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传 第12章　斗智

浩方嘴里嘀咕了一路，时刻不忘和胖子保持着距离，搞得胖子这个郁闷呀！两人抱着大包小包地闪过他们的视线，毫无任何不适地回了楼。 这几个“尾巴”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回去，就是不见自己的人回来。本来正坐在一家小店门口，打着扑克，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个满脸勒腮胡的大汗拨弄着手机，奇怪地小声咕哝道，“关机？！” “我靠！出事了！快跟去往回看看去！”一个瘦得跟个电线竿子一样的男子，敏感地站起身吩咐着，“你们两个在这守好了！” 那两人会意地点了点头，瘦子就带着人向右边跑去 “呵呵不错！不过你胖子也忒阴了点儿！”雪狼洗漱完笑呵呵地“表扬”着胖子。 “没把他弄成白切鸡算他上辈子积德了！”看起来胖子很受用这样的“表扬”，一脸地得意。 “啊？不不是吧?！”浩方不禁打了个哆嗦，吃惊地大张着嘴巴。 “看来这小胖子是打算在这儿过日子了！”志明打开罐啤酒，看着桌上地上的满是吃的直摇头。 “呵呵我看也像！”雪狼笑呵呵地拿出一个汉堡来。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这都是我的！”胖子不乐意地抢过志明手中的鸡腿。 “对对！快吃！吃完准备开工！”雪狼催促着众人，及时地制止了一场纷争。 “开工？开什么工？”胖子一脸疑惑地盯着雪狼。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他妈的也不怕噎死你！”志明一巴掌乎在胖子头上，看着胖子满是怒气的样子，又赶紧不好意思地陪了个笑脸。 雪狼无奈地摇了摇头，简单地吃点儿速食，柔和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三人。他点着香烟，拇指轻按着太阳穴，中指轻抚着额头。他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就是这样，每时间每刻都在告诉着自己，下一步的步子该怎么迈出去！ “飞哥，小三被他们打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瘦子着急地向朋飞汇报着。 “哦？怎么回事？”朋飞突然接到这个电话甚是意外。 “好象是个意外！”瘦子也不感确定他们是否已经暴露。 “好象是什么意思？”朋飞有点儿生气地责怪道。 “我再去查查，再给飞哥电话！”瘦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恩！到晚上之前，最好别在给我添麻烦！明白吗？”朋飞心里有点儿憋气了。 “明白了，朋哥！”瘦子小心翼翼地给朋飞回着话。 “恩！去吧！”朋飞挂掉电话，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八字胡轻轻地抖了抖，双眉下一双半张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事，只是小声骂了句，“废物！” “怎么了？”王五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挑着眉毛问道。 “下面的弟兄和他们发生了点儿小冲突”朋飞小心地回答着，他并不想掩盖什么。 “他妈的全给老子砍了！”王五咆哮起来。 夏日的夜晚似乎从是喜欢姗姗来迟，尽管炙热的烤晒已经过去，可是今天的黄昏还是热气腾腾的。各色的人们已经开始在外边闲逛起来，各种声光也先后热闹起来。 四个人该吃也吃饱了，该喝也喝好了。最后就干脆像个地主一样，躺在沙发上打起盹儿，纯粹就是过起了小日子。 外边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过了，本来就晒了一天的太阳，中间还闹了出小插曲。到现在都很是疲惫，一个个逐渐紧张起来。 有经验的自然知道，这会儿其实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如果对方发现了自己，那他们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逃跑，并且顺便做掉自己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因为这个时间段是盯梢的人正疲倦的时候。即使没发现自己，他们也会出来闲逛，因为小混混都比较偏好提前进入夜生活。 至少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小混混，那这样就会影响到今天晚上的行动，而且会对自己的盯梢任务，造成一定的难度，毕竟蹲点要比尾随要容易简单的多。 问题是现在对方还没有任何要出来的迹象，自己倒是希望对方最好待着别动，等着自己的人找上门将他们给办了。可这种可能他们不愿意去想，因为到目前为止，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因为说他们是老手吧，不像！毕竟年龄在这儿摆着呢！说他们是小混混吧，完全不具备小混混的特性！难呀！ 所以一个个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对方有什么意图，精神都是高度集中！他们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总之现在的感觉很被动。 不同的是雪狼很清楚对方会做什么，或者说他们将要做什么，也很是了解外边人的心理。所以一吃完东西，就干脆打起盹儿来！他是在给那些“尾巴”制造压力，人们往往会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孤独一掷！