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正义而战 第15章 要学芭蕾舞

梁小民皱眉不语。肖田启道：“那这次的黄金案呢？她们三个，有谁可能接触到消息吗？呼延博乾道：“没有。白崇禧要偷运黄金的事，是我在家里私下汇报给父亲的。行动方案是我定的，派的那几个兵，也是我最信任的。而且，布置任务十分机密。除了他们本人知道之外，绝不可能…… 呼延博乾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肖田启道：“怎么了？呼延博乾道：“钱文芳！她的男朋友，就是去银行执行任务的那三人其中的一个！肖田启和梁小民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看着桌上钱文芳的履历。 呼延潜龄和张立武的谈话进行到了最后。张立武起身，向呼延潜龄伸出了手。张立武道：“那就21号，我随颂公一起去邵阳！呼延潜龄和张立武握了握手。呼延潜龄道：“好的！呼延星龄道：“张先生，这两天，你就暂时在我们安排的地方委屈一下，21号我会安排你半路上车，再跟上颂公的队伍，以掩人耳目。张立武道：“好，有劳了。颂公，我们邵阳见！呼延潜龄点了点头。呼延星龄道：“请。 张立武向呼延潜龄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呼延星龄要陪着张立武走出去，呼延潜龄叫住他。呼延潜龄道：“星龄，博乾去哪了？怎么没一起来？呼延星龄压低声音。呼延星龄道：“3号的事有点眉目，博乾去省政府了。呼延潜龄点了点头，示意呼延星龄可以离开了。 呼延星龄和张立武走了出去。 机要科办公室里，赵娜已经准备下班了。钱文芳在桌前抄写着电文。林玲在和赵娜聊天。林玲道：“你今天晚上是要去看《出水芙蓉》啊？赵娜道：“对啊！你看过了吗？林玲道：“前两天看了，可有意思了！那里面的男主人公为了追求他喜欢的女孩，竟然跑到女校去学习了，又要学芭蕾舞，又要模仿女孩的生活习惯，还要…… 钱文芳一边工作，一边不高兴的搭话。钱文芳道：“不就是买到了头场的电影票，比别人早看了两天吗？炫耀什么呀？ 林玲一愣，不高兴的皱眉，想要回嘴。赵娜忙拉过林玲，低声劝她。赵娜道：“林玲，别理她！她自己买不到票，就拿别人撒气……。赵娜的话还没说完，呼延博乾和朱俊推门走了进来。 三个女孩看到呼延博乾都是一愣，忙各自或起身，或立正。钱文芳道：“呼延团长好！朱秘书好！呼延博乾扫视了一下三人，点了点头。朱俊道：“钱文芳，跟我们来一下。钱文芳道：“这……什么事啊？朱俊道：“快点吧！ 钱文芳诧异的看了眼呼延博乾和朱俊，只得跟着两人走了。呼延博乾带着钱文芳离开，朱俊迟了一步，看着林玲和赵娜。朱俊道：“赵娜，今天晚上你替钱文芳的班。 朱俊说完走了，留下不解又诧异的赵娜和林玲。赵娜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玲道：“不知道啊……赵娜道：“真是的，这下我就看不成电影了！ 司马楠房间里，司马楠正在喝着咖啡，看了眼墙上的钟，不悦的皱眉。钟指向02道：“10分。 司马楠道：“谁啊？司马楠起身打开门，看到便装的林玲站在门口。司马楠道：“进来吧。林玲走进了司马楠房间，司马楠在她身后关上了门，示意林玲坐下。林玲道：“最近白长官下令让绥靖公署要搬迁到邵阳去，按编制，我们机要科只能带走三个人，呼延潜龄一直在让呼延博乾进行排查。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过关，我才叫孙佳找你买船票的。现在，她已经辞职去广州了。司马楠道：“你们机要科不是有五个人吗？还有一个，你打算怎么办？林玲道：“今天下午，呼延博乾带走了科里的钱文芳…… 司马楠道：“为什么？林玲道：“不清楚。不过，现在科里只剩下我和另外两个人了。晚上，呼延潜龄的秘书朱俊来找过我们，分配了到邵阳公署之后的工作时间，我负责值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那一班。 司马楠道：“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那你什么时段方便和我联系？林玲道：“晚上六七点钟是我们吃晚饭的时间。十一点左右回安排宵夜。