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痛 第14章

南子幕嘴上还是那句我要出去，管家的回答依旧是少爷已经回来了，请等等，管家不说还好，一听到齐希洋的名字南子幕顿时怒火焚烧了，恶狠狠的瞪着管家，都是齐希洋的错！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要出去，不然我就跳下去了！”南子幕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出来，她这一说，管家开始记得连忙说别别别，楼下开始骚动了，南子幕往下一看，楼下有不少人围在一起，所有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楼下的佣人更是大喊着，千万要拉着子幕小姐啊别让她跳下来，南子幕其实没有想要那么多人急，她就是生齐希洋的气，气到心里把齐希洋骂了个几百遍，但是她就是恨他恨他，甚至已经快要恨死他了！ “你们都以为我不敢吗？”南子幕一说完转身两只脚都跨到了栏杆外。 “不要啊！子幕小姐！”管家在身后大声地喊道，等他一喊完，南子幕就已经松开了手， “不！”齐希洋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的是南子幕的双手便松开，用力的跳出去，整个人就开始往下。 整颗心跟着南子幕的人一样，往下掉，眼睁睁的看着南子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立刻冲到阳台那，在南子幕跳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像停止了跳动一样，所有的血液也凝注了，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 南子幕在预料中跌进了保镖早已准备好的充气床中，不然她怎么真的跳下去，她就算多讨厌齐希洋，也不想因为他把自己的生命也丢了，掉进了充气床中，整个脑子嗡的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身边的人都急着想要靠近她，她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冲到阳台上的身影，那么惊慌的脸，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还有他的那一声不是叫的那么的颤抖，躺在充气床上，她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苍白的让她一瞬间有种想笑了，是谁说他不在乎了？那个人是她自己吧，那她倒是要感谢自己，跳了才知道他有多在乎。 一点也没有恐惧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跳下来就这么没了，她所得到的无非就是齐希洋再一次低头，她好像已经为了齐希洋什么事都能做了，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真把自己生命就这么结束了，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她骨子里和齐希洋一样，因为对方什么事都能做，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 “你疯了吗？”齐希洋立刻冲到楼下，第一句话就冲着她大吼，手紧紧的抓着南子幕的手臂，抓得南子幕都感觉到疼了。 南子幕不想回答他的话，虽然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很多，但是看到他之后还是不想理他，想要用力甩开他的手，他抓的她疼了，但是齐希洋没有松开她反而抓得更紧。 天知道，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她在他怀里是真实的，那种踏实的感觉让他一点也不想放开，他无法想象如果下面没东西，如果他来迟一步，有太多的如果了，只要关于南子幕的他的心就不能再平静。 “放开我！”南子幕见多人也只能小声的说着，保镖佣人全都围着他们，被他们盯着一直看，让她不好意思的想要低下头，想想刚刚自己好像太过疯狂了。 “不放！”齐希洋抓得更紧了，眼神夹杂着愤怒看着他。 抓的南子幕真的好想叫他快点放手，她不敢保证她的手会不会被他弄断了，真的疼到她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了。 “你弄疼我了！”其实南子幕更想说你走开，大家都围着他们两个看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那些人的目光有鄙视可怜凶狠无奈，当她看到李管家的时候，她可以感受到是失望，她不敢再去看了。 “你就那么想走吗？”齐希洋根本就没有在听她的那句话，就算听了他也不想放手，冷静过后他现在很生气，有种想要把南子幕关在这里一辈子不让她出去，他也没有考虑到有其他人在场。 “是！”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想，但是她一直都是说着反话，她也许就是那么的不诚实。 “那么你应该要感到失望了，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想也不用想。”齐希洋刚说完，南子幕就气到拉过他抓着自己手臂得手立刻咬了下去。 她的心里已经气到想说很多话，很想开口大骂齐希洋，但是她又不能，要是齐希洋再说什么话惹她，她真的可能不能控制自己了，她让自己深呼吸，怒视着齐希洋。 “你除了软禁我还会什么？”南子幕直起腰看着他，齐希洋也不挣扎任她咬。 以前吵得再厉害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闹这闹那的，连软禁都来了，可想而知齐希洋是有多生气，比起生气更害怕的是失去，如果真的就让南子幕走出这个家门，南子幕重新回来这里的可能性很低，到时候柳烨尘知道了，就算她没开口要帮忙，估计柳烨尘都会帮她找好房子什么的。 “你为了他还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齐希洋说完之后笑了，像在嘲笑南子幕一样，嘲笑她为了柳烨尘什么都做。 “是！”明明不是也要说是，在齐希洋面前，南子幕总是这样的，为了谁什么都做得出她心里清楚得很，她的心永远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全世界误会了她，她一点也不在意。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终于撑不住了，齐希洋先软下来，南子幕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在他心上划过一刀一样。 他没有南子幕那么硬也没有像她的心那样坚强，他知道南子幕就算多在意那样东西都会假装一点也不喜欢，他不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甚至觉得南子幕明明眼睛里说的和嘴上说的都不一样，但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在南子幕面前再装下去了。 “我不想知道。”南子幕别过脸不想再看到他了，她看到他眼里全是难过，害得她都快要撑不下去了，总是在齐希洋面前那么强悍，她知道自己总是伤害他。 “从他和你走近之后，我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有哪一天你真的就那样，直接收拾包袱走人了，你会不会觉得他比好我，你会不会已经在乎他爱上他不能失去他了，就像我爱你在意你不能失去你一样。”齐希洋渐渐松开了一点，但还是抓住她的手。 那一双对着她永远不会说谎的眼睛，在她心里她就觉得齐希洋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她听到齐希洋的声音在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她而让他现在害怕。 齐希洋第一次和南子幕说这样的话，他一直觉得如果他做得好一点，如果他对南子幕再好一点，也许南子幕就会看到他的努力，她就会明白他真的很在乎她，他这次是真的怕了，而且是那种每一刻都在担心。 “是你自己想多了而已。”南子幕轻轻的推了推他，齐希洋反而抓的她更紧了，她也不挣扎了，视线依旧看向别处，也不去解释。 很侧面的在说她和柳烨尘不可能，她在心里不过是把他当成朋友而已，柳烨尘最近也好像和低年级的一女生好上了，不过她还没见到只是听说而已，她从之前一段时间就觉得柳烨尘其实只是开玩笑说喜欢她而已，没想到齐希洋就一直以为柳烨尘真的喜欢她了，所以她也感受到齐希洋对柳烨尘这三个字很敏感。 毕竟是第一个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所以她很珍惜也会很努力去对柳烨尘好，可能在某些方面齐希洋误会了，但她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如果一开始就信任她，那就不会误会她了，连信任也没有解释再多，心里还是会怀疑的，而她也不喜欢和别人去解释，信就信不信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怕了，你可不可以为我低下头一次？”齐希洋软弱的声音在南子幕耳边响起。 那声音让南子幕无法狠下心来，甚至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开始动摇了，她不能否认是因为柳烨尘，所以她改变了很多，以前一直两点一线的生活，现在变得多姿多彩，会和人交流，出去玩出去逛街什么的。 “没什么好低不低头的，现在不是我和柳烨尘的问题，问题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别把柳烨尘牵扯进来了。”南子幕一直都觉得问题是她和齐希洋，根本就与柳烨尘无关。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过她和柳烨尘只是朋友，如果她喜欢柳烨尘的话，早就在一开始接受柳烨尘了，还需要在这里和齐希洋再说到这个问题吗？的确，她一向都是不顾别人感受。 她就不明白了，平常齐希洋的人那么的聪明，在这个问题上怎么就那么笨了，她真的不想再解释这个问题了，齐希洋压根就不相信让她怎么解释都没用。 “你变了。”终于到了最后，齐希洋无力的说出了三个字，可还是不肯松开南子幕的手，松开了手就像把整个世界失去了一样。 “难道要我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在家里在房间，不去交朋友不出家门，你才会觉得我没有变吗？”南子幕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清楚楚的。 周围的佣人见气氛不对劲，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场面，突然间发生了，连管家也不说话，他们这些佣人也根本没法说话，所有人的站在原地看着齐希洋和南子幕。 “是不是那样你才满意？”见齐希洋看着她不说话，她就继续往下说去。 什么叫她变了，就因为她没有按照他以前的生活方式去做，所以齐希洋就觉得她变了，就因为她现在喜欢出门，和朋友去玩，晚回家不爱呆在家，他就说她变了，可是他有知不知道，她变的只是生活方式，她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变化，只是比以前更爱和别人交流了。 “我不出家门，你就担心，我一个人会不会在房间里闷坏，会不会憋出病来，我出去玩，你就担心我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你说，你想我怎么样？”南子幕轻轻的推开齐希洋的手，可是齐希洋就是不肯松开，死死的抓着。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齐希洋大声的吼道，心里的怒火不断燃烧。 “那你说啊，以前的我是怎样的？”南子幕的脸上没有任何生气，只是很平静的问道，和齐希洋比起来，她真的太过于淡定了。 “你很乖，就算我们怎么吵，你也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把关系弄僵，你不会真的惹我生气，你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牵着南子幕的手紧了紧，看着南子幕脸上的淡然，心里无比刺痛。 “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柳烨尘的问题了，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他，我自己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提醒！”南子幕说完用力的甩开了齐希洋的手。 头也不回的走，剩下齐希洋一个人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南子幕消失在视线内，其他人都深深的叹了口气，管家立刻上前扶起齐希洋，齐希洋推开了管家摇了摇头，随后也往楼上走。 剩下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心里有点担心最近家里的气氛，但他们只是打工的，当然也不能去说什么了，只能选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南子幕回到房间就直接趴在床上，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只想躺在床上哪里都不去，世界的变幻太快了，快到让她有些难以接受，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很多时候她心里想的跟嘴上的就是不一样。 可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总是可以伤害了别人，明明知道别人担心什么，知道齐希洋想要什么害怕什么，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让齐希洋有安全感，不能让齐希洋相信她，她总说是齐希洋不相信她，可是再想深一层，是她没有让齐希洋有安全感。 她太了解一个人没有安全感会怎么样，她就是一个，太明白那种感觉了，世界上最不想伤害的人，可是偏偏却被她伤害了，她也会痛苦，她一点也不快乐。 第二天，她醒来之后，想出门下楼都不行，门外的保镖告诉她，说齐希洋不让她离开房间半步，她也没有为难保镖，心里早就料到了，只是心有些郁闷，还有点心累的感觉，不想去反抗，反抗也没用。 最多就是大吵起来，吵到最后，还不是她输，齐希洋也没有损失，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多久，连吃饭都是佣人拿上来给她吃的，忍不住苦笑起来，以前不都希望不要出这个房门吗？现在不出了，心里又开始不愿意起来了。 “小姐啊，你明天想吃什么菜？”南子幕正在吃着晚饭，送饭上来的佣人问道，南子幕这才抬起头，发现是在齐家工作很久的梁姨，有多久？从她开始进来，她就见到梁姨在了。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问倒了，很快就低下了头，专心的吃着饭，梁姨也没有生气，倒是笑了笑，站在旁边看着南子幕。 “听说很多女生吃东西都会变得开心点的啊，最近见你都没有笑容，脸上都写着不开心了，就是想做点你喜欢的菜给你吃。”梁姨慢慢的解释道，似乎南子幕不和她说话，是她意料到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就像一个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吃饭一样，那般的疼爱还有宠溺。 南子幕没有停下动作，但是心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以为只是随便问问，没有想到梁姨是因为这个理由而问，她一下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所有人，拒绝靠近任何人，也不让别人靠近她。 想到这里，其实她是要感谢柳烨尘的，因为柳烨尘在这方面真的改变了很多，带她认识了很多他的朋友，也把和她聊得来的女生都介绍给她，虽然最后也就只是聊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但她还是打从心底慢慢敞开心扉去交朋友。 “咖喱炒饭吧。”随口说了个，不过她最近的确是挺想吃咖喱炒饭的，因为太久没有吃过了。 “好啊，那样给你准备下午茶吗？”梁姨见南子幕回答她了，而且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话，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用了。”南子幕摇了摇头，继续吃着饭，她没有吃下午茶的习惯，只是因为有时候在家无聊，就吃点饼干。 “好。”梁姨开心的点了点头，虽然家里的气氛不好，但她还是没有被影响到。 “少爷今天出去了，说是被叫去老爷子家吃饭了。”梁姨见南子幕没有拒绝，就继续说着话，她也想和南子幕聊聊天。 南子幕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还想说今天家里这么安静，原来是齐希洋去了他爷爷家吃饭。 “说是因为知道你们两个吵架了，叫过去说说话。”梁姨很清楚的看到了南子幕的眼神，知道她一定有听自己在说话了，心里越来越开心了。 “其实少爷他真的很疼你的，都不舍得生你气，有什么气只能自己往自己肚子里吞，你不在家，他都担心到吃不下饭了。”梁姨只是把自己最近看到的东西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