他就是要他们用自己压力把自己压崩溃，换句话说他就是想让王五提前行动。 因为他很自信，外边的“尾巴”会在毫无主意的情况下，通知王五提前行动。他更自信事情会顺着他的思路往下发展。 其实他们大可以选择逃走的，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可以不把外边的人放在眼里。雪狼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胖子体验一下真正的黑道争斗，一个真枪实弹的黑道！让他自己给自己一个对于黑道的认识，说得明白点儿就是：雪狼正帮助胖子黑道成长！ “咳咳”雪狼清了清嗓子，“同志们！” 志明和胖子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雪狼，浩方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正在玩弄着胖子打劫来的匕首，还时不时地耍出几个刀花来。 “那个咳敌人将要到来！带上我们的弟兄，冲吧！”雪狼食指轻轻一弹指向窗外。 “我们有多少兄弟？”胖子一听要动手了，迫不及待地问道。 “到目前为止有一二三四！四个！”雪狼认真地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我靠！不是吧！”胖子吃惊地看着雪狼，因为这和他所想地实在是差太远了，“那就是说加上我们才八个人？” “我告诉过你，说是八个人了么？”雪狼疑惑地看着胖子，然后笑眯眯说出了句，让胖子差点儿吐血晕倒的话，“就我们四个！” 听完前半句胖子满是期望地还以为有了转机，因为就看昨天晚上的气势，人家至少有五六十人，八个对四十，什么概念！再说了堂堂的一个天狼门，就那么八个人也太说不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后话，听完后半句胖子直接晕倒省事！ “确切地来说只有两个人！”雪狼关切地看着胖子，生怕他因为听不懂而再误解自己的意思，“本来有三个能动手的，但是要带上你，无疑是要减弱一半的实力！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兄弟呢！呵呵” “什么！还要压缩人员！”胖子几乎快要崩溃了，但听完雪狼后边的话，总觉得不怎么舒服，好象自己是个包袱似的。 其实雪狼说的也是事实，因为在真正的打斗中，一个人是很难分身的！除非双方的实力实在是悬殊太大。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完全可以用人数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这也是雪狼比较头疼的一个方面。 如果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打斗中分身体力不但会成倍的消耗，而且招式也会转为以防御为主，到时间再强的实力也会被牵制起来。 而他后面的这么说，是想刺激一下胖子。一方面让胖子知道，这次冲出去的困难有多大！要告诉他，没有实力什么都是白扯！另一方面想让他的脑袋发热冲动，至少这样可以增加些胆气，避免到时不必要的麻烦和难堪！ 这就是雪狼的高明之处，他不喜欢去给别人讲什么大道理。再他认为与其浪费口舌去跟别人将大道理，还不如说些让人莫名的话，让他们自己去体会去思考。他认为一个人只有自己亲身感受到的，思考出来的才最有价值，印象也最深刻！有时间感受加思索也等于经验！ “你要是怕了！现在自己跑还来得及！”志明从雪狼的话中听懂了些许，继续激将着胖子。 “我朝！别看不起胖爷，今天胖爷还真得露一手！”胖子终于回过味来了，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好了！不闹了！布置一下一会儿的任务！”雪狼见目的已达到，立时制止胖子的冲动。温柔的双眼立刻变得犀利起来，环视了三人朝窗外看去。 胖子看到雪狼一脸的严肃，犀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冒着寒气的利刃，扫在他身上仿佛每个毛孔，都被迫张开了。此时的雪狼判若两人，胖子不禁一个哆嗦。心里出现两个雪狼：一个天使，一个撒旦！他此时似乎也模糊地明白了些东西，什么时间可以无理取闹，什么时间不可以！ 雪狼把他们招呼到桌子旁边，用筷子摆了回字，拿罐啤酒标明了他们的位置。他们在田字形中间的左角处，他们出去刚好有四条胡同可以选择，从表面上看对他们还是比较有利的。 “待会儿我们从上边的胡同冲出去！”雪狼看了一眼浩方，“让七叔在胡同口接应我们！” 不用雪狼多说，浩方便拿起电话，又回到了他先前的位置。 “明哥一会儿你打前锋，浩方垫后！没问题吧？”雪狼看着志明问道。 “没问题！”志明点了点头，轻松地回应着雪狼。他自然明白雪狼的意思，原因很简单：名声是靠实力拼打出来的！对他来说这一战很重要！ “那我呢？”胖子生怕雪狼落下自己，着急地问道。 “你跟我在一起！”雪狼直接了当地回答了胖子。 “我有个问题”胖子不解地看着雪狼，待雪狼点头示意他继续时，才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多胡同，我们为什么要从上边的胡同出去？据我所知，王五在那里也有场子！” 雪狼没有回答胖子，而是默不做声地看着志明。 “你看啊！我们昨天晚上是从下面的胡同跑进来的，另外今天你们是从右边的胡同出去而又回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熟悉这两条胡同，自然就会被别人看作是我们的习惯！”志明顿了顿看看雪狼，只见雪狼柔和地笑着，示意他说下去。 “一个人在慌乱时，一般会跟着直觉走！而直觉是在习惯中慢慢形成的潜意识！正如一个受到攻击时，会先下意识地躲避继而再还击一个道理。因为这是我们的下意识动作，在表面上就叫它习惯。