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半 第十九章　拒绝

我没有拒绝你，我没有…不要一直告诉我我拒绝你，我的心很痛，我从来就没有告诉你我不爱你。“因为我喜欢的是班长！” 话一出口，不只是他，就连我自己都很惊讶。 “是吗？但是他都已经不理你了，你还喜欢他做什么，我劝你早点放弃。”他的声音极为低沉。随后便放开我的手，一个人独自离开。 我这个笨蛋！我又做出这种傻事了，这么说，不是跟“我不喜欢你”的意思一样了吗？给他的冲击与创伤都一样大。 天哪！我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好无力，因盈满眼眶的泪水而变得视力模糊。我好不想动…不想动…志杰走了，我却无法追上前去。 算了，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吧。 我悠悠转醒，才发现我躺在家中的床上。 奇怪，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学校睡着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我爬下床，照着梳妆台的镜子。 天哪！我的眼睛好肿哦，而且还有泪痕，整张脸显得好丑。 我走到浴室洗了把脸，却隐隐听见门外的铃声响着。赶紧动作结束，才一边擦着脸一边走向家门去。 才刚开门，还没看到人，便先听到外头那个人的声音。 “姊姊。”阿珊马上冲进来抱住我，让我无法马上反应过来。“你快点去劝志杰大哥，劝他不要这么逞强。”然后她不断拉着我，要把我给拉出门外。 “你怎么了？”看见她梨花带泪的小脸，我担心的询问。 “志杰大哥他…他不听我的劝，硬是要以超高速在马路上狂飙，我怕他…怕他出事。”阿珊抽抽噎噎的把话说完。 “我不能去，我现在不能见他。”要是去了，不就表示我还关心他？既然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弄得这么糟了，我何必锦上添花，增加自己的困扰。 “为什么？姊姊，你不是喜欢他的吗？如果你喜欢他，你就应该要跟我去，你不怕失去他吗？” “他不是对自己的骑车技术很有自信吗？我想他不会有事的，反正他平常就在飙车，而且连你都劝不了他，由我这个跟他闹翻的人劝又有什么用。”我试图安慰着她，可我自己却也担心个半死。 “不是、不是，你去一定有用，你去…一定有用。”阿珊更是使劲的抱着我，把我抱的差点不能呼吸了。 “怎么会有用，也许他还不想见到我。”我自嘲的笑了。 “不会，他一定会见你，他这么爱你，我相信由你去，他一定会乖乖听话。”话落，阿珊哭的肝肠寸断。 “阿珊，别说了。既然我已经回绝他，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反正我们现在连朋友都当不成…”连班长都不理我了，我干脆自生自灭算了。 “姊姊，我跟你说，你一定可以再追回他，所以你不要没有责任感，你想想，如果志杰大哥是你的男朋友，是你最深爱的人，你不会让他出事的，对吧？”阿珊急切的寻求答案，而我只是睁着大眼，不知将视线摆在哪个位置。 “如果你只是希望我能阻止他，你这样放弃他我不能接受，我让位了，而你不该为了保全他的性命而反悔，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我哽咽着，再多的哀愁都已吐不出来。 “其实…我已经告诉志杰大哥我喜欢他很久的事实，只是他终究把我当成妹妹。他为了你在路上飙车，我劝了他无数次，才告诉他我喜欢他，要他忘记你，但是志杰大哥…就是这么固执。”阿珊因啜泣而抖动着肩膀。 “你说他为了我？为什么是为了我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成了间接的凶手？ “因为他喜欢你，很爱很爱你，但是你却拒绝了他的心意还另结新欢，他怎么可能不抓狂。” “我拒绝，都是为了你呀…”我呆若木鸡，缓缓将视线移到她脸上。 “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只要你离开就能掳获他的心。我以为我爱他的心情是谁都比不过的，谁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还强过我十倍。我无法对一个人如此义无反顾…姊姊，快点，再慢我怕会来不及。”阿珊推着我，我却毫无所动。 “不，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他以为我和班长有所瓜葛，就算我去了，他一定连看都不看我。而且你怎么办？你明明喜欢他却要让给我，你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就算志杰对阿珊只有兄妹之情，但以后的事又要怎么预料，阿珊有可能到时候东风再起不是吗？我何必重蹈覆辙，我可不想再承受第二次彷佛心被撕裂了般的疼痛。 “不会，而且我不想失去他，我要他当我的哥哥，一辈子的哥哥，我不会再有无理的要求，我不会要你离开他，我会把所有我对他的爱转变成对哥哥的心情。姊姊，我拜托你。”阿珊不断的哀求我，让我的心渐渐软化了。 “你是说真的吗？”阿珊把自己的心情看开了是很好，但我仍旧没有勇气。 “真的。”阿珊郑重的点点头，又使命拉着我往门外去。 “那么如果他已经死心了…他还会爱我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却执意要问。 “他不会死心的，他不会！”阿珊将我拖到她的机车旁，然后先行跨上了车。“快点啊。” 真的吗？那么他还会再次对我许诺？ 虽然心里害怕，脚却不听使唤的跨坐了上去。 阿珊的车在马路上飞驰，虽然心惊胆跳，却比不上担心志杰出事还要来的惶恐。 划过黑夜的冷风，街道旁的路灯一盏又一盏的在我身侧不远处闪烁，直到我们离开了热闹繁华的城市，才在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停驶。 “怎么没人？”我抿抿唇，忧心忡忡的询问着一脸无力的阿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等一下志杰大哥应该会来。我想我们就过去找找看，如果志杰大哥真发生了什么事，至少我们也是第一发现者。”阿珊又开始抽噎了。 “别乱说话，他不会怎么样的。” 然后我们两人走向宽敞的道路开始搜索，只是找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却又本能的担心着。 就在我们摸黑的寻找工作中，一阵强风来袭，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然而这风来的突然，我只能将发丝抓住，继续寻找工作。当强风消失的无影无踪时，我才从残存的沙沙声响中隐约听到机车奔驰的声音。 “姊姊，小心！”阿珊大吼的警告声来得太迟，我根本来不及动作。 我的习惯总是闭起眼睛等待宣判，脑袋里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已抽空，然而我到底有没有发生车祸，答案很简单。 如果我真发生车祸我就不会掉泪了。当然掉泪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听见那台车滑出去后产生一股巨大的声响。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因为我背对着，但至少我知道不是爆炸声，生还的可能还是很高，是吧？ 就在我腿软的硬想要站起身探究时，我看见眼前伸出的一只结实手臂。 慢慢将头往上抬，我看见他的脸，可还是这么的冷淡。即便如此，我犹如发挥神力般猛地站起身环抱着他。 “还好你没事，幸好。”我兴奋的跳着，眼泪则是恣意的洒落。 我以为他会热烈的回应我，谁想到他居然松开我的手，兀自走向那台重型机车。 什么嘛！原来那台机车对你来说比我还要重要。你变了，你变得不再爱我，宁可先看机车是否有损伤也不愿抚慰我，我懂了，我看我们还是彻底了断吧。 “姊姊！” 阿珊的叫声我置若罔闻，迈开大步赶紧跑离道路，到了杳无人烟的区域。 这里是哪里呢？我不能再依赖人了，我要自力更生，我要…但是这里根本就没有车，我该怎么回家？看来要我独立，似乎还是太难了。 “采柔，这里。” 谁？谁在叫我？ 我循着声音找，却在音源处发现跨坐在机车上的班长。 “班长？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你可以载我一程吗？我回不去了。”就算要问也不是现在问，万一我把事情搞砸了，岂不是自掘坟墓？ 但我偏是问了，我的寂寞，我的无助，使得我思考能力欠佳。 “当然，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上车。”班长递给我安全帽，然后我迅速的坐在后座。 你对我的不理不采，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可现在你对我的贴心，又教我无法忆起当天的冷漠。还是，你是在帮助我？班长，我由衷的感谢你，谢谢你的温柔。 “我要骑车了哦，扶好。”话落，我看见旁边的风景都在向后退。 班长…有个哥哥真好… 在现下，我久违的温暖笑容绽了开来。 我的心湖差不多结冻了，却还是倒映着志杰的身影。 我带着与他相识第一天“捡”到的外套，那件属于他的外套，曾经残留着他体温的外套… 我忐忑不安的等待志杰出现，为了将我们之间的缘分切断，我已决定将这件外套还给他，但等了又等，却不见他到来。 也许是昨天躺在床上许久未睡的关系，到了最后一堂课，老师无聊的课程添增我的瞌睡虫，让我没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而那件外套，被我垫在桌子上。好暖啊。 我在梦中看见我们两人过去还算快乐的时光，然后一幕幕重演，活像在我眼前拼凑着整段我们的剧情。 然而昔日不在，我感到无限悲哀。 不知我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睁开惺忪睡眼，我发现所有的人都不在了。看了看手表，才发觉现在已经放学很久了。 看来志杰今天真的没来上学，我只好沮丧却同时放松的开始收拾书包。 咦？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怎么会系着一条红线？ 搞什么东西啊，这是谁搞的鬼？到底是哪个人趁我睡觉时玩弄我，真是太超过了。 我原本打算不当作一回事，只是在我想松绑时，我却停下了动作。 算了，反正红线嘛，就象是月老替我缠绕的红丝线，我又何必执意拿下他。而且还挺好玩的不是吗？ 于是我拿着我的书包与他的外套，朝着红线的源头而去。 经过一间间的教室与走廊、转角，我满心的期待渐渐变成胆怯，虽然有想放弃探寻的念头，却敌不过我的好奇心。 红线阿红线，另外一头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