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残血：爱溜走血不留 第36章 君心妾意

莫菲儿已是连着小半月未见到钱谦益，连林雪堂也有些时日未来，有时候坐在厢房内，弹琴时会不由停滞，会想起钱谦益温暖的手掌，温柔的眼眸，温润的气质。她不想自己沉溺，不想自己去做小三，可心却是不知飞往了何处。 “小姐，小姐……”小翠将莫菲儿的样子看在眼里，都是二八芳华的少女又如何不知道小姐的心思，暗自恼钱谦益不解风情，竟然不知小姐这如水爱意。 几声轻唤，莫菲儿才回过神，才知晓自己仍在舞琴，才知晓小翠已唤了数次。 “呵，不过是想起一些凡尘往事，有些感怀罢了”莫菲儿结果小翠递来的香茗，轻抿一口，茶香在舌尖扩散。初时，她是不喜欢喝茶的，渐渐地，也能从苦中品出那丝甘甜来，就慢慢爱上了。 这，多像是生活。 “小姐，你应该出去走走，今天天空可是飘起了雪花”小翠一脸兴奋，毕竟这南方温度冬天也不至太冷，雪花，或许数年才能见上一次。 莫菲儿缓缓起身，走到那镂花漆金的纸窗前，从风眼处看向窗外，只见雪花飘落，天地一片茫茫，美好的不美好的，全部隐匿在这层纯洁的伪装下。莫菲儿也是好久未曾见过雪花了，她身在北国，那里一到冬天就会有大雪纷纷洒洒的落下，将大地红妆素裹一般，心思一动，倒想起上学时的一首诗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好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柳兄大才，雪堂佩服”林雪堂不知何时来了这里，听完了这首千年后的乱世伟人所写的《沁园春 雪》。 “哪里”莫菲儿脸色一红，这种借别人之诗词来长自己之威望的事情真不好做，幸好无人记载，这若是真是流传后世让毛爷爷不小心看到，不知道他那时会是个怎样的感受。 “谦虚谦虚。不知柳兄可愿赏脸与在下雪中一游” 虽然是打趣话，但是林雪堂的语气丝毫没有放松，显然是有事要说。 “哦，我们走吧”莫菲儿不疑有他，正欲和翠儿出门却又被林雪堂止住。 “如此装扮有些不妥，我记得柳兄有件锦衣男装，何不穿上，行动也好有所方便。 至于翠儿，可否先在此停留片刻，我与你家小姐很快就回” “小姐……”翠儿虽然相信林雪堂为人，但是更担心自家小姐安危，当然极不情愿。 “翠儿乖，你不是想吃花生糕吗，等下小姐就给你捎回来” 莫菲儿也察觉到这件事的非同小可，好声劝道一番，翠儿才勉强同意。 “那林兄先移步屋外，稍候我片刻”林兄俯身作揖，转身出去了。 待穿着完毕，一个衣冠楚楚，明眸皓齿的翩翩少年郎就出现在了翠儿身前。 “小姐，你若是个男儿身，真当得上大明第一美男子”翠儿一双星星眼，惹得莫菲儿一个寒颤。 莫菲儿拿指头捣了她额头一下道：“你这丫头，这都春心荡漾了，等寻个机会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家嫁了” 说完后就不理在身后大诉苦情的翠儿，径直走出了屋子。 林雪堂见她这身打扮也是一亮，却也没有多言，直急忙领着莫菲儿往一处人烟稀少的偏僻小巷走去。左转右转不知多少次后，林雪堂才终于带着她在一座简朴的小院停下。 此时，洁白的雪花已落满了她的锦衣。推开破旧斑驳的木门，莫菲儿跨进了这个普通的民家小院，她已经有所准备将要见到的会是何人。 直到走到最里边的睡房，莫菲儿才见到那个她相见的人。 此时的钱谦益苍白着脸，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白色的绷带缠了胸口一圈，所幸，莫菲儿并没有看见鲜红的血迹。 “谦…钱大人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莫菲儿拽着林雪堂的袖口略带愤怒的问道。 “钱大人被那个阉贼派遣的爪牙偷袭成功，幸亏张大及时反应过来，用剑击偏了一寸距离，否则，今次大人就会……”林雪堂的声音也是充满悲伤和愤恨，他因愤怒而睁大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想来也是为这件事担忧了许久。 “那个阉贼吗？”莫菲儿忍住破口大骂那阉贼祖宗的冲动，将拳头攥紧，长长的指甲扎进了肉里。 “我们怕那阉贼不肯干休，就先将钱大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直到最近已经脱离了危险，钱大人才让我叫你过来…钱大人醒了，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去吧。”林雪堂使命已经达成，露出一个微笑，转身出了睡房。 “如是，你来了？”话音虽然很小，但却很有精神，这让莫菲儿放下了心。 “我来了。”莫菲儿坐在床边，就那样看着钱谦益，而钱谦益也呆呆地回望着。 半响，“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如是。” 钱谦益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抚摸着莫菲儿俊俏的小脸，莫菲儿只觉得有一团温柔的火焰轻轻擦过。 莫菲儿摇摇头，用柔荑捂住了钱谦益温热的嘴唇：“什么也别说，好好养伤，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钱谦益柔和地目光就这样注视着莫菲儿，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睡着了。莫菲儿的心情此时出奇的平静，眼前的这个男人终究是她渡不过的一个劫难，那么既然渡不过，就顺其自然的接受吧。 莫菲儿俯下身，轻吻了那处温热，然后带着笑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样的场景是多么熟悉啊，她的外公不就是这样躺在在这里，然后微笑着让她好好活着，安详的离开人士的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两人的身影竟满满重叠在了一起，莫菲儿的紧张神色也缓缓平和。 等到傍晚，钱谦益醒来，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莫菲儿，觉得无比温馨。他是爱这个女子什么呢，的确刚开始仅仅是喜欢她的才华，后来呢，却是已爱上了她的灵魂。他经过此次的事件，已不奢望能够拥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如此高洁，定是只可一生许一良人，自己早已失了资格。 但是他会保护她，保护这个女子不受任何的伤害，即使付出任何，付出任何的东西。暗暗地，钱谦益下了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