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之上 第82章 校场比武

梁中书坐定之后，这时候有两个穿盔带甲的将官走到梁中书面前，这两人一人身穿金甲面如重枣，掩嘴胡须看起来威风凛凛，此人名叫李成，因长得如同托塔天王，所以军中都叫他天王！ 而另一个人穿一身银甲，豹头环眼，腰间挎着一把鬼头大环刀，此人名叫闻达，出身于草莽之中，有鬼刀之称。这二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是大名府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此刻这二人来到梁中书面前，对梁中书躬身抱拳行礼，礼毕李成直身对梁中书道：“大人，兵马以集结完毕，请大人下将喻！” 梁中书闻言起身，李成、闻达二人跟在后面，此刻将台之上插着一面大黄旗迎风而动，在将台两边左右各列着三十名金鼓手，这些鼓手见梁中书起身立刻一齐将战鼓擂了起来。 战鼓声震九霄，三通鼓罢，教场里面鸦雀无声，唯有风吹着黄旗。在台下前后五军，整齐肃穆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梁中书看着低下的五路军马，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虽然不是武职但是每次看到这整整齐齐的五军将校的时候，他都会内心激动，梁中书清了清嗓子说了一段振奋人心慷慨激昂的话，虽然他武艺不行，但是他自认自己口才还是可以的。 果然随着梁中书一番言辞下来，五军之中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梁中书更加自得，他抬手让众军静音然后开口道：“副牌军周瑾出列！” 随着梁中书传下令来，在下方的右阵之中，一人策马而出，来到台下翻身下马。 这个周瑾身穿一身铁甲，随着他跳下马，插了枪，暴雷也似的大声说道：“末将在！” 梁中书看着台前单膝跪地周瑾，这个人他知道，周瑾这个人有一身好本事，但是却是个刺头，有时候竟然会顶撞自己，这就让梁中书有些不爽了。 而梁中书这一次之所以让他出来就是因为他想让杨志替了这周瑾，当然这些都是梁中书自己心中所想，台下的周瑾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被自己的上司给盯上了。 梁中书见周瑾跪在台下之后，他看着周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周瑾久闻你弓马娴熟，今日我命你于教练场中施展本身武艺，可别让我失望啊。” “得令！”周谨在梁中书说完之后，他绰枪上马，径直来到演武厅前开始演练起自身的武艺来。 就见周瑾那杆铁枪左盘右旋，右盘左旋，虎虎生风，众军看到接发出阵阵喝采声。周瑾练了一通枪法，回到台前复令，而这个时候梁中书的目光已经看到站在台下不远处的杨志，他开口说道：“东京拨来的军健杨志出列。” 杨志本来一路跟着梁中书，但是在梁中书上了点将台之后，他就没有在跟着了，此刻听到梁中书点名，杨志昂首来到将台之前，唱个大喏道：“在！” 杨志这一声底气十足，他知道梁中书这是有意让自己在众军之前显露武艺，所以他这一声十分用力，声震练武场。 此刻杨志穿着一身黑甲，这黑甲是梁中书赠于他得，手中七宝驼龙枪，立在将台之下，威风八面。 梁中书看着杨志，他低头说道：“杨志，我知道你原来是东京殿帅府的制使，因为杀了一个泼皮被发配到我这里！不过无妨，如今天下盗贼猖狂，我大宋正是用人之际，你可敢与周谨比试武艺？如果赢了，我便准你脱了罪籍，迁为军籍如何？” 梁中书故意把杨志的经历说了出来，这就是给杨志造势，而杨志自然也明白梁中书的意思，他对着台上的梁中书微微躬身道：“既然恩相差遣，杨志安敢违背钧旨。” 杨志回答的简练，梁中书又叫左右取一匹战马来给杨志，战马到了之后，杨志翻身上马。 杨志翻身上马之后，周瑾也已经戳枪上马，二人就于将台之前各列两方，周瑾戳枪在手，此刻他虽然不明白梁中书为什么要让自己与杨志比试，但是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虽然梁中书之前说这个杨志是个什么殿帅府的制使，但是现在的杨志只不过是一个配军，让自己与一个配军交手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周瑾心中恼怒，他本就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梁中书未发将令，二人尚未交手，但是周瑾已经气疯了，他拿着铁枪直指杨志骂道：“哪里来的贼配军竟然敢与我交手！” 杨志对于周瑾的叫骂充耳不闻，他本就是一个话少的人，能动手他几乎很少做口舌之争。 将台之下剑拔弩张，周瑾跃跃欲试，眼看着双方就要战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一人突然开口喝道：“且住！” 