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的爱 第34章：带她去见他的家里人了

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秋登宣城谢眺北楼》「唐」李白 秋天，是个如诗如画的季节，深秋的景致更是美得动人。车子停在一户农家小院前，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李志杰和张珊珊。李家大门虚掩着，李志杰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他拉着姑娘的手往里走。穿过宽敞的院落，来到正厅，李志杰扬声喊道：“妈，我们回来了。” 厨房那边忽然探出一个头来：“志杰，珊珊，我正忙着烧菜，你们俩先上楼歇一会儿吧。” “好。” “对了，一会儿帮我去看看园园，她一个人在后院玩，可别又玩成个小泥人了。” “知道了。” 当他们来到后院的时候，那个六岁的小姑娘正蹲在瓜棚底下，拿着把小锄头在种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长啊长，长成呼噜呼噜树，开成呼噜呼噜花，结出呼噜呼噜果……” “园园……” 小姑娘回头一看，立刻扔下小锄头飞奔过来：“舅舅，珊珊姨姨……” 李志杰把小姑娘接在怀里，往上一抛：“飞喽……” 小姑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舅舅，舅舅，哈哈……再来一次……” 李志杰又把小家伙往上抛了几次，小家伙差点乐疯了。等大小顽童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人不见了。小姑娘攥着舅舅的手问：“舅舅，珊珊姨姨呢？” 李志杰也不知道，他抱起小姑娘刚想进去找找，就见大姑娘端着一盆水从屋子里出来：“园园，快过来，姨姨帮你洗洗脸。” “珊珊姨姨……”小姑娘快乐地丢开舅舅的手，朝张珊珊扑过去。 张珊珊把小姑娘揽在胸前，用绞得半干的温毛巾把她脏得跟小花猫似的脸蛋拭净。小姑娘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张珊珊把毛巾又放到水里浸湿，绞干，再擦上她的小脸。几次以后，那张可爱的小脸才恢复了白净。帮小姑娘洗干净了双手，为她抹上面油，张珊珊又让她坐在凳子上，拿起梳子帮她梳起了玩得散乱的头发。 李志杰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看着那个女子温柔地照顾着他的家人。她浸润在秋日的阳光中，动作优雅而轻柔，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轻轻巧巧地让一只小野猫安定下来，乖乖地梳头，乖乖地听故事。秋风吹来，拨弄着她的秀发，她微笑着，那么娴静，那么清灵。他慢慢地把脸移过去，让那泛着甜香的发丝拂到自己脸上。她对他回眸一笑，他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她带着淡淡的恳求望着他，他低头飞快地掠过她的红唇，然后才甘心松手放开她。 这一幕都落到了出来找他们的李妈妈眼中，她欣慰地笑了笑，又看了一会儿，方才出声：“志杰，打电话给你爸他们，问问他们快到了没有。” 三人一起转过身来，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跳下凳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外婆，舅舅和珊珊姨姨来了呢。” 李妈妈牵住小姑娘的手，对张珊珊说：“珊珊，你总算愿意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了吗？” 张珊珊走过去，撒娇地抱住李妈妈的手，说：“伯母，你才不老！” 李妈妈斜了她一眼，笑了：“珊珊，嘴巴还是那么甜。好了，进去吃饭了。” 李志杰和自己的老爸通完话，说：“他们已经在路口了，马上就到。” 他们刚把饭菜端出来准备好，李爸爸他们就走进门来。李志杰迎上前叫：“爸，姐，姐夫。” 李爸爸打量了一下儿子，说：“回来啦。” 李志华抱了抱弟弟，说：“你还记得回来啊？” 长得虎背熊腰的陈海明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了他温暖的笑容。 张珊珊摆好筷子，也赶紧叫人：“伯父，华姐，陈大哥。” 李爸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珊珊，你可好久没来听我讲庄稼的故事了。” 张珊珊俏皮地笑：“伯父，怪不得我这几天耳朵老痒痒，原来是您在念叨我呀。” 李志华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番，说：“珊珊，两年不见，你长得更水灵了。有男朋友了没有？”说着，故意瞟了弟弟一眼。咦，这次这小子居然笑得春风满面的，难道——？ 张珊珊脸红了，她冲着李志华娇嗔道：“华姐！” 李志华哈哈一笑，总算饶过了她。陈海明仍是温暖地笑着，保持惯有的寡言。 一家子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钱瑾萱突然从外婆怀里钻了出来，赖到张珊珊腿上，说：“我要和珊珊姨姨一起坐。” 没有人反对小公主的话，她理所当然地坐到了舅舅为她搬来的高凳子上，紧挨着她的珊珊姨姨，嗅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享受她细心的照顾。她最喜欢珊珊姨姨了，珊珊姨姨又温柔又漂亮，一点儿都不会嫌她脏，还会帮她收拾干净，给她剪指甲，梳辫子，哄她睡觉，听她说话，给她讲故事，对她可好了！