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天下：凤指皇朝 第13章　懦弱

“茹娘，你还是不懂吗？就是有你在他才会越来越懦弱，你太强了，更显得他的失败，只有离开你，他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自信。”惊魂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李茹想不明白，她是不够好吗？不然为什么他必须得离开她才能找回以前的自己呢？ “没有男人会喜欢被自己心爱的人看到那个失败的自己。尽管你对他不离不弃，但他的心还是会很痛苦。懂吗？”李茹听到他的话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爱情，她不太了解。惊魂松了口气，接着道：“至于他的安危，你就放心吧，我已经通知道上的兄弟暗中保护，绝对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也该集中精力把计划完成。” “嗯。走吧。”李茹依依不舍的转身。 两人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姑苏城。 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漫步在大街上，这座城仿佛也只剩下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淡淡忧伤。无能随意的躺在大街上休息，风云变幻，狂风暴起，仿佛有什么即将出现，夕阳早已巧妙的藏身云朵间，天更冷了，他的人也一样，无比冰冷。 十几天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来到的是什么地方，又经过了什么地方。没有人能知道到他这一刻的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声音。小孩的笑声、老人的呼唤声、大娘的恶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时刻在他的脑海里徘徊。但现实中的他，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很累，不管躺在那里，也许只有躺在棺材上，无能才会止住这一刻的疲惫与害怕。 孤城，又是孤城。 十几天来，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生物，哪怕是老鼠或是蚂蚁。为什么？那个原因无能不敢去想，他害怕。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材矮瘦，一身粗布麻衣，以竹杖点地，慢慢的向无能靠近。旁边有一个梳着条大辫子的小姑娘，牵着老人的衣角，跟在他身后。她脸无血色，左边脸颊上还有巴掌大的烫伤，血已经凝结成一道珈。小姑娘的脸上找不到一丝童年的光彩，更看不到任何灿烂的未来。老人满布皱纹的脸上木讷而阴沉，风调皮的吹乱了他的胡子，但他却纹丝不动，眼神下的忧伤已经让他忘却了所有。 他们慢慢地从无能身上跨过，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 无能一手拉住老人的腿，带满疑问的双眸仰视着他。他没有问话，太久没有说话了，有时候已经习惯不再用语言来交流。而老人说也奇怪，他俯着腰，苍老的右手把无能的左手掰开，力气之大让无能震惊。老人得到了自由，但却没有走，他也像无能般席地而卧。 “你来了。”老人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在无能耳边响起。 好奇怪。这话犹如炸弹般在无能心中炸开，千言万语如流星般划过心头，却抓不住想要的一颗，他张口难言。为什么他会那样说？老头到底是谁？ “人都死了。”老人会出现这里，仿佛就是为了等无能一般，之所以还活着，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 “死了？”无能仍旧混乱，用尽全力才能把心中的震撼道出。 “你还在等什么呢？”老人突然抬起无神的双眼注视着他，焦距落在远方，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让无能毛骨悚然，面目因害怕而狰狞。老人没有再说话了，他苍老的右手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小姑娘把他扶起，两人又慢慢的往夕阳方向走去。来也一阵风，去时，风静止了。 老人为何而走呢？他不是这座城的人？那他又为何而来？又要走到何时为止？ 乱了，乱了。尽管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但无能的心却不能平复，他感觉到自己不能再成为无能了。 他还在等什么呢？ 天更黑了，他不想再躺在这里，不想再呆在这没有生物的孤城。他爬了起来，朝月亮走去。 无能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又经过什么地方。他看到了他的茹，仍旧坐在那大石上，含笑的看着他。 “朕回来了。茹，好久不见。” 旭日东升。人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想开了天气才会好。 “茹，朕再也不能放纵奸人为非作歹，朕决定——”经过这近一年的隐姓埋名，苟且得以偷生。皇上的锐角早已被现实给磨平，他该负起该有的责任。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生又有何欢，死又有何惧。皇上缓缓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反击。” 李茹听了后表情耐人寻味，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她沉默的不发一语，想是在思考。 