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法罗牌 第2章

龙战伸了一下懒腰，看看手表，午夜两点，自己又在外面游荡了八个小时，拍了拍裤口袋里的那叠薄薄的钞票，那是他半个月为别人洗车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 一阵夜风夹杂着月光吹来，龙战打了一个寒颤。 走过不知道多少条街，每当他兴致勃勃地询问店主有没有三国杀时，先是店主鄙夷的眼神，然后无声地摇了摇手，接着自己的叹息。 难道现在三国杀就这么俏吗？越发难买到，龙战想买到的心情就越急切，现在他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不能让那群小子看轻了他，龙战心里狠狠地想着。 “真的吗？不惜一切代价吗？”一个声音看穿了他的心，不知从何传来。 龙战毛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有一个行人，报纸被风卷着漫无目的地巡视，路灯昏昏暗暗的，一只野猫闪身躲进了自己右侧的一个小巷子里，恍惚间，龙战看到那只猫有八只尾巴。 龙战顿时想到了八尾猫的传说，如果一只猫修炼到八只尾巴时，必须帮助一个人实现一个愿望才能成为九尾猫，然而却要以一只尾巴为代价。 想着这个荒诞的传说，龙战对这只猫好奇起来，他悄悄地跟了过去。 走到巷口，龙战并没有如愿看到八尾猫等着他的愿望，巷子黑的如同浸在墨汁里，长长的巷道延伸着，从里面吹来的阴风召唤着他。 在巷尾他看到一个奇怪的店子，门前盘踞着两条粗大的白蟒，身子一起一伏，睡得很香，几乎占了巷道的一半。一块没有任何字的檀木方形招牌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半空中，周围镶嵌着精致繁琐的花纹，花纹里夹着梵文。没有门，只有一席白纱飘逸地舞动，上面浮鸢掠影一般无数影子闪过，看不出是什么，变幻着光芒。 龙战只觉得惊讶，但不感到害怕，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一阵强风吹来，使他一时睁不开眼睛，两条蛇顿时立了起来，朝他警惕地吐着信子，龙战这时才发现两条巨蟒的头上顶着两盏长明灯，火光此时大了起来，在头顶上茂盛得像火树银花。 龙战不敢直视两条蛇怒视的眼睛，可是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被一种强大的力量给镇住，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珠都动不了，被蛇的瞳孔死死地盯着。 莫名的恐惧直上心头，糟了，今天要成为这两条巨蟒的食物了！ 龙战全身一软，跪了下来，可是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被黑曜石一般的蛇眼给抓着，立起有一人高的身子突然俯了下来，两蛇同时朝龙战游来。 眼看那蜿蜒而进的双蛇，龙战想把眼睛闭上都不行，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浸湿了衬衣的领口。 转眼双蛇便将龙战围了起来，一前一后，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即将尿裤子的穷小子，信子吐着吐着竟挨到了龙战的脸上，滑湿湿的。 “没错，就是他。”一个温柔腼腆的女声传来 “欧阳大人算得分毫不差。”这次是浑厚的男声。 龙战看着眼前集装箱般巨大的蛇头直盯着他看，嘴巴都没张开，居然就说起话来，简直吓个半死，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嘴巴大大地张开，发不出声来。 “嘻嘻，不过真胆小呢！” 女声戏谑的语气。 “别磨蹭了，快把他送进去吧。”男声似乎有点不耐烦。 “好的，不然欧阳大人又要生气了。”接着龙战眼前的蛇头转过去对着月下站在墙头上的八尾猫，“谢谢你了，小八！” 小八欢快地叫了一声。 接着龙战只感到眼前一阵疾风，身子便被蟒蛇紧紧缠住了，飞也似的向那席轻纱飞去，幻影重重的白纱突然幻化成无数的白羽散落，两条巨大的蛇身闪电一般穿透了进去，那些羽毛又重新变成一席飘舞的白纱。 这一系列迅疾的动作只在一眨眼完成，双蛇头上的长明灯居然好好的，没有一滴油洒出来。 