而没有这种习惯的人，在受到攻击时就会毫无反应，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志明停了下来看看胖子，只见胖子紧皱着眉头，一副很难理解的样子。 “就像昨天晚上我们被人追一样，你会选择往家的方向跑！这也是你一直以来慢慢养成的潜意识，一遇到危险就往家里跑，感觉家里是最安全的。以至于你还没想好往哪里跑的时间，潜意识已经支配着你的身体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这样能理解不？”志明关心地看着胖子。 “恩恩！”胖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脑袋。 “按照这样往下推理，我们选择逃跑时，也会选择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跑！他们可能会认定我们熟悉这两条胡同，逃跑时也会习惯性地，从这两条胡同中的任一条胡同逃出去，所以这两条胡同一定会被把死的！往外冲的难度相对与两外两条胡同来说，难度会更大！”志明又看看雪狼，雪狼满意地点着头。 “那我们怎么不从左边的胡同出去呢？”胖子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左边的胡同直通红灯区，那里更乱。据我所知，王五大部分的人手都是从那里招集来的，我们往那里跑无疑就是去送死！所以就只有上面的胡同可供我们选择！”志明耐心地给胖子分析着，直听得胖子一愣一愣的。 “呵呵不愧是盘龙血使堂堂主！”雪狼拍着手，赞扬着志明。 志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胖子没想到，就连一个逃跑还有这么多学问，看起来自己还真是太嫩了，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看起来混黑道也不是，脑袋发热身强力壮的活，也需要精明的头脑的，自己把黑道想得太简单了。 “上边的胡同同样存在着未知的危险，那万一”胖子不禁又追问下去。 “我们在赌！”胖子还想说什么，便被志明打断了。 “赌？赌什么？”胖子又犯起了迷糊。 “赌他们把我们看成小混混！赌他们的眼力和心智！”志明坚定地说着。 是的！黑道就是一个大的赌局，赌的是双方的心智，而赌注却是生命！至少志明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喜欢这样的赌法，惊险而又刺激。 听完志明的话，胖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胖子心潮涌动起来，有好奇有冲动也有畏惧，他更期待着以后会有更为刺激的赌局。 在一处不大的四合院里，整座房舍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里边的存在的人，却是不容一般的人小觑的。西城小有名气的混混头，王五的大本营就是这里。 此时院里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都闲着没事做，在院里摆了几张麻将桌，悠闲地撮着麻将。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在坐着，看着桌面上的棋局，一个在旁边悄悄地站着。 朋飞饶有兴趣地看着桌面，桌面上摆着一张纸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田字，只不过田字的中间部位，放了一颗白色的棋子。 “你说他们会从哪个胡同跑出去？”朋飞笑眯眯地对身旁的人说着。 “这个看不出来！”那人难堪地笑了笑，伸着个脑袋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他们只是刚出道的小混混，我敢保证他们会从下面和右边的胡同逃出来！”朋飞笑眯眯地看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哦？那要不是刚出道的小混混怎么办？”那人伸着脑袋，呆呆地问着。 “那会从上面逃走！”朋飞偏着脑袋，有点儿意外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你认为他们怎么样？” “几个毛头小子，成不了气候！”那人不屑地贬着对方。 “呵呵那就相信的眼力！”朋飞得意地笑了笑，在上边和右边各放了一颗黑色的棋子。 “飞哥见笑了，还是飞哥亲自出马，就算他们张着翅膀也飞不了！”那人打着哈哈，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只顾讨好着朋飞。 “知道怎么安排了吗？”朋飞突然偏过脑袋问着那人。 “这个这个还得飞哥安排一下！”那人努力地笑着，尽量使自己再笑得好看些。 “你呀！”朋飞用手指指了指他，“右边胡同和下边胡同是重点，身手好的全部放过去！人不要太多就可以，那些身手不怎么样的，放在上边的胡同。人一定要多些，就是吓也要把他们吓过去！”朋飞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布局。 “恩！明白了！那左边的胡同怎么办？”那人一看左边的胡同还空着，小心地问道。 “你尽管按我说的去安排就行了！”朋飞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眼睛盯着外边幽幽地道，“左边胡同随便搁几个就行，就算我左边胡同没人，量你们也不敢进去！” “是！是！飞哥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那人小心地离开了。 朋飞嘴角不觉得挂起一丝笑意，看着远处心中更是充满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