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相信爱的你 第20章　鲜血弥漫

我说会等你，就会等你 “碰——”门被甩开，他每次出现都喜欢发出很大的声响。 总算回来了！ “你好晚”一转身，应接不暇的是他的身躯，整个往我身上倒来，双手顿时感到一片湿润，我倒抽一口气，定神一看，是血！ “叶子”虚弱无比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我除了震在原地之外什么都做不出来。 我没想过原来亲眼看见血淋淋的场景我会那么无措，甚至比选座位跟被大家排挤的时候还糟糕！脑袋里的东西被搅过一遍，伸手去触及那黏腻真实的红色物体我才相信这不是梦！ 他受伤！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我什么都无法思考。 “叶子，别发呆。”他拖着身体从门口进来，我才看到地上长长的血迹。他一路流血流到这里来吗？ “你”我好不容易才让嘴巴打开，没想到才出了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扶我进去。”他苍白的脸扯出笑，我第一次那么讨厌他的笑脸，根本就在逞强！ “去医院，不用进去！”我冲回客厅拿起电话拨号。 “你在做什么？疯子！你知道你在干嘛吗？”齐准错愕地瞪大眼，硬是跑来用手按掉电话。 不！我很肯定！生平第一次这么肯定，我从来没那么肯定自己的决心过！ “你才疯子！”我吼出口，停不下眼泪，我甚至无法看清楚他苍白的脸色！ 我从没那么大胆过，大声吼人是我从来没做过的事情，天知道我哪来的胆子！但是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光是他脸上沾到的血就足以让我停止心跳、差点窒息！ 他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跟我来”我用力的扯他，但我的坚决没把他软化，他还是生根似地站在原位，怎么扯他他都不动。 “叶子我不去”虽然没能推掉我的手，他还是能不动如山。 “别倔强”我抹掉他脸上的血，内心一阵绞痛。原来看到自己的亲人在面前受伤，是这么难受。是亲人吧？这种难受的苦是对待亲人的吧？ “叶子，我没倔强”齐准整个倾在我身上，我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往下滑，跪坐在地让他把重心交给我。 “齐准哥”眼泪不可遏止的模糊我的焦距，染上血红的视线好模糊。 “别说话，”他靠着我的肩膀，暖热的鼻息在我颈间游走：“我只要你陪着我，这样就够了。” “齐”我才张嘴，他的手掌就抚上我的脸，让我愣住。 “只要你陪着我，在我身边，一直都在这里，让我像找到归属，让我有个停靠的地方，是你让我有这种感觉”齐准闭上眼睛道：“让我想永远守着你” 他曾经说过，对我的感情是兄妹的感情，对，就是兄妹而已，我不该胡思乱想！归属的感觉是家庭的温暖，是亲人的信赖！对，就是这样没错 随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虽然闻到的全是血腥味，但他的鼻息，依旧传来了熟悉，淡淡的，一种属于他的味道。 随时随地，都能让我心安的味道 “我在这里”是他，他第一次注意我的存在，是他让我有存在感，让我清楚的知道我生存着，而不是透明的空气。“我会一直都在这里” 他均匀的呼吸声传到耳际，我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我在这里”我用手抹了抹泪，轻轻地把头靠在他头上：“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我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我还是傻傻地说，眼泪傻傻地流 我会一直在这里，就像妹妹等待着哥哥，永远永远 “我要吃蛋糕。” 我轻轻挖了一小瓢，然后递到他嘴里。 “我要喝可乐。” 我放下蛋糕，帮他擦了擦嘴边残余的蛋糕屑，起身去冰箱拿可乐。 “叶子，别理他，他故意的！”烈哥在窗外熄了烟，走进来敲了一下齐准的头。我第一次看到他被敲头的时候很惊讶，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是他们互相关心的方式。 “我要喝可乐。”齐准对烈哥的话视而不见，持续对我做出要求。 “好。”我当然不会拒绝。 “喂喂喂，小情人，我都快被烧焦了！”臻姊从沙发上跳起来，手中的报纸快被她揉烂了。 “什么？”我不明白臻姊话里的意思。小情人？我瞄了一眼齐准跟烈哥。 “看什么？老子可不是gay！”烈哥在齐准身边坐了下来，调侃的道：“她说的是那一对今天早上把我们炒醒的小璧人。” “烈哥”我更糊涂了，“我们不唔唔”齐准把蛋糕塞到我嘴里，好甜。 “那时候真把我吓死了，齐准，你这家伙怎么搞的？有了女人就变嫩了？”臻姊挑眉的方式好暧昧，我还是看不懂。 臻姊对我的态度转变的真大。 他们说的女人是谁？ 小璧人？ 小情人？ “打扰你们了。”齐准边塞蛋糕给我还边笑，好像说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妈的！说这什么话？”烈哥不爽，又敲了他一下。 “唔”齐准皱了眉，这次烈哥敲的是他手上刚包好的伤口。 “怎么了？”我赶紧拿起他的手查看。 刚包好的伤口，怎么能动呢？烈哥也真是的，要是又流血了怎么办 一想到凌晨我带着齐准来到这里的情形，我就心有余悸，随时会失去他的那种感觉，一直停留在心口，好似他的伤口，也在我心上复制了一遍。 