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一壶漂泊 第5章　问路

天气炎热，天桥底下虽凉快，我却不敢多作停留，因为我面临的困难还很多。当务之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打听到哪里可以坐上到清淅的车，然后顺利抵达目的地。 然而对于一名从未出过远门的十八岁农村少年来说，就连找人问一下路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我鼓起勇气一连问了八个人，前面七个人都光顾着自己赶路，对我根本就不理不睬。到第八个人的时候，终于肯停下来听我说话了，可也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就急忙离开。 一连串的碰壁使我感觉自己可能是问错了人，也许他们都和我一样只是路过，自己的事情都还顾不上，哪里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情？ 我觉得应该找那些年纪大点的，最好是本地人问问看。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老年人一般比较善良和热心，而如果是遇到熟悉情况的本地人的话，那肯定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好不容易碰上三个比较悠闲的老年人，我连忙上前拦住她们：“请问三位婆婆，哪里有车可以到清淅呀？” 三个老太太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猜想她们是没听懂自己说的话，又连比带划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三个老太太这次似乎是听懂了，用广东土话咿咿呀呀的对我说了一大通，我像是听天书一样，恁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三个老太太看着一脸茫然的我，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离开了。 我当时那个气呀！老祖先为什么要创造这么多的方言呢？同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竟然没办法交流！ 还好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位扫马路的大嫂，她也是从外地来此打工的，虽然普通话不标准，可我还能勉强听得懂。 从这位大嫂那里了解到，过了天桥再拐一个弯，就有一个专为火车站配套的汽车站，有到达本市各个乡镇的公交车，也有到周边一些城市的直达车，说白了就是火车站的旅客集散中心。 我赶忙谢过扫马路的大嫂，按她的指引赶忙往附近不远的车站赶去。 说是车站，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型的临时停车场，凡是经过此地大大小小的公交车，都要拐到里面来停靠在路边一字摆开，各自自行揽客。每辆车的头尾玻璃上都贴着终点站和沿途停靠站的名字，要乘车的旅客得挨着个儿一辆车一辆车的看，有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的车，就可以上去了。 从头到尾找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有到我要去的“清淅”这个地方的车。不过车站出口的路边上还有几辆客车停在那里，而且不停地通过扩音器播报着客车沿途要经过的地名，我背着包跑过去看。 “清淅，清淅，有没有去清淅的？”在一辆金龙客车的旁边，站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她一边扬着手里的三角小旗，一边不厌其烦的招呼过往的旅客。我心里一喜，果然有到清淅的车，赶忙跑过去，站在车外通过敞开的车门朝车里面观望。 “哟，小兄弟，是到清淅吧！快上车，马上就要开车了！”中年妇女赶忙上来和我搭讪。 “是到D市的清淅镇吗？”我生怕弄错了地方。 “当然，这附近就这一个叫清淅的！快上车吧，我们直达清淅，沿途不停的，两个小时就能到！”中年妇女热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