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之爱》 第18章 侮辱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销售员，是在一家24小时的超市里边打工，我不知道，我的一生是不是就这个样子，但至少现在我的世界中没有别的什么？店长是一位中年的妇女，她的年纪比我妈妈稍微小一点，至少从面容上看去，是这个样子的。她每一天都会来店里，但是每一次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会离开。我记得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一个大学生吗？是不是出来做兼职的啊？然后我说，我高中毕业，我不上大学，我需要一份工作。然后她笑了笑，她对我说，你年龄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啊，你怎么不好好上学那？然后我沉默了，我没有说什么？我只是不自觉的看着，自己眼前遮挡的头发，然后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朦胧。后来她不问了，她只是告诉我，她的女儿和我的岁数差不多，就在皇城的大学里边，读高一，她说，她现在很幸福，因为的女儿让她看到了希望。我的工作时间，很长，我们这家店，比较大，时时刻刻都保持在5个人左右，有些人只是做夜班，有些人只是做白班，而我白加黑。我记得我们店里有一个男生，他是大三的学生，他叫野菊。他总是喜欢做夜班，有一次在凌晨，街上已经有了行人，店里有的只是白色的灯光，然后我趴在收银台上，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狗，而野菊坐在角落处，正在玩他的手机。后来他的手机似乎没电了，然后他就走向我对我说，我靠，关键时候没电了。而我一直犯困，我没有野菊的那种精神头，我说，哦哦哦哦。似乎是很迷茫的语言，因为我的身体累，眼睛浑浊。然后野菊见到我这个样子，就对我说，童妹妹啊，不是我多事，你说，你这样白天上班，晚上也上班，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还不如像我这样只做夜班那？野菊的话很实在，如果一张油画就在我的面前彻底铺开的感觉，我说，不用，我能忍，然后我用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野菊请我喝了一杯咖啡，那是从店里的货架上拿的，他说，请你喝咖啡算我的。于是我喝了他的咖啡，因为我不喝，那被咖啡就会慢慢的凋零，最终变得没有价值，而我只是不想浪费。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我和野菊成为了最要好的同事。 野菊总是喜欢上夜班，而我几乎每一天都如此的坚守，从白天到第二天的白天。野菊问我最多的话题，就是，你什么时候休息，我说，我一天睡3个小时觉。一开始野菊只是笑着，他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他虽然比我大一些，可是我觉得他的世界，却如此的简单，他总是喜欢对我说，他今天吃了什么？明天准备去哪玩？他的考试成绩，他的作业。野菊的这些话，在他看来在平常不过了，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很陌生，因为我对于大学，只是有着自己的梦，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大学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后来因为时间久了，我和野菊的话渐渐的多了，我们每一天晚上到凌晨，总是开心的聊天。野菊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而我在一个下雨的黎明，把我的故事告诉了，野菊。然后野菊就呲着牙，他似乎很气愤，他说，那两个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真混蛋，改天我一定找人，帮你教训他们。我笑了笑，我说，不用，因为那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我越来越痛苦。其实野菊除了对于我故事的同情意外，我也和他讲了蓝叙，我说，那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而野菊总是对我说，有缘分一定会再见的。 第一次挣得工资是1200块钱，当时我乐的真是开怀了，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钱，那是关于穷人的希望，一种对于生命的尊重，求生的利器。后来我给童静邮寄了500块钱，我没有提现告诉童静，以为如果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不会接受，于是我就偷偷的往童静的卡里打了500块钱，然后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自己留了200块钱吃饭，最后的500块钱我当然是想送给我的妈妈，我记得那一天我很高兴，回到家之后，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依偎在我妈的怀里，我听到了妈妈的心跳声，那声音很平稳，很温暖，我说，妈我今天，有点东西要送给你。我妈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后对我说，孩子有什么好东西，就自己留着吧，妈老了用不着。然后我听到妈妈的话，我觉得一阵心酸，于是我从我的兜里掏出了一个手帕，然后我将包裹手帕散开，里边有500块钱，我说，妈这是我第一次的工资，给你。然后我妈妈笑了笑，她刚想说什么？突然小强从门外冲了进来，当时我吓了一跳，我的心脏似乎突然被无数的马蜂，蜇伤，很麻，很痛。