只有八点到十点，我可能有时间联系你。司马楠道：“那我们的联络时间，就定在晚上九点！林玲道：“好！楠姐，为了避免绥署抽查通话的时候出问题，我需要一个普通民宅的电话号码！ 司马楠想了想，点了点头。司马楠道：“就打6612吧，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这是你舅舅的朋友。林玲道：“长沙市局6612，好，我记住了。司马楠点了点头。司马楠道：“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邵阳？林玲道：“21号一早。 司马楠点了点头。司马楠道：“局座有令，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林玲道：“是！司马楠道：“21号到了邵阳，你当晚不要和我联络，先熟悉环境，摸清情况。22号晚上九点，准时打电话给我。林玲道：“好！司马楠道：“到了邵阳之后，密切注意呼延潜龄的动向，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随时向我汇报！林玲道：“楠姐放心，我一定做到！ 司马楠审视着林玲。司马楠道：“王世雄那件事是你做的？林玲道：“对。司马楠道：“你发毒针，是用吹管?林玲道：“用弩。司马楠道：“被你的毒针射中之后，目标过多久毙命？林玲道：“射中要害，当场毙命。如果仅仅刺破皮肤，可能还有三分钟的时间王世雄，属于前者。 司马楠点了点头。司马楠道：“那天，你们是怎么安排行动的？ 林玲道：“是柳姨，哦，就是局座和我之间的联络人，她买通了剧院的鼓师，让他说服了管龙套的人同意我当晚上场……司马楠道：“这个鼓师和管龙套的，做掉了吗？ 林玲道：“没有。柳姨怕做掉他们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动。司马楠冷笑了一下。司马楠道：“怕麻烦？那她自己因此而死，就不麻烦了？林玲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司马楠喝了口咖啡，审视着林玲。司马楠道：“呼延潜龄通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这次他去邵阳，是我们除掉他的好机会。如果到时候需要你动手杀他，你不会有问题吧？ 林玲看着司马楠，冷冷一笑。林玲道：“楠姐放心，如果真有这一天，我决不会手软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司马楠看着林玲不语。林玲道：“我的父亲，曾是唐生智的旧部，宁汉之争时，死在了呼延潜龄部队的手里。这个仇，我一直没有忘！ 司马楠看着林玲，微微点了点头。殷雪娇和陆智豪正在和进步学生们一起，往一摞摞的各类报纸里塞传单。陆续有便装的学生们送报纸进来。刘湘皋坐在一边负责记录，学生们进来后都把报纸放在他旁边的桌上。刘湘皋道：“这一摞是多少？学生甲道：“50份。刘湘皋点头记录着。暂时没有学生进来，刘湘皋统计着自己记录的数字。刘湘皋道：“已经2870份了，还有没回来的呢。今天要是能把这些报纸都卖出去，沙城至少有3000多人能看到我们的传单！志豪哥，你这个办法想的真好！ 陆智豪一笑。陆智豪道：“不止这个呢！报纸卖出去了，我们还能有所盈利。这样往复循环，不是也能顺便积攒点经费吗？殷雪娇道：“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经济头脑呢！陆智豪道：“你是想说我是个俗人？刘湘皋道：“志豪哥这种俗，可是俗得正好呢！ 殷雪娇一笑，把塞好传单的一摞报纸递给一个学生，学生转身离开。殷雪娇道：“今天颂公就离开长沙了。这些报纸上都是国民党的反动言论。好在有咱们的传单塞在里面，能让读报的人明白事实的真相！ 陆智豪和刘湘皋都点了点头。又一摞报纸送了过来。殷雪娇道：“来，给我！ 省政府门口停着呼延潜龄的轿车，和邵阳绥署搬迁用车。呼延潜龄、陈明仁、陈的副官、呼延博乾、朱俊和一些政府官员们等在门口。林玲、赵娜、李曼等人和卫兵们在稍远的地方等待着。 陈明仁站在呼延潜龄身边。陈明仁道：“颂公到了邵阳之后，打算在哪里落脚啊？ 呼延潜龄道：“有个乡绅，过去做过军阀，叫陈光中的，几次邀请我们到他的小江湖庄园去住，说那里宽敞僻静，可以都腾出来给绥靖公署使用。