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史杰屏住了呼吸,将全副精神集中于耳畔,心中不住忖道:“是谁,到底是谁!” 空荡荡的别墅内,寂静再度降下。就在楼下那叽叽门响后过了数秒,数秒之内,阿拜、蓝史杰二人皆不敢有任何声息。 长年居于荒南地下水道的蓝史杰,除视觉之外的感官能力都十分惊人。而此时门响后竟再无听见任何声息,这当然令他高度戒备。 “来人若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根本没人进来,或是根本没人。对……绝对是这样。”蓝史杰心中忖道。 又过了煎熬的数秒,就在蓝史杰几乎想确定无人时,有人说话了。 “里面有人吗?哟吼!请问里面有人吗?我是这一带的社区保全,因为附近邻居说看到有人闯入,且由于这栋宅邸仍是私人所有,所以若有人的话,还请速速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处理了。” 蓝史杰一听是保全,虽惊疑,却依旧镇静。对他而言,不过是区区保全,即便有警力也构不上威胁。但此时保全处在门口,倘若被他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因而出门到处喧哗,那还是麻烦。因此蓝史杰仍是按兵不动,直等着那呆保全自己离开,只因他料那保全只敢在门边叫叫,更不敢深入探查。 不料,那保全之智勇,更出他意料之外。 “我限十秒,十秒之内仍没反应,那我就报警处理了。一……二……” 只听阿拜冷笑一声,蓝史杰见状,不禁恼火。想来若那保全真的叫来警察,倒不是不能应付,只是情况会变得相当麻烦。况且,这名保全未免太过武断,不过凭附近居民的流言蜚语就斩钉截铁断定里面有人,再者,他又如何得知里面的人不会从别处脱逃?他难道知道这别墅窗口是完全锁死,撞都撞不破的吗? 蓝史杰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暼向阿拜,于他耳边轻道:“是你干的吗?” 阿拜又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七……八……”蓝史杰听那十秒已近,牙根一咬,想来只有现在马上下去把那保全做掉这一条路了。 无奈之下,他急忙嚷道:“喂喂喂!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擅闯民宅,抱歉!”边说着,边急急忙忙奔下楼梯。 保全见终于有了回应,心头一松,呼了口气后笑道:“没事没事,以后别这样乱来,不过还是得跟我走一趟派出所。” 蓝史杰傻笑:“唉呀呀……别这样嘛……我有前科的,这不过是闯空宅,里头什么也没有,就放了我一马吧。”他边颗颗笑着,边望保全走近。 只见蓝史杰一身披衣,兜帽将头部遮了大半,笑吟吟的望保全悠哉走去。 保全见状,也没其他反应,只是安安稳稳的等他走来。 五公尺,三公尺,一公尺…… 就在二人身体近不到一公尺,蓝史杰忽收敛起奸笑,突然右手一挥,寒光自披衣中迅速探出,破空之声响彻。 室内再度静了下来。 阿拜微微抬起头,布条之下眼不视物,但依稀能听到底下那破空之声。 只是他心下疑惑,自那气音之后就再无声响,更不知结果如何。 几秒过去,阿拜隐约听到了些微交谈声。 “你……到底是谁。”说话的是蓝史杰,但听他话声低沉,显然很是吃力。 “我吗?我就是……你们这一行的噩梦。”这声音,和刚才那保全的声音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个人,却是阿拜相当熟悉的人。 只见蓝史杰手中那把匕首刚好透过保全手指指缝,并不住颤抖。 