我很怕，我急忙将手帕缩紧，可是小强已经看到了，他跑向我和我妈。他说，丫！小青能挣钱了，孝敬我的吗？谢谢！说完小强就开始，抢我的手帕。而我拼命的抵抗，那是真的是一种抵抗，我觉得我眼前的人，是我的敌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地上，我见到了小强的牙齿，比狼还有锋利，他的眼镜黑色没有光芒。后来手帕还是被小强，抢到了，而我被小强用力的甩到了墙角处，我的头硬生生的和墙面碰撞，发出一阵闷闷的声响。然后我就迷糊了，在朦胧中，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小强你就是一个恶魔，小青你醒醒，别吓妈妈。最后我听到了一阵男人的笑容，然后我的眼睛就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我见到了一座山，那座山很大，很大，大到我不能够看到它的全貌，我只能想象着，那山都后边是什么？或者那山上可能有什么？然后我见到了，那座山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彩虹，很美丽的样子，如同一座拱桥。然后我就努力的向彩虹的方向走去。我似乎意识到了，那山的后边一定有着什么？有着什么美好的事物，或者可以抵挡我无助的生活，或者是一个快乐的游乐场，那里有着永远不会停下的木马。于是我带着这样的思维，我就一直走，一直走，当我进入山林的时候，我见到了紫色的草，还有红色的树，然后我见到了山上的一条瀑布，那瀑布的下边，有一处清澈的水塘，那水塘很清澈，能够映出我自己的影子，很清楚。于是我就自己看着，那水中的自己，很奇怪，我见到了自己的面容慢慢的变化，越来越像我的小时候，我见到了我在雪城时候的样子，那是我童年时候的样子。然后我见到了，蓝叙，我见到了我的小学同学，我的妈妈，我的爸爸，还有一片美丽的星空。于是我第一次觉得我那么想去到一个地方，我是那么的想要投入那边池塘的水底，然后我就会永远属于那一片我自己喜欢的世界。后来水塘不在是水，在一瞬间变成了黄沙，于是我揉揉的眼睛，此时我的眼睛中，就只剩下了天空的彩虹，于是我就一直向彩虹，向山尖那里走去。后来我终于来到了，山尖，可是彩虹没有了，而山尖上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我眼前的时候，就是一片片的云海。于是我感受到了孤独，因为这里，除了山和云，我什么都看不到，我突然觉得自己生命是那么的渺小，似乎根本就吧存在，我只是一个被遗弃的灵魂，于是我张开双臂，我就这样找到了一个悬崖，然后我跳了下去，我想的是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觉得我的身体，就这样笔直的下落，而我没有能力去控制，我只是这样的任凭这样下坠力量的摆布，一直追到我的视野，变成黑暗的。然后我意识到了，这只是一场梦。后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头很晕，我见到了我躺在自己的屋子里，我妈就坐在我的身边，她见到我醒来了，就用粗糙的手掌，抚摸了我的脑袋，她说，孩子你受苦了。而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觉得有一种炽热的液体，从的尖角处慢慢的流落。然后我用手摸摸我的脑袋最痛的地方，那个地方突出的很膨胀，那是一个脓包。我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我是被小强害成这个样子的，于是我对我妈说，那500块钱。然后我妈哭了，她转头避开了我的目光，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我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我辛苦挣得那500块钱，最终没有按照我的意志，所享用。 后来我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第二天，我又开始工作了，这一天的晚上，野菊走进店里的时候，他很紧张，他问我，为什么昨天，没有来上班？我笑了笑，我说，我休息一天。然后野菊也笑了笑，他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他说，这个送给你，我昨天本来想送你的，可是你不在。我见到那个小盒子，很漂亮，经过了精心的包装。我说，我不能收，我不能收啊，我不能要别人的东西。我想的是？我只是一个被遗弃的灵魂，我不属于这个人类的世界，所以没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年轻人的生活，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代表了朋友之间的友谊。后来野菊笑着说，这是一盒巧克力，不是什么重礼，前些天我爸过生日，别人送的，很多盒，吃不了，你就帮帮忙，吃点吧谢谢你，你不是从来都不浪费东西吗？野菊的话，似乎是在强词夺理，可是却是那么的有道理。于是我就收下了，我说，那谢谢你了。后来晚上的时候，我用棉棒往自己的头上的脓包上药，是医用酒精，浓重的酒精味道，在店里弥漫，于是也吸引了野菊。他见到我，吃力的上药动作，就上前对我说，你在干什么？我帮你吧！而我却是，很难做出自己上药的动作，毕竟我不是连瑜伽的。于是我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对野菊说，谢谢。于是野菊就帮我上药，我见到了，野菊从不太专业，慢慢的变得小心的样子。野菊问我，怎么弄成这样的，我说，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野菊的问题，如同一把匕首，插入我的身体一样，我想一次就会痛一次，于是我小声的说，我自己不小心撞的。然偶野菊听到我的语气将信将疑，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