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侠客 第4章

王立张口开始唱，一张口，所有的人都静下来，静静的听。王立的声音浑厚中带着些沙哑，没有伴奏的情况下让王立的嗓音纯净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王立的声音就如同一个疲惫的旅者，向人们诉说他诗歌一般的故事。让人一听，就不愿停下，跟随者这位疲惫的旅者一同回忆他的过往，“第一次遇见妹妹哟，你在山下边哟，山下的青草，悠悠晃着头。轻轻的，问一声，妹妹你去哪里，妹妹你一去，可别不回头，我的妹妹呀。别让哥哥想你，没有尽头。 山边的妹妹呀，来看哥一眼吧，哥哥已经病在了床头。饭也吃不下，筷子也拿不动啊，妹妹你来看看哥哥人比那黄花瘦。 山边的妹妹呀，来看哥一眼吧，哥哥的坟头就在那河上游，坟上长青草啊，坟边一块大石头啊。妹妹你嫁人要嫁那河上游，回娘家的时候，还能路过哥哥的坟头，你回上一回头。” 粗狂的歌词，伴随着王立略带着沙哑的声音，一次次的打动了所有人的心。歌曲里描述的一个单相思成病到死的男子的悲切爱情故事，让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深深的震动了。 王立唱罢，德哥捏着兰花指道：“小哥儿，我怎么没听过这个歌，是山歌么？” 王立尴尬道：“是我编的歌！” 德哥抹着眼泪说道：“太凄美了，太凄美了，这种真情流露的歌太少有了。真是你自己写的？” 王立点点头。 晴雯一眼不眨的看着王立，她完全没有想到，王立唱歌真的这么棒，歌词伴随着王立的嗓音，如同就飘在晴雯的心头一般，一股相思的情谊，如同春天的一弯小溪，流淌在晴雯心中。让晴雯沉浸在歌曲中的那个相思成病直到相思而死的凄美的爱情故事里。 晴雯对王立说道：“太凄美了，真的太凄美了，可是不应该这么凄美的。” 王立叹了口气说道：“世间的很多事，都是由不得人的。”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晴雯呆呆的看着打开的房门，这世间的事，真的是不由得人的。 晴雯仔细的回味着那首歌，忽然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思绪飘飞。 那两个中年美妇忽然道：“哎呦，晴雯一脸的花痴像，你们看，你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 晴雯哀叹一声：“世间的事，由不得人的。” 德哥兰花指一翘道：“连这话都学得这么快，你呀，春心动了。” 晴雯无奈的笑了笑。举起酒杯道：“不想这个了，来咱们干一杯。” 其他人忙举起杯道：“切而死” 王立再一次目送晴雯远去，只是这一次，晴雯从车里回过头看了王立一眼。王立读不懂那眼神中的意思，也看不懂晴雯的表情，只是晴雯的头发甩出车窗，长长的头发如同是长长的丝线，把王立的心紧紧困住。挣脱不得。王立也不想挣脱。 晴雯离去了，王立再一次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有着落。整个人的心也放佛跟着晴雯走了。木然的转回头去，迎面正碰上肖酒字，肖酒字叉着腰一脸的横肉堆在脸上道：“还愣着干什么，你现在是坐了病了，赶紧去干活。” 王立觉得自己真的是坐了病了，相思病。 后来的十几天，王立再也没见过晴雯来这里。但他从新闻和报纸上了解到，晴雯去各地演出了，晴雯开演唱会了，晴雯……晴雯的信息占据立刻王立的大部分生活，天与地的距离，天与地的遥远。身份和资本，真的就决定了王立的单相思么？ 而晴雯在走穴的时候，也有时有些失神，不知道怎么的，她心中无端的就浮现出王立的脸。有次在睡梦中忽然就梦见王立坐在一个长满了青草的坟头上，对着晴雯唱：“山边的妹妹呀，来看哥一眼吧……” 晴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于王立的那一曲带着浓的化不开的相思的歌，晴雯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痛，每次静下来的时候，都仿佛王立在她耳边清唱。轻轻的语调带着浓浓的相思在晴雯耳边不断的回响。让晴雯感觉脸红心跳。 晴雯暗自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看上那个王立了？这…… 两个人，都未曾经历过爱情，两个人虽然境遇在天上地下，但是那份对爱情的懵懂和对对方的一丝眷恋，都是那么真实，那么让人感动。两人之间仿佛就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但却没有人去主动捅破它。 不管两个人是怎么样的想着对方，时间依旧在不停的流转，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王立每天都在痛苦的相思中度过。每天的梦里都是晴雯那弯弯的柳叶眉，那红红的樱桃小口。还有那宿舍中见到的一幕。晴雯是如此的清澈，如同是幽幽的一潭水，把王立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肖酒字依旧在指挥着所有人，王立缓步走到肖酒字面前道：“我要请假！” 肖酒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道：“你说什么？你要干嘛？” 王立垂头叹了口气道：“我要请假。” 肖酒字仰天大笑道：“你知道别人请假我都怎么回答的吗？” 王立无奈道：“我知道，那就是两个字，不准。” 肖酒字惊讶的说：“那你还敢请假？” 王立垂首道：“今天你必须准，因为一年我有理由在你这儿请假的时间只有今天。” 肖酒字瞪圆了眼睛道：“说说看！” 王立道：“今天我生日。” 肖酒字一愣，苦笑道：“好吧，我准了。你晚上加班吧！” 王立狠狠的看着肖酒字道：“你有一天终究会被自己的赚来的钱压死的。” 肖酒字咧开大嘴道：“真的么？你今天晚上不用加班了。” 王立摇摇头，有的人，就是好歹话都听不明白。 王立其实请假也没有地方去，无非是到外面转转。今天是王立的生日，远在家乡的父母不能给自己过生日，而身在异乡的自己独自行走在这个大都市里。无论怎么说，心底都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王立站在街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坐地铁到郊区看看，说不定心情就会稍微好一点。 王立在地铁中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独在异乡的飘零感和对晴雯的单相思让王立几乎要发疯。有几次他看见背影很像晴雯的人，上去打招呼，结果都不是。尴尬的让王立红了脸庞。 忽然，地铁中的一角站起来一个带着墨镜，带着耳麦的美女，长长的头发飘扬在身后，苗条的身材陪着修长的双腿让王立眼前一亮。是她，就算此刻有一万个与眼前这个美女相似的人，许立也能轻易的认出她来，晴雯，这位美女就是晴雯。 显然，晴雯并没有看到王立，晴雯从拥挤的人中挤过去，眼看就到了门口。王立口中叫道：“晴雯，等等我。”但地铁门已经关闭。 晴雯猛的回过头来，一张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无数次的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已经走出了地铁门的自己。那眼神中的思念和狂热让晴雯无由的就有一种心脏狂跳，脸红耳热的感觉。 但地铁已经启动了，两个人，依然偶然相遇，偶然再见。晴雯看着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的王立，抿了抿红色的嘴唇，内心忽然浮现一个念头：“他瘦了！”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突如其来，让晴雯不知所措，晴雯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脸庞，暗暗跺脚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那个臭小子了？他有什么好？他第一次见我就摸我的……还看光了我……但另一边却在想：他那透着浓浓相思的歌声，无论如何在自己的脑海中是挥之不去了。