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传 第2章　回忆

“知道错了吧？你不觉得有些晚了么？”志明嘿嘿一笑，揪着少年的耳朵向外边走去。 “咱知道错类！饶了咱吧”少年一副无辜的表情。 同学们不禁吐了吐舌头，不约而同的投来了可悲而又同情的眼神：这下你真的完蛋了！ 两人一唱一合，趁着大家不注意转身溜进了洗手间。少年轻轻一跃坐在洗漱台上，随手丢过去一包“中华”，然后自己也叼了支“DJ”燃着了。 “少抽点儿内烟，当心绝育！”志明优雅的吐了烟圈靠在他旁边，“上次说到哪儿了？” “上次你说不想，跟内个叫什么春的同流合污，不干了！要好好的做你的教练去！”少年白了他一眼。 “哦！我本是这么想的，只要把那份工作做好就行了！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志明猛吸了几口烟仰头长舒了口气，烟雾瞬时缭绕在他的头顶，仿佛是他那缠绕的思绪。志明顿了顿接着道，“江湖没有回头路！只有浑浑鄂鄂的走下去，半梦半醒的走下去！醒了你就会被残酷的现实打磨。可睡了就会－－－死！” 志明的眼中隐约布上了些许血丝，仿佛一切又回到了过去 “于春，不管你怎么说，我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志明很坚定地说道。 “那如果是错的呢？”一个声音冷冷的从志明面前传来。 阴冷的地下室，到处是丢弃的破木箱子，正中一张长条桌上，斜插着把匕首。再上面垂着一颗足以照明桌面的灯泡，昏暗的灯光把匕首照得明晃晃的。志明就站在桌前，双眼凌厉地望着前面。他的背后站着五六个面无表情的大汉，他前面那人隐藏在灯光的外缘，像在擦拭着什么东西。 “怎么说是你的事，怎么做是我的事！尽管是错的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志明毫不犹豫的，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哼哼”那人冷笑了两声，“华哥我真的是很希望你留下，没想到自己倒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春哥！我只想让自己以后平静点儿！你太看得起我陈华了！”志明的话语冷冰冰的。 “哈哈即使你现在从我这里出去了，但早晚有一天你还会再回来！”那人忽地冲了出来，双手按着桌面，几乎把眼睛贴在了志明的脸上，“不信？走着瞧哈哈”一眨眼那人又退了回去，好象他天生就见不得光似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志明转身向后走去，他刚一动身早就站立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志明看都没看那几个人一眼，但脚步却停了下来。因为他来的时间就没打算要出去，可是他现在改变了注意，他又想出去了！ “祝你好运，陈教练！”只见他身后一个手影晃了晃，冷冷的丢来句话。 “哼哼你也一样！”志明头也不回的冷笑了两声，脸部的肌肉抽搐着，凌厉的双眼凶狠而又蔑视地，看了眼前这几个人一眼。没人敢和他对视，但他们还是很不情愿地，缓缓让出了条道。 “喀嚓”一男子把手中的钢刀劈在破木箱上，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春哥！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还要怎么着？就凭你们几个？能把他留下吗？你？”那人又冲到桌前，按着桌面“嘣”的就是一枪，枪口与桌面接触的地方，冒出了几丝黑烟。 “你？”于春用枪指着另一个人，“还是你？”黑乎乎的枪口不断的换着人。 于春猛的把枪抬起，对着屋顶就是“嘣嘣”两枪，，直震得昏暗的灯泡来回的摇曳着，好象它随时都会承受不住压力，而掉下来似的。上面的灰尘登时四散着洒落下来 “你们都不行！记得以后要用实力说话，我不想再听到，这些和自己实力差太远的话！”于春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周围的人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额头上不断地往外渗着冷汗 一轮皓月斜照着，满是霓虹的都市，银白的月光丝毫不输给那些闪烁的霓虹。午夜的都市依旧车水马龙一片喧嚣，惟有这片月光带给人们片刻宁静与遐想！ 志明血迹斑斑地从“PK酒吧”冲了出来，几乎破裂成条状的衬衣，向下滴答着暗红的血液。他一刀斜劈出去，刚好劈在门口按个，伺机而动的混混身上，又回复一刀卸下了他的半只肩膀。他的身后也就是酒吧里，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哀号声，狂热的“DJ”还在继续着它的摇滚。打碟的人哆哆嗦嗦地傻站着，看到志明冲了出去一下子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酒吧门口早就围满了人，看到志明出来，立即呈扇形将他给围了起来。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地，拎着明晃晃地钢刀，黑压压的一片好不吓人。门口不远处停着七辆黑色的奥迪，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周围的人把车子隔在了后面。