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 第9章　面试

以后你会习惯一个灵活的高大胖子在咖啡馆进进出出。 ——萧洒 店长叫萧洒，是一个颇有见地的高个大胖子，90后，年轻而有朝气，他向黎昕作自我介绍时连续不断地说了一段很长的话，口水飞溅，然而让黎昕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一句，他说自己的身高体重以及脸皮的厚度都是一个数字——183，穿上鞋子后，这个数字会变成185。 当天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配上一件藏蓝色的大号水洗牛仔裤，脑袋以及脸蛋圆圆的，从远处看，像一个高高胖胖的圆柱物体。以体重和身高而论，萧洒说得没有错。 黎昕比较难以理解的是萧洒为何自称脸皮也是183，萧洒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也希望你的脸皮会有和身高一样的长度，即使比我还是要薄一点，但也是好的。” 随即，萧洒向黎昕详细介绍了荷花咖啡馆筹备开张过程中以及之后要做的事情，黎昕不住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完这些正事，萧洒又开始和黎昕哈拉起来，他说到咖啡馆里的装修工作刚好于前一天结束，从今天开始，则是进入了由萧洒负责的招聘和培训员工的阶段。刚好，黎昕在网上投了简历，成为第一名来应征的人。 黎昕陪笑着回应，说真是有缘，然后将自己想进入吧台当吧师的想法告诉了萧洒，也坦然告诉对方，自己在咖啡馆工作的经验少得可怜，仅有的一次经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咖啡馆里端过咖啡，还是兼职的，时间呢，一个月多一点，还不到两个月。当说完这句话，黎昕立即跟着补充，自己在中餐西餐乃至泰国餐厅里面做过服务员，餐饮经验很丰富。 萧洒表示一点问题都没有，封老师（老板）的意思就是如此，要招那些没有制作咖啡经验的人。一来，一张白纸的人可塑性高，做起事情来不会带着原来固有的模式，这样，就不会带着之前的习惯来到新店，有利于新店建设出属于自己的风格，二来……说到这里，萧洒明确告知了黎昕，封老师给的工资不会太高，按照市场上的行情，新手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当然，店里还包食宿，总之不会亏待员工的。 黎昕急忙向萧洒说：“只要工资合理就好。”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要求太高的工资，不现实。而且找了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了一份和自己心里期盼相符的工作——一名货真价实的咖啡师，而不再是一名端咖啡的服务员，真的好不容易，不能再推掉了。 同时，黎昕实在太需要一份工作去养活自己和还债，可以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如果再挑的话，天打雷劈都不为过。 一番双方都觉得颇为愉快的面谈后，萧洒决定录用黎昕，正式邀请他加入荷花咖啡馆的大家庭：第二天早上9点，请黎昕准时来店里上班。 之后，萧洒带着黎昕转了一圈咖啡馆。 咖啡馆非常大，一共有三层楼，萧洒一边在前方引路一边向黎昕作出详细的解说，一楼和二楼会作为咖啡馆的场地，第三层楼在清理出来后会用来作员工宿舍。 荷花咖啡馆的建筑面积非常大，超过300平方米，在浙江大学附近，林立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咖啡店，一个月后正式开张的荷花咖啡馆将会是最大，无疑也会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一家——地中海式明亮清爽的装修风格迥异于国内很多咖啡店，萧洒相信，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吸引到不少的客人。 前前后后差不多用了半年时间，经过工人3次反复涂抹，高大的墙体才能显示出如今这般陈旧且古色古香的气息，不规则涂抹造成的凹凸不平的墙体上挂着封老师历年来的摄影作品，让人仿佛置身于久远的历史中。竖立在中间的3条方柱，将一楼和二楼连接起来，气势不凡，由陈年原木做成的桌子非常宽大，很厚实，再配上同样宽大，灰白色的沙发，相得益彰，褐色和灰白色交替呈现，碰撞出非常强烈却又不失柔和的视觉效果，使得每一组桌椅都那么惹人注目。 两面干净透明的落地窗让本就宽敞的大厅显得更加广阔，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放眼出去，如同身处稀疏的森林之中：最低处是一块略带着枯黄色的草坪，低矮的常绿灌木丛和红得发紫的枫树形成鲜明的对比，冲击着人们的眼球，自然挺立的乔木用尽了力气往上生长，长长宽宽的叶子被时间染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色。 一条并不宽敞的马路从正门前穿过，路上行人慢悠悠地走着，偶尔有几人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这一间已经装修得差不多的咖啡店。由双层玻璃组成的落地窗非常有效地隔离了噪音，即使路上的汽车匆匆而过，坐在咖啡馆里，也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轰鸣和喇叭的尖叫。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入内，照耀在桌椅上，使得咖啡馆变得更加明亮，更加宽敞，简洁而不简单的装修使人眼前一亮，一扫大多数咖啡馆给人的灯光昏空间窄小的固有印象。 几名工人边利索地收拾着剩余的材料和建筑垃圾边大声聊天，是黎昕一点也听不懂的家乡话。一名工人扛着塑料管子走过，萧洒灵活地闪开了，同时回过头笑对黎昕：“以后你会习惯一个灵活的高大胖子在咖啡馆进进出出。”说完，将黎昕带到了楼梯口。 沙比利实木做成的旋转楼梯算是咖啡馆里的一个分界线，沿着楼梯而上就是二楼和三楼，在楼梯的右手方向是厨房，楼梯后方有一个木门，萧洒说那里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种了好几棵桃树以及法国梧桐，楼梯的左手处正是长方形的吧台。 “先带你去参观厨房。”萧洒率先迈入了楼梯右边的房门，黎昕跟在了后面。 房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红色的大胶盆，里面全是水，泡着一大一小两只砧板。和外面的餐厅一样，这个未来不久将会被称为厨房的地方，面积很大，萧洒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洪亮的声音回荡个不停：“这个厨房是专门为一位做了30年西餐的老师傅准备的，他做的西餐太流弊了，封老师费尽心思才将他请了过来，再过几天，你就有机会接触道这位非常潮的西餐大叔了。” “是很期待看到他。”有点心不在焉的黎昕敷衍地说了一句后，随着萧洒走出了厨房。 萧洒正想带黎昕上二楼看看，黎昕却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落在静静立在吧台里面的那一台大家伙，再也移不开。 “想进去看看吗？”萧洒笑了，先走入吧台，回过头来对紧跟在他身后的黎昕说：“这台咖啡机只有一个冲煮头，和现在主流的双头咖啡机相比，咖啡出品的效率会稍微低一点，不过，这台机器可是实打实的意大利商品，绝对的原装进口，价格一点都不便宜，出品的咖啡，品质有保障。” 黎昕的左手落在这台红白相间的咖啡机，感受着它传来的冰凉气息，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温静，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在很久以前，大家就相识了一样。 黎昕咬住下唇，渴望的眼神投射出了他此刻起伏不定的内心：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希望你以后会做出好的咖啡。”萧洒看着黎昕，很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