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财运咨询事务所 第1章 中奖

“呜……终于中了……” ２０１０年六月的某一天，晚上十点，深市宏景区某一普通居民楼夜晚的宁静被一个男子兴奋的喊声打破。 一分钟后，“咚咚咚……”的敲门声，3楼3室的防盗门被拍的抖落一阵灰尘。 满脸喜色的李信打开门，居委会主任洪阿姨神情严肃地和三个中年女人站在门前。 “洪阿姨，您还没睡啊，有事找我？”李信疑惑地问道，并把她们让进了屋内，他可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妇女，万一哪天被她在老妈面前歪歪嘴，那就惨了。 “我睡得着嘛？”洪阿姨没好气地说到，身后的三位跟着她进了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小李，你家里还有别人吗？”洪阿姨坐到了沙发上，扫视完屋内状况后，盯着李信发问， “您还不知道我吗？光棍一条，父母又不和我住一起，屋里哪还会有别人啊？”李信笑着答道。 “那刚才是不是你在怪叫啊？”沙发上三道冷峻的目光在洪阿姨问完后，同时逼视过来。 李信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态度诚恳地道歉道，“真对不住，刚才游戏升级了，一时兴奋，没控制住，打扰大家了，实在对不起。” “我老公有神经衰落，刚睡下就被吵醒。”“我家的囡囡也被吓得不轻，叫得让人心疼。”“我外甥女好不容易才哄睡着，这下晚上又要遭殃了。”…… 李信话音刚落，对面顿时传出一片讨伐之声。 “咳咳……”洪阿姨打断了身边意犹未尽的声浪，语重心长的劝道：“小李，空闲时候不要光打游戏啊，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成个家啦。上次你妈来，和我聊天时还提过这事，要我帮忙。男孩子结了婚，就不会闷了？对了，上次提过的那姑娘，你看怎么样，什么时候见次面……” “啊，这个再说吧，对了，上次回家，我妈特地让带点东西给您，这段时间单位一忙，就忘了，这就给您去拿。”李信忙打断洪阿姨滔滔不绝的话语，快步往书房走去。 要再说下去，估计明天就要去相亲了，还是饶了我吧。李信嘟囔着，从储物柜翻出一个大礼包，犹豫了下，又拿出三盒滋补品，还是快打发走这几位，哥们还有重要事哪。 “洪阿姨，这是您的。”李信把那个大礼包递了过去，又将三盒补品一一塞到三位“怒目金刚”手中：“三位阿姨，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算我的一点补偿吧。” “这怎么好意思啊，小伙子下次注意点就行了。”三人瞄了瞄手中颇有分量的礼包，喜眉眼笑得推托着。 “都收下吧，他是公务员，福利待遇都不错的，不差钱。”洪阿姨满面春风的打趣道。 “小李啊，玩的时候小点声音啊，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的，晚上不要吃东西了，该减肥啦，刚刚说的那个女孩好好考虑一下，我们这就回去了。”洪阿姨告辞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李信几句。 “阿姨们走好，我就不远送了。”李信快速合上门，兴奋的朝卧室奔去，并没有听到楼道里洪阿姨们的谈话。 “这小李挺会做人的，看上去就20出头，洪大姐，你怎么催着他结婚啊。” “那是他看上去面嫩，都30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要不是受他爸牵连，早就该成家了。” “他爸是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被抓现行的老李。” “不要瞎说，，老李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是举报贪官后被人陷害的，就是揭发那个三年前贪污倒台的副市长。” “真是可怜，这家人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是啊，要不是他妈能干，这个家就散了……。” 进到卧室的李信不会关心走道里的那些议论，这时的他正趴在床上端详着手中的彩票，没想到和高中同学喝完酒后，回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他看了看时间，给李母吴晓玲拨了个电话。 “妈，还没睡啊！” “你这臭小子还记得你老妈啊？”不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李信忙用讨好的语气说：“忘了谁也不敢忘了老妈啊，要是没老妈，哪里来的我啊？