众人一看却是兵马督监闻达，闻达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却粗中有细，他出声阻止了二人的比斗。 梁中书皱眉，闻达躬身对梁中书禀复道：“启禀恩相！恩相想让这二人比试武艺高低本是好事，但是俗话说刀枪本是无情之物，只宜用在杀贼剿寇上，而今日却是我军中自家比试，万一有个损伤，轻则残疾重则致命，恐怕于军不利。” 闻达说的话看似有些道理，实际上他则是担心周瑾而已，杨志的名字他听过，此人武艺超群，这个周瑾虽然也算是军中好手，但是与这杨志比可就差多了。 军中比试，刀枪无眼，万一这杨志借着比试杀了周瑾，那他们大名府边军的脸可就是丢光了。 这也是闻达为什么出声阻止二人的原因，梁中书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闻达也算是他的心腹，而且闻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梁中书面色不动问道：“既然是比试，不用真刀真枪又当如何比试？” 闻达见梁中书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他于是趁热打铁说道：“恩相既然让二人比试枪术，不如让二人以棍为枪，用毡布将棍头包裹上并蘸满石灰，这样即能试验二人的武艺，也不至于出现伤残人命的事情！” 梁中书听闻达说的有些意思，他不由摸着胡须说道：“可是这样，如何评价输赢？” 闻达闻言继续解释道：“这个好办，只需要让二人在甲胄外面套上一件黑衣，比试结束后如果黑衣上白点多的人，就是输了。” 梁中书听完之后恍然大悟，他拍手对闻达说道：“闻将军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吧。” 随着将令传下去，早有人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各自穿上皂衣，手中拿着已经沾好石灰的木棍出到阵前。 随着一声锣响，周谨跃马挺棍，率先直取杨志，这杨志也拍战马，拈手中棍，来战周谨。 两个在阵前，来来往往番番复复搅做一团扭成一块，鞍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最开始那些列队的边军都为周瑾呐喊助威。 周瑾是大名府边军的一员，边军之中极为报团，而杨志则是一个外来人，所以无人为杨志加油呐喊，全场几乎都是一边倒的为周瑾加油。 将台前的二人，已经打了约有四五十回合了，梁中书在台上看不明白二人谁强谁弱，但是闻达却是看的清楚，他脸色有些难看，他明白杨志武艺出众，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随着他让传令兵鸣金之后，二人分开。 随着二人分开，那些伫立看二人比试的边军纷纷交头接耳乱成一团，因为分开之后众人发现周瑾实在是惨了。 闻达于将台之上眉头紧皱，他看周瑾的身上，斑斑点点如同豆腐撒在身上一般，仔细数一下，周瑾的皂衣上约有三五十处白点，这要是换成真枪，这周瑾几乎已经成了马蜂窝了。 而在看杨志，杨志那一身黑衣唯有只有左袖处有一处如星点一般的白点，那白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以说这一战杨志完胜。 梁中书见杨志完胜周瑾，他心中不由大喜，如今杨志扬威，今日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不过这一切在梁中书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二人此刻已经比试完毕，各自下马来到将台之下，梁中书立在台上俯视着周瑾，语气阴沉道：“周瑾！你在我来之前便是军中副牌，我以为你有何等武艺？今日一见，简直是徒有其表！量你这般武艺，如何为大宋南征北讨？量你如此武艺又怎做得了这军中副牌官？” 周瑾被梁中书骂的不敢抬头，而梁中书骂了一阵之后，他又冷声道：“你这等武艺也不用当副牌官了，今日降你为军卒，着升杨志顶替周瑾！” 梁中书的话听在周瑾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一众将校更是哗然，不过周瑾比试确实是输了，所以那些边军虽然想为周瑾抱不平，但是又没有什么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大名府另一位兵马都监李成说话了，他摸着三尺长髯禀复梁中书道：“恩相，这周谨枪法虽然生疏，但是弓马却是闲熟无比。今日您因为他比枪输了就把他降职，恐怕军心不服啊。我看不如再教周谨与杨志比试一番弓马骑射，这样才公平嘛，您觉得如何？” 李成的话让周瑾看到了希望，他急忙抬头看向李成，而梁中书也没想到李成竟然也会为周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