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风景 第59章　飞舞的萤火虫

何景言愣了一下，说：“我夸你是牡丹呢。” “你这个心态就是不对的！这话听着太猥琐太不要脸了。” “那好吧，我改一下，晴风爪下死，做鬼也知足。” 沐晴风忍俊不禁，但立马又板紧了脸：“你才是爪！你是泡椒凤爪！” 何景言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泡脚凤爪呗，反正你也很喜欢。”说完他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了。 沐晴风很想说我对一筐泡椒凤爪的喜欢加起来也没有对一个你的喜欢多啊……可她没好意思说，只是无端红了脸庞。 何景言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住了取笑她的冲动，道：“上车吧你，没事还跟我玩跳车，很危险知不知道？” “你是想拐卖人口还是闹哪样？干嘛这么想让我上车……”沐晴风狐疑地瞅着他。 何景言无语，定了一下，说：“我拐卖妇女，你别上车了，你走路，我骑车。” “凭什么啊！”沐晴风大吼，然后死皮赖脸地坐上车，还牢牢抱着何景言的腰。 何景言好笑地想，别看沐晴风平时强势霸道，气场十足，幼稚起来指不定能傻到什么地步呢！ “等一下，”沐晴风后知后觉地说，“你说谁是妇女啊？你说！” “这个……”何景言闪烁其词，然后果断转移话题，“刚才不是跟你说到花坛嘛，其实我想到的是花坛里的菊花和咱爸爸，你还记得不？” 沐晴风果然上当，津津有味地说起了那段刚刚被何景言暗自回想过的“菊花事件”。很庆幸，这个事件最后只停留在事件的阶段，没有发展成为事故，反而成了一个值得回味的小故事。因为后来的沐爸爸，学会了赏菊，并且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了花中的四位君子——梅兰竹菊。 “到了。”何景言停下车，对沐晴风说。 沐晴风茫然地问：“到哪了啊？” “你自己看看呗。” 沐晴风轻轻一跃，然后双脚稳稳落地，漆黑的深夜里，万物都被月光笼罩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朦朦胧胧的，一切都显得很漂亮。丛丛花草随风摇曳，远远望去，像是一片起伏的海浪，凉爽的微风擦过耳畔，慢慢消散，恬淡而舒服。目之所及，有一座废弃已久但依然完备的摩天轮，又大又高，像埃菲尔铁塔一般骄傲地耸立着，即使无人问津，也高贵自如。 何景言对沐晴风惊喜有加的表情甚是满意，他走到草丛边，用手轻拂，不一会儿，就有为数不多但清晰可见的萤火虫飞了出来，他们似乎也在为这对情侣高兴，飞得格外卖力，仔细一看，竟然还有星星点点的蝴蝶和蜻蜓在挥动着翅膀。 这里安静得似乎只有他们俩，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一样。 沐晴风回头，看着何景言，眼波流动，像是盛满了晶莹的泪珠，她听见自己说：“真好看。” 何景言拍拍她的头：“喜欢吗？” “喜欢。”沐清风轻声说，心里融化成了一大片柔若无骨的江水，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几乎是一层裸露的透明。 这时，何景言拿出手机，凑到沐晴风眼前，沐晴风疑惑地看过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的微博主页，上面显示的是这样一条微博：逛街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有闪闪发光的萤火虫，这在钢筋水泥的小县城里，这种会发光的小生物其实已经不多见了，所以我居然没忍住一时冲动，特别稚嫩地跑去抓它，费了好大力气，抓了好久才抓到。急匆匆地跑回家，连忙找透明塑料袋来装我的“战果”，结果刚把握有萤火虫的手放进袋子里，老妈就说：“你用力太大了，把它捏死了……”我错愕地摊开掌心，在一个生命的悄然逝去中才懂得，原来握得太紧，反而失去的越快越决绝。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回想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个侩子手，好残忍。——2011年6月21日。 面对此情此景，沐晴风才真正错愕了，她呆若木鸡地看着何景言的手机屏幕，连话都不会说了。 何景言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说：“傻了啊？看自己的微博都能这么惊讶，该不会是已经忘了吧？” 沐晴风摇摇头：“没忘……问题是……你也关注我的？”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何景言斟酌了一下，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微博叫什么名字？”沐清风急了，忙不迭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