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义而战 第11章 改了道，应该平安啦

梁小民走进天心阁，看到了假作观赏风景的肖田启，便走了过去。肖田启看了眼梁小民。肖田启道：“怎么样？梁小民道：“上路了，改了道，应该平安！ 肖田启点了点头。肖田启道：“我的事，组织上怎么决定的？梁小民看着肖田启不语，故作严肃为难状。肖田启看着梁小民，有些担心。肖田启道：“怎么，我不能归队吗？ 梁小民叹了口气，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梁小民道：“你的情况，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对组织说清楚了。组织上对你经历这么多困难，仍旧不放弃战斗的精神十分赞赏。对于你想要重新归队，加入新战斗的要求，组织上……组织上…… 梁小民说着，看着肖田启越来越紧张和落寞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肖田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肖田启道：“好啊！你敢骗我？梁小民道：“我可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肖田启也笑了，捶了梁小民一拳。肖田启道：“有你这么说真话的吗？梁小民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肖田启道：“快点，好好说！ 梁小民笑着点头，看着肖田启。梁小民道：“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肖田启一愣。肖田启道：“好的。梁小民道：“好消息就是，组织上决定针对”“黑蛇”行动，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代号”“拔牙”，由你担任组长！肖田启道：“我当组长？梁小民道：“对！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组员除了省工委的骨干之外，还有宁乡游击队的人，都是很有战斗经验的！组织上要求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彻底铲除”“黑蛇”，保证和平起义顺利进行！肖田启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梁小民，故作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肖田启道：“我当组长，你当副组长，组织上这个决定，很好！太好了！我早就觉得，你在我的领导下，会成长得更快些！要努力啊！ 梁小民被肖田启逗笑了。梁小民道：“给你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让你得意！我看你再得意！梁小民说着，开玩笑的擒住肖田启。肖田启被扯到伤口痛处，夸张的大叫。肖田启道：“哎呦！梁小民放开肖田启。小民道：“对不起，我一高兴，就忘了。没事吧？肖田启道：“没事。梁小民道：“等一会我带你去找个大夫，好好治治这伤！ 肖田启点了点头。肖田启道：“还有个坏消息呢？是什么？梁小民看了眼肖田启，有些犹豫。梁小民道：“坏消息就是，你恐怕，要和你的爱情，告别了……肖田启看着梁小民不语。 咖啡馆里，萧天驰和康莫朝面对面坐着。萧天驰把一块放在丝绒袋子里的高档进口男表推到康莫朝面前。康莫朝拿起袋子，把表取出来看了一眼，无奈的一笑，看着萧天驰。康莫朝道：“都开始动老本了？轮船公司的生意，看来真是不好做了！仁和党占了长江，你们的船也只能往南边跑了吧？而且，现在水面上已经是官匪一家，你的货被截了多少了？ 萧天驰道：“有截走的，也有没被抢去的。我这里，勉强还算维持得住。康副站长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打听出天济的下落，我一定会按老规矩…… 康莫朝抬手示意萧天驰不用说了。康莫朝道：“唉！我康莫朝可不是死要钱的人！看在你我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天济的事，我想办法打听就是了！你，就不必客气了！ 康莫朝说着，把表装回袋子里，推回到萧天驰面前。 殷雪娇在自己屋里收拾整理，找出了冬天还比较好的几件大衣，都放在了椅子上。桌上还放着一些钱、耳环等。殷雪娇道：“谁啊？殷雪娇道：“志豪？殷雪娇随手把钢笔放在一边桌上，给陆智豪开了门。陆智豪拿着自己的包，一脸不悦的走了进来，刚要说什么，看到椅子上的大衣、桌上的钱和耳环等有些奇怪。