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残血：爱溜走血不留 第34章 姻缘巧合

自那日后，莫菲儿和钱谦益的关系依旧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局面，至于之前的种种，两人都闭口不谈。而马湘兰隔日就缓缓苏醒过来，因着王稚登虽残了一臂，但好歹性命无忧，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每日对王稚登悉心照料，全然不顾及男女之别。王稚登也在几天后醒来，在知道自己残了一臂之后，反而出奇的平静，只每日与马湘兰卿卿我我，如胶似漆。 莫菲儿将二人的行为看在眼里，原本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至此，八艳义举算是基本成功。至于得来的银钱，除却添置胭脂服饰的费用，莫菲儿等人一合计，都交给了钱谦益，让其用来为百姓某些福利。林雪堂和陈子龙也曾来看望过几次，见莫菲儿几人如往常一样，也不觉有何异样，自是温文浅笑，谈论一番。 日子就这般平静的宛若湖水，没有波澜，没有风浪，缓缓地飘过，不觉已到了冬至。莫菲儿在这个地方也快满一年了，仿佛觉得那所谓未来之事不过是一场陈梦，一觉醒来，自是烟消云散。这日，面容绯红的马湘兰身着淡雅红装，一身喜气的伴着王稚登来到了莫菲儿的住所，眼含羞涩的递给她一张大红色的折函，上面用鎏金大字写着两字“喜帖”。 莫菲儿见此也是一愣，虽然王稚登伤病时马湘兰在旁竭尽照顾之事，但她也只是觉得马湘兰不过是因此事愧疚而想要极力弥补，才会暂时放下身份观念，来坦诚的敞开心扉面对王稚登。但此时如今已过去许久，马湘兰的冲动也应该回复平常，怎的，却是愈发的不可收拾。 不过，这是好事，莫菲儿满眼笑容的打趣道：“好啊！隐藏的那么深，姐姐今日不用走了，在这里和我当饮几杯” 马湘兰寻求似的望向王稚登，见他并未有愠色，这才点头答应。 “湘兰，那，我明日来接你”王稚登和马湘兰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莫菲儿都一阵鸡皮疙瘩浮现，看来此事绝非作假，毕竟那种感觉，是怎样也伪装不来的。 是夜，月明星稀，莫菲儿，马湘兰，翠儿三人都坐在院子里，围着张大理石桌，上面摆放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深仅一寸的白瓷小酒盅早已斟满了酒，一时酒香扑鼻，饭香四溢。冷冷的月光垂落在三人中间，莫菲儿添了平惯的素雅淡妆，美目流转，更生几缕风情。 而马湘兰则是愈发的端庄秀丽，从前偶尔会秀眉颦蹙的脸上此时全是幸福的光彩，酒还未动，她的脸上就已满是红晕。而原本不肯坐下的翠儿，在莫菲儿的淫威下却是不得不屈服，经过这一年莫菲儿的悉心教养，翠儿单薄的身子倒越来越丰腴起来，再加上平日里也是听惯了文音雅曲，到有几分官家小姐的风度。 “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妹妹好生着急” 先时莫菲儿自也婉转问过马湘兰二人结合的原因，但她都是笑而不答，有时眼底还会流露一分自责。这更惹的莫菲儿好奇。 如今已是三两杯酒下肚，既不至惹人醉，也不会让人太过清醒，正是询问的好时机。 不堪酒力的翠儿早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见周公去了，马湘兰半眯着眼睛，神志也逐渐迷离。甚至连久经大学酒场磨练的莫菲儿都有些招架不住这酒的劲头，不亏是陈年女儿红。 “姐姐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只是这事多少有些不光彩”马湘兰神情一暗，话虽如此，却并未停止说道，她的心中也是很渴望多个分享者。 “你还记得稚登的残臂？就因他那残臂……”马湘兰语气复杂的说道，“原本因我与他的身份问题，自是不敢高攀。可只因我的缘故，而害其如此，其后怕是再无姑娘垂青，其父母也是因为此时，放低了门户偏见，允许我作他的妾。本来他是不愿意，认为配不上我。 可那又怎么会，我说‘若君今不娶我，来日吾必守青灯孤苦一生。’”马湘兰直到现在也很佩服那时的那个自己，多么勇敢呵！而自己，也因此得到了幸福。 莫菲儿听她说完，倒真是感慨万千，这么细想起来，那个阉贼或许可以说是作了二人红娘，不禁捂嘴轻笑，那笑容让月儿都有些羞涩，偷偷将自己埋进了厚厚的云朵中。 “那么妹妹在这里祝姐姐‘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其实，我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此话一出，惹得马湘兰举起粉红秀拳，作势欲捶。 “姐姐饶命，妹妹说的句句属实”莫菲儿一抱拳，严肃的说道。 “呵呵，妹妹你还真是个活宝，就是不知谁能收了你？”马湘兰被莫菲儿的举动乐的没了力气，掩嘴笑道。 “我就是那吴承恩笔下的孙猴子，任如来佛祖来了也收不住我”此时《西游记》已经享了盛名，早已在民间流传开来，所以，莫菲儿如此言辞，倒也不显得突兀。 “还孙猴子” 马湘兰想到一事，正色道：“你和钱大人怎么样了？” “我们，是没可能的。湘兰姐你忘了，我是未来人”莫菲儿原本神采飞扬的眉眼顿时垂落，举起面前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人是活在当下的，曾经我也以为，自己是不能和稚登在一起的，如果在一起，他将会面临怎样的非议，他的担忧，我的担忧，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堵怎么也打不烂的墙，可现在，我却很幸福”马湘兰站起身，不顾淑女形象的展开双臂，似要揽下明月。 “可是我害怕，害怕他喜欢的并不是我，而只是，只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原本莫菲儿是不会将自己内心的话说出，但无奈喝了那么多酒，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 “傻妹妹，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在你还是柳如是不是莫菲儿的时候，与钱大人的关系是发于情而止乎礼，并未有太多的深交，而这一切的进步发展是你是莫菲儿的时候。你要相信自己，菲儿妹妹。”虽然有些别嘴，但是马湘兰还是成功的理清了二者的关系，继续开导莫菲儿。 “真的吗？”细想与他的相交相识到相知，的确是在她成为莫菲儿后发生的，若说之前钱谦益只是爱慕自己的才名，那么之后他爱的才是自己这个人。 虽然这样自己肯定自己很让人害羞，但是当莫菲儿确定钱谦益是因为自己而喜欢上柳如是时，却已经不顾及这些了。可是对于以后的事情，自己真的可以选择无视吗？正想再询问马湘兰，却见她也熟睡在石桌一侧，好吧，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