我答应了，昨天已经让星龄先走一步，去打点收拾去了。 呼延潜龄正说着，白崇禧的车开了过来，呼延潜龄看到一笑。陈明仁也忙整装准备迎接。白崇禧的车停下，唐星陪着白崇禧走了出来。白崇禧道：“哎呀，有点事急需要处理，所以来晚了。我还以为颂公已经出发了呢。呼延潜龄道：“没见到白长官就走，我心难安哪。 白崇禧听了一笑。白崇禧道：“黄兴路和中山路一线，我已经派兵把守戒严了，颂公可以放心沿路出城。呼延潜龄道：“白长官想的真是周到啊！白崇禧道：“应该的！近来天气酷热，颂公远行，要特别注意身体才好！ 白崇禧说着，向呼延潜龄伸出手，呼延潜龄和白崇禧握手。呼延潜龄道：“好！那，白长官珍重！各位，珍重！ 呼延潜龄说着转身看了眼陈明仁和送行的人们，挥了挥手，转身上车。呼延博乾、朱俊和一众跟去邵阳绥署的人们都上了车。白崇禧和众人目送，陈明仁站在白崇禧身边敬军礼送别呼延潜龄。白崇禧看着呼延潜龄的车队远去。白崇禧道：“黄兴、中山路这么一走，全沙城就都知道呼延颂公离开了。子良，我这可是在为你代任省政府主席铺路啊！陈明仁道：“多谢白长官费心！白崇禧道：“我一会就要动身去衡阳了，这省政府主席的任命，明天就会送到你手上。长沙，就留给你了！我会在衡阳做你的后盾，一旦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支援你。关键是，你一定要像守四平一样，守好长沙！ 陈明仁道：“请白长官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白崇禧道：“好！好！那，我走了！子良，保重啊！白崇禧说着，和陈明仁握手，带着唐星上车离开。陈明仁英武的向着白崇禧座车敬礼，白崇禧从车窗向他挥手。陈明仁一直看着白崇禧的车远去，放下了敬礼的手，表情变得凝重。 萧天驰从卧室出来，穿着外出的衣服，刚要下楼。萧天驰接起电话。萧天驰道：“喂？好！萧天驰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下，下楼出门去了。 司马楠办公室，司马楠打电话。司马楠道：“22号晚上九点，我要用你们家的电话。你在家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梁小民拉着黄包车，带着沈小菁向着城郊偏僻的地方跑去。沈小菁道：“水哥，天济呢？梁小民道：“就在前面，快到了！沈小菁焦急的向前面看着。 城郊某处的路边，便装的肖田启在隐蔽处正等待着，看着不远处，梁小民拉着沈小菁跑了过来。梁小民在离肖田启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车。梁小民道：“下来吧，往前走，天济就在前面等你呢！ 沈小菁下车。沈小菁道：“那你呢？梁小民道：“我在这里替你们盯着。 沈小菁点了点头，转身向前面走去，一边张望着。肖田启从隐蔽处闪身出来，看着沈小菁。沈小菁道：“天…… 沈小菁险些喊出肖田启的名字，却又忍住，快步向肖田启走去。肖田启也迎上了沈小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湘剧院后台，黄金发正坐着等待，扬子午带着特务们回到后台。扬子午道：“副科长，咱们要找的人已经走了，跟着戏班子到怀化去了！黄金发皱眉看了扬子午一眼，起身。黄金发道：“收队！黄金发说着就走了，扬子午和特务们跟着他离开。 城郊某处树林的隐蔽处，沈小菁拿着手绢擦干了眼泪，但说话声音依旧哽咽着。沈小菁道：“那天，爸爸说要加夜班，一夜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突然有一群警察冲到我家里，告诉我说，爸爸想要贪污银行的金银，犯了渎职罪，已经被枪决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要查封我家！他们到处乱翻，柜子、床下，连墙上挂着的每一张画背面都检查了！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我就在那里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丑陋的样子！我…… 沈小菁说着，又哽咽起来。