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相信爱的你 第22章　宁静的陪伴

我靠着的，是齐准的肩。呼吸着的，是夹杂齐准气味的空气。拥有着的，是齐准的陪伴。没有只字词组，宁静安祥的陪伴。 “齐准你说些什么好吗？”太安静，让我更显孤单。 抬眼看他，他双眼垂闭，脸颊旁的头发被风吹得掩盖住他的脸。把头埋向他的颈边，算是我偶尔放纵自己一下。 “不准哭，知道吗？”齐准没睁眼，右手揽住我的肩，拢向他怀中。 我不想哭啊 我真的不想哭啊 他怎么会这么说？ “都说了不准哭，你还哭？” 抽咽地接过齐准递来的面纸，我才知道我真的哭了。 “快点哭完，要不然这样我真的觉得手足无措。” 眼泪暂时止住了，我疑惑地抬头。手足无措？ “还有时间看我？快哭。”齐准急忙压下我抬起的脸，连触碰到我的眼泪都小心翼翼。 他好像有点慌乱？ “我以为我真的不怕女生哭，但是看到你哭，我什么也做不出来。” 齐准抓了抓后脑，眼神飘啊飘的不敢看向我，最后干脆把头转向另一边。 “在你难过的时候，该做的不是陪你难过，而是让你开心。”齐准声音离我好近，他吞咽时滚动的喉结就在我的抬眼处。“如果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哭的话，我还能想办法让你开心。”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的侧脸，直视到他远方驻留的视线。 “但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缓缓转回头，半张脸被阴影掩盖，“所以不要哭了。”他伸手拭掉我脸颊上的残余。 我愣愣地握着面纸，差点跌进他深遂的眼睛。 “原来没保护好想保护的东西，感觉是这样的”他顺了顺我的头发，把我脸颊上沾了泪的发丝一根根拂开。 街灯变得刺眼。喧闹声，喇叭声，隔壁店家传出的歌声，偶尔夹杂的狗叫声，全都回来了。齐准的声音，却比所有的一切还要清响。 全世界，我只听得到齐准的声音，也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我很平静，在妈妈死后。 烈哥他们跟我说，叫我直接住在他们家，我却很难接受。可能是我脸皮薄吧，我就是不能接受自己什么都没做，就白住在别人家里，我已经借住够久了，我想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那你要住哪？”齐准再度摆出臭脸。 “我不知道，但是妈妈有留财产给我” 我现在才知道妈妈要我搬出来的原因，她已经生病很久了，但是她都没跟我说，她日夜辛苦的赚钱，也是为了我以后的生活。 然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 “就先住在这里，找到在说！”齐准的话不容我反驳。 注视着他的眼，我尝试发怒，但是行不通，我不能。 “嗯”我放下行李，静静地点了头。 然后就开学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转变的也太快，的确让人措手不及。 但是因为齐准，我知道我能撑下去。 “早安。”烈哥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他穿围裙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他好像爸爸。就像以前妈妈的身影，忙碌却慈爱。 “早，”我微笑，拿起牛奶，眼下只有烈哥一个人，“齐准呢？” “他喔，他很早就出去了，偶也不知道他去哪里。”烈哥又变回了可爱的台客，是因为臻姊不在的关系吧。 “嗯。”我勉强地笑了笑。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好孤单，莫名的空虚，在妈妈离去之后更加严重。没有齐准在我身边，我就会这样觉得。我知道我不能太依赖他，但是总是不由自主。 一阵开门声，让我跟烈哥都看了过去。 是齐准？应该是吧。 我愣愣地望着门口的身影，张大了嘴。 一样高挑的身材、一样的表情，没有凌乱的头发，整齐的制服，平贴乖巧地伏着曲线，他穿上了制服的外套，黑色的西装让他更加成熟，但是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不只是这些，而是他的发色。 他之前的挑染跟刻意杂乱的刺猬头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贯黑的发色，在阳光的光线下照得他好虚幻。 是齐准？对吧？ “早安。”齐准迷人的微笑震醒了我，他伸手轻拍我的脸颊。 这是梦？他今天特别迷人，不是平日的乖张、叛逆那种迷人，而是、而是—— 我、我找不到形容词！ “要迟到了喔。”他对呆呆的我笑道。 “嘎？真的？”我一惊，连忙转头看向时钟——七点整，他、骗、我。 “笨。”齐准温柔地骂出口。温柔的？对，是温柔的，连骂人都是那么温柔的口气，要我怎么对他生气？ 不想理他，径自倒出牛奶，拿了一片吐司，我走到沙发上坐下，齐准也跟了上来。 “为什么想染黑发？”我压抑下快速的心动，板起脸问。 “你不知道发禁解除了吗？” “我知道，不过这跟染回黑发有关吗？”