要不是趁齐准昏睡、要不是我恰巧找到烈哥的电话、要不是一切都还来的及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这么好的人，对我而言，他是再重要不过的人了，即使我厘不清那种痛是什么，我也不想失去他。 确定伤口没事，我再抬起头来看，却看见三种不同的目光，注视着我。 “怎么了？”我脸有点烫。 “我没事。”齐准率先给我一记笑。 “要不要我们先回避一下啊？”烈哥打趣。 “啊？”我眨眨眼，看了看齐准，又看到臻姊暧昧的眼神。 到底怎么搞的？总觉得我好像一直在状况外 “别把家里弄得太乱，收拾起来太麻烦。叶子是第一次吧？阿准，你可要温柔一点唷，要是把叶子吓跑了，就没人肯在凌晨的时候拖着受伤的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会有人，那么关心你的伤，连小小的碰触都会紧张个半死”臻姊边说边推着烈哥走向门口。 我终于了解他们在说什么了！ “臻姊！烈哥！——” 我的叫喊声反到让他们跑得更快，碰的一声门就关了起来，留下我跟齐准两人。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他们家耶，竟然就这样留下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又不是那种关系！小情人？小璧人？这怎么有可能齐准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的我？当妹妹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 “叶子，可乐。”齐准用手招回我的视线。 “啊，对！”被他们一闹，都忘了。 不过，他可以喝可乐吗？受伤的人要注意的事情可多着呢！要是不小心没把他看好，就会更严重的！迟疑了一下，望了望齐准等待的表情，我决定不管那么多了，现在他要做什么，我能帮的上的就尽量帮。 “你很担心吗？” “什么？”我从冰箱拿出罐装可口可乐。 “你很担心我？哭过？” 我替他倒到杯子里，拿了根吸管给他。“你手不方便，用吸管喝好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怕他会发现我的心情 他堆开了我手上的可乐，却握住我拿着吸管的手，身体靠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退开，他却像早就料到似的，紧抓着我不放。 “齐准哥？”我一愣。 “不要那样叫我。”他的脸沉了下来，旋即放开我的手。 “哦”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可是，他不是叫我把他当哥哥吗？ 纵使心中有千百个疑惑，我还是决定不问出口。 “那，吸管。” “嗯。”齐准喝了两口，凝视我的脸，皱起眉头，“你的眼睛肿起来了。” 摸了摸眼袋，的确有点浮肿，还有点痛痛的，加上一整晚没睡，现在一经他提醒，就觉得好困 “昨晚都没睡？”齐准被我硬睁开眼睛的表情逗笑了，“要不要睡一下？” “不用”这里是别人家，我才不敢。 “我带你回去睡？” “不”我的头居然开始不由自主地乱点，意识越来越朦胧。 “在沙发上小闭一下？” “嗯”身体的反应比我的脑袋还快，我决定不跟自己作对了，毕竟我已经快控制不住眼皮了。 靠上沙发的扶手，我马上就掉进梦乡，一个晚上的劳累，我现在才感受到。在齐准伤势不定的时候，我居然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想守着他。一直到确定他没事了，我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疲倦到可以不醒人事。 “你以后不会再担心了。”在我掉进梦乡的前一刻，我隐隐约约听到齐准在我耳边这么说。 习惯了等待，在暑假的这段期间，我们都改变了很多很多。但日子还是在走，不停地，一直一直在走，转眼，只剩一个星期就要开学了。 开学后，我会和齐准分班，有点不舍。 借用了烈哥家的计算机，上网去查了分班表。齐准和我一样读社会组，可惜的是我们不同班。缘分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在他跟我同班的时候，我是多么讨厌他，也没料想到会跟他演变到现在。 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我与史映茵不同班，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自从齐准受伤后，我们就干脆住在烈哥的家里，与臻姊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她其实真的很可爱，当然不是那种可爱，可爱的是她的个性，嘴里好像都不饶人，可是心肠却软得可以，这就是所谓的口硬心软吧。 她很疼齐准，虽然她才大我们三年，也就是比小爱学姊他们还大一年，但是外表却很成熟，衣料都穿得很少。 至于烈哥跟臻姊之间，我一直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烈哥从可爱大哥哥的身分摇身一变成脏话不离口的豪爽个性，这是为什么？ 我问了齐准很多遍，他就是不肯告诉我。 “拜托啦，告诉我好不好？”我嘟着嘴，第三十一次求他。 齐准仗着自己受伤，最近可是架子大得很呢！ “我想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