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不要油嘴滑舌了，说吧，又有什么事要麻烦我了？”吴晓玲好气的打断了儿子的话。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们了，爸在家吗？”李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彩票领了奖，回家当面告诉父母。 “他啊，又找你曾伯伯喝酒了，两个老顽固，臭味相投，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了，每次在一块就喝多。”李母在电话里恨恨得说到。 “噢，那我没什么事了，妈，你要注意身体，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李信劝道。 “不多存点钱，怎么给你娶媳妇啊，你这臭小子，佳凝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好好一个大闺女被你耽搁了成老姑娘了，现在我都不好意思见你曾伯伯、曾伯母。”李母在电话里抱怨道。 “啊，这个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聊了，老妈再见。”李信忙不迭的挂了电话，心里泛起一阵愧疚，她现在也30了吧。 三年前被李信婉拒后，曾佳凝一气下跑去援藏，在感情上和他一样，一条道走到黑，死不回头，打小就认识，高中同学，大学校友，那个短发俏丽的姑娘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过得还好吗，遇到能让她付出爱情的男子没有？ 李信趴在床上，眼前仿佛看到梨花带雨的佳凝在雨中的背影，忽然又闪过一张靥笑如花的精致面容，怔怔呆了片刻。 他用力晃了晃头，盯着手中的彩票，恍然般跑到客厅，用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把它擦干净，然后找出个保鲜袋，包了起来，又拿着回到了卧室，环顾了一下房间，发现地上，桌上铺满彩经报纸和充斥着数字的笔记本，最后在桌角看到一个储钱罐，忙倒出里面不多的硬币，将彩票仔细卷起，塞进罐子里，最后慎重的锁入床头柜抽屉里。 平躺在床上的李信瞪大着双眼，看着天花板，渐渐的有泪水从他耳边滑下…… “叫我一声ｍｙｌｏｖｅ，亲爱的是否你也关心着我” 小虎队的歌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斜射到凉席上，被惊醒的李信慢慢拿起床头的天梭表，才七点半，按灭了手机闹钟，翻身又睡去。 隔了数秒，腾的一声，李信挺身坐起，快速打开床头的抽屉，看到储钱罐里面的彩票，吁了一口气，又马上打开电脑，上到彩票网站，把昨天已经看过不下百遍的号码核对了一遍。 没错，10注一等奖，10注二等奖，总奖金五千多万，深市的历史最高奖。 这就成了千万富翁，李信有点茫然，虽然买彩票时，曾经无数次想过，中奖后会怎样，但真中了后，心里却有点空落落。 那张彩票如同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静静的躺在那里， “不管了，先去上班。”李信用力摇了摇了头，锁好抽屉，走出卧室。 当眼带血丝，打着哈欠的李信迈入宏景区政府党史办的办公室时，看到韩主任和科室的两位同事老关、小叶正凑在一块看着深市早报。 “啧啧，五千多万啊，扣掉税也要四千万啊，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中了，真是好运气啊。”老关咂嘴说到，放下报纸，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发黄的手指从红河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准备点上。 “老关，抽我的。”李信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根，甩给老关。扭头看向韩主任，“头儿，要不要也来一根啊？” “算了，这两天嗓子不舒服，不抽了。”韩主任淡淡的说道，踱步走回办公桌前，拿出钢笔开始起草文稿。 “还开着空调哪，你们要照顾一下女同志嘛？”小叶娇嗔道，不满的挥了挥面前的烟雾，不过她的兴趣又回到了报纸上的中奖消息上，眨了眨那双还算动人的小眼睛——如果不看下面的雀斑的话，瞥向李信，“老李，你不是也买了彩票嘛，有没有中啊？” “他要中了，今天还会准时来上班，早就辞职不干了，党史办不就是养老办，有了那么多钱还怕没饭吃。”老关揶揄道，“你小子每次都买几十块，为我国福利事业作了不少贡献啊。” “呵呵，买着玩玩。”李信也掏出一根烟点上，心里暗暗得意，大奖中主就站在面前，可惜你们不知道。 “都开始工作了，中央刚刚开过会，要重视党史工作，我们这里也要做好准备，过几天开会可能要强调的。李信，你过来把这份资料输入电脑。”韩主任轻轻敲了敲桌子，结束了办公室清晨的闲聊，李信拿过文件，打开电脑，盯着屏幕，思绪却完全集中不到工作上。 老关说的没错，党史办就是区政府的养老办或者是过渡办，可惜李信不像老关和韩主任，坐等退休，他才３０岁，也不会过渡到其他部门，因为三年前他是被区委书记从区委办公室一脚踢到党史办的。 只因为区人大副主任曾全明，就是李母电话里说的那个曾伯伯，在前年退休，人走茶凉的传统被区委书记很好地贯彻了，在书记说了一句“党史办需要年青干部”后，李信就被调入党史办，从此埋入政治坟墓。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热衷于买彩票，大把时间都用于研究概率，计算中奖号码。 而小叶是市局某位局长的侄女，去年的公务员招考就是依照她的条件来定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个充满暮气的办公室。 感慨一番的李信，又想到了中奖的彩票，该怎么去兑奖，估计这时候记者已经把彩票中心的门都给堵的严严实实吧，怎样才能不被人发现的兑换彩票，打开网页，上百度查了一下，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网上对中奖者铺天盖地的猜测，让李信啼笑皆非，特别是投注点的老板娘说，中奖者是一个中年人，微微秃顶，李信苦笑着摸了摸浓密的头发，望了一眼韩主任的地方包围中央，想幸亏自己平时不在同一个地方买彩票。 一周后的彩票中心接待室内，记者们如前几天一般，和办公室主任秦剑民侃着大山，猜测中奖人的身份。 秦主任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快中午了，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饺子。” “秦主任，太小气了吧，才饺子啊，我还不如叫外买来吃，免得错过这个中奖者。”一名老记者调侃道。 “这么多记者朋友，吃别的，可要把我们中心吃穷了。”秦主任笑着说：“放心，这么晚还不来，估计要到下午了。” 看到记者一行人离开办公室后，连着两天中午守候在彩票中心门口的李信，立马给彩票中心咨询处打去电话，接线人员听到是巨奖得主，赶紧报告中心主任章建新。李信在电话中要求在中午马上兑奖，并且不能通知媒体，不能摄像，章主任一口应承下来。 过了十分钟，戴着太阳帽，墨镜的李信出现在兑奖处。章主任激动地迎上前，握住李信的双手，“你可是我市彩票发行历史上最高得奖者啊，恭喜啊！” “只是运气好罢了，能不能马上兑奖。”李信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不经意的在裤子上蹭了蹭。这位领导也太热情了，握出汗来还不放手，老子又不是美女，李信暗暗腹诽。 “秦科长回来了没有？”章主任有点尴尬的缩回手，扭头问向身边的工作人员。 “刚刚打过电话，秦科长说他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满头是汗的秦主任小喘着走进门，看到李信，也握起他双手用力摇晃，连声道贺。 又来啊，李信心里一阵哀叹，无奈的握着秦主任同样汗津津的手，心说，能不能快点，哥们我要快点开溜。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核对完个人信息的李信拿到了三千八百多万支票和各种文件——李信捐给了希望工程四百万，他可不想被人骂一毛不拔。在银行转账后，李信走在街上禁不住想要长吼一声，不过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洪阿姨的脸庞，不禁一阵冷战。 哼着小虎队“庸人自扰”的李信，满面春风，脚步轻快的走进区政府办公楼，却没发现缀着条尾巴，一名带着数码相机的男子正在不断按着快门。 而此时，彩票中心接待室内却是人声鼎沸，“秦主任，你太不讲信用了，说好让我采访的。”“肯定有内幕，我们要曝光。”“对，一定有违规行为。”…… “真是对不住，我也没办法，这是领导的工作安排，我不服从就要下岗啊。”秦主任面对着群情激愤的记者们，不停的擦着满头大汗，赔着笑脸。 “我以后再也不吃饺子了……” 这时突然从记者群中发出这样一声哀叹。 兴奋了一晚的李信，低头跨入办公室后，发觉到不同以往的安静，抬头望去，只见韩主任和老关眼神有点古怪的瞧着他，而小叶的眼光中则多了几分以往看不到的炽热。 “行啊，李哥，该请客了吧！”小叶嚷嚷道。 “请什么客啊？”李信心中咯噔一下，关上门佯笑着说。 “还在装啊，看看报纸吧，千万富翁先生。”小叶拿过几份报纸，摊到李信面前。 