惊魂对皇上的话忍俊不禁，眼睛在那两人身上来回转动。他为何而笑？是因为觉得皇上的话太过于天真？还是，他也已经忍受不住这几个月的非人生活？“的确该反击了，杀手也是有梦想的。”惊魂微笑着道，“茹娘，你觉得呢？” 李茹忽地跳了起来，捧腹大笑，清脆的声音有节奏的在山间来回荡漾，群林间的动物顿时惊起。李茹神采飞扬的道：“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李茹竟然也有今天。Ok，你们就听我指挥吧。”李茹激动得得意忘形，丁点也记不清身边的人是万岁爷。 大丈夫不拘小节，在这大局之下，皇上当然不会在意她的无理，况且现在的他也舍不得对她动手。 “我的计划很简单，这么多年来，能成为王的路也只是那么一条——民心。如果只有民心，最终也难成大事，起义发展到最后也不过是毁灭，就如之前几次一样，难成大器。所以我们不能盲目的行动，必须有组织有纪律有目标的实行。惊魂，你去通知下去，今晚晚饭后开会。现在我先去准备会议内容，你们各忙。”李茹割下话后一阵风般飘走了。 夜，如往常般宁静，只是却不似之前般冰冷。一群群热血青年皆扬起笑脸从大厅走出，不知他们为什么而笑，那样的一张张笑脸，足以告诉我们，这夜不平凡。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究竟是什么？李茹的会议到底说了什么？他们的葫芦里卖的药真的有效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人生越来越有趣了。 悦来客栈，浙西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的顶级场所。 “李四，你听说了吗？”张三神秘兮兮的朝旁边的胖子挤眉弄眼，看到后者没有反应，他又接着说：“那个贪官张知府家的白银一夜之间被偷光了。”李四仍旧不太热忱，没有给张三过多的反应，如此一来，张三可受不了了，一个多话的人是不能忍受别人走神。也是他决定狠下心来，爆出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 “方圆百里凡是鱼肉乡民、为富不仁的大人物都被曝窃了；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最诡异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江湖的人都置之不理，官府出钱让大熙国第二杀手组织追查此案，向来认钱不认人的组织竟然将之拒于门外。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还有，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在发生三次暴乱之后竟然照常进行，地点竟然从京城改为浙西，绝对有问题。以洪盟主的侠义心肠，是不可能在暴乱发生后不直接到达现场，而召集江湖人士在这里耍拳，再说换地点也要换些富裕的地方，这里除了这条街外，就是民宅，越往里走就越贫穷。” 李四听完这话后终于有点反应，他思考片刻问：“那是为什么呢？” “？”张三哑然，对啊，为什么呢？他也想不明白，但是不重要，多话的人是不需要对事情的原因、真相好奇的，只需要有题材可说就足够痛快了。张三迅速的回答：“老四，别着急，重点还在后面呢。李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好奇的向他靠的更近。 “你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浙西突然涌来了这么多外人吗？而且净是一些年轻力壮的人”张三边说边朝窗外望去。李四仍是不懂的摇了摇头。他的无知更是满足的张三要说下去的欲望，“我觉得不久浙西就会有人起义了，之前的那几次暴乱虽然被镇压了，但是人民对王的不满日益加深。看来这次起义的首脑就在我们浙西，可能就在我们身边。”说到最后一句时，张三突然屏住呼吸朝四周一看，成功的营造了紧张的氛围。李四也因他的话变得忐忑不安。 客栈里的二楼人数并不算多，也只是那么几个人。离张三李四最近的那一桌上恰巧坐满了四人。 张三的胡言乱语惊动了他们，四人的表情各异。最后一个年轻的女子不在意的笑了笑，忽地朝张三靠近，扬笑道：“大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好像很有趣。浙西真的会暴乱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女子突然露出担忧的表情，让人心疼。 张三本很担心自己会祸从口出，但一看到走进的是年轻美妙的女子，登时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关怀的道：“妹子，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你是外地人，就赶紧离开浙西，躲避这场战乱吧。” “它除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之外还发生什么更奇怪的事情吗？”女子神情复杂的问道。 “当然有。浙西、江东、江北、山南等地方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书籍，明天早上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打倒奸人宰相，还我大熙王朝；反对无辜虐杀，还我国泰民安；祛除鲁国伪军，还我大熙主权。除了京城外，全国各地都增加了很多学院，武馆更是直线增长，学的都是些奇怪的东西。现在就连小孩子都觉得只有推倒宰相统治，才能有安稳的生活。” “哇。”女子听完他的话后突然忘情的惊叹出声，她受惊吓了，原因有二：一，她怎么也想不到大街上就一个喜欢说是非的人竟然能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二，想不到她的计划竟能如此成功的展开了。 没错，此女子正是李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