陆智豪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殷雪娇道：“哦……班上有个学生，家里出了点事，急需要钱。我想帮帮他，所以……陆智豪道：“所以你打算把这些都当了？殷雪娇点了点头。殷雪娇道：“没事的，只要不当死了就行，等以后有了钱，我再赎回来呗。 陆智豪摇摇头，还想说什么，殷雪娇却转移了话题。殷雪娇道：“志豪，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大高兴？陆智豪道：“高兴？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殷雪娇不解的看着陆智豪。陆智豪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摞稿纸来递给殷雪娇。 殷雪娇接过来看了一眼。陆智豪道：“今天我把这篇文章送到《实践晚报》去了，可他们的总编周汉平，居然退了我的稿！你知道他退稿的理由是什么吗？ 殷雪娇摇了摇头。陆智豪道：“他说，他们要登的，是言之有物的，能引起大众共鸣的文章，而不是传奇小说！殷雪娇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殷雪娇道：“传奇小说？原来周主编说话这么幽默啊？陆智豪道：“幽默？这是幽默吗？这是侮辱！雪娇，我的文章可是没有半点夸张的！这里面写的，都是我的亲身遭遇！怎么就不能引起大众共鸣了？哼，依我看，他周汉平，还有《实践晚报》，就是徒有进步、大胆的虚名，其实是怕登了这样的文章会给自己惹麻烦！ 殷雪娇看着陆智豪，有些不悦的皱眉。殷雪娇道：“志豪，话可不能这么说！周主编和他们报社，是从来不怕麻烦，不畏惧当局的！你被保密站扣押的时候，就是周主编第一个站出来，发表声讨特务的文章的！还有，这一阵子，白崇禧的走狗们疯狂打压进步新闻界，逮捕了他们报社好几位编辑，可就算这样，他们也没有害怕，还在一直坚持工作啊！ 陆智豪审视着殷雪娇。殷雪娇看了眼陆智豪的文章。殷雪娇道：“他对你文章的批评，虽然犀利了些，可并没有说错。你把自己在保密站的经历，写的很生动，很细致，你的愤慨，也表达的很明确，这都很好。可你文章里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信仰！陆智豪道：“信仰？殷雪娇道：“对！志豪，你的文章告诉了读者什么是错的，可并不能让他们明白，怎么做，才能让这些错的现象消亡。这不是因为你的文笔不好，而是因为，你的心里，还没有建立起明确的信仰！ 陆智豪看着殷雪娇，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文章，认真看着，思索着。沈培民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沈小菁在离沈培民稍远的地方织围巾。沈培民接起电话。沈培民道：“喂？喂？哪位？请讲？喂？ 电话里没有声音。沈培民奇怪的挂下电话。沈小菁一直观察着沈培民接电话的过呼延。沈培民重新拿起报纸来看。沈培民看了眼电话，还没接起来，沈小菁已经放下手里的围巾，接起电话。沈小菁道：“喂？您好？请问是哪位？喂？ 沈小菁挂下电话。沈小菁道：“怎么没人说话？沈培民道：“谁知道。 沈小菁拿起围巾来织了两针，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眼墙上的钟。沈小菁道：“哎呀，坏了！沈小菁说着，放下围巾起身。沈小菁道：“爸，我得去找一趟雪娇。沈培民道：“这么晚了还去？沈小菁道：“恩，早就约好的，等她补完课让我去找她。我差点忘了。我很快就回来。 沈小菁说着就拿起包，往大门口走去。沈培民道：“小心点啊！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沈小菁道：“哎呀爸，放心吧，要是晚了，雪娇会送我回来的。沈小菁取下自己的包出门去了。 拿着包的沈小菁匆匆拐到家里后巷中，等了一会，看到肖田启走了过来，忙迎上去。沈小菁道：“天济！肖田启向着沈小菁一笑，看见她的包。肖田启道：“怎么还带着包？沈小菁道：“我跟爸爸说，我要去雪娇家，不然，这么晚，我突然出门，他会不放心的。 肖田启点了点头。沈小菁道：“我们别老站在这说话吧！万一你被人发现，会有危险的！肖田启一愣，笑了。沈小菁道：“你笑什么？肖田启道：“怪不得水哥说你胆子大，心也细，还挺厉害的。我原本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他没说错。听说那天你审了他好一阵子？沈小菁道：“谁审他了！我就是怕他……怕他是坏人，多问了两句…… 肖田启感动的看着沈小菁，拉起她的手，向巷子深处走去。沈小菁道：“他相信你了吗？你们谈的怎么样？