肖田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肖田启道：“小菁，别说了！这些难过的事，不要再想，不要再提……沈小菁道：“不！我要想！要提！我要记得这些人的嘴脸！我要记得这整件事！天济，我知道，他们在那里嘲笑，是想要看我为爸爸感到羞愧，想要看我伤心！可我没有在他们面前哭！我不会在他们面前哭！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爸爸会贪污、渎职！天济，你知道吗？就在爸爸去世之前几天，他还在家里和志豪说起白崇禧要从他们银行偷运金银，要抢走湖南人的血汗钱！他还让志豪帮忙写文章，把这件事报道出去…… 肖田启道：“陆智豪？沈伯伯和陆智豪说过这件事？沈小菁道：“是啊！爸爸说，志豪是有胆识的人，文笔也好，如果他肯帮忙的话，一定能引起民众的关注，能阻止白崇禧偷运这些金银！那时候，我还在担心，怕他们这样做会有危险……肖田启道：“那后来呢？陆智豪帮忙了吗？ 沈小菁摇了摇头。沈小菁道：“我不知道。那晚之后，家里很快就出了事，我也没心思再去问志豪了……肖田启皱眉看了眼沈小菁，沉思着。 沈小菁不解的看着肖田启。 沈立人正准备出门，拿着一份报纸的周汉平匆匆走了进来。沈立人一愣，接过周汉平递过来的《中央日报》，看到里面夹着一份学生们随报纸派发的进步传单。沈立人道：“在报纸里塞传单？周汉平道：“是学联出的新招，让学生们去收购国民党控制下的报纸，然后把咱们的传单放在里面一起卖出去。这样比从前四处散发安全，而且有针对性。沈立人道：“这个办法好啊！这是谁想出来的？周汉平道：“就是那个《中央日报》社的陆智豪。自从他被保密站抓捕、释放后，积极参加了学联组织的各种活动。他的思想进步很快。我们已经刊发了他好几篇进步文章了！ 沈立人看着报纸里的传单，欣喜的点了点头。司马楠办公室，黄金发正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司马楠道：“那你就带几个人去怀化一趟，把那个老头和鼓师做掉！黄金发道：“我带人？这么点小事，用得着我去吗？派个人不就得了？司马楠道：“这可不是小事！他们的死活，关系着长沙的大局！ 黄金发看着司马楠，冷笑了一下。黄金发道：“大局？两个戏班子里的杂碎，怎么就扯上长沙的大局了？司马代站长……司马楠道：“黄副科长，有些事情的中间环节，我就不用和你一一讲明了吧？我再说一遍，这两个人的死活，事关重大！ 黄金发道：“好！事关重大！我这就安排人，马上出发，可以吗？司马楠道：“很好！ 黄金发愤然起身，摔门离开了司马楠办公室。萧天驰在湘雅大门内的院子里等待着。沈小菁从天心阁回来，正匆匆走进院子。萧天驰看到她，忙迎了上去。萧天驰道：“小菁！ 沈小菁诧异的看到萧天驰，停下脚步。沈小菁道：“天池哥！你怎么在这里啊？萧天驰道：“我来看看你。沈小菁一愣，感激的点了点头。沈小菁道：“谢谢。萧天驰道：“我听你们同事说，你现在就住在医院里？沈小菁道：“对。是我们科的萧大夫特意向医院提的申请，让我住进来的。萧天驰道：“真是委屈你了！是我不好，没早一点知道你家里出的事。 沈小菁摇了摇头。萧天驰道：“小菁，我已经给你租好房子了，里面的家具、床单被褥，都准备好了，今天就能搬进去……沈小菁道：“天池哥，谢谢你！可是，我不想搬。萧天驰道：“为什么？沈小菁道：“这两天住在医院里，萧大夫和大家对我都很照顾，时常抽空来陪我说话、给我送吃的、用的，这里，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家一样，我怎么好说走就走呢？而且，自从那天被从家里赶出来，我……我真的不想再收拾一次行李，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了。天池哥，真是对不起，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准备，可我却……萧天驰拦住沈小菁的话。萧天驰道：“没关系，你不想搬就别搬了，不用勉强。只是，以后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告诉我，不要见外！沈小菁道：“嗯！我知道！谢谢天池哥！萧天驰微微一笑。萧天驰道：“去忙吧，我先走了。 沈小菁微笑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萧天驰看着她，不禁微微皱眉。