啪!“呃!” 但见保全一个踢腿,蓝史杰纤瘦的身躯便向后劲飞。 保全没给他喘息时间,一个箭步向前逼上,手中夺来匕首已然抵上蓝史杰咽喉。 “哼哼哼哼颗颗颗颗颗……”一阵诡邪奸笑响起,笑得直叫人心底发寒。 “人呢。”保全凛道。 “哼哼颗颗,原来如此。我曾听说从前SS里头有六个凶恶的狠脚色,而其中率领他们的,是一头不起眼,软弱的绵羊。而如今看来,其实是一匹比谁都狠冷的恶狼,我没说错吧,院长?” 那被称做“院长”的男子目光透着一股阴寒杀气,即便是在荒南见过各式凶恶罪犯的蓝史杰,都不免倒抽两口气。 “你到底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院长皱起眉,冷道。 “哼颗颗,你杀了我吧,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但是你要知道,杀了我,星之七总部就更不可能有人残存……哼颗颗。”蓝史杰喘道,显然方才踢中腹部,已造成一时的呼吸困难。 院长眉头一颤,随即嚷道:“阿拜!你在吗!” “是!我在上面,被这家伙绑住了。”阿拜马上朗声应道。 “那么,这家伙所说的都是真的吗!”院长即便朗的再大声,仍藏不住他话尾中那份忧惧。 阿拜一听,浑身一颤,半晌未答。 “哼哼哼哼哼颗颗颗颗颗颗颗……”蓝史杰笑得开怀,直笑到气虚岔气仍止不住笑。 “阿拜!” “是!” 院长大眼圆睁,愣了一瞬。 “是的……他说的是真的……”阿拜话声凄凉,咬着牙,愤恨的闭起双眼。 院长听完,沉寂了一阵。但见那手边的匕首仍紧紧抵着蓝史杰,教他不敢随意妄动。 只见院长这会竟缓缓咧起嘴,冷笑道:“哼,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主子的过失,但你这家伙,在这里也玩得太久了吧。” “颗颗,确实啊。原本是要去和同伴会合的,不巧援军竟来的那么快,也是我太低估前SS的应变能力了,真的不能和现在的SS相提并论哪……嘿颗颗。”蓝史杰仍是一付奸相,彷彿不把命当一回事。 “只要有你在,本部或许还有救。主子会派你来反咬我们的人,想必你对他有一定的重要性吧。”说着,便从衣袋中掏出一圆形事物,直强压在蓝史杰身上。只听啪啪两声,圆形事物周边迅速钻出了数条细锁,直把蓝史杰牢牢捆死。 蓝史杰望身周端详一阵,又笑道:“嘿,这可难说哟。” * 惨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说法。 壮烈,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说法。 这场象龟之战来到中盘,已渐渐能看出双方胜算之高低。台北象做为先攻球队,打线不仅一分未得,甚至连一支安打都敲不出来。 若只是敲不出安打还算好,最大的问题在于被三振。 王海硕完投五局,已追平本季单场最多三振的14次。而这14次,恰巧也是由同为象队的古巴籍投手卡门所创。 五局14次三振,无安打,更无人上垒,这说明前面只有五棒的高景谅逃过一死。 就棒球比赛而言,惨烈,是久久苦无进攻契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局数流失的说法。 而壮烈,是不断牺牲出局数以待赢球契机出现的说法。 那么惨剧? 就是比赛已到了万劫不复的说法。 台北象,即将面临了一齣可能发生的惨剧。 五局下半,零比零。李荣彬奋不顾身的拦下一颗二游中间地带强袭球,勉力起身传一垒后,刺杀了一棒莱特。 未料,在之后的三个打席,李荣彬竟送出三次四死球。 满垒。 彭任铭意识到了其他不安,这上投手丘的一趟,连带了叶町人和其他两名防护员共四人。 “荣仔,把手伸出来看看。”彭任铭目光有些忧惧。 “总仔……”李荣彬微一犹豫,却还是伸了出来。 这时,四对眼睛,八颗眼珠围成一圈,齐望李荣彬右手手掌打量端详。 只见那手掌倒是安好无损,唯独中指指节,已严重瘀血肿大。 “啧啧,一定是刚才那三打席让情况加剧,算算也投了十几球。唉,不行了。”一名防护员边叨唸着,而另一名防护员则是快速拿出药剂罐迳往他指节处喷。 “总仔,我……很抱歉。”李荣彬神情失望道。 但见彭任铭却拍上他的肩膀,笑道:“不要紧,这又不是季后赛。现在就是快点回去治疗,快点好起来。不论如何,你都是队上不可或缺的王牌。” 李荣彬一听,相当动容。轻点了两下头后,便随防护员下了丘。 “嗄!原来李荣彬是伤退了。难怪前面出现了连续三次四死球保送,这对他来说是相当罕见。”主播语气遗憾道,接着镜头便追着李荣彬落寞的背影移动。 “就是说啊,据我推估应该是在一棒莱特那个对决就受伤了。对对……就是那个拦球。”球评黄盅易直指着电视回顾道。 “那,这样子,紧接着出来救火的是谁呢?”主播好奇道。 不一会,只见外野大墙偏门缓缓开起,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步了出来。 但,那却是令人意外的身影。 观众席上象队球迷一见那背影,反应却两极,有的惊疑,有的惊呼。但见那名男子如乘风破浪的气势,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明星气质,直让球迷们如痴如醉,目光盲目的随着那人而动,渐渐的,一个个象是都忘了刚才脑中闪现出的质疑,只剩一劲的欢呼和掌鸣。 顿时,全场都因这名男子的登板而鼓噪,彷彿刮起一阵雷鸣风暴。 姜万国!姜万国!姜万国!台上超过半数人齐声吶喊这个名子,以召唤中华职棒人气王。 登板的竟然是设定为守护神的姜万国。 “任铭……”叶町人小声唤道。 “嗯,我有我的考量。如果这个半局崩盘,那后面就不用玩了,我们会被王海硕完全比赛。”彭任铭说的淡定。 “因此,你在这时推上阿国?那后面怎么办?冯燕?卡门?”叶町人急道。 只见彭任铭一脸不耐:“开赛前不是说了吗,这场全压了啊……可能连你都得上去投哩。” “真幽默。”叶町人这会真有点气了。 “天啊!这是什么样的重量级对决啊!从李荣彬对王海硕,到姜万国大战王海硕,这场比赛球迷真是大饱眼福啊……”主播赞叹道。 “没错,我想彭总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全力封锁这一局。因为若这一局崩盘,王海硕就能投得更轻松惬意了,那到时后姜万国、王冯燕什么的都根本不用上了。”黄盅易解析道。 “但是,黄老师……一直以来都是终结者位置的姜万国,这时才五局就上,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呢?”主播问道。 “嗯……这个很难说。如果只是在于这一个半局,那影响可能就不大了,因为姜万国过去也常在大联盟担任中继这个角色,适应调整都不是问题。关键就在于他要应付的局数和球数,曾经被评为二十球内无敌的幻术师Chiang,今天最好能将球数控制在二十球附近是最好的使用方法。”球评黄盅易朗朗解释。 姜万国试投几球后,再度调整了站姿,稳住重心,遂等裁判开局。 彭任铭见姜万国神情戒备,显然充分了解他现在的身分和任务,即便没和他多说一句,这点让彭任铭相当安心。 “现在的阿国,大概是全队最能体会战局的人了吧。” 叶町人见彭任铭此时还笑得出来,更是不悦:“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彭任铭一阵鼻息,遂斜眼撇向叶町人道:“你想不想赢这场?