只可惜，她来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想到这儿，小姑娘的情绪有点儿低落。 其实，张珊珊来李家不过五次，一次是高二暑假的时候，和王家兄妹一起到这边来玩。一次是考上大学以后，李志杰做东，请王家兄妹和她一起到这边庆祝。第三次是钱瑾萱出生，她和王家兄妹一起来道贺。第四次也就是两年前，篮球社在大学校际联赛中取得佳绩，李志杰带他们和她一起到这边来放松。这是第五次，而她和钱瑾萱见面也不过三次，其中一次小家伙还根本不认人。可小小的她却还是在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把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张珊珊帮小瑾萱擦去嘴角的饭粒，又给她夹了点菜，看着她乖乖地吃进嘴里。她喜欢这个小姑娘，柔软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绒鸭，天真可爱得让人疼进心坎里。小姑娘其实挺寂寞，大人们都很忙，别家的小孩子又老是捉弄她，她只能自己跟自己玩。她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泥地上哭，手里抱着脏兮兮的洋娃娃。李志杰心疼得不得了，一问才知道，附近的大孩子看上了她的娃娃，想要抢过去玩。她硬是不肯，因为这是她的生日礼物。结果就被大孩子推倒在泥地里，还扔了满身的泥。李志杰和她一起带她回家，她给她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她伸出小小的手抱着她的脖子，流着眼泪说：“珊珊姨姨，我喜欢你。” 后来，她建议李志杰和家人商量一下，把小瑾萱送到比较正规的幼儿园去，和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多接触，多玩耍，以消除孩子在人际交往方面的畏惧心理，并接受正规的学前教育。李家人这么做了，而小瑾萱也的确因此而开朗了许多。这件事让李家人对张珊珊刮目相看，也让他们把她真正地当成了自家人，他们甚至还暗暗希望她能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 李志杰给张珊珊夹了一筷子菜，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自己也吃啊。” 李志华与李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问道：“志杰，你什么时候把珊珊娶过门啊？” 张珊珊手上的筷子一抖，菜掉在了桌上。李志杰瞅着她笑：“明年。” “真的？”李家两个女人同时惊问，另外两个男人也停下了筷子。 “当然是真的！我原本打算吃完饭再说的，既然你们提起来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我这次带她回来，就是让你们见见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弟媳妇的，看来，你们都很满意了？” 李妈妈笑骂道：“小兔崽子，你皮痒了是不是？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现在才说？要不是你小子浑，珊珊早进了我们家的门了！” 李志杰点头哈腰：“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不过，你儿子我知错就改，您就大人大量，原谅儿这一回吧。” 李妈妈眉开眼笑的：“看在珊珊的份上，就饶了你。珊珊，别害臊。往后要是这浑小子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张珊珊抬起快埋进饭碗里的头，小声说：“谢谢伯母……” 李志华立刻截断她的话：“还叫伯母？” 张珊珊咬着嘴唇，偷偷看了看一桌子的人，发现他们都满是期待地望着她。她终于期期艾艾地垂下眼睛，叫：“谢谢妈……” 向来严肃的李爸爸竟也来插了一脚：“那我呢？” 张珊珊绞着手指，又叫：“爸。” 李志华走到她身旁，搂着她的肩逗她：“好妹妹，那我和你陈大哥呢？” 张珊珊豁出去了：“姐姐，姐夫。” 李志杰趁众人欢笑之际，把张珊珊拉进自己怀中，问道：“那还有我呢？” 张珊珊正羞得头顶冒烟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她皮笑肉不笑地喊他：“猪头。” 众人一听，都笑翻了。小瑾萱好奇地问：“珊珊姨姨，大家在笑什么呀？” 李志杰边笑边摸着她的头说：“园园，你要改口喽，这是你舅妈。来，快叫‘舅妈’。” 小瑾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要叫舅妈？舅妈是什么东西？” 李志华亲了亲女儿，说：“舅妈就是舅舅的老婆，你珊珊姨姨要嫁给你舅舅当老婆了，所以你要叫她舅妈，知道了吗？” “那珊珊姨姨是不是可以常常来看我了？”小姑娘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 “那是当然。来，快叫舅妈吧。” “舅妈！”小姑娘的叫声又脆又甜，她开心地抱住张珊珊再叫，“舅妈！” 张珊珊把脸埋在小姑娘的身上，羞涩地笑了。李志杰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十指紧扣，他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喊：“老婆！” 姑娘望着他，眼眸中荡漾着羞得醉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