萧天驰道：“小菁……沈小菁道：“恩？萧天驰道：“你……不问问天济的情况吗？沈小菁一愣，有些慌乱的想了想，尴尬一笑。沈小菁道：“天济……啊，对啊，他……他怎么样了？ 萧天驰皱眉审视着慌乱的沈小菁，沉默。沈小菁道：“我，我刚才没问起他，是因为……因为你告诉过我，说他在保密站，出不来了，所以…… 萧天驰道：“可他已经从保密站出来了。沈小菁一愣，看着萧天驰，随即慌乱的笑笑。沈小菁道：“哦，对，对，他出来了！萧天驰道：“那他人在哪？沈小菁道：“我……我不知道啊！萧天驰道：“小菁，你太不会撒谎了！你知道他的下落对吗？沈小菁道：“我……萧天驰道：“小菁，我只想知道，天济人在哪？ 沈小菁犹豫的看着萧天驰，想了想。沈小菁道：“他在长沙，是逃回来的。天济说，保密站的人本来想在送他离开长沙的船上杀掉他，被他发现了，他就跳了船，游回了岸边。他回来以后，就去调查王副司令的死因了，可是……萧天驰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他在还活着，在长沙，就够了。 沈小菁点了点头，看着萧天驰。沈小菁道：“天池哥，你是不是想见天济啊？要不要我去跟天济说，让他……萧天驰道：“不用！他没来找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他以后问起我们，你就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沈小菁道：“好。萧天驰道：“另外，千万不要对他说，我已经知道他回来的事。沈小菁道：“为什么？萧天驰道：“为了他好！ 沈小菁不解的看着萧天驰，只得点了点头。肖田启在自己的藏身处翻着包腊肉鱼干等的旧报纸，梁小民回来，说已经把沈小菁送回去了，自己怕肖田启不放心，还看了一会儿，说沈小菁跟着一个大夫出诊去了。肖田启点头。梁小民问肖田启在翻什么？肖田启找到了有陆智豪报道的旧报纸，说就找这个！说今天沈小菁提起陆智豪知道沈培民等人偷换黄金的事，自己总觉得不对。肖田启念报纸，看到被捕入保密局的消息，沉思。 陈明仁家客厅里，沈小菁正在准备给谢芳如打针，萧毅在写着病例。陈明仁推门进来，佣人接过陈明仁的军帽。陈明仁本来打算脱掉军服，看到萧毅在，就示意佣人下去，自己走到谢芳如身边。萧毅道：“陈将军，您好。陈明仁道：“萧大夫好。芳如情况怎么样？谢芳如道：“好多了。萧毅道：“这个疗呼延结束，我打算给夫人换一批药，以增强营养为主，治疗的力度可以慢慢减轻一些了。陈明仁道：“好，好。自从萧大夫来了之后，芳如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辛苦您了。萧毅道：“哪里。谢芳如道：“颂公走了？陈明仁道：“走了，白长官也去衡阳了。临走前还说，明天就会把省政府代主席的任命给我。谢芳如道：“这么快？陈明仁道：“晚了，他怕稳不住我啊。 萧毅看了眼陈明仁。萧毅道：“今天一早，长沙各报纸对于颂公带绥靖公署迁往邵阳的事众说纷纭。大家也不知道该信那一边才好了，心里都十分不安。我们医院里，已经有不少医生在盘算着请辞、离开长沙了。陈明仁道：“哦？那萧大夫呢？也要走吗？ 萧毅坚定的摇了摇头。萧毅道：“不，我不走！湘雅医院是我父亲的心血，是我们几代湘雅人的精神寄托。我哪里都不会去，就留在长沙，留在湘雅。 陈明仁点了点头。萧毅道：“当年日寇侵犯长沙的时候，曾经把湘雅医院作为军事转运站。战后溃退时，一把火把那里烧了个干干净净，满目只见断壁颓垣、瓦砾遍地。那时候，我父亲是湘雅医学院的代理院长，是他带领着湘雅人从重庆回来重建医院的。他们在那一片废墟里，修筑了现在湘雅医院的红楼。我每次看到那座红楼，就会想起父亲的艰辛，想起那场战火带来的灾祸，和长沙人经历的苦难。陈将军，湘雅、长沙、湖南，再也经不起战乱了！ 陈明仁看着萧毅，感动的微笑。陈明仁道：“萧大夫请放心，我一定尽力，不让湘雅的悲剧重演，不让长沙再听到枪声！康莫朝和梁小民面对面坐着。康莫朝道：“陆智豪？梁小民道：“对！就是那个因为高继青的事被你们抓进去的记者。最好能弄到他的审讯记录。康莫朝想了想。康莫朝道：“我尽力吧。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那之前，你不要再来我家了，会惹麻烦的！梁小民道：“康副站长真是个小心的人。