓乏劲。钱大人这么早来找如是，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如是商量？还是昨晚答应好的事有什么变动和难处？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不麻烦钱大人了，如是自己去办。”说着莫菲儿又做了一个我见犹怜的表情，只看得钱谦益心如刀绞。 这等装腔作势、娇柔做作莫菲儿自己也很是恶心，可是为了这马湘兰以及八艳义举这事，自己有求于钱谦益，只得作出这番举动了。 “没，我本是要赶去一个聚会的。在街上碰到这个东西。 想着姑娘若是将其涂抹在脸上，肯定是美极了。于是就买了下来，送给姑娘，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看着很是精致，也很精美。不知道姑娘是否喜欢，先请姑娘看看吧！”说着钱谦益从袖口拿出了一个胭脂盒，胭脂盒上写着这样几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 上面配的图是淡淡的桃花，看着很是雅致。 这胭脂便是有那桃花做的，工序也颇为复杂。放在干净的水晶碗里清洗，再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还要经过沉淀淘去杂色，在和香料、花粉等配置好，还要和了花露上屉蒸，一样一样都得慢慢来。 最后做出来的脂粉轻白红香。敷在脸上，也是很舒服，又养皮肤。每个女子都是很喜欢的。 在柳如是的记忆里这可是纯天然产品，不含有一点的添加剂。不过就这个朝代，估计是想加都没得加。莫菲儿在自己的心里又把自己给鄙视了一番。 不过打开闻闻，果真是一阵清香，颜色也很纯正。只要是个女孩子看着是肯定会喜欢的。莫菲儿也是，不过此时他知道自己是柳如是，因此她略微欠了一下身子，就当时给钱谦益行礼了。 并缓缓说道：“每个女人都是喜爱这些胭脂的，今日钱大人一早就送过来，您有心了。这女人的脸是离不开胭脂的。比如说，美人妆，面既湿粉，复以胭脂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着为桃花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 这些光鲜靓丽的美人面上，都是这胭脂的功劳啊。柳如是谢谢钱大人了……” 话未说完，脚踝传来一阵剧痛。让莫菲儿一直忍不住，眉头蹙了一下。 不过这在钱谦益看来，更是娇弱无力、动人心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