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相信爱的你 第13章　温和

自从，今天他骂完我之后，他明显的温和许多，口气也不再那么不耐烦，也不再是处身置外的淡然。一整天下来，他的嘴角都勾着淡淡的笑―对我说话时。 我喜欢这样的齐准，给人比较容易亲近的感觉。 “有些人啊，有异性没人性。”小爱学姊的声音凉凉地传来。 “对啊，我就从来没看过齐准送我回家的。”菁菁学姊用手搧风。 “好了啦，人总是要长大的咩。”烈哥无奈道。 呃？又怎么了吗？ 齐准开门的手顿了顿，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 “你先走。” “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先走，我等等跟上。”齐准开了门，把我推出去。 差点被拌倒，好险齐准及时拉紧我。 “小心点。”齐准说，然后就把门关上。 呃？ 我没错过齐准的一脸阴沉。 小爱学姊、菁菁学姊还有烈哥，保重。 踢着路上的碎石子，我发现今天的脚步有点轻盈，心情也变得轻松。原本以为，今天将会是我最难忘的日子，因为班上的人会尽其一切的来羞辱我。 还好有齐准出现，把我带开那里。 虽然我表面上是多么排斥，希望他不要管我的事情；但是，谁又知道，他这么对我后，又是多大的感动？ 要找一个懂自己的人很难，要找一个有耐心，愿意尝试去懂自己的人更难。齐准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前者的机会比较大一点。因为齐准没理由要耐心了解我。 那我应该算是幸运，遇见他，是我幸运。 就连月亮，都好像比平常还来得圆。 “叶子！”随着跑步声，齐准跑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走。 他换上了便服，是一件白色的T-shirt。他适合白色，而且现在的他看起来特别的干净。平日的他，衣服总是皱皱的，满是打架的痕迹，再再显示着他的与众不同，令人畏惧。 想到这里，我才记起，他还有一件衣服放在我家没拿。 “对了，你的衣服我忘了还你”我不是有收藏别人衣服的习惯，而是我真的忘了嘛。 “先别说话。”齐准的表情很怪，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冷漠，不着痕迹的把我推到他身后。 一时之间，我还一头雾水，“齐准？” 阴暗的街头，伴随着的是幽暗的路灯。这条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不，不是，是除了一些来者不善的人以外，才一个人也没有。 躲在齐准的身后，我呼吸一窒。有很多很多衣衫凌乱的人，发色都是七彩的，里头夹杂着几个女生，都穿得很短、很清凉。每个人的嘴里都刁着菸，甚至还有嚼槟榔的。他们正往齐准这走来。 好像！好像电视上要开打的画面！ “找地方躲。”齐准面无表情地，轻声对我说。 那他呢？齐准呢？ “快去。”他又催促了一声。 我没想过，我总有一天会接触到这样的世界，这是属于齐准的世界。 不要。我想这么对他说。我怎能丢他一个人面对？就算是大侠好了，就算他一打二十也只有头受伤，就算他打架功力有多强就算我会怕我都不能丢下他，自己躲起来，我做不到，且清楚的明白，我不会这么做。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走到我们的面前。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齐准，好久不见了啊！”带头的人对齐准邪恶的一笑。 齐准不语，只是轻轻地推着我，把我藏得更隐。 “怎么了？”带头的人发现了我，“那是谁啊？你马子？” 讲话真难听。 “闭嘴，你要干嘛？来干架的吗？那就动手，不要啰唆。”齐准厌恶地打掉他的手，那双想即将触摸到我的手。 “口气还是一样大喔！”带头的人挑眉，对他身后的人说：“这小子以为我们吓大的啦！你们说，要不要给他教训？” 后头的人哈哈大笑，是嘲笑，“当然要！” “众愿难犯啊齐准。”带头的人耸耸肩，一脸无奈。接着，他的目光又飘向我，静静打量我好一会儿，“这女人长得还算普通，不过可以将就。你觉得怎样呢，齐准？”他抬头，对上齐准傲然的眼。 “这样。”齐准简略道，一拳旋即挥了过去。 我倒抽一口气，因为我看到那人的嘴巴渗血。 “干！”他舔掉血渍，对其他的人大喊：“上！打死他！” 然后，混战就宣布开始。 齐准！ 看着快打到齐准的棒子，我紧张地抽气。 