康莫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你们可比我清楚！ 梁小民点了点头。梁小民道：“高升巷里有家卤味店。你只要跟看店的人说，是水哥推荐你来买卤鸭的，他们自然会带你见我！康莫朝道：“好！ 机要科里，朱俊手里拿着密码母本沈从文的《边城》，正在给林玲、李曼、赵娜开会布置排班和工作。机要科里已经大致整理妥当，还有一些档案堆在一边有待归类。朱俊道：“鉴于现在机要科只有你们三个人，又要实行八小时轮班制度，所以每个人当班的时候，必须做到寸步不离！绥署的呼号是SYPO，因为往来的电文会比较多，所以还像在省政府一样，采取通拨的方式接收电文。工作量会很大，但决不允许出错！三人道：“是！ 朱俊把密码母本《边城》递给林玲。朱俊道：“这是密码母本，接到电文之后，迅速译出来，打电话告诉我，我会来取。如果有无法破解的电文，也必须马上通知我，不得擅自处理！林玲不解的看着朱俊。林玲道：“无法破解的电文？朱秘书，是绥署需要我们也同时截听其他呼号的电文吗？都有哪些需要留意的呼号啊？ 朱俊道：“没有，只接收发给邵阳绥署的就可以了。其他呼号一概不要管。 三人面面相觑，只得点了点头。朱俊道：“林玲，你值第一班，警醒些。林玲道：“是！陈明仁在省政府大礼堂发表讲话，方叔长、唐星、李君九、省政府官员和陆智豪等记者都在座。余志宏和社会民主进步人士也列席。陈明仁道：“呼延颂公出巡邵阳，本人奉命代任省政府主席一职。代任期间，一切都将秉承颂公在任时的意志办事。目前时局看起来很严重，长沙周围的平江、浏阳已经被共军占领，大家肯定认为，长沙岌岌可危，马上就会被卷入战火。今天，在这里，我陈明仁要负责任的告诉各位，我是湖南人，我祖宗的坟墓就在湖南。我绝不会逞个人的意气，而牺牲三千万湖南人民，和五十万长沙市民的利益！我绝不会使长沙变成焦土！绝不会让百姓的生命和财产蒙受损失！这仗如果要打，一定是在长沙郊外打！不在市区内作战！我保证道：“长沙，不会听到枪声！ 陈明仁话音刚落，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各记者们都忙着照相和记录陈明仁的话。黄花市作战指挥部里，呼延杰正看着军事地图。副官带着传令兵小闹钟匆忙走了进来。副官把一份军情文件递给呼延杰。副官道：“四连有情况。呼延杰看着军情，传令兵向呼延杰敬了个礼。 小闹钟道：“报告团长，共军的一个团，从平江方向而来，距四连在黄花市外的前沿阵地不足十余里。罗连长请示，是不是准备战斗？呼延杰合上军情，皱眉想了一下，副官和传令兵都看着呼延杰。呼延杰道：“不！你去传我的命令，让罗连长安排前哨部队马上撤退，直到黄花市公路以西，行动要快！小闹钟道：“是！ 小闹钟转身离开了。呼延杰看着副官。呼延杰道：“你派人去通知驻防黄花的其他各营、连队，就说黄花市无险可守，为避免我团防守阵地太宽，削弱反击力度，让所有守军向后转移，相机撤退三五华里，做好战斗准备，但没有团部命令，绝不许任何人开火！副官道：“是。副官也转身离开。 大公书店二楼，陆智豪、殷雪娇和刘湘皋及进步学生们正在开会。 殷雪娇道：“开会之前，我要传达一下组织上对陆智豪的表扬。他在报纸里塞进传单的办法，非常有效！志豪，组织上让我告诉你，感谢你的帮助，欢迎你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 陆智豪谦逊的笑了笑。陆智豪看了眼手表道：“谢谢！对不起，我还有采访任务，不能耽搁太久。所以有些紧急情况，想先和大家说说。刚才在报社得到消息，和平军正从平江向黄花市移动。我们报社已经在开会研究如何丑化仁和党形象，制造民众对他们的恐惧和不满。我们是不是应该对此予以反击！ 殷雪娇道：“当然要反击！和平解放湖南是众望所归。我们不能让敌人在这个时候乱了湖南人的心！ 学生甲道：“可是和平军逼近长沙，的确会在民众中引起恐慌啊！军队都到家门口了，按常理来说，这就是要打仗啊！学生乙道：“可我们的党，我们的部队，肯定是不会把湖南投入战火的！我们的传单就是要告诉湖南民众这些。刘湘皋道：“党的路线是这样没错。可是……部队的政策、进攻计划这些，我们都不了解啊！这时候的传单如果言之无物，是不可能赢得民众信任的！这样的传单发出去，恐怕反而会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