想不想阻止王海硕破纪录?想不想用投手压赢王海硕?” 叶町人一时支吾语塞,但听彭任铭又说道:“让阿国这时上场,其实还有另一个用意,就是提振气势。你没感觉到全场的沸腾吗?” 彭任铭一语惊醒叶町人。叶町人忙望四周打探去,只见不论是台上观众,场上野手或是一旁球员们,全队上下每个人神情都变了。 “人气王不是叫假的,我一直很希望阿国他转投手就是这个原因。这种王牌特质,用在终局实在是太浪费了啊。” 叶町人默默点着头:“原来如此啊……说来还真是我想法太呆板了。” “不,拘泥于全场布局的严整性,是很好的。只是国仔,他是特例吧。”彭任铭笑道。 这时,裁判宣布比赛重开。五局下半零比零,海龟队进攻,轮到的是五棒一垒手张丰永。 姜万国!姜万国!姜万国!场边沸腾仍是不止,更没有要停歇的趋势。 “怪了,是我太久没登场了吗?还是……对了,台中本季还是第一次出赛吧,嘿。”姜万国心中默默笑道。他随即展开臂膀,第一球看来轻松写意的就出手了。 “!”普基赫见那球的来势当即一吓,赶忙向左侧滑步位移。 啪咑!普基赫奋不顾身的用胸膛挡下了这颗暴投。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现场再次一阵鼓譟,为的并非是欢呼,而是参半着些惊疑。 “前亚特兰大勇士队的守护神,就只是这样啊……有点失望哪。”于板凳区前方草皮一隅,正和补手唐嘉贵做着简单传接球的王海硕懒懒道。 “咦?海硕你竟然会这么说,说起来……你在学生时期好像没和那家伙接触过吧。嘿嘿,还真是王不见王啊。”唐嘉贵笑道。 “哼哼,我学生时可不是什么天才投手,甚至连国家队都没待过。是直到加入职棒后,才一路冲到这个位置的。”王海硕拨了拨长发,懒懒的望投手板的姜万国看去,随即又轻蔑的笑了笑。 “看起来……他真的是被大联盟踢回来的。” 三坏球。就在姜万国登板后,竟连一颗好球都没出现过。 但见象队板凳区仍无动静,连出面安抚的意思都没有,象是对姜万国完全的信任。 “那白痴,到底在搞什么鬼。昨晚还悠哉的跟我说了一堆后援投手的大道理,如今他在投什么呢?”在全垒打墙后方牛棚热身的王冯燕,这回也不得不加快脚步。可他边伸展,边忖道:“倘若他现在爆了……那我还有的上吗?” 只见场上的野手们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板凳席,可到头来,还是只能望着那绣着28号球衣的暗黄背影。 从姜万国的面容上,嗅不出任何不安,但也没了那份从容。而那对双眼,更罕见的,象是要冒出火光来。 “笑了?”打击区上的张丰永,见姜万国竟然若有似无的扬起嘴角,不禁打了个寒颤。 咻!球已出手。 “咦!”张丰永见猎心喜,只见是一颗几近甜蜜点,不快也不慢的速球,轨迹看来更弯弯曲曲,劲道软软绵绵。张丰永这回顾不上许多,只道是一次打破僵局的良机,眉头都没皱的便大棒一挥。 咖!“!” 出人意外的,白球已于内野高空中静止,随即呈抛物线轻轻落入捕手手套。 哇喔哇喔哗啦哗啦哗啦!全场再次陷入一阵鼓噪。 莫名其妙的便将劣势逆转,本以为三坏球的下一球会出现长打或保送,谁想,张丰永竟简简单单的就被一颗软趴趴的球路解决。 叶町人二话不说的向彭任铭撇了眼,但见彭任铭依旧不发一语。 “说话呀……”叶町人恼道。 彭任铭一愣,缓缓才道:“说什么呢?” “平常这个时后你不是都会讲一大串吗?” 彭任铭默默点头沉吟着,象是同意。 “不过……人仔。我还真看不出为何张丰永会出棒,刚刚那球虽然是变化球,而且是相当甜的位置。但理论上应该会刻意等一球,再去攻击,尤其是这个时候。” 叶町人一听嘿了一声,神情得意:“难得,彭总也有不明白得时候啊……刚刚那球,在我看来,那球就和当初解决王霆钧的球路一模一样。