只见一份报纸头条写着“彩票中心身陷饺子门，巨奖疑是内定人员”，另一份是“五千万巨奖得主现身，四百万献爱心”，文中写道：“据本报记者讯，巨奖得主为一李姓青年男子，高约１米８左右，本报记者亲眼看到该男子在领奖后，跨入宏景区政府办公大楼，疑为公务员。”报纸上还配发一张背影照片，正是李信。 “昨天之前不是还没兑奖嘛，”看到这里，李信知道再也瞒不住办公室同事了：“今天晚上我请客，地方随便选。” “怪不得这两天你小子心情这么好，怎么，千万富梦的感觉好不好？”老关酸溜溜的抛出一句。 “是啊，是啊，李哥，昨晚有没有睡不着，趴在床上数钞票啊。” 看着小叶故作天真的样子，李信一阵恶寒，拜托，大姐，你好歹也过了２６了，不要再装嫩了好不好，会吓死人的。 “也就是这么回事，还是做好工作要紧。”李信嘿嘿笑道。 “虚伪。”小叶，老关，韩主任互视了一眼，在心里狠狠鄙视李信一番，我有四千万肯定什么都不做了，回家数着钱玩。想到李信家里堆满钞票的景象，三人集体陷入无意识中。 对于这个办公室中的四个人，这一天都是漫长的，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老关和韩主任都推托家中有事，婉拒了晚饭的邀请，李信故意忽视小叶不时瞟来的眼神，遗憾的表示再找机会。 李信刚走出区政府大门，就听到两声喇叭声，接着一个脸色苍白的30多岁男子从一辆旧奥迪a4里走了出来。 “阿俊，你怎么来了？”李信不解地向他打着招呼，平时表哥杨俊这时候可都是在家里研究盘口、赔率，意图翻身，还清所欠一百多万赌债，难道他也这么快就知道中奖人是自己了。 果不其然，杨俊走过来，一把勾住李信的肩膀，笑着说：“你小子发大财了，还瞒着老哥我。” “嘘，小声点，在单位门口哪，”李信本也无意瞒着这个从小玩大的兄弟，如果不是他欠钱太多，李信早就帮他还清赌债了，“怎么还开车出来，不是被押了吗？” “要明天才来取车，走，我们找地方去庆祝一下。”杨俊二话不说，推着李信上了车。 看着杨俊娴熟的驾车动作，李信心里暗叹，这家伙人聪明的紧，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从单位辞职做生意，短短几年就有房有车，可惜学赌球也是如此，如今他可是资深赌徒了，不过十赌九输的定律并没有在他身上失效，外债累累，表嫂一气之下，带着表外甥女回了娘家。李信中奖后也有心帮他还清赌债，可又怕杨俊赌瘾戒不掉，填到一个无底洞里。 正在寻思中，杨俊有点结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信……，再帮我一次，借我五万吧，我这个月信用卡就要到期了。” “唉，就再信任他一次吧，”看着表哥方向盘上有点发抖的手指，李信心中不忍，曾几何时，他也是年少有为的成功人士，怎会为了这点钱开口求人，该死的赌球。 “阿俊，我借你两百万，把外债还了，房子车子赎回来，”李信点燃一根烟，继续说道：“过两天把茗茗接回来吧，我快一个月没见她了。”对这个四岁的可爱外甥女，李信是打心里的喜欢，名字还是他帮着取的，每次看到她言笑晏晏的样子，李信的心就是一抽。 “还有，不要再赌球了，看看连足协都被连锅端了，还有什么所谓内幕消息。”李俊指着车上的足球报纸凝声道。 “还了债，我这辈子再也不玩了。”杨俊长舒了一口气，用力按了一下喇叭，露出了笑容。 一间三十多平米的简陋办公室里，“老板，这小子还没还钱，明天把他带回来，好好教训一下。”一个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指着张照片嚷着，上面赫然是杨俊和李信。 “嗯，明天把那小子也带回来，听说是他表弟，是个公务员，好像在宏景区政府里，应该能榨点油水。” “老板，那小子是公务员，不会有麻烦啊！” “怕什么，不就是个无根无基的政坛仆街崽嘛，我们是正当生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前两天我还和他们区长喝过酒哪！”戴着无框眼镜，外表文质彬彬的财务公司马老板坐在大班椅上，头一扬，不屑的说道。 “对啊，我们老板才是厉害人物。”顿时谀辞如潮，马老板微闭双眼，若醺若醉。 其实所谓和区长喝酒，不过就是在公司大客户儿子的婚宴上看到那位区长，他有幸上前敬了一杯酒，估计区长连他姓什么，都不会有印象留下，但和自己的手下没必要解释得这么清楚不是。 第二天上午，请假的李信刚刚走到杨俊住宅楼下，被四个壮汉前后左右的围了起来，“是李先生吧，我们马老板想要和你聊聊。”带头的那名男子说道。 “你们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什么马老板？”李信迷惑的说道。 “你不认识，杨俊认识，这小子今天一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幸亏堵到你。” 李信霎时明白了，这是表哥欠的高利贷来要债了，但是昨天晚上已经转了两百万到他账户上了，怎么还没还清？ “不就是钱吗，欠多少，我帮他还了。”李信可不想和他们回去，高利贷逼债的手段他可听说过，为不吃眼前亏，他决定化财消灾，最多一百多万，哥们现在不差钱。 “嗯？”带头的那个男子看了一眼李信，没听说他是个有钱人啊，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一百多万，你给的起吗？快跟我走吧，不然我不好向老板交待。”说完，四个人逼上前一步。 得，跟这些小喽罗也没什么好说的，看到他们老板后再说吧。为了不吃眼前亏，李信只得跟着这几个人到了那个简陋的办公室。 马老板半倚着椅背，翘脚搁在办公桌上，不住打量眼前的李信，心里暗忖，眼前的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突然他瞅到了沙发上报纸的大标题“五千巨奖得主现身，四百万献爱心”，对了就是他，宏景区政府，姓李，身材和照片上也一样。 想到这里，马老板霍的站起身子，满脸堆笑的说：“原来是李先生啊，稀客稀客，” 转脸对还围在李信四周的手下喝斥：“怎么能对李先生这么不客气哪！” “手下不懂规矩，才四百万的债，冒犯了李先生，实在抱歉。”马老板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李信说道。 “四百万？”李信吸了一口冷气，“不是才一百多万，怎么多了两百多万？” “四百万是连本代利的，才这么点钱，李先生肯定不会在乎的。”说着，马老板瞄了瞄报纸上的头条。 李信顺着马老板的眼光，看到那条中奖新闻和照片，心里恶狠狠的问候声某记者。没吃上饺子的某记者正在被总编表扬，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几个喷嚏，引起身边一阵低笑声，总编面色微变，一个月后，该记者考评最末，黯然下岗。 “马老板，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吧？”李信决定不能就此屈服，开始抗议。 马老板凑上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捐都捐了这么多，应该不在乎着点小钱吧，你说，如果我把中奖者的消息发到网上，会有什么结果。” 李信后背冒起了冷汗，这年头一夜暴富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像他这样无权无势的，像什么索捐，远房亲戚哄拥借钱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担忧的是被歹徒惦记上，父母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 “好，四百万我给，不过要到银行去拿，现在这么晚了，等明天吧！” “没问题，还能信不过李先生吗？”马老板摊手送李信出了公司。 靠，一个流氓也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没中奖前，李信不会怕马老板这种人，他的几个高中同学都混得不错，像莫挚达还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但现在为了保密中奖消息，只能忍气吞声。 走在回家路上，李信心烦意乱，走到了清江大桥，给杨俊打了个电话，知道了他正在丈母娘家，告诉他明天一起去还债，那两百万赎回房子车子后留着做生意。 挂了电话后，李信郁闷的坐在桥栏上，抽着烟，想着余下的三千二百万该怎么安排，虽然是千万富翁了，可还没享受过一天，晚上回趟家，告诉老爸老妈喜讯，办公室同事估计也不能保密，过两天还是辞职吧，还要搬家，给父母买栋别墅，请几个保姆，和表哥开个公司，再拉上高中同学周臻，木荣。到底是先去西藏看佳凝还是先去瑞士…… 没中奖前活的轻松啊，至少不会被那些人渣威胁，哥们好歹也是公务员，虽然是仆街的那种。李信听着身后逐渐接近的嬉闹声，微微后倾打了个哈欠，只听到一句，“小心”，然后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躯体呈自由落体向桥下坠去，“扑通”溅起好大一阵水花。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桥上响起惊恐的呼喊声。 “谁出三万块，我就去捞他。”在水中扑腾的李信迷迷糊糊听到这么一句话，挣扎着吼道：“救命，我出钱……”随后就咕噜咕噜的喝上了江水，不远处的一艘木驳船上正在嬉笑看热闹的人成为他最后记忆。 次日，深市各报纸头版“千万中奖富翁坠河身亡，疑似被人追杀失足”，“保障中奖人个人隐私刻不容缓，论彩票中心兑奖直通道的必要性”，“挟命索钱——当代社会公德心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