肖田启道：“谈的很好，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沈小菁点了点头，不语。 肖田启看着沈小菁，皱眉沉思了一下。肖田启道：“小菁，有件事……我……我们以后恐怕不能再见面了。 肖田启犹豫着，沈小菁看着他的神色，苦涩的一笑。沈小菁道：“为什么？肖田启沉默着。沈小菁故作坚强的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沈小菁道：“好吧，我不问了。我知道，你们的工作，是需要保密的，对吗？可是天济，你的伤还没好呢。如果需要换药，你怎么……肖田启道：“水哥已经帮我找大夫看过了。你知道吗，大夫还问起，是谁帮我包扎的呢！他说，你把伤口处理得很好！ 沈小菁微微摇头。沈小菁道：“我是护士么……对了，那天你来的匆忙，我手头没有抗生素，不然，当天就应该开始让你吃的！这些天，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怕你的伤口感染。沈小菁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药沈小菁道：“这个你拿着！一定要按时吃，防止伤口恶化！要是这次没吃完，也一定把药留好。你们做的事那么危险，万一以后你再受了伤，又不能来找我，手边有药，总会……总会……好一些…… 沈小菁说着，无法忍住眼泪，哭了起来。 肖田启把沈小菁拉进怀里，轻轻拍着沈小菁的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长沙街头，一些擦鞋匠们正在忙碌着擦鞋，只有刘晴波半躺在自己的擦鞋摊旁休息，实际则观察着周围的情形。有路人走过来要擦鞋，刘晴波却没有动。旁边的擦鞋匠忙招呼着。擦鞋匠甲道：“先生，到我这里擦吧！我用的可是上好的鞋油！ 客人看了在休息的刘晴波一眼，坐到了擦鞋匠甲的摊子前。周里杰穿着布鞋，腋下夹着一个报纸裹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从旁边走了过来，观察着擦鞋摊。 刘晴波看到周里杰，打量了一下，忙起身招呼。刘晴波道：“先生，擦鞋吗？周里杰道：“擦啊！ 周里杰说着，坐到了刘晴波的摊子上，从报纸包里拿出一双白皮鞋，放在刘晴波的摊子上。刘晴波道：“先生真有意思，别人都是穿着鞋来擦，只有您是抱着来的。 周里杰道：“世道乱，上海的好皮鞋都运不过来，长沙没得卖了。这一双，我得省着点穿。 刘晴波一笑，拿起皮鞋看了眼。刘晴波道：“可我这里没有白鞋油了。要不您等等我，我回家取一趟。周里杰道：“我可等不得你这一去一回。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省时间嘛！刘晴波道：“也好！刘晴波把白皮鞋用报纸包好，交给周里杰，自己收拾了擦鞋箱子，拿起箱子和小凳子，和周里杰一起走了。周里杰跟着刘晴波转过街角，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 刘晴波停了下来，转身笑看着周里杰。刘晴波道：“唐先生！幸会！周里杰和刘晴波紧紧握手。周里杰道：“刘书记好！早就知道你们特支的人在长沙活动着，可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同志啊！走，到你那里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呢！ 刘晴波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远。何光中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堆着很多资料，何光中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何光中正打开柜子，把康莫朝之前交回的关于联络人老太太的资料，和另外一纸袋的资料拿出来，递给司马楠。何光中道：“这些，是康莫朝从局座的联络人那里拿回来的。这些，是局座最新发来的，关于”“黑蛇”的所有资料。现在，都交给你了！局座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就连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黑蛇”，也全数交给你负责。你可要对得起他的信任啊！ 司马楠接过资料。司马楠道：“站长请放心，司马楠一定竭尽全力，替局座、总裁守好长沙！何光中点了点头。何光中道：“现在”“黑蛇”中最重要的，就是潜伏在呼延潜龄身边的3号。局座已经把你的联络方式留给她了。如果需要，她会联系你的，自称三妹。用好了，这个人会成为你对付呼延潜龄的王牌！司马楠道：“是！ 何光中道：“还有，关于056号，局座那里有了批复。