志明毫不在乎地洒了一眼周围的人，左手把那满是刀口的衬衣，硬生生地给撕了下来，然后把钢刀和右手缠在了一起，使钢刀更具稳定。看来他是打算要拼到底了！ 他拖着钢刀缓缓地向前走着，每当他向前迈出一步，周围的人都会出现一阵骚动。有些人不由自主的会向后退却，甚至会不小心踩到后边同伴的脚。这会儿没有人会嘲笑他“懦弱”，因为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心里的恐惧和压力。哪怕是那些自认为在道上，滚爬摸打好多年的人，这会儿也在打着退堂鼓，因为他们可不想和酒吧里的人一样 终于内围有几个人，再也无法承受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近乎半疯地挥刀砍来。只见志明猛的一提刀，身子一斜避开右侧的两刀，左肘撞击到一个人的胸部，又回复一刀削下面前一人的半个脑袋，顿时红的白的全涌了出来。有好些人实在是受不住了，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一招“苏秦背剑”挡着背后一人的回击，忽地一个转身一刀插进那人的腹部又猛的拔出，刀上的血不断向下流着，那人因恐惧而眦大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刚刚举起的刀又无力地掉在了地上，同时整个人也软绵绵的向下倒去 志明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没有一丝怜悯。仿佛他刚才杀的不是人，他也不认为他的手段残忍。他心里比谁能清楚，他必须得残忍！不然自己今天就挂这儿了！ 志明转过身狂吼一声，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嘲弄地看着周围的人。他的身上也挂着几条刀痕，后肩一条刀口比较深，皮肉已经外翻了出来。虽已不再淌血，但仍有淡黄色的血清向外流着。结实的肌肉上，零散地血痕，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血蚓。随着他那宣泄式的狂吼，先前被他左肋撞击的那人，缓缓地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不断的往外吐着鲜血，身子一软便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周围的人感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给打了个尽湿，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要是以前他们听说志明很强悍很厉害的话，那现在他们看到的绝对不是志明，他们看到的是恶魔。 “于春！给我滚出来！”志明怒号着，没有人敢再向前一步，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他们拥挤在一块儿，恐惧地看着志明，都在无措地等待着，迷茫的下一刻。 “好好真不愧是咱血使堂的旗手！”一个称赞的声音传了过来，并伴随着阵阵掌声。 车里的人全都下了来，一抹儿黑的西装革履小平头，胸前佩着一条银色盘龙徽标。从他们整齐如一的动作中可以看出，这些人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其中一个胸前佩带着，金色盘龙徽标的人，推开车门拍着手走了过来。 “金使令？”志明眼中一丝惊讶稍纵即逝，取而带之的是满眼的愤怒，“没想到你也跟了那个混蛋！”志明胸前一条血色的盘龙，悄悄的浮现了出来，最后红的就像是要怒号而出一般。 这就是N年以前才出现过的血纹，因为这种纹身对人的体质和皮肤，以及血液的要求比较苛刻，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这种纹身。所以渐渐的这种纹身就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以至于人们都有些淡忘了。 这种纹身最大的好处就是，平时可以不在皮肤上显现出来，只有在纹身的人，极度愤怒或者热身时，血液升温的情况下，才可以显示出来。平时就跟没纹身一样，根本就看不见。很适合那些低调的人，而且这种纹身，显示出来的就只有一种颜色，不像其他纹身那样，具有多彩性。它只有一种颜色－－－血红！绝对的血的颜色！ “哦？不！不！华哥！没有谁跟着谁，合作！OK？合作！”金使令摘下墨镜，哈了口气随手拿出块手帕擦拭着，还时不时地拿到眼边照照。 “合作？合作？跟一叛徒合作？你丫的脑袋是不是给驴踢了？把于春叫出来，老子活劈了他！”志明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个嘛只要对盘龙会有利益就可以谈合作！”金使令很认真的说着，“我会出现在这里，很意外吧？” “这年头什么意外的事不会出现？只可惜了盘龙会这几年的经营全毁了！”志明有些惋惜地道。 “呀！华哥这话说的可不对！盘龙会这不好好的吗？切！你可真会开玩笑！”金使令拿眼镜晃了晃，笑着看了看众人。 “是啊！盘龙会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志明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华哥！