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定义法罗牌 第21章

天边一抹霞红流动着晨曦的寒气，万物都还在深沉的夜里，静谧得不得安宁。 四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匆匆赶到这条僻远隐秘的小巷，来奔赴一个即将改变一生的约定，如此重大却又平凡的早晨在众人的喃喃抱怨中开场。 双眼微合的霜雪吐出的长信捕捉到众人到来的讯息，收起游离的蛇尾，挽起一缕青丝，嘴角轻扬，双手一挥，众人便在睡梦般的恍惚中戛然穿越厚厚的砖墙，转眼悬浮在虚无的货物墙之间，眼前便是那美艳动人的蛇妖。 他们四人昨天几乎都没有入睡，并不是因即将踏上另外一片陌生的土地而怎样的兴奋和激动，于床上辗转反侧，望着收拾一空的房间暗自发凉，难道就这样为了这个令自己绝望的世界而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它的命运？无论是谁都难以相信这是可能的，可头顶的雷暴和满街的横尸一次次地刺激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又不得不去试一试。 他们都不知道在前面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危险带着美丽的面具无声昭示着一切。钟离渐的仇恨，龙战无谓的救世责任，还是飞梦、慕容沙的莫名其妙的“被选中”，都让这些稚嫩的孩子无所适从。 眼前的现实仿佛不再真实，谁又不曾希望这只是一场即将醒来的噩梦？ 霜雪锋锐的眼神扫视着众人的眼睛，搜寻不到什么后，脸色黯淡下来，轻声说道：“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到了沧溟可不要后悔。” 龙战抖了抖背上沉甸甸的背包，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升起，十几个小时的分离，似乎给这对爷孙添了多少的隔阂，两个灵魂在心里低语，“我诸葛龙战和爷爷诸葛瑾决不后悔。” 悬浮在一旁的钟离渐、上官飞梦和慕容沙也点了点头。 “那就好。”蛇妖说着，扭头向后，轻声呼道：“霜霜、雪雪弄好了吗？” 从墙壁那儿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口里含着什么东西似的，囫囵不清，“好……好了。” 话音刚落，从霜雪身后的墙壁里突然露出了一个白色蛇头，挣扎着从如水般流动的墙体中钻出，四人循声望去，只见，霜霜的口里果然含着什么白色的东西，那东西仿佛伸入了霜霜的食道，黑黢黢的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动作僵硬极不自然。 待到整个蛇身完全从墙里挤了出来，四人才大惊失色，原来是霜霜吞下了自己的尾巴！可四人立即发现自己的判断不准，那被霜霜吞下的蛇尾明显与它本身的动作极不协调，好几次霜霜想把那尾巴从口里吐出来，却又被那尾巴硬生生地给塞了进去。 霜雪看到了一脸愁容，骂骂咧咧：“喂，我说你们两个认真点好不好？这样不协调还怎么弄双蛇弄影呀？彼此感觉对方的气息流转，不要分心！” 含着蛇尾的霜霜含糊地顺从地应了一句，头便开始使劲往外使力，意欲将什么沉重的东西拖到众人眼前，挨了好久，墙后的东西才在众人面前亮相。 居然是霜霜和雪雪分别吞下各自的尾巴组成一个奇怪的巨大圆圈，两个蛇头都极不情愿却无奈地扭动调整着，要知道，它们几乎吞进了蛇身的一半，自然包括那个部位。 也不知道这蛇妖给了它们什么好处，居然能够让这样巨大的两条蛇做出这种荒唐可笑的举动，四人都张目结舌地瞪着霜雪，无声地责问她的毫无仁义可言的虐待。 霜雪察觉到气压一低，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忙解释道：“这就是我们银鳞一族的秘书，双蛇弄影，属于空间幻术的一种，能够让较大的实物在不同的空间来回穿梭，人家无名馆里的大型商品都是由这个秘书从沧溟传送来的，不过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传送活人到沧溟是否可行。” 霜霜和雪雪已然快坚持不住，全身颤颤巍巍，好不容易结上的双蛇结就要断裂，霜雪的眼中寒光一扫，即使没有与主人正视，双蛇感到那股寒气袭来，立即卯足了劲维持着这个令人恶心的姿势。 龙战看到那天欺负自己的两条大蛇正受苦，心里十分快意，双眼里隐藏着戏谑，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个细节立马被霜雪看到，“小子，你没资格幸灾乐祸。” 一语中的，龙战挠挠头，一脸尴尬，“没有，没有，我是想问我们怎么到沧溟去呀？通过这个吗？” 霜雪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眼里游离不定，“是的，但人家也不能保证会起作用。” 钟离渐一听此言，立即焦急起来，“若按欧阳姐姐所说，如若出错，我们岂不是连回头路都没有？” 本来苍白一片的瓜子脸一经离渐“欧阳姐姐”的洗礼，浮上两瓣桃花，霜雪声音更加温柔，“不是没有退路，只要霜霜和雪雪互相咬断尾巴，我们就能回来。” 霜霜与雪雪明知道是这种回答，心里还是一寒，牙齿一用力，微微渗进各自的鳞甲中。 霜雪雪亮的双眼盯着四人，继续说道：“如若失败，我们很有可能会迷失在沧溟和现世的夹缝里永远徘徊，甚至脱离轮回转世。” 正在众人头顶瞧稀奇的慕容沙听到这句手指一抖，松开了飞梦的手，双双望向下面。脱离轮回转世？ 四人从蛇妖严肃的口气中知道不是戏言，众人一会儿都陷入了沉默，空气里只有双蛇粗粝的喘息声。 欧阳霜雪身姿微微一转，便出现在离渐和龙战之间，这样的神出鬼没足足吓了两人一跳，两人连忙向两侧让开，可不知怎么的，一瞬间蛇妖的手已搭上两人的肩膀，“不过，人家不相信我们银鳞族的秘书这么没用。时间不早了，别嗦了，赶快开始吧。” 一听到“开始”二字，双蛇全身骨头都舒了一口气――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