经查证，他在中国宪兵和抗战时期曾多次立功，是我们保密局特工中的精英，并且没有任何赤化嫌疑。局座的意思是，虽然他因故退役两年有余，但在特殊时期，可以再次启用。他的档案，这两天就会送来给你。到时候，你亲自去通知他这个好消息吧！ 司马楠点了点头。司马楠道：“站长，您什么时候回来呢？何光中道：“不知道。我会到广州和局座汇合，然后转道去台湾，面见总裁。接下来有什么任务，会去哪里，就听凭总裁、局座安排了。不过，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我们都要尽己所能，为党国效力，对吗？司马楠点了点头。何光中环顾了一下屋里。何光中道：“我已经通知康莫朝召集站里全体人员开会了。会上会宣布对你的任命！司马科长，恭喜你荣升长沙站代站长！司马楠道：“谢谢！ 天心阁的僻静处，周里杰和余志宏正等待着龙伯坚。周里杰道：“龙处长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余志宏道：“不，他只知道您叫唐积德，是革命人士，因为工作原因，需要一些帮助。至于省工委书记这层身份，我们没有对他讲，他也没有多打听什么。 周里杰点点头。周里杰道：“他是有革命斗争经验的，早在五四时期，就曾和毛主席一起办过《新湖南》周刊，应对过军阀张敬尧的镇压。哪些事可以问，哪些事不能问，他心里有数！余志宏道：“据说，龙处长的父亲，也是一位同情革命的民主进步人士。辛亥革命前，曾经掩护过黄兴…… 周里杰道：“对，那可是一段”“复壁藏宾”的佳话啊！黄兴牺牲后，龙老先生十分痛心，还特地作了一幅挽联道：“一时毁誉总皮毛，记当年复壁留宾，早识英雄本天授；廿载交期如骨肉，才几日寓庐话别……周里杰正念着挽联时，龙伯坚已经走上了天心阁，看到了余志宏，正向他们走来，听到了周里杰念的挽联。龙伯坚道：“空余涕泪望魂归！ 周里杰和余志宏回头看到龙伯坚，余志宏笑脸相迎。余志宏道：“龙处长，您好！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唐先生！ 龙伯坚和周里杰握手。龙伯坚道：“唐先生好！没想到，家父所作的这对挽联，您竟然也知道。周里杰道：“龙老先生当年的义举，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龙处长，如果现在也有革命人士需要隐蔽，你是不是也愿意效仿令尊，掩护他们呢？龙伯坚道：“当然愿意！自从那天余教授对我说起，你们要另找住处的事之后，我就一直在到处看房子。现在，已经找到两三处比较合适的了。今天下午，我会再去分别见见房东，把事情谈定后就通知你们。哦，对了，唐先生，听说你现在没有公职，往来办事不太方便，喏……我帮你办了一张卫生处专员的证件，你带在身上，多少有点用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龙伯坚说着，递上一张证件。周里杰道：“怎么会呢？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周里杰打开证件看了一眼，递给余志宏看，余志宏点头微笑。 周里杰道：“这下我这个假郎中，倒变成真大夫了！ 李玉兰和肖萧希，还有肖萧希的表舅母正在吃饭。肖萧希道：“我不要吃这个！我不吃！我不吃嘛！李玉兰道：“不许挑食！你听话啊，乖乖的吃了，等表舅舅从田里回来，妈妈让他带你去山上去玩！肖萧希道：“我不去山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爸爸玩！ 李玉兰道：“肖萧希！跟了你说了几次了，不能回家！不能回家！你怎么还……表舅母道：“哎呀，行了，孩子想家那是常情嘛，你说她干什么？要我看啊，回去了也未必不好。现在乡下也不安生，游击队、国民军闹得不可开交的，不一定哪天就又打起来了呢…… 李玉兰听着皱眉。李玉兰道：“表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你这里，吃住都没用到你一块钱，还给你们添补了不少家用呢……表舅母道：“我这说正经道理呢，又没嫌你们，你多什么心啊！ 李玉兰撇了撇嘴。表舅母起身去开门。表舅母道：“来了，来了！司马楠等着李玉兰打开门，打量了一下李玉兰，笑了笑。司马楠道：“您好，请问，肖太太是住在这里吗？表舅母道：“是啊！你是谁啊？司马楠道：“我是萧天驰先生公司的秘书。 表舅母道：“哦！快请进，快请进！ 司马楠和李玉兰、肖萧希和表舅母对坐着。司马楠喝了口面前的茶，看着依然不大放心的李玉兰。李玉兰道：“秘书？我怎么没见过你？司马楠道：“哦，我新到公司没多久，太太当然不会认识我了。肖老板派我来，是接你们回长沙的。李玉兰道：“接我们回去？他上个礼拜来的时候，还告诉我说长沙乱的很，让我们就在这里踏实待着，现在怎么又……司马楠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肖老板只是让我来接你们，至于为什么……他没有交代。