速度不快不慢,位置甜到看来就象是失投,并且一路直直钻进好球带。而当你认为他会就这样一路进套时,球竟开始变化了。” “对对对,就是那样。那到底是?”彭任铭急问道。 叶町人又嘿了一声:“我说彭总……当初这小子在大联盟叱咤风云的时候,你都没在看电视是吧?这就是他之所以被人称呼为幻术师Mesmer的原因。” 彭任铭两眼微睁,恍觉道:“你是说……刚刚那是,卡特球?” 这回只见叶町人双手抱胸,故弄玄虚的笑道:“大家都说他回台湾都不投卡特球了,在你这么认为的同时,就已经中了他的幻术。他的卡特球一直在丢,只是当年他叱咤大联盟的那颗95英哩犀利刁钻的卡特球不投了而已。而实际上,我推估他的卡特球有至少三种以上的变化型,在回台湾后,他只拿出那种看似暴投或失头的疲弱卡特球作为配球之用,就像刚才的那三记坏球。” 说到这里,彭任铭才恍然大悟,支吾道:“这……这么说,连我也被骗了?前面那三颗球,如果在张丰永眼中都不是失投而是偏坏的引诱球。那么……” “对,那么当这颗偏坏的疲弱变化球一但投入好球带正中,任谁都不会想放过。但事实上,疲弱轨迹之下隐藏的,是一颗变化细微,肉眼无法判别的刁钻球路。若是急躁出棒,就完全掉入他的陷阱中了。”叶町人朗朗讲解,或许是机会难得,他声音发的特大。 彭任铭这时仰头叹了口气:“啊……原来,我们都给骗了。对张丰永来说,第四颗球才是失投球,而外人看来,四颗球都是失投。别说失投了……根本是状况极差的速球。” “幻术师,果然名不虚传。”叶町人喃喃赞道。 张丰永无奈回到板凳区,就在这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喂,阿永。刚刚怎么不多等一个球,搞不好下一球又偏了啊。”张丰永回头一看,那人正是王海硕。 只见张丰永搔搔头,苦笑道:“不可能了……就算下面我都放过,他也不会再投出坏球了。两好三坏的话,我的下场大概也会像刚才一样。” 这一席话一出,直教王海硕摸不着头脑。忽然,象是有所顿悟,他急望向投手板。 只见丘上男子迎风而立,球衣抖擞。待他弯下腰,搓磨止滑粉时,王海硕隐约瞧见一抹意谓难寻的笑意。 王海硕这时背脊一凉,心下更暗暗堤防:“这男人,危险的直叫人浑身颤栗。” 接着下一棒是六棒三垒手陈薪火。说到海龟队打线,这时若队中看板球星赵丹松也在,那么海龟队便拥有三到六棒皆是单季二十轰实力的中心打线,其打击火力,当然是无庸置疑的。 “刚才前面三颗坏球,那是直球吗?值得观察。”陈薪火对自己下了待棒观察的指示。 只见姜万国竟一连对补手连摇了五次头,后才缓缓展开臂膀。 “摇了那么多次头,那会是什么球呢?”陈薪火有些在意,却没放在心上,两眼直盯着姜万国持球的右手。 咻!首球出手,陈薪火一见球出手的瞬间加速度极快,当即断定那是颗快速球。只见他球棒抖动,忽想起自己的观察策略,于是硬生生忍住了棒势。 咚!球进套,沉音震天,紧接而来的是观众的爆鸣。 152Km。这是今天测速枪所显示的最快速度。 陈薪火缓缓将目光移到捕手手套,神情讶异:“这下子……刚才的几颗一百三十公里的球,是什么?二缝线?还是纯粹投慢的速球?” 这时陈薪火还没将思绪调整过来,却见姜万国步伐已跨,球便出手。 “这回要出棒了,没有再观察的必要!” 咻! 咚! 挥棒落空。陈薪火原地急转,棒头击地,一脸茫然。 “这是颗153公里的highfastball!打者挥棒落空。哇喔!”主播兴奋高喊。 “完全不同的投球策略吗?阿国这小子。”彭任铭笑忖道。 这时,姜万国搓了搓止滑粉,并刻意在发尾搓上一些,接着便望一旁板凳区前发愣的王海硕撇了眼。 王海硕一见,登时一凛。随后磨起牙,笑了笑。 “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