齐准瞬间闪过挥来的棒子，不徐不急地就把那人踹开，脚步一拐，在齐准身后准备偷袭的人，也应声倒下。才没多久的时间，几乎一半的人身上都染了血，尤其齐准最甚。 我终于能够深切体悟，穿在他身上的衣服的悲哀。这种打法，如果还能保持干净，那才真是见鬼了。 此时此刻，我分不清他身上的血，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太多人了，人多势众，齐准就算再厉害，也不免会受伤吧？ 那只紧紧抓着我的右手，是齐准给我的强心针，却也是他自己的负担。伊边要应付那么多人的攻击，一边还要握紧我的手，不让我被伤害。 太没品了！黑社会的电影都是骗人的！还说正义，这根本就跟小人没差多少！半夜围堵，还以多欺少！ “齐准，你快放开我！”我慌张地想扯开他的手。我不能拖累他！ “别吵！”齐准再度撂倒了一个人，脸上的汗珠显出他的疲惫，这无法掩饰。 “齐准！”眼见齐准的速度越来越慢，我就急得快哭出来。 为什么我会那么紧张？我明明不害怕！我知道我不怕这些小人，因为齐准会保护我，我相信他的能力。但是，我的心跳频率比平常高出许多，即使在那么吵杂的环境，我还能清楚的听见心跳的狂妄，捕捉不到拍子。 “干！还有空闲保护你的女人啊？”是那个带头的人！我认得。他正在一旁看好戏，说风凉话。“人太少了是吗？还是武器不够力？” 至少有三十个人，目前被齐准打得只剩十几个。虽然形势看起来好像是齐准占上风，可是一个人的体力毕竟没办法支撑那么久，我从齐准手中的握力可以清楚的知道，齐准的体力正在慢慢消退中。 他到底跟齐准有多大的仇怨？有大到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吗？我不懂。 “放开，我会保护自己。”我已经红了眼眶。 他不理我。继续忙碌不停地接应涌上的人潮，好似没完没了。 突地，一棒从缝细中窜出，那是一个齐准没能注意到的方向。 “齐准！”我大喊，眼泪掉下来。 一个分心，齐准被打中了右手。我与他唯一的一个连接，就这样被切断。站不稳，我失去支撑的跌倒在地。 “叶子！”齐准愤怒地踢倒那人，快速跑到我身边。 “没关系！不要管我！”在他还没过来之前，我制止他。 没有我，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是大侠，不是狗熊。我相信他，只相信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只到少了我，他就可以赢。 眼神接触，我望见了齐准眼里的担忧，但是一下子，齐准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学习真正的坚强，我要相信自己，我也可以应对。抹掉了眼泪，我吃力地站起身，脚有点拐到。这是旧伤，是旧疾复发。这是齐准踹桌子的那次，我撞到的。 “妹妹。” 我抬头，错愕地瞪大眼。 “很勇敢啊！”是他，从头到尾不参战的军师，他们的头。 我必须逃！但是才移动一步，我就吃疼地流下冷汗。 “你要去哪？”他抓住我的手，用调侃的表情在我身上寻了一遍，“脚受伤了？” “放手”好恶心，我讨厌陌生人的碰触，让我感到一阵晕眩。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朝向齐准，他凉凉地大叫：“这个女孩脚受伤啰！” 呃？ 我呆呆的往齐准那里看。空气凝结了几秒，顿时，那群围在齐准身边的人消失了，目光直线望去，可以看到的地方，站的只有一个人——齐准。 其他的人，都倒在地上，气喘吁吁，还有一些不醒人事。 不、不对，不只齐准一个人。从惊愕中找回注意力，我才发现齐准的旁边坐着两个熟悉的人——莫倠峳跟小默学长。 差点被吓到，我还以为齐准李小龙上身哩，原来是有人帮忙啊。 “靠，怎么外面打得那么爽啊？妈的，围堵也不会挑对象喔？干，还好我们刚好要回家，要不然这只猪铁挂定！”莫倠峳坐在地上直喘气，凶恶地朝我们这里大骂，“干！许皓伟你还抓着她干嘛？抓得很爽本少爷给你抓啦！” 呃？他说的那只猪，该不会就是指齐准吧？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莫倠峳挺有义气的，虽然嘴上跟齐准不合，但是一看到有事，也会义不容辞的帮忙。 最看不出来的还是小默学长，没想到他看起来斯文有礼，居然也会打架。 小默学长凛着一张脸，冷声说：“把她还来。” “好、好好，你们屌。”许皓伟摊摊手，蛮不在乎地放开我。 那么简单？我呆住。 “还不快过来？！”莫倠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