我疑惑。大侠他根本没把校规放在眼里过吧，还有，既然解除了，怎么又染回黑发？ “既然没了发禁，就没染发的必要。”齐准无所谓地耸肩，抢过我的牛奶一饮而尽。 欠打。 “你真是——”我无奈地翻白眼。 “而且，我偶尔也会想要为了某人改变一下。” 我怔住，“啊？” 齐准把我手里的吐司往嘴我里塞，“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呃？ 大侠变了？ 变乖学生？ 不太可能吧！ “那个齐准”我小心地唤着他。 越来越接近学校，我的步伐开始变得缓慢且不安，因为我知道，我正在靠近孤单。一踏进校园，就是我轻松生活的分歧点。 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如果我就这样跟齐准肩并肩地走进去，别人会怎么想？ 会像以前一样吗？ 把我包围，然后给我一巴掌，告诉我是多么地没资格。 “什么？”齐准悠哉地叉着口袋，再平常不过了，不过黑发的他，却让我更添了奇怪的情绪。 “没事。”我摇头，眼神不敢再看向他。 “嗯，”齐准顿了顿，“我先进去，你走太慢了。” “啊？”我抬头，看着他的笑容。 一种，让我安心的笑容。 “我的教室在你楼上，还有，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我才不会咧”我瘪嘴，齐准真是越来越爱捉弄人了。 “那就好。”齐准走了几步，又跑回来，“放学时见，就约在这里。” 呃？大侠今天不打算逃学？ “齐准——”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摇曳的书包，还是一样轻松无负重，不过这次不再只是桀骜不驯。 齐准变了，真的变了。 是什么原因促使？ 我想不通。 ********* “这里、这里。”一位女同学跑到我身边，亲切地问，“你旁边有坐人吗？” 我心情突然紧绷了起来。 “同学？”她疑惑地再叫一次。 “没有。”我冲出口。 现在的我，必须学会靠近人群，连齐准都变了，我又怎么能够输他？ “你之前读哪班的？”我深吸气，对她微笑。 “我喔，我之前是五班的。” 交朋友，其实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以前的我，没有试着去踏出脚步。 友情，不是一方的心甘情愿，而是双方的贡献。 因为齐准，我懂了。 下课时间，史映茵跑来找我。她是一个人来找我，没有带上梁嫤轩，这也是我不懂的一点。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双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的眼眶红红的，咬下唇的模样十分令人疼惜，水亮的大眼睛因为泪光，让她看起来更楚楚动人，不愧是美女。 “叶子怜，你跟齐准很熟吗？”她终于开口，眼泪也终于落下。 “呃还好”我不知所措了起来，还好她把我带到学校着名的吸菸区，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要不然被别人看到这种景象，我就惨了。 我知道我说了谎，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承认我跟齐准之间，那样很怪。 “虽然我明白你不会帮我，毕竟我之前对你使坏，但是、但是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僵着，无法做出回应。 “我需要齐准，拜托你、拜托你，我需要齐准的帮忙”史映茵低声下气，“只有齐准，我才能躲开许联升，我想，连你吵醒齐准都会没事，那你一定可以让他帮我，求求你。” 许联升。 听她一提起，我才想起，在这个暑假里，我完全忘了这个人，这个我曾经用心去喜欢的男生。 “你要我怎么帮你？” 很好，我又投降了。 不只是男生怕女生的泪水，我更怕美女的泪水，这样感觉我好像再欺负她似的，怪不舒服的。 史映茵展开笑容，这是第一次她对我露出笑容。 “我希望能住到齐准家。” “什么事？”齐准倚在门口，一脸慵懒。看样子大侠十分想睡觉。 我以为我一辈子也不会在学校主动找齐准，却是为了以前我最怕的女生而破了例，也许是因为臻姊的关系，让我觉得其实史映茵应该没那么可怕，只是我不了解她，所以我会想帮助她。 虽然我还搞不懂史映茵的事情，但是就是受不了她泪眼汪汪的表情。 “呃其实，我有事要求你帮忙。”我感觉到四周有奇妙的视线，很多人都在注意我们的举动。 这里是齐准的班级，而齐准的黑发跟整齐的制服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听说因为他的改变，让他幕后支持者瞬间暴涨。我想，这些视线中，有三分之二是忌妒、想杀了我。 不可否认这样的齐准的确很帅。 “求我？”懒懒的语调参杂了疑惑。 我尴尬地笑着，让史映茵从我背后走出来。 “是我要求你。”史映茵一脸小狗表情。 “叶子，你太无聊了。”齐准看都没看史映茵一眼，转身就要进去。 “等等。”我连忙抓住齐准的手。 齐准转回头，面无表情地凝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