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金使令戴上眼镜背着双手，紧绷着脸一副决非儿戏的表情。 “那恐怕你也会失望！”志明眼中透出不容质疑的坚决。 “呵呵好说好说！华哥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只希望华哥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哼哼”志明只是冷笑着，可他的心在滴血。 “那华哥就是答应了？”金使令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然后一脸严肃地大声道，“按照盘龙会规定，如果某一个堂口，在会中丧失作用，由其堂主自行重组或解散。盘龙血使堂全军覆没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以盘龙会执法金使的身份宣布：现不追究血使堂任何人的责任，但盘龙血使堂从今天起在盘龙会除名！” 志明不禁浑身一抖，嘴角不住的抽搐着，他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任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华哥！希望你好－自－为－之！\"金使令说完转身向后边走去，转身之间一个无奈的眼神，不易察觉地一恍而过，志明不禁又是一怔。 所有人都散了去，志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街道的另一边蹒跚走去。两侧的行人像撞见魔鬼一般，远远地就躲在一边，胆大点儿的在那里小心议论着。不一会儿后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似乎警察总是习惯在事后出现 一切都在悄悄地结束着，路上的行人又回复了刚才的状态，只不过他们嘴里又多出了个话题。午夜的都市依旧在喧嚣，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月光依旧在倾洒着她的温柔 第二天，省体协在收到了一盘匿名录象带的同时，也收到了志明的辞职书 “嘣”的一声，水花四处飞溅开来 “我靠！你要干嘛？”志明警觉地闪在一边，可还是被溅了一身水。 “不好意思！听得着迷了，有些情不自禁类。”少年早就翻身下来，手中还拿着刚刚被拽下来的水龙头。 “咦？”志明惊奇的望着少年，心里犯着嘀咕：这么快的动作？这么大的手劲？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有人来了！”少年一个跨步，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志明手中，然后又退了回去。 志明心里像触电一般哆嗦起来，他满眼的不置信：这么快的速度？竟然能在我没有丝毫觉察的情况下，把东西塞进我的手中不可能 这时少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扭头提溜着眼睛，胡乱地向四处乱瞄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出于本能的反应，志明感觉情况不妙，赶紧回头目光刚好与校长相对 “咳咳这个那个”志明嘴里叼着着根烟卷，右手盲目地来回比画着，左手拎着个手龙头，水管呼呼地向外喷涌着水花，地上一地的烟头 看着志明“这个”“那个”地支吾着，校长反而出奇的平静，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对眼前的一切，好象都没看到一般。 “咳咳”校长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了几下，看着志明内一副窘样儿，到底还是校长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王老师，待会儿旧苑高二的篮球队，要来咱们这里练球，你给安排一下。”校长直接就进入话题。 “哦！校长，您请放心。”志明像是抓到了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住的点着脑袋。 “恩！”校长正要转身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回头补充一句，“千万别发生冲突！” “是的！知道了！放心吧，校长！我保证不会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志明如赴死一般地打着包票。 看到志明犹如赴死般的立着军令状，校长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放心地走了。 看着校长离去的背影，志明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流，此时他才感觉到，原来校长是这么的大度，这么的宽宏大量！ “多可爱的老头啊！”志明泪眼汪汪地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