一瞬间穿过那层白纱，双蛇便将龙战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由于全省麻木，着地时一个踉跄摔了下去。龙战揉着酸痛的手臂，转身想逃，一回头居然是一面画着繁复花纹的彩壁，差点没一头撞上去。 龙战上上下下地摸索着，企图找出一个出口，不过只是徒劳，一边找一边大喊：“救命啊！放我出去！救命！” 后面的双蛇面面相觑，无奈地吐了吐信子，“别喊了，没人会听见的，欧阳大人没让你走，你怎么也走不了的！” 女声无聊地告诫龙战。 “你就在这等着，等我们禀报了欧阳大人再回来接你。”男声说完，另一条蛇摇了摇尾巴，将龙战扫到了一边，龙战顿时便全身定住了。 “你这样太过分了。” “嘻嘻，谁知道他趁我们走掉会做出什么事呀，反正定身术又对他没什么害处。”雌蛇俏皮地吐了吐信子，转过头对着发抖都不能够，害怕得像案摆上的鱼肉一般的龙战，“嘻嘻，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就乖乖在这儿呆着吧。” 龙战这次彻底崩溃了，呆呆地干望着墙上的雕龙戏凤，似乎都在嘲笑他，眼角的泪都干了。 看着两条蛇缓缓游去，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皮，龙战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想到了自己的爷爷，恨起了自己的父母，心里一阵泛酸 想到这里，龙战又不甘心起来，自己不能就死在这儿，三国杀还没买到呢，虽然现在动弹不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镇静下来就好，龙战开始观察起四周。 这里和外面一样是一条长长的巷道，与外面不同的是，壁上每隔三米的样子便有一盏长明灯，与蛇头上的一样，有着长长的柄，微弱地亮着，巷子尽头是如同白昼一般的白光，从龙战这儿看去只有一个小小的点 巷道两边都是一个个相对的木门，门上各挂着一个木符牌子，下面垂着长长的流苏，刻着一些汉文数字，离龙战最近的一个上面标识着零零零一。 人在等待死亡之前，总是会做一些令自己都无法相信的事，有些伟大，有些渺小。而龙战这时数起了门牌，睡意于是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条蛇的额前也各系上了一个木牌，左边那个写着“霜”，右边是“雪”，低着头恭敬地向龙战游来。 “跟你说，不要用定身术了，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欧阳大人生气了。” “我当时怎么知道，要是知道，我铁定就不这样做了，天哪，说不定回去又要扯鳞了，嘶嘶，想起就痛！” 龙战远远地听见，也不知道它们口中的欧阳大人会是怎样一个厉害人物，和吃人的巫女差不多了吧。 想着想着，两条蛇已经到了龙战跟前，身子高高拱起，却把头低低地贴在地上。 “刚才还请龙战大人恕罪，实则小人无礼怠慢了。” “妹妹的过错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说罢蛇尾轻轻一颤，卡擦一声，龙战便觉得身上一松，手脚都可动了，“在下立马带您去见欧阳大人。” 龙战一听两条巨蟒口口声声叫着自己“龙战大人”“龙战大人”的，一直备受欺负的他心里别提有多舒服了，一时也胆子大了起来，小心地问着：“这是哪儿呀？你们要带我到那个什么欧阳大人那儿去吗？我不要，我要回家！” 不由分说，“霜”蛇用身子将龙战轻柔地卷起，往前游去，“到了欧阳大人那儿您自会知道一切。” 被柔软的蛇身卷着十分舒服，龙战也不怎么挣扎，倒享受起来，只见那双蛇走到一扇门前定住，将蛇尾卷在把手上，轻轻一扭，咔的一声，门便开了一条小缝，从中流出诡异的白光来，仿佛门的那一边是另一个世界，这条光缝对龙战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霜”蛇身舒展开来，将龙战轻轻地放在地上，和“雪”一齐恭敬地退到了一边，低着头，齐声说道：“请。” 龙战心跳的声音他自己听得一清二楚，望着门后泻出的白光，心里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走到门的那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