李玉兰道：“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司马楠道：“太太您不知道，沙城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都说是要打仗了。很多公司、商铺都在盘点、清仓，准备歇业呢。公司里那些老人，也在忙着这事，要不怎么会派我这个新手来接您呢！李玉兰道：“那……他的公司也要关？司马楠道：“看着像。现在但凡家里有点钱的，都在想着往国外跑呢。就连普通百姓也想着要变卖家产，赶紧逃离长沙。会不会是……肖老板也有要走的打算？ 李玉兰狐疑的皱着眉。肖萧希道：“妈妈，妈妈，爸爸要走，他要走到哪里去啊？ 李玉兰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啊！肖萧希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李玉兰看了眼司马楠，又看了眼表舅母，皱眉思考着。 呼延潜龄在花园中散步，手里转着保健球。呼延博乾和呼延星龄拿着一封电文，面带喜色的匆匆走来。呼延星龄道：“颂公！回信来了！呼延潜龄有些不解的回头看着两人。呼延潜龄道：“什么信？呼延星龄和呼延博乾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呼延星龄道：“毛润之的回信！呼延潜龄愣了一下，忙迎上两人，颤抖着手拿过电文，抖开眯着眼睛看。呼延潜龄道：“博乾，去，去屋里把我的眼镜拿来！呼延博乾道：“哎！ 呼延博乾说着要走，呼延星龄却伸手示意呼延潜龄。呼延星龄道：“颂公，我来念吧！呼延潜龄道：“对！你念！你念！ 呼延博乾走了回来，凑在呼延潜龄和呼延星龄身边。呼延星龄声音不高，但很清楚的念着电文。呼延星龄道：“颂云先生钧鉴道：“备忘录诵悉。先生决心采取反蒋反桂及和平解决问题之方针，极为佩慰！所提军事小组、联合机构及保存贵部予以整编教育等项意见，均属可行。此间已派李明灏兄至汉口林彪将军处，请先生派员至汉与林将军面洽商定军事小组、联合机构及军事处置诸项问题。为着迅赴事功，打击桂系，贵处派员以速为宜。如遇桂系压迫，先生可权宜处置一切。只要先生决心站在人民方面反美反蒋反桂，先生权宜处置，弊方均能谅解。诸事待理，借重之处尚多。此间已嘱林彪将军与贵处妥为联络矣。毛泽东。 呼延潜龄激动的连连点头。呼延潜龄道：“三湘有幸！三湘有幸啊！书房里，三个倒有红酒的杯子碰在一起。呼延星龄、呼延潜龄和呼延博乾正在书房里喝酒庆祝。呼延星龄道：“还记得一月份，颂公就是在这里重写了那首诗——忉怛不自已，翘首望天明。那是如何的期盼，如何的彷徨啊？现在好了，天明之时指日可待啊！呼延潜龄道：“可天明前的夜色，才是最黑暗的。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需要加倍小心才行。呼延博乾道：“父亲，可是刚才电文上不是说——派遣军事小组与他们商谈，以速为宜。呼延潜龄道：“派什么人去谈，我还要再斟酌。星龄啊，你也去征求一下余志宏的意见，听听他怎么说。 呼延星龄道：“好的。 呼延潜龄亲自给呼延星龄和自己倒上酒，呼延博乾接过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呼延潜龄道：“我们和白崇禧、蒋中正的较量，现在算是正式开始了！这眼前要过的第一关，就是如何对付广州政府的调令。呼延星龄和呼延博乾对视了一眼，都沉默着点了点头。 呼延潜龄举杯示意两人，自己沉思的喝了口酒。李玉兰，跟着抱着肖萧希的司马楠走在旅馆走廊里。司马楠道：“肖萧希可真乖，肖萧希告诉阿姨，就要见到爸爸了，高兴不高兴啊？肖萧希道：“高兴！李玉兰道：“这什么地方啊？司马楠道：“是肖老板让我把你们带这来的。肖萧希，一会阿姨带你去玩好不好？ 司马楠说着，敲了敲一间房间的门。房间门打开。司马楠回头看着李玉兰他们。司马楠道：“请进吧。李玉兰拉着肖萧希走进房间里，奇怪的看了一眼里面，却没有萧天驰，只有一男一女便装的两个特务。司马楠道：“肖萧希，等有空阿姨带你去玩好不好？肖萧希道：“好！司马楠道：“想去哪玩啊？真乖！来！一会就要见到爸爸了，高兴吗？ 李玉兰奇怪的回头看着司马楠。李玉兰道：“天池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吗？ 司马楠一笑道：“他会来的。司马楠说完，看着两个特务。司马楠道：“看好了，任何人不许出去。特务道：“是！司马楠向着李玉兰一笑，转身走了。李